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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总有些秘密是无法对旁人言及的,每个人都有,谁也不例外,只不过对于朱棣来说,他与普通人还有区别,因为他注定会在史书上灼灼发光,然后让不知多少代的人来研究和向往。

所以,他的秘密,便不再单单只是他的秘密那么简单。

那是一段无数人想要探知,想要寻找到的历史真相。

但是此刻,对于甄武等与朱棣同存在一个时代的人,不会有人心生好奇的,想要探寻朱棣的秘密,对于他们而言,这场大战,他们赢了。

这就够了。

生死中,他们又一次搏得了生。

……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一身疲惫的甄武率军回到了营帐,曹小满连忙让人取水,烧水,等到甄武简单收拾了一番后,只是稍微休息了一刻钟,然后就再次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战后的事情,对于他这个右军主将来说,不见得比战时轻松。

伤兵,俘虏,缴获的物资,营防等等,每一件事都够他忙上半天,甄武忍着身体的疲惫感,提起精神和孟善,郑亨几人处理这些事情。

不知不觉间,天色再次亮了。

甄武伸了一个懒腰,看着透过军帐照射进来的亮光,感叹道:“现在的天光来的真早。”

“是啊,天越来越长了,对咱们来说处理事情倒越来越方便。”

孟善起身吹熄灯火,也活动了一下身子,这一夜他们不是在帐中商议事情,就是去巡查清点伤兵,物资和俘虏,忙到现在早就有些头昏眼胀。

甄武看着孟善有些摇晃的身影,笑道:“行了行了,都忙到现在了,谁也别撑着了,剩下的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你们回去休息吧,等到午后,估摸还要去殿下那边议事,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才是正理。”

孟善他们也不逞强,皆是应声道是。

随后,他们一一向着帐外走去,等走到外面后,郑亨瞧见甄武也跟着走了出来,好奇问道:“右将军还有事?”

“没事。”

甄武随口应了一声后,抬眼伤感的向着远处日出的方向望了望,轻声念叨了一句:“去陈懋那边看一看。”

陈懋是陈亨的儿子,随着陈亨在军中已有三年时光。

郑亨看到甄武的眸子里有些伤感,叹了口气,他从军这么多年,见惯了生生死死,可是像他这般职位的大将阵亡,依旧也引的他心中颇有触动。

将军难免阵上亡。

这是宿命。

功成名就,落得善终的,自古才有多少个。

他们真像一只只飞蛾,为了灯罩里的功名爵位,撞个头破血流。

想到这些,一时间,郑亨因为大战胜利的好心情,也落寞下去几分。

甄武没有再和郑亨他们多说,骑上马就向着陈懋的营帐而去,一路上,不少军士都开始了换防,他们见到甄武后,都是避让行礼,以往时候甄武还常常与他们笑谈几句,可今日他实在没有心情和精力,便一路疾行到了陈懋的营帐处。

刚到这里,甄武就发现气氛较之其他地方有些不同。

这里都是陈亨的旧部,这些旧部将领也与甄武一般一夜未睡,只不过甄武是在忙事情,而他们却是全都挤在陈懋这里,给陈亨守一守他离开这个世间的第一夜。

这些人见到甄武过来后,一个个起身打招呼,甄武全都点头回应,眼光却落在了向着他迎过来的陈懋身上。

陈懋眼睛通红,遍布血丝,身形仿佛在一夜间也消瘦了一些。

“右将军…”陈懋走到甄武身边后,刚刚开口喊了一个称呼,嘴里的哭腔便涌了出来,把他后面的话语全部憋回了喉咙里。

甄武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越过他,走到陈亨的尸身前,然后俯下身把盖在陈亨身上的白布掀开了一角,认真的最后再次打量了一番陈亨的容貌。

他知道,这是他见陈亨的最后一眼了。

以后陈亨便成了地下人,与他们分隔阴阳。

见完最后一面后,甄武再次回到陈懋身边,他压住心中的那抹伤感,顿了一下开口道:“这两日让军中的人过来见见你父亲的最后一面,然后便让人把你父亲送回大宁下葬吧。”

陈懋忍着将要哭出的声音嗯了一声。

甄武想了想后,再次开口道:“如今天气渐热,你父亲存不住的,定然要送往大宁,更何况你母亲她们也需见见你父亲的最后一面,只是咱们现在战事未停,你亲自送回去操办后事有些不妥,不过你不必担忧,你若是想要亲自送回去,给你父亲下葬,你便与我说,我想办法给你安排。”

陈懋努力的稳了稳他的心神,他想乐一下,摇了摇头道:“多谢右将军,不过我想我父亲定然也不愿意见到我,为了他的后事便脱离军伍,更何况平安未死,我又怎能回去!”

陈懋的声音说到后面,越发的狠厉。

甄武听了陈懋满是恨意的声音,心中突然倍有感慨,没上过战场的人,看待战场只是一个个数据,有些人甚至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用着圣母的心态,谴责那些好战分子,可是那些上过战场的人却都晓得,那一个个数据,都是一笔笔血仇。

血仇又如何能忘?!

想到这里,甄武也不多劝,点头道:“既然你决意如此,那这几天好好收拾一下心情,不要影响到之后的战事,我不想再见到你折在战场中。”

陈懋重重的咬牙点头。

甄武接着说道:“至于你爹留下的职责,你给我担起来吧,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说完,甄武便开始向着外面走去,不过走着走着突然回头,再次问道:“以前听闻你父亲说过,你有个十岁的女儿?”

陈懋一愣,不明所以的点头应道:“我大女儿如今已有十一岁。”

甄武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口念叨了一句:“倒是我记差了,不过也挺好。”说完,甄武不再理会陈懋,一边往外走一边摆了摆手,示意陈懋不用管他,该忙啥忙啥。

等到甄武的身影消失在陈懋等人的眼中后,陈懋还有些迷糊甄武最后一句话。

他身边陈亨的副将见状,无语的拍了一下陈懋的脑袋:“瞎琢磨啥呢,你就记住别给大侄女随便定人家就是了,反正大侄女还小,又要守孝,你不吃亏。”

“你是说右将军有意和我结亲?”陈懋反应过来后,问了一句,不过随后他又摇头道:“不对啊,右将军大儿子,我记得还是个娃娃啊。”

副将懒得给陈懋解释,没好气道:“你再想想。”

陈懋仔细一想,恍然大悟:“右将军的弟弟?”

副将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摇头道:“行了,别想了,最起码几年后的事,有什么好琢磨的,兴许右将军只是随口一说也没准。”

陈懋一想也对,然后把这事暂且放下,和众人再次守在了他父亲的身边。

……

大战过后,燕军休整了几日,然后携着大胜的气势,再次动了起来,开始向着德州进兵,李景隆几十万大军被打散,没个把月的功夫,他根本聚拢不起来多少兵力。

德州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抵抗力量。

燕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过河间,景州,在李景隆败逃到德州的五日后,也出现在了德州城附近。

他们兵峰极胜,吓的德州城全城紧闭,不敢放一个人进来,城上的守兵也战战兢兢的守着大门。

而与此同时,几名游学的书生恰巧被堵在了城外,并且祸不单行,夜里突然来了大雨,一个个被淋了落鸡汤,好不容易找了个破庙钻进去避雨,却正撞上一伙败逃的残军躲在此处。

这伙残军虽然吃了败仗,但是收拾几个书生却不成问题,直接把这伙人的钱财抢了个干净,然后一人揍了一顿,才大发慈悲的让这些书生在破庙里避雨。

深夜里,饥肠辘辘的书生们,看到一个个残军都深深睡了去,这才敢大口的喘气,其中一人开口小声抱怨道:“这群死丘八,打燕军怎么不见本事,躲在破庙里欺负我们读书人算怎么回事。”

这些书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连忙向着另一边的残军望去,见那些残军没有反应,都在睡着,这才一个个松了一口气。

一人抱怨道:“合之,还请慎言,真若让那些当兵的听到,还不晓得怎么收拾我们呢。”

那名叫合之的书生翻了翻白眼:“就你胆小,那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身上钱财被抢,德州城又进不去,咱们还怎么回东昌。”

那人双手一摊,叹了口气道:“我哪还有什么办法,早先我就说咱们往南下游学,可你倒好,明知道这边在打仗,还偏偏撺掇我们几个来这里,这下好了,落得个这种境地。”

“泽润,你这话就不合适了吧,当时虽说我主张的,可你们也同意了啊,这会儿好意思埋怨上我,真若埋怨,我还想埋怨你呢,要不是你心善,非要带上那个扫把星,咱们怎么会这么倒霉。”

合之这话没有避人,清晰的传达到所有书生的耳中。

一时间,所有书生都望向了一旁一直安静的靠在庙墙上的一名书生,这名书生坐的位置和其他几名稍有距离,足以看出这名书生的人缘欠佳,是处在被人排挤的境地,他身材有些高大,宽背长臂,不像个书生,反更像一名军人。

此刻他被所有书生注视着,不仅没有胆怯慌张,反而嘴角勾出一个不屑的弧度,阴阳怪气道:“对对对,一切都怪我纪纲,是我纪纲让燕军打了胜仗,吓的德州城紧闭,又是我纪纲让老天爷下的雨,害你们避到破庙里被抢,只是你合之若真有胆气,刚才怎么窝囊的第一个掏出钱财送到各位军爷的手中!有他娘的脸说我。”

合之顿时被说的恼羞成怒:“你这个离经叛道,被逐出学堂的人,焉知识时务为俊杰的道理。”

“呵呵。”纪纲不屑说话,嘲讽笑着应对。

可这样更让合之破防,他刚欲反驳,泽润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就不要再吵了,有这个功夫不如商量一下,之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雨小了咱们偷偷溜走呗。”合之没好气道。

不过泽润皱起了眉头:“咱们身无一点财物,偷偷溜走简单,可之后呢?”

这时候,纪纲突然开口道:“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泽润问道。

其他人一时间也看向纪纲。

纪纲侧头看了看沉睡的残兵,向着他们身旁的兵器努了努嘴,咧出一个狠厉的笑容道:“那不是有刀吗,而且他们沉睡,不如我们夺刀,趁他们沉睡之际,一刀了结了他们,这般钱财有了,兴许还能提着他们的人头去燕王那边讨个赏钱呢。”

外面天地间,一声惊雷闪过。

这话随着惊雷落下,让所有书生都惊了。

他们震惊的看着纪纲,在这一刻他们甚至觉得纪纲的笑容仿佛都是血淋淋的。

这哪里还是一个书生!

说是土匪也不为过吧,怎么把杀人夺财,说得这般轻轻松松。

而这个时候,另一侧残军那边,负责守夜的那名军士在此刻睁开了假寝的眼睛,他蓦然的出声附和纪纲。

“确实是个好办法。”

这声音好似凭空炸响一般,传进书生们的耳朵中,一下子震的他们的心神都久久无法安宁,他们不约而同惊愕的向着另一边看去,只见守夜的那名残军冲着他们咧嘴笑着,仿佛等着他们过去和他搏命。

那些残军不是都睡了?!

怎么会有人听着他们闲聊一言不发?!

书生们正自震惊这个事,然后下一刻,又见守军握住腰刀出鞘,随后又重重的插进刀鞘中。

腰刀的清吟声伴着守夜军士的冷哼声响起,瞬间让他们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个个吓的憋紧呼吸,胆战心惊的看着守夜军士。

这些书生没有生活经验,可以天真。

可是那些残军却不是傻子。

他们没有心狠的一刀宰了书生,也没有把书生们绑起来,但万万不可能不留守夜之人。

守夜的人一直听着书生们闲聊,本来没想搭理他们,可他们竟然把主意还打到他的头上,他就不得不出言警示一下这些书生了。

免得这些书生真打起歪主意,不仅害他们自己的性命,还耽误他们的休息。

而守夜之人的这声警示是非常有效的,导致那些书生一夜心惊胆战的不敢再打什么歪主意,甚至雨停了后,都没有一个人敢溜走。

等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后,其余残军们一个个都醒了过来,他们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随即打算再次向南逃命。

不过在临走之际,那名守夜之人和其他残军说了一耳朵昨夜书生们讨论的事情。

一个脾气暴躁的残军,嘿了一声道:“这他娘的还是打少了。”

说完,他招呼着几个兄弟,再次冲到书生面前开始拳打脚踢。

书生在昨晚就饥肠辘辘的被打了一顿,如今一夜未眠,又被拳打脚踢,一个个的心理防线瞬间被突破,哭爹喊娘的求饶,只有纪纲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哪怕好几个书生出卖他,说是他昨晚出的注意,让他得到更多的残军照顾,他也依旧闭嘴不言,只是双眼中投射出恨意。

这恨意针对残军,针对书生,也针对这个世道。

然而,巧之又巧的是,就在书生被揍的时候,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快速且杂乱的脚步声,这些人身穿燕军斥候兵甲,进了破庙后,看到这个场景都是一愣。

随后,为首的燕军斥候笑了出来,他侧头对着兄弟们道:“没成想,遇到几个残军,兄弟们抄家伙,砍了拿回去请赏去。”

他的声音一落,燕军精锐斥候中立时响起了不断的拔刀声。

刀光凛然中斥候们的眼光无惧无畏,显得异常彪悍且恐怖。

纪纲被打的爬在地上,狼狈的看着这些训练有素的斥候,眼中突然爆发出一抹羡慕,而刚才还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残军见到燕军精锐后,竟被吓的直接弃刀投降。

燕军斥候首领眼中有些失望。

他刚想弃了这些人,可紧接着想了想,此地距德州城已经很近了,兴许这些人有些用呢。

于是,他大手一挥道:“全部绑了带回去,给咱百户瞅瞅有没有用再说。”

“是。”其他斥候领命。

然后,斥候们动作干净利索的把破庙里所有的人全部串了起来,一众人这才威风凛凛的回营而去。

只不过,这一遭却更让那些书生们胆寒,他们心中悲苦的念叨着,怎么什么倒霉事也让他们碰到了。

可这才哪到哪。

路上,燕军斥候嫌弃书生们走的慢,恶狠狠的吓唬他们:“再他娘的磨磨唧唧,老子一刀砍死你们。”

书生们被这句话,简直要被直接吓死过去。

……

等一众人进了燕军军营,正好碰上朱棣带着甄武几人慢悠悠的出营,这伙斥候连忙闪避,而这时书生中那名叫做合之的书生,疑惑的看了几眼甄武,越看越眼熟。

他想到甄武可能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后,连忙高呼试探:“黄浅大哥,与白…”

这些斥候,残军以及其他的几名书生一时间全都看向了合之,而合之仿若未觉,依旧高声呼喊着。

甄武此刻正在朱棣身边说话,突然听到有人叫黄浅,愣了一下回过头去。

黄浅是他以前常用的化名,与白则是他化名的字。

甄武回过头后,一眼便看到那群狼狈的书生中,一人在高呼黄浅的名字,他仔细一打量,渐渐回想起来,随即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

他这辈子也就和那么几个书生打过交道,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真是天下何处不相逢。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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