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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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雨停了，没有雨水所化的剑身，看你怎么办，这回该我了吧！”

与叶迁寒交手的壮汉流露出难以掩饰笑容，下面的几位兄弟全部都已经一命呜呼，现在就剩他一人了，心中积攒已久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

他扛住了叶迁寒的化雨成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毕竟雨水很快就停了，实际上的攻击根本没有太多。

瞬间一剑爆发而来，这一剑的威力甚至可教五岳崩塌，不过速度很鸡肋，奇慢无比，叶迁寒一个转身便躲了过去，大地之上裂开一道深深的口子，足有百米之长。

“这威力足够惊人！”坐在一处残破屋顶的莫流言点评道。

这就是二品最强一剑么？叶迁寒也是心头一惊，幸好躲得快，不然那一剑定会将他劈成两半。

方才的以物化形只是浅尝一下效果，目地达到了，此刻他也没有心思再玩下去，稍有大意说不定得交代在这。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是么？”叶迁寒如同极度寒冰般的语气无限蔓延着。

只见他手中飞流剑再次闪着金光，下一刻连人带剑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好强！”

在地上的江风抬头望向空中那一战，心里默道，“根本看不清，换做是我只能用玉骨硬抗了，没想到叶兄这般恐怖！”

“什么？”壮汉此刻手足无措，从那紧张到无处安放的四肢和飘忽不定的眼神中足以看出畏惧。

当他眨了眨眼再次睁开之后，便是生命当中的最后一眼了。

“怎么会这么强......”

瞬间六道流光在他身边来回穿梭，形成模棱两可的六边形，每一个点都在闪着金光，最后显出身体，双手负于背后轻点脚尖落在飞流剑上，默默的摇头。

“啊！！”

壮汉一举身体分为七块散落地面各处，这才是真正的死无全尸。

马车内刚一走出来的三人，就被这个场面震惊到了。

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叶迁寒么......手段好残忍。

只有江风一副痛失几百亿的样子，喃喃说道：“可恶，被他装到了。”

站在一边的小女孩被江风捂住眼睛，但能听到江风说了什么，于是问道：“小哥哥，什么是被装到啊？”

好问题，问得好，下次不许再问了，江风略显尴尬：“额......就是对那位哥哥的称赞。”

见叶迁寒缓缓落了下来，小女孩激动的跑了过去，牵起叶迁寒的手左右摇晃，用清嫩的童音说道：“大哥哥，大哥哥，被你装到了呦！”

叶迁寒瞄了一眼连连摆手的江风，心生无奈。

在江风身后的漂亮妇人面色苍白无力的站起身子，她慢悠悠的从地上捡起一把剑，仔细瞧去她身上多数都是剑伤，大雨停下之后，身上的血迹才若隐若现的附着在衣衫之上，不知道在她身上受过多少折磨......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日前，姜哥他为了保全我和孩子孤身而去，后来我也被人玷污，现如今已没有颜面存留于世，日后也不知以何脸面面对凤儿，凤儿还小，奴家更不希望凤儿以后跟着奴家过着乞讨般的生活，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奴家看公子的穿着就知不凡，公子大义出手定是好人，劳烦公子日后替奴家好生照顾凤儿！奴家在此感谢了！”

漂亮妇人将剑横在脖颈处，颤抖着手，一字一句言道。

什么逻辑，我是好人就得帮你养孩子？你对的起你女儿么，何必如此呢......

“娘！”小女孩松开叶迁寒的手，哭喊着奔跑过去，只是刚跑出几步便被零碎的石头绊倒在了地上，然后爬起来，再一步步的往前奔跑，每跑一步都有一个弱小的灵魂在哭泣。

“凤儿，是娘对不起你，是娘自私了，原谅娘没法看着你长大，原谅娘看不到你日后红妆淡抹，隆重出嫁的时候，娘走了，姜哥，我陪来你了......”

“娘，不要啊！”

在远处静静看着一切的莫流言抚平内心的波动，没再看去，他双目已经通红。

人这一辈子要面临诸多选择，这便是其中之一，面对绝望深渊和心灵挑战，活着或是死亡，谁都有选择的权利。

作为一品境的他有调动天地之力的能力，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同样对他也是一个选择，他选择的是尊重妇人的选择。

妇人刚要动手之时，江风侧过头喊了一声：“叶兄！”

叶迁寒早已准备好了这一切，那一瞬他眼神空洞无神，妇人周围即刻静止了住，想要挥剑自刎，但空间却被死死定格在了那一刻，无法动弹。

小女孩脏兮兮的跑到她娘亲面前，激动的一把抱住，哭的梨花带雨。

江风等人迅速来到妇人身边，夺下手里的剑。

莫流言低语：“没想到小叶居然能调动天地之力了......这就是你们年轻人的选择么？”

但对于妇人来说，活着比死亡痛苦，她情不自禁的流下两行泪水，如同雨点般滴打在姜凤的额头上，眼神里尽是不舍。

......

离开小镇之后。

他们一路继续向西，距离清风山越来越近，最多三月便可到达。

在他们走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经过那座残破不堪的小镇，那里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厮杀。

数日之后。

晚间。

江风等人的马厢内，大家其乐融融的闲聊，经过几日的心里开导，妇人很快就好了起来，和众人有说有笑，打成一片，渐渐的和大家全部都熟悉了起来。

“我们轻点说话，凤儿睡着了，别再吵醒了。”妇人轻声说道：““你们先聊，我下车方便一下。””

众人也都很懂事的点头，放轻各自的嗓音。

待妇人下车之后江风等人便商量起吃什么。

“我想吃烤野兔！”叶青儿早就馋的不行了。

“我吃烤鱼！”林婉还是怀念之前的烤鱼。

“我随便，吃点野果就行。”许柔倒是无所谓，有啥吃啥。

“好，等着我给你们抓！就是这荒山野岭的某人的烤鱼吃不到咯！莫大叔，先停下，我们吃点东西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吧，没日没夜的赶路也不是个办法，给马儿歇一歇，这一路已经换了三匹了。”

“好！”莫流言勒紧马绳，叫停马车。

在天上御剑的叶迁寒整日风吹日晒的皮肤都黯淡了一圈，看见马车停下，他慢慢悠悠的落了下来，心说总能有个舒适的地方睡觉了，往日车里是三女的天下，正好够睡下三人，待妇人带着凤儿来到之后，马车里便一直留给她们母女。

江风喊他一起找野味，想用他的天地之力感受周围的活物，没成想叶迁寒不予理会，困的就差一头栽进土里了。

“算了，我自己也行。”

三女搭好火堆，找来几块耐烧的木头和柴火放在底下，两边用竹子架起来，搭上一根竹竿用来烤炙食物。

半晌，江风满载而归，抓回来一头小麋鹿，还有两只野兔，袖口里都是野果。

“哇，好丰盛，这一餐若是在某些客栈少说得几十两银子！”

这是他们的前车之鉴，一路上除去买衣物，他们在吃上就花了一小半银子，而且马车太小放不下太多东西，大家只有几件欢喜的衣物，大多数不用到都赠给了那些乞讨的孩子们穿。

“等下，我先处理一下这些动物的内脏。”

将东西全部归置好之后，江风摸了摸腰间专门用来对野味进行开膛破肚的匕首，左右摸了个空，“落在车厢内了？”

“不好了，快去找姜夫人，这是她留下的信！”叶迁寒慌忙的从马厢内跳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惊呼着，此刻的他困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心跳，因为纸条上的字仍然是那么的让人痛苦。

“坏了，我的匕首！”江风立马反应过来，跑到叶迁寒面前一把夺过纸条，默默读道：“这几日通过对你们的了解，大家的心性和脾气，奴家大致有所了解，内心更加坚定你们是非常好的人，自从知道你们的来历之后，奴家相信江州城的世子肯定是个为人善良的男子汉，因为他的父亲就是一个最好的王！凤儿交给你们，奴家更放心，请世子答应奴家的请求，奴家会在另一个世界保佑你们！”

信封第二段：

“其实现在的我，活着比死亡更痛苦，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我的思绪和心神都是崩溃的，希望你们能原谅我的自私，我对不起凤儿，我不是个好母亲，更对不起你们的开导和这几日的欢声细语。但我要去找我的姜哥了，他一定很想我，我也是，人生选择诸多，你们看到信的时候，相信我已经不在了，这就是我的选择！愿你们日后皆可尊心所愿！姜夫人留，勿念！”

两段话，两个主语，一个奴家，一个我，从中不难看出来，真的是心意已决啊！

读完之后众人红了眼，林婉缓缓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了凤儿，小小年纪就要承受父母皆离的痛苦。”

“瞒着她吧！”江风小声说道。

就在这时，稚嫩且带着些睡意朦胧的声音在车厢边响起，“小哥哥，我娘呢？”

还好江风脑袋转的快，他回道：“你娘亲呀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她说你父亲在那，要把他带回来。”

“真的么？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呀！”小姑娘动作非常不流利的爬下马车，来到江风身后趴在他的背上，咿咿呀呀的问道。

“可能要很久，或许你长大以后，你从现在开始就跟着哥哥姐姐们好不好呀？我们陪你一起等！”江风揉了揉搭在他肩膀上的可爱小脑袋，小女孩两个童髫垂溜下来显得天真无邪。

小女孩乖巧的回道：“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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