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张大山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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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听了也很心动，虽然她很想立刻当场就答应下来，可是这必竟是个大事，定要和爹娘回家好好商量。

她的眼神里露出了憧憬，要知道如果真的和这个老板进行了合作，那么说不定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家就能多收获一点银子，那么爹娘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可张秀转念又想到自己是哑巴的身份，顿时便沮丧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不会说话这一点吴掌柜知道了还会不会要自己。

见张秀不说话，而且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李清和立刻就意识到张秀很可能是因为自己不会说话这一点而心中感到别扭了。

于是李清和就很有眼色的向吴掌柜可客套了两句“掌柜的，毕竟张秀还是未出阁的闺女，这事儿她自己还没办法完全拿得定主意，等回家和她爹娘商量后，才能再下决定。所以吴掌柜你看我们能不能先回去商议一番，等到有了决定之后我们再来你的店里商讨具体的合作事项？”

吴掌柜脸上一阵黯然，不过她还是立刻转变了脸色，对着两人笑道“那当然是没问题了，你们回去好好商议，我们的合作随时都有效！”

说着吴掌柜便连忙让店里的伙计计算了帕子的数量，按照以前的价格给张秀计算好了银子，接着将银子递给了张秀他们，这才将两人好声好气地送出了大门。

这一路上张秀都相当的沉默，再也没有来时的活泼与快乐。

李清和知道张秀有心事，于是也不烦她，只是默默的拉着她的手，两人慢慢地向甜水巷走去。

回到了甜水巷，进了大门之后李清和一眼就看到一楼的堂屋放了两个大桌，上头摆满了酒菜，看来这谢宴已经是准备的差不多了。

见两人回来，林妍连忙走了过来招呼张秀吃饭“两人跑这一趟也累了吧？来来来先喝口水，咱这边菜几乎已经上齐了，就等你们两个人回来了。”

李清和拉着张秀急忙落座，先是喝了碗茶，然后对着众人将刚刚在成衣店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桌子旁的一众人听了后，也也是一惊，不过随后纷纷都说这是个好事，并且也都劝张秀将这件事情给答应下来。

可是当张秀一脸希望的看着张大山夫妇的时候，他们二人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张大山给自己倒了碗酒，一口闷了下去，这才愁苦的说“其实我们之前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要知道一直以来秀儿的绣品在那吴掌柜的店里可是卖的都相当的火爆！而且之前我拿绣品去卖时，吴掌柜也劝说过我让张秀去店里做绣娘。”

“那怎么不让孩子去呀？这起码也是个好的营生不是，将来若是你们老两口真的身子有什么不适的，这张秀也能帮衬着家里啊。”一旁的白李氏有些不解。为何之前都有谈过合作的事，这张大山夫妇竟然都没跟张秀提过。

要知道城里的绣娘也是要在跟着师傅学上几年才能出来坐班的，看张大山夫妇两人不像是能把闺女送去学手艺的，成衣店里的衣物都是卖给有钱人家的，像他们这种乡下的泥腿子，只能剪布回家自己裁剪的。

白李氏摇了摇头，她真是想不通，张大山为什么要反对自家闺女去当绣娘。

张大山叹了口气，咕嘟咕嘟再次给自己灌了杯酒这才说“我们也希望秀儿能更好一点，毕竟这天天闷在家里面，我们也怕把她的性子给闷坏了。可是我回去和孩他娘商量后，觉得不妥。一来张秀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姑娘家家的还没嫁人就在外抛头露面，总归不是件好事。这样将来传到了她婆家的耳中，说不准嫁过去之后张秀可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这第二则是秀儿不会说话，在外头难免要受人欺负，现在她在家里面还有我们老两口照顾着，想必谁也不敢上门来欺负她。可是若是她自己一个人呆在了成衣店说不准会受到什么委屈，而且这孩子一向性子也比较的内向，即使是真的被人说了什么也怕我们俩担心，所以从来都不跟我们讲。我俩就是顾忌着这两个原因，这才一直都没有答应下来。”

张秀没来的及医治成了一个哑巴是张大山他们两夫妻一辈子的心痛事。

因此他们两个人都做好了准备，这一辈子都一定要护着张秀的安全，绝对不能让她出任何的意外。因此若是张秀在外面受了人欺负，遭人白眼，也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这事儿要不咱们就回头再议吧，毕竟我们家里有田，而且我俩都还有力气干的动，何必让秀儿出门赚这个钱呢。”张大山饮了一口酒，含糊的打圆场。

一旁的林妍也看出了老两口心里的担忧，要知道自家这边卖皂也是她一手跟人促成的合作，这其中所受到的艰难和困苦她心里可是相当的清楚。

一个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确实不太方便，她算是嫁人了还少了些人的闲话，可即使这样，也还有不少人在背后偷偷地嘀咕她。

而张秀那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要是真的去了成衣店秀什么帕子，说不定这外人讨论的会更加难听，所以其实林妍完全能够理解这二老的顾虑所在。

想到了这里，林妍突然一把将小嘉安给抱了起来，逗弄着说“咱就别考虑这事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等咱们的谢宴结束了之后，就让张秀和张大山他们夫妇二人自己私下里聊吧！咱们还是快点吃饭吃饭。嘉安想吃什么？你娘亲今天做的丸子羹甜甜的，特别好吃，小嘉安想不想吃一口呀？”

林妍绕开了话题，打起了小嘉安的玩笑。

小嘉安自然不懂这些，只是看着那圆滚滚白生生的小丸子觉得心里喜欢的不行，于是伸手就抓了一个放进了嘴里。

“烫烫！”

然而小嘉安吃的实在是太急了，这丸子刚烧完滚烫滚烫的，刚一入嘴小家伙儿就立刻呸的一声，将丸子给吐了出来。

接着捂着嘴就跟林妍要水喝。

林妍觉得小嘉安万分可爱，笑着急忙给他端来了碗水喂了下去，小嘉安这才感觉口中好上了不少。

这一打岔下来，话题便立刻转移开了。

张大山对着林妍感激的一笑，自然也不再提张秀要不要去成衣店绣帕子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