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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过来!”夏今惜捂住了眼睛,看不到两个人的脸,漆黑的夜遇到两个小混混,她不是什么单纯小姑娘了。
“玛德,这么丑!求老子老子还不乐意上呢!诚哥,你看?”男人看到了夏今惜的脸,还颇为失望。
夏今惜突然有些庆幸脸上这两道疤了。
“嘿,这还戴着条链子呢!”
黄毛薛诚看了眼女人脖子上的狗链,眼神也凝了凝,还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她。他不过是想来这里打探打探,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呢。狗链的事,他还是略有耳闻的。
只是她怎么会躺在这里?
“蒙住她眼睛。”干净利落的声音,混混听得出来明显的是变了声。
“诚哥,要不干脆把她给干掉?你放心,这周围是不会有人来的,这女人死在这里也没人发现。”
夏今惜听得心惊,他们要杀她?她的腿是麻的,浑身根本没有跑掉的力气。
“呵。”一声冷笑,夏今惜被蒙住的那张脸上带了些讽刺。
“你笑什么?”
“我笑啊,我就是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就是想要好好的再活两年而已。
薛诚也就是听到这句话,才皱了皱眉。
“那就怪你运气不好了。”那混混转头又说,“诚哥你怎么看?这女人说不定刚才就看到我们的脸了,要是去报警抓我们就完蛋了!我到无所谓,你经不起曝光的!还有梅……”
“闭嘴!”薛诚眼神凛冽,“蠢货!”
用不着别人问他就什么都交代了。
薛诚抓了抓头上的黄毛,他的确起了恻隐之心。当初的她也是这样绝望的对他说,“我就是想要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也大概是因为触动了心弦,薛诚终于知道,顾梅花为什么把这个女人当做希望了。
他上前一步,抓住女人的肩膀,只感觉她在颤动。
“别碰我!我,我不会报警的。”夏今惜颤着声音,“你放心,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很快就会死的,我不会惹祸上身的……”
薛诚眉眼里闪过了一丝什么,为了避免太多的麻烦,他索性不说话。
可是夏今惜却误会了,这个人是非杀她不可了?不可以,她那么努力的活下来,从种种侮辱里煎熬的活了下来,不可以就这样死在这里!
她还没有看着云初有一个明媚的未来,她还没有为他做点什么……
“啊!”薛诚陡然松了手,他刚才蹲了下来,只是觉得那一脸的倔强似曾相识,可是没想到一个不查却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不要过来!”
夏今惜的手被混混死死的捏着,脸上的黑布给了她极致的不安感,粗哑的声音仿佛干枯的树枝在劣质的地上不停摩擦,给人极度的排斥感。
“你这个女人!”混混看见有人咬他老大,自然气急败坏,抡着拳头就想落下。
“三儿,让她走。”
她的希望在夏今惜这里,那他就发一回慈悲吧。薛诚还是发了话。
“诚哥?”混混有些不可置信,突然,“你听,有声。”
“我们走。”
路上,那个被叫做三儿的混混挠了挠脑袋,依然不解,“诚哥,你怎么放过她了?不是宁可错杀一百么?”
“我怕被人追杀。”薛诚勾了勾唇,“你没看到暗处有个身影,那人我们都惹不起。”
除了会牵扯到那个女人,这也是他没轻举妄动的原因。
夏今惜啊夏今惜,现在看着可怜是可怜的些,但是,真不简单啊。
让两个榕城最权威的人物互相牵制,又都对她放不下。
夏今惜绝对有些恍惚?都走了吗?她算逃过一劫了,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一只手缓慢的抬了起来,有些发颤的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试着想站起来,两腿颤抖的又跌了下去。
“夏今惜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贵了?”
不觉中,她额头上布满了虚汗。
“惜惜?”
“谁!”
柔和的光打在夏今惜的脸上,她才看清楚来人,是陆司璟。
不知不觉,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仿佛身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眉目间带了些痛苦,两眼一闭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惜惜!”陆司璟大步过去,将女人抱在了怀里,摸了摸她的头,“惜惜?”
看着快要接近昏迷的女人,却对着一打开手机就出现的定位,略有所思。
“惜惜,我保证,以后不会了。”陆司璟删掉手机上有人发给他的定位,抱起夏今惜消失在了夜色里。
渐渐的,鱼肚白色分割了光明和黑暗两个极端。一片废墟中,男人依然站在那里。
闭了闭眼睛,他才慢慢的往回走。
……
“惜惜,我该那你怎么办才好?”
陆司璟还是把人送到了医院,他摸了摸这条链子,拿出了钥匙将狗链取了下来。
看着她脸上的伤疤,双目一寒,“我知道他太过分,但是我却没办法……”
满目的疼惜和愧疚,这是他曾经就爱到了骨子里的女孩。
十四岁她闯进他的生活,明媚娇纵,却又坚韧善良,说她是向日葵一般,她却又带着玫瑰的娇艳。
他被妈妈赶出家门甚至极端厌恶,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而不能继承家业,榕城人都视他为废物的时候,只有这个女孩一如既往的陪着他,叫他司璟大哥。
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姑娘对他的弟弟,那个天之骄子,早已情根深种。他生气,她却说,没有陆靳寒,你也是我的司璟大哥啊。
可是他没用,他什么都没有,甚至可能随时丧生,所以靳寒要娶她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和拱手相让,明明知道靳寒身上背负的太多,给不了他的姑娘幸福的。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遭。
五年的牢狱之灾,一个明媚的活生生的姑娘,成了如今这样的枯槁之态,手毁掉了,脸毁掉了,家破人亡,生不如死。那一日,她不就是在求死么?
陆司璟想着,五年前他回来的时候,榕城人都在讨论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昔日盛大的婚礼成了一场笑话,陆靳寒为了别的女人亲手将他的妻子打了胎送进监狱。
所以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即便是是在母亲的葬礼上,他也狠狠的揍了陆靳寒一顿。
“我知道我没办法帮你报仇,我揍他了,狠狠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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