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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既不是杯中水,也不是杯子本身,而是特定的水装在特定的杯子中,所产生的一抹连续的涟漪?
列维娜觉得这个比喻很是新鲜,默默记下,觉得这大概就是这次全部的收获了。
而金棉只是把眉头皱起,心中已经无比厌烦。
又是在说“意义”。
图书馆文明的其他人呢?是否也对长老的这套说辞深信不疑?
靠小灰的机群俯瞰图书馆中所有幸存者,显然无法对这里的全员得到准确的认知毕竟金棉还不怎么会使用机群,来这个星球满打满算也没有几个小时。
于是金棉直接看向沃尔夫:“那你呢?你相信长老的话吗?”
沃尔夫还没张嘴,一套官面文章瞬间成熟于胸,放在平时,可以轻松维护住长老的颜面,粉饰掉矛盾的激烈,也将自己的想法深深隐藏,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可金棉的却摆了摆手,制止了沃尔夫那套完美说辞的出口:
“事态紧急,我不会对你客气,所以想清楚再说你长老的说法我会认为是你家文明一半幸存者的想法而你的态度在我这,就将代表剩下一半幸存者的态度。”
沃尔夫愣了愣,下意识瞥了眼图书馆中为蓝色光芒照耀的芸芸同胞:“一半?我何德何能代表这么多人?”
金棉眯眼:“因为我就认识你和你长老两个图书馆人,不就是一半的一半了?赶紧,时间宝贵。”
“您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沃尔夫提问,也是为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
“如果这里所有人都是你长老的拥趸,相信真正的文明不该有任何人牺牲,否则皆为野蛮的话,那我就直接离开,因为我能做的事情可逃不开你们所谓的野蛮,”
金棉看了眼时间,已经开始向外挪动脚步:
“如果只有一半相信,那我还能再通过你们想想办法,帮助我家陛下的同时,没准能保住你们所有幸存者的命,也能保住你们祖先留下的图书馆,和里面的知识。”
话音落下。
长老闻言,刚坐下又倏地站起,沉声:“您带来的方法,会造成我们牺牲?”
金棉不看他:“很多人的牺牲。”
“荒唐,”长老也摇头,再无多余的话:“沃尔夫,该送客了。”
沃尔夫只觉得如同被火焰炙烤,因为金棉的眼睛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哪怕一刻。
自己明明只是一个外交官,已经为了图书馆文明在星海联盟驻扎多年,卖了许多翻译软件,也靠换来的能量币将资源源源不断送到母星中去。
图书馆文明人口数量本就不多在左吴声名鹊起,他开始搜集有关地球的资料时,对千年前地球上,有在极北之地的国家靠砍树和出卖资源,再加上先辈留下的一点小小专利之类,就能让全体国民过上全球领先的福利生活而啧啧称奇。
但沃尔夫又很快回过味来,图书馆文明不也是这样的吗?所处环境优渥,周围全是善意的盟友。
至于物质方面,整个星海的翻译软件都几乎被自家垄断,大家用得顺手,还因为图书馆的存在让语言库丰富无比,最终让软件的用户数量何止兆亿。
由此产生的收益,确实足够让人数稀少的图书馆文明本星系给建成一片乐土。
“天真”的乐土。
物质优渥不愁吃穿的人才能保持天真,让人心向极善,保持所谓尊重自由的文明
历史不都是这样的吗?
雅典人可以在优渥中雍容地研讨哲学,是因为麾下的奴隶已经将耕作之类繁重劳动完全包圆
再晚一些地球上发达国家的人民能对烹饪用的小动物落泪,也是因为发达国家在全球化中吞噬着多少落后国家的血汗,从而奉养出了自己国民一颗颗圣母般的同情心。
沃尔夫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祖先能留下丰厚的遗产是图书馆文明的幸运,自己数量不多的同胞能在优渥的资源下养成文明的模样,也是一种幸运。
否则,难道要自己去羡慕整个银河随处可见的苦难之事吗?
在星海联盟待久了,听了足多各种各样的苦大仇深和刻骨铭心的故事
也见过太多为了生存而偏执改造自己的文明,最后根本分不清他们是人,是机械还是野兽。
与之相比。
自己的家乡能于警醒中保持真正的自我,一直向往摆脱了基因束缚的真正自由,保证理性和雍容。
不好吗?
难道这里不是一片银河中难得的乐土了吗?
沃尔夫从刹那间的回忆中苏醒过来,他以为自己回忆了这么多,心中已经有坚定的定论了,自己当然坚信长老的主张。
他以为自己是坚决的,直到睁开眼睛的一瞬。
长老原本应该充满了无尽智慧的额头被昆虫的螯枝撑开,他博爱的心脏此刻已经心率失稳,泵出了过量血液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头。
家园被翠绿强酸包围,虫子在窃占祖先留下的知识。
幸存者们已经不再雍容,他们中的大多数自生下后所经历的都是按部就班的华贵,接受的都是习以为常的文明,一辈子与任何野蛮绝缘。
稍早些涌入图书馆避难的慌乱逃窜,大概就是他们这辈子所做的第一件不体面的事。
今后的不体面将会更多,更多
想要保住大多数人的华贵,想要保住整个文明的雍容,是该有人要牺牲的时候了。
长老的坚持现在看来确实天真,还真是让人羡慕得天真。
理想会让人天真,文明会让人懦弱。
沃尔夫忽然无比悲哀,他发觉自己也是从雍容的文明中被拽出的一个进退失据的人,竟然不敢扛起代表一半幸存者的责任。
那可是自己一半的同胞!自己扛不起的
沃尔夫尽量露出一丝微笑,这懦弱的笑如此沉重和扎人,简直比在自己颅内乱窜的虫子还要让人难受。
他逃避了:“我是图书馆文明的外交官,我的立场向来与长老的立场完全同步”
金棉点头,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转头就走小灰的机群已经锁定了图书馆中枢服务器的所在,要做什么那里也是最方便的地方。
沃尔夫一下子无比慌张,心回百转间猛然抓住了根救命稻草:“等等,金棉小姐,合约,我们的合约不是这么说的”
金棉根本没理。
列维娜却回头哂笑:“你们都要死啦,图书馆里的知识也要被虫族上传的意识占据啦,又怎么和我们完成合约呢?”
沃尔夫记不得今天自己是第几次愣住:“索林原虫明明不会杀人”
“是目前没有杀人,”精灵嘲笑的畅快:
“你们体内的遗传信息已经被芥子型原虫完全破解了,脑子里的知识也被证明完全没有图书馆服务器中的多,那虫族再留着你们做什么?用来刷牙和暖脚吗?”
金棉在前方呼唤,列维娜终于收起笑容,小跑着跟上兽人小姐的脚步。
沃尔夫被留在了原地,他转头看向自己的长老。
长老的表情仿佛在为他自豪:“孩子,你做得好!有死之荣无生之辱,在文明与雍容中典雅地死去,比像野兽般去挣扎要好得多!”
沃尔夫点点头,心中却在嘟囔。
您的样子你的样子可一点也称不上华贵雍容。
有死之荣无生之辱?这句话长老您用错了它是怎么个用法来着?
沃尔夫走到半透明墙壁面前,在已经破译的词条中搜索这句话的意思,以前只需要零点几秒就能响应,可随着越来越多的虫族将意识上传至服务器,响应的速度在越来越慢。
文明和知识要离自己远去了。
其他幸存者呢?
沃尔夫瞥了一眼长老,常世型原虫的螯枝在他额头内狂舞,好像已经厌倦了当中的空空如也。
长老真的能代表所有幸存者吗?
他忽然眼皮一跳。
幸存者即便从慌张中恢复过来,也再也没有恢复雍容一个男人抢了一个女士的水杯,有孩子被踢翻在路上。
野蛮已经来了,却不是能保卫全员的野蛮。
长老脸上仍挂着宛如殉道者般安详的笑。
沃尔夫忽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反复默念:“有死之荣?无生之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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