第三十六章 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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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您能理解，我就放心了。”许秋言松了一口气。

裘景形神一顿，按出心里的震惊，许秋言竟然没有因此反驳。

“那我们也不能走寻常路，许大夫，你可不能输给裕王，不然你以后还会被他欺负的，看你眼角黑的，昨晚是不是又被他骂了？”林清黎为他感到不忿。

“这个…”许秋言犹豫了一会，萧柯然的事还是别说了，免得她吓到，说道“倒不是被骂了，反倒是我把裕王骂了一顿，我是因为昨晚有点忙，所以就没就寝。”

“这样啊。”林清黎恍然大悟，她真的以为宋楚然教训了他。

“咦！！！”裘景内心翻山倒海，他骂宋楚然？？？一个小小的大夫，一个微不足道的下属，骂将来的皇帝？

哪来的狗胆？

许秋言看向林清黎说道“那王妃打算什么时候去查案？有什么好点子，或者需要我派人安排什么的，尽管说。”

“嗯，首先我得了解一下死者的信息，还有看一下现场，这个我和裘景去就可以了，我有自己的做法，你跟着反而碍事还打草惊蛇，你就按平常做事的样子，该去哪就去哪。”

许秋言点头“那好，一会我派人送死者的资料还有生平接触的人名来，先告辞了。”

看许秋言出了门，裘景看了看林清黎，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和许秋言熟识了。

也是这种时候，突然觉得进入王府是一个幸事，接下来还会一起查案，期望不会遇上可怕的人。

林清黎在火炉边搓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抬头望去，“轩景，你昨晚去哪里了？”

上面传来冷漠的声音“跟你无关。”

林清黎表情一滞，好心没好报，这小子就不知道温柔这个词怎么写，她也冷漠地说道“我知道跟我没关系，但你别跟人打架，把敌人招来了。”

裘景这才注意到，轩景刚回来带着轻微的血的味道。

“那是你，我可没这么蠢。”上面不动声色地说道。

她头上爆青筋握紧拳头，可恶的轩景，哼，不跟他说话了，气死我了。

“啊！”一个果子从天而降，正中头部，她骤然怒问“你干什么？”

轩景出现，坐在横梁之上，悠哉地甩着手中的果子，“孙自明和齐希抓到的下毒之人是聂珠雨的婢女红儿，还有送饭的一个婢女，聂珠雨排除嫌疑。”

“端梦云还叫嚣着要杀了连云，被关在揽萍院，毒物暂时没影，昨夜宋楚然隐藏的一股新势力出现，是连齐希，孙自明都畏惧的新势力，穿着白衣，目前不清楚他们的头目,我有自己要做的事，不会每天都待在清阁内。”

轩景讲述完就离开了。

林清黎啃着果子，看了一眼裘景，“看来，他在王府也很辛苦啊。”

“你能明白就好。”裘景心累道。

阁内寂静一片，她想到了连云，轩景的话中并没有说宋楚然对她打人的后续，看来是不打算惩罚她了。

说起连云的来路，只知道是王府的人，她跟宋楚然是什么关系，武力这么强又为什么到她身边伺候，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记录。

裘景和轩景背后的人和原主又是什么关系？好多未知的问题在脑海涌现，这些以她现在的实力无从考究。

午后，林清黎查看了煮尸案的资料，觉得有些反常，因为这个曹文宣和曹实长年不联系，自己经营的几家店铺收益都不好，也是林家衰败后|进入京城的。

说到连环杀人案，他可能是因为一个曹姓被无辜牵连的。

看上去他的确是很可怜的那种，接触的人多是他周围的邻居，和经商来往的人，并无怪异。

那他究竟是惹了什么人，要用这么可怕的手法杀掉他，他死后对凶手又有什么好处？

她思索无果，抬头看向裘景，“你怎么看？”

“光凭这些，我还看不出什么，不过曹文宣既然是五年前才进入京都的，那时候林家已经被打压的起不来了，曹实杀他作甚呢？”

裘景也发现了这点，抓着翻着纸张，找别的线索。

林清黎看他全神贯注的样子，若有所思裘景对查案似乎有着某种的执念，应该不是那种单纯帮我找出线索，而是他自己想查出来。

对寻找答案有着极大的热情，包括上次让他查连环杀人案也是，他对查案很感兴趣，就像……一个人的梦想一样。

想明白这点，林清黎收回目光，继续寻找线索。

这时在门外路过的青儿，看到两人查案的温馨场面，不由的捂嘴诧异。

夜晚临近，许秋言又给受伤的人换了药，阿左已经醒过来，看到自己已经回了王府，松了口气。

王府灯火通明，没有那破寺庙那么黑。

想起被带走的时候，自己害怕的心情，不由笑了起来。

“阿左~有什么开心事啊？跟我说说。”

阿左收起傻笑的脸色，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一个刺目的面孔入眼，他瞪着双眼，惊讶喊叫“萧柯然！！！”

这瘟神怎么回来了?

过度惊讶，脖子差点扭不回来，打了一个寒颤，阿左战战兢兢地问“萧大人怎么来了？”

他还没开口，许秋言将他推到一边，甩一个脸色，“滚开，别吓到我的病人。”

“诶呦呦，怎么能这么对待恩人，我的人没有被发现，并且看到他们的行踪咯。”萧柯然笑嘻嘻地说。

心里嚣张狂妄的想着我厉害吧，王府里那帮废物接连几次被甩掉，咯咯咯，许秋言拜倒在本大爷的最强实力之下吧，然后成为本大爷的奴隶，哈哈哈。

“他们去曹文宣家了。”许秋言把弄着药材，轻轻飘过一句。

“咦！！”萧柯然的笑声戛然而止，表情呆滞两秒，眨了眨眼，机械般转头面对许秋言。

“啊！”一声惊叫，抓着他的领口，“许秋言，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许秋言一脸淡然“这个时辰，都不用猜，以王妃的性子，她只能去那。”

“哈？？你让老子跟的人是裕王的女人？”萧柯然脸上五彩斑斓的表情，难以言喻，“那女的身边还有一个男的，那……老子的主人不就……”

手一松，许秋言落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护着手里的药草，啧的一声，“你嗷叫什么？喊魂呢。”

萧柯然蹲在地上，脸色阴沉“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本大爷的？想让裕王处死本大爷，你好接手…”

“我接你头……”许秋言当即一巴掌甩过去，打断他要说的话。

“那个，萧大人，我来说明一下，”阿左举手插道。

“嗯？什么？”萧柯然被打了一巴掌，似乎冷静了下来，看向阿左的表情没有这么渗人。

“你看到王妃身边的那个人名叫裘景，是王妃自己的护卫，还有一个叫轩景，他平常都在王府内待着，所以很少见到他，还有就是，殿下和王妃其实不是真实的夫妻关系。”

“啊？”萧柯然一脸懵逼。

“王妃是林家的人，和林辉公子差不多，当年林家将王妃托付给殿下，殿下为了保护王妃，所以就和王妃达成约定，只要王妃想离开就和离，所以不管王妃跟谁走的近，殿下不会管的。”

阿左看他一脸迷茫，有些担心他没听懂，其他还好，爱情伦理这些，他好像个傻子，补了一句，“就像合作那样的。”

“哦~原来如此，”萧柯然恍然，转头对着许秋言问“那你让我派人跟着她干嘛？不是抓奸，她身边也有人保护。”

抓奸？？

脑子里在想什么？

许秋言汗颜，无奈地回答“我们和王妃在调查一个案子，凶手在暗，她在明，危险重重，要时刻清楚她的动向，免得她一去不复返，但她不喜欢暗卫跟着，护卫又跟不上，所以只能委托你的人。”

“可我觉得你说错了，这大晚上的，应该是她在暗，凶手也在暗，你……在明。”萧柯然扶着下巴，严肃地说道。

闻言，许秋言一惊，突然回想起林清黎的话，他的出现只会打草惊蛇，“原来是这样。”

在调查连环杀人案的时候也是一样，林清黎一直在暗中，而他则在明面上。

“来人，通知何萧，明天一早去案发现场。”许秋言吩咐道，随后起身去查看其他人的伤势。

“喂，我帮你的忙，不请我吃饭吗？”看着远去的背影，萧柯然心情有些失落，“一顿也可以啊，额？”说着看向旁边的阿左。

吓得阿左立马转身，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与世隔绝。

萧柯然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在许秋言那里得到好处，白费了这次机会。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离开，吩咐底下的人收拾东西，自己则去前院书房拜别宋楚然。

齐希正在门前打瞌睡，昏昏沉沉中瞥见一抹白，揉了揉眼睛看过去，是萧柯然！

我的天，瘟神怎么来了？

赶忙让下人退开，自己上前笑脸迎接，“这不是萧大人嘛，”见周围的下人都躲的远远的，他立马变脸质问“你怎么还没走？”

“你什么学变戏法了？”萧柯然边走边说，“怎么？看你的样子很欢迎本大人，那我就跟殿下说，勉为其难留在王府了，”

“咿~”齐希嫌弃退后两步，“不了不了，萧大人还是滚远点的好。”

萧柯然轻轻一笑，进入书房，宋楚然坐在高位，看到人进来，他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人下去。

“柯然，辛苦你了。”宋楚然起身引他入座。

“您还是一样悠闲啊，我的下属许秋言要是被累死了，那就麻烦了。”

宋楚然扬起嘴角，“这不是给他找帮手了嘛，最近王府内进了一个我不想见的人，请你来也是为了赶人，现在人已经赶出去了。”

“所以殿下的意思，现在不需要我了？真让人寒心啊。”萧柯然故作哀叹。

宋楚然从袖子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他的面前，“当然不是，快到科举了，你展现的机会来了。”

“科举？”萧柯然顿时变的精神起来，看着眼前的东西，他抿嘴邪笑“看来，殿下盯上了了不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