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 你根本不配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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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道：“如果姬元皇帝有个大敌，那么他会忍耐，好好地治理一番，将更多的强者提升到一定的实力，这样，就成为姬元皇帝伐天胜利的本钱。但他没有这么做，可见伐天对他来说，虽然艰难，但必然已将天道视为同等的存在，才没有来好好治理他的国度，因为没有必要。”

夸赞道：“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不是说姬元皇帝实际上并不可怕？”

李修道：“对，姬元皇帝的可怕只可怕在他伐天，对于这个世界的各族众生，他实际上就是苍天。苍天是虚无缥缈的，也是毫无感情的。所以姬元皇帝虽然是皇帝，但他的高度已经站在上古天帝之上，试问上古天帝会理会下面的三千大千世界的死活么？一万个大千世界的生灭，也不过是长河中的几朵浪花而已！更何况是下界的众生，他根本不会关心。”

夸赞道：“你忽略了一点，上古天庭的制度森严无比，如今的朝廷，也有严格的法度，谁敢保证姬元皇帝不会一怒之下，拍死一大片！”

李修道：“大象会因为蚂蚁的撕咬发怒么？只会遇见狮子老虎才会发怒！”

“你到底想干什么？”夸赞凝视李修问道，到了这一会儿，他不但正视起李修来，还感到了一股凉意，这个年轻人有点可怕。他的可怕，正因为他的洞察之心，和那无比的自信。

这一刻，李修就是道，他说的话就是道则，连夸赞也压制不住他自己的那一丝躁动不安，几乎忍不住想要开口认同李修所说的一切。

“各族在守魔国的法，连南国和西域的天子也在奉承魔国的度，仰其鼻息，其实没必要！各族的实力远远强过魔族，唯一敬畏的仅姬元皇帝一人而已，都害怕踩到姬元皇帝的底线，实际上姬元皇帝并没有底线！”李修说到这里，双眼释放神光，身都如同沐浴在强大的道则之下，居然在他的身体表面，形成了无数个漩涡。

那居然是李修的毛孔激发的东西。

李修终于从五脏六腑庙，由内而外，释放出这种神光。等于李修以前做不到的“皮肤神庙”，现在做到了，皮肤也有了神性，有了自主能力，和五脏六腑庙同一个层次。

“你……你突破了？你这是什么修行？什么境界？”身为老怪的夸赞，大惊失色。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产生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来。他在这一刻感觉到李修的境界已经跨出一个大步，居然不在自己之下，甚至那属于末法时代中独特的气质，散发出来的光辉，让夸赞都有了点自愧不如的错觉。

李修笑道：“没什么，夸老前辈，刚刚一番论道你不妨仔细反思反思，其实很多旧的东西该破灭的时候就要拿出勇气破灭！既然你不肯同我前去对付剑圣，那只好由我自己前去一试了，如果顺利，我会去源江口顺便将法孝仁解决。”李修直截了当地说道，不等夸赞答复，李修已经身影虚化，消失不见。

“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夸赞也在原地消失不见。

道行和神通是两回事，不少得道高僧、民间夫子，坐而论道，也能口出真言，但却没有丝毫的降魔神通，有的可能比普通的凡夫俗子的肉身更加脆弱不堪。

李修的道行夸赞刚刚看到了，那一番论道，不比很多大能开坛说法讲道差多少，非常富有说服力和感染力，但他能有多少降魔神通，夸赞要追上去见证。

夸赞快速朝剑圣离开的方向追去，不过，大约半个时辰，飞遁了千里地，距离源江口也仅有数百里的距离了，夸赞终于看到剑圣一行人。此时的剑圣也感应到身后有强者的出现，摆了摆手，示意和他同行的晚辈继续前行，而他自己则停留下来。

剑无策等人很少看到剑圣这样凝重的表情，当下不敢违背，快速离开。

剑圣站在原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看到来人是夸赞，剑圣又狐疑起来。

这位剑门的前辈名宿，是一位按照上古剑门的规矩严格培养起来的剑客，他不会破了规矩来对付自己！

“夸老，你所为何来？”距离老远，剑圣已忍不住开口问道。

夸赞眼神复杂地望着剑圣，他同样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挣扎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示警：“剑十八，你小心了！”

“嗯？”剑圣闻言没有小看，立刻警惕和防范起来，手掌一翻，掌中已滴溜溜直转，多了一柄没有剑柄的宝剑，熠熠生辉。

“呵呵呵，我并没打算偷袭你，不然你不会提前预感到我的到来！”一个声音响起，不知何时，剑圣前方的雪地中，已现身一个年轻人。

“是你？”剑圣的眼中有着吃惊的神色。此子何时能散发出如此强悍的气息？让他也感到强烈的威胁！

“呵呵呵，剑圣前辈，我敬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在魔国中潜修，能出淤泥而不染，我行我素，独树一帜，这才称你一声前辈！”李修道：“可否将你所想之事，就此终止？随我去实验室里一起修行？”

“只怕你的实验室还容不下我！我的成圣之路，无人可挡！”剑圣不怒自威道。

“哦？”李修闻言，面色一冷，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证圣道，为什么不去教化魔族？你应该知道，当朝之下，无论你怎么去效法文武双圣，想要在人族开枝散叶，头上的魔族大山不搬开击碎，一切都是徒劳！我只问你，那地狱修罗是不是地魔族老祖地涔放出来的？为什么天督院和殿前司要来我人族修仙界的门派中抽调高手去送死？”

剑圣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好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听那周广顺和法孝仁的教唆，才有瀚城之行吧，你的剑圣之道莫非是天督院的道？殿前司的道？你自己的主见在哪里？”李修忽然呵斥，“放下手中剑，随我走吧，不然，你这样的人，我必杀之，杀了你之后，我再去取法孝仁和周广顺的人头！”

剑圣道：“李修小子，先不说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你可知道为战者，当审时度势，有道是：‘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倘若我以魔族证圣道，有违战法！须以人族为本，静观其变，时机一到，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可一战革魔之命，方为正途！似你这般胡乱作为，不过黄毛幼儿之行为，怎可成大事？”

“说的倒是轻巧，不过是自欺欺人！”李修道。

“嗯？”剑圣的脸色一沉，眼中精光爆射。

李修面无表情道：“我人族修仙界的高手被割了一波又一波的韭菜，魔族坐享其成不说，这些出劳出力的人何曾得到过朝廷的封赏？以苦劳和鲜血人命换来的回报是遍地的魔种，所谓的荣耀就是人骨成为灵酒，婴儿成为酒席！没事的时候你是韭菜，有事的时候就跑来割一波，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天督院和殿前司当狗，你连他们都不如，只不过是狗的牙齿！你想在人族证圣道，本该护佑一方人族，可你做了什么？当初我在古秦郡的时候，你所行之事不过是挑拨离间，从中获利。今日你来瀚城，又想用我的人头换来你一己私利。剑圣匹夫，你这恬不知耻的老货，麻木不仁的苍狗，趋炎附势的奸贼，妄自在我面前大言炎炎，自命不凡，和我谈什么战法！本来看你的剑道独树一帜，必有高尚的人格驭剑，现在看来，你根本不配拿剑！”

剑圣大怒，指着李修咬着牙道：“你……”

“住口！”李修呵斥：“你给我过来送死！”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领，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剑圣恨声说道。此言声落，他直接将掌中宝剑掷出天际，猛然手捏剑诀，朝天一点，喝道：“开！”

这一声开字一出，所有一切都消失不见，惟有剑圣和李修面对面相隔十几丈站着。

李修看到，那柄被掷出的宝剑，就好比是剑圣手里的钥匙，一声开字，立刻打开剑界，将李修生生移入这一界之中。

这个剑界，居然是一个独立的空间，里面苍天大地，四方星斗，山川地脉部都有，不过都是剑的形状。

就是剑圣的胸中一气所化的紫府小宇宙，论修为境界，李修的确落后剑圣太多。

“这就是你的圣道剑心，就是你的法界？”李修冷冷一笑道，“你的世界果然只有你自己，没有众生，只有自私的孤独。只能说你走错了路，你不应该走圣道，应该飞仙去域外闯荡，只有这样，才能磨砺你的剑心，前面没有路，你迎难而上，打出一条路，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也符合你们剑门中人的孤独剑客之道，虽然是小道，但也是一片坦途，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以锋利证剑仙，勇往直前，所向披靡！可你偏偏投机取巧，畏惧艰险，半路转修圣道。圣是什么？圣，是品格高尚，智慧绝伦，庄严而崇高；贤是什么？贤，是德行和善心，是时代的大功者！你自命为剑圣，陷入如此盲区，如无头苍蝇一般瞎蹦乱跳，实则狗屁都不是！”

“小辈，你的屁话太多了，不管我够不够资格当圣贤，轮不到你来品头论足，因为接下来你就会万剑穿心而死！就算你的话很对，那又如何？胜者为王，仙也好，圣也罢，在我看来只不过是换一种说法而已！”剑圣化身剑道，拥有着无敌的自信：“你这样的小辈，我一生当中斩杀过无数，你也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