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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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许文秀这个老司机，江风显得格外的放心。飞快的溜出宣城之后，坐在马车内的小葡萄和林婉数着各自手里卖青白菜和鸡蛋的钱袋，她们旁边还有从搜刮油水存放地方拿过来的宝贝。

毕竟他们三个都还小，小孩子的事情不能叫抢，只能是拿。

放下手里的钱袋，小葡萄疑惑的看向江风问道“小风哥哥，你为什么要让他们说嗨害嗨呀？”

坐在右侧的林婉也停下了数钱袋的动作，附和了一句“对啊，为什么要让他们说嗨害嗨呀？嗨害嗨是什么意思？”

两个小妮子可给江风问尬住了，问到点子上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解释的清楚？总不能说在上个世界有位美食家流传百年的名人名言吧？！

理了一番思绪，江风一本正经，用很温柔的语气给她俩解释道“嗨害嗨的意思就是我饿啦，开饭啦！知道了吗？”

二女恍然大悟，只听小葡萄开口道“小风哥哥，嗨害嗨！”

现学现用，你还真是个小天才！江风打心道小女孩可真好骗！偷笑归偷笑，但他还是说道“这早饭吃过才多久？你又饿了？忍着！”

小葡萄撅着嘴，自打跟了江风等人以来，越发变得熟悉，她是饿怕了。她和林婉的经历有些许相似，被他父母扔出家门之后流浪街头与众多好友在一起乞讨才勉强能吃顿饱饭，被别人卖到金府以来吃一顿饱饭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奢靡。所以在她看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只要肚子稍微有一点饿就想吃好吃的，在她看来跟着江风算是对的吧！小葡萄转过头去冷哼一声

“不吃就不吃！”

这几天相处江风也了解小葡萄的性格，毕竟女孩子嘛，总是心口不一，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每次说不给小葡萄吃饭那都是吓唬她，但小葡萄就是怕真的没饭吃，偏偏每一次都当真。

换做江风上个世界的说法，有个心甘情愿相信你话的女孩子，赶紧娶了吧！

江风看着眼前两个女孩子，想起了高中、大学里时年轻的他，那时候是多么美好。

“今天是想眠眠的第n天”

从怀中取出许文秀给他的地图，找了找宁城的位置。

北离四洲，玄州最北，靖州立于玄州之南，玄州之北则是冰源雪山，千年以来皆属最寒。

“我们去宁城，还要经过三大城，正常赶路则需数月，到宁城不知还能不能赶上开岁！”每逢开岁再长一岁，就是这个世界的规矩，江风说道。

“我才不管呢，我只要吃饱饭就行！”&nbp;小葡萄在一堆油水中好似在找什么亮眼的宝贝。

林婉表示“别看俺，俺也一样！”

瞅你们俩那样，江风指着那些‘拿’来的东西，还有钱袋子说道“这些金银珠宝够你们两个吃货吃上一年半载的了，抛去我给你们买青白菜和鸡蛋的成本，应该赚了不下几百两了吧？还有那群士兵顺下的油水里面，有几块翡翠玉佩都价格都不菲。”

这种情况最应该沉默的就是小葡萄，因为她被江风买来也才几百两，赚几百两没想到那么太容易，突然她发现自己不是那么值钱，但一想到以后都能吃饱饭这些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

岁月流逝，时间飞快。

还有几日便是开岁。

离州是北离四州之一，州内最有名的城当属洛阳城，因为北离的帝都就在那里。

百年前来九州还未分割，天下统称大胤，洛阳城是历代以来的朝都。

故而北离一派自许正统，他们换做南阳为乱臣贼子，数百年来都未曾放下剿灭乱臣贼子的心思，但南阳起势已久，国力不输北离，这才导致北离未能啃下这块肥肉。两国紧张的关系程度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缓和的势头，他们之间只差一味引子，便可开启战争。

洛阳城内，人烟气儿十足，迎春之意满满，街道上不免有孩童点火放炮，各种类型的对联和灯笼都有在叫卖。

丞相府。

北离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当朝太子，于礼也要让上三分！能坐上这等位置的，你说他没有本事和心机的白瓜，我是第一个不信。

富丽堂皇的丞相府在整个洛阳城显得格外耀眼，除了紫金皇城与金銮殿，无一家敢与之相媲美，甚至皇帝所在的金銮殿都要逊色于丞相府几分。前一任，也就是最后一任国师有过此类媲美的想法，不过从那之后北离再无国师。

府内除去当家的相夫人，还有几房小妾，她们共同的特点是都没有子嗣。秦起虽说与秦风一样荒淫无度，但起码还记得秦家的祖训，那就是子嗣必须正统！小妾即使有了孩子也得强制打掉，如若发现有私自偷偷生下孽种的，皆被丢去玄州之北的冰源雪山上喂了雪狼。要是没有这等狠心，北离的宰相也轮不到他来当，秦起自然也配得上‘非人子’这么一对词儿。

若大的府内有一处青花池，城内长满了青色莲花，按道理讲北离的寒冬如此之冷，罕有不上冻的水池，就连大江大河都不能幸免，在池子里怎么还会长着莲花呢？

追其原因，竟是那青花池子底下有一处火山，但火山已死许久，若要寻上一次喷发，那还在上一次。

青花池旁有一处凉亭可赏雪景，亦可垂钓，因死火山的缘故导致原本寒冷的池水更适合鱼儿生存，这也解释了青莲花为何没有被冻死。

凉亭内有二人静默相对而坐，下棋博弈，在二人身旁还有三男一女跪在此处。

纵观局势，黑子略微逊于白子，白子步步为营，不断紧逼，黑子稳扎稳打该退则退，数个回合之后只见黑子一步而定，似乎断了白子所有生路。

“不玩了，又输了。”&nbp;率先开口的是一位穿着金黄色龙袍，上了岁数的中年男子，他身躯威凛，庄严有肃，眼神凌厉似有万夫难敌之威，尽显人间帝王本色。但这名中年男子的脸上却没有上了岁数的感觉，不过他头发间的根根银丝半遮半掩，若隐若现。

与之相对而坐的老者，似乎到了天命那个岁数，老者的上眼微微下垂，显得无精打采，但不免眼里带着几分心机。老者的头发梳理的十分认真，没有丝丝凌乱，头发的颜色宛如严冬初雪落地般，但更像秋日里的第一道霜，满脸的褶皱好似写着他一波三折的过往。

老者微微笑了笑“陛下，您要有耐心。”

这位被称之为陛下的正是北离当朝皇上，渊武帝，赵明城。

“有个屁的耐心？朕今日都输多少次了？”&nbp;渊武帝赵明城不耐烦的说道，他满脸怒意的样子就差把整个棋盘都掀了。

有资格与渊武帝互相博弈的人，整个北离除了丞相秦起再也找不出第二位了。

“您且看！”

秦起从渊武帝的棋碗里拿出一枚白子，缓缓地落在了一处犄角，此步一落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

渊武帝皱眉，眼神凌厉，随后笑道“朕已经把所有能行的通的地方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竟疏忽了此处！丞相不愧为朕的解忧人呐！”

“陛下谬赞，老臣不敢当！”&nbp;秦起恭敬道，他眼神同样复杂令赵明诚难以猜透其心思。

二个老狐狸都精着呢，渊武帝为了转移话题，便看向旁边跪着的几人开口道“说吧，什么事儿。”

其中一名男子身上的桃花枝与桃花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处，另外三人则是心事重重。

那名身上长着桃花的男子做了个恭敬的手势，开口答道“丞相，陛下！南宫子凌已经杀掉了！”

“做的不错，算是为我北离除掉了一个麻烦！”，渊武帝心思凝重，他们也看不透。

按道理说，皇帝乃天子，他丞相算个是什么东西？小小的手下居然不先称呼他，反倒是先称呼起了丞相？！真不知道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秦起表情严肃道“没出什么意外吧！”

身上长着桃花的男子连忙开口道“没有，没有！只是……”

哪里是没有？有他也不敢说啊，一但说出来，答应他们的事情便遥遥无期了。

“只是什么？”&nbp;秦起问。

“只是，我们死了两个人，别离的一身道法被废掉，就连我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nbp;说这话的自然就是陈婺。

他身中桃花岛主一掌，自然知道当桃花蔓延至全身便是死期，但没有方法解除掉身上的麻烦。

秦起和渊武帝都好奇了起来，到底什么人能把他们派出去的杀手伤成这个样子。派出去的可是五个二品，一个伪一品啊！莫不成南宫子凌身旁还有一品的存在？一品对他们来说不仅意味着恐怖，更意味着超越凡人的存在，二品与之相比天差地别。

秦起站起身来，走向陈婺，扯开了他的衣服，看着胸前蔓延到脖颈处的桃花，陷入了沉思“是他……”

“丞相您认识？”&nbp;陈婺问道。

渊武帝也好奇的看向秦起，旁边的赵天香等人也被勾起了兴趣。

“当年那个自桃花岛而来的少年，携短剑龙瑰杀的整个江湖无人敢言半句，当今名满江湖的剑楼便有他一份功劳。”

秦起目光凝视远处，遥想起了当年。那时候的渊武帝不过还是个小孩子，他倒也听说过，但不曾见过，而秦起是真正的见过。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次刺杀南宫子凌，在他们身边存在的一品竟是如此恐怖的人，几十年前便已经名满天下，他们之前不相信也不愿相信。

“那丞相可有救我之法？”&nbp;陈婺一听秦起认识，便立刻问起了解救方法。

但秦起摇摇头“除非他本人亲自想解，不然这世间任谁都没有办法。”

一听这话陈婺心里便慌乱了，希望之光刚刚升起，又再次落下。任务完成之后便是自由之身，但偏偏活不久已。

“那丞相答应我等的事情，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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