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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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乐一听，直觉就觉得江楚言是生气了。

想想也是，今天晚上秦然的那些话，就连他都听得出来话语里的针锋相对，江楚言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而且两个人去洗手间的时候，还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所以姐姐这是生气了，反击起来就直接掐着秦然的七寸打，太狠了。

但是，作为无辜躺枪的小平民，顾天乐表示很委屈。

而这时候的江辞，显然不在意江楚言说了什么，只是「我们家江小辞」这几个字，在他听起来格外悦耳。

秦然有些慌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就看见江辞勾着嘴角凑到了江楚言耳边。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是等他直起身子后，江楚言就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偏偏江辞还很是耐心地哄着她，她甚至看到江辞在桌子底下讨好地握了握江楚言的手。

她一双眼睛都红了，直冲脑门的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愤怒，她恨不得上去挠花江楚言那张勾人的脸。

秦然喝了一口果汁，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定了定心神，刚准备说话，就听见江辞说：「我们只是很多年的好朋友而已，你别瞎想。再说了，我和顾天乐就是老父亲心态，每天都盼望着她能有个对象，就不用来折腾我们两个了。」

江辞就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似的，一边说着，一边还专心地给江楚言挑鱼刺。

秦然坐在一边，眼眶红了几次，最后还是压抑地说了一句：「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起身走了，顾天乐有点于心不忍。

作为好朋友，他也旁观了两个人这么多年了，秦然对江辞什么感情，他再清楚不过。

到底是妾有情郎无意，可他也不能因为江辞的不喜欢就责怪他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过了这么多年也不会变。

顾天乐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是江辞，他能不能在不联系的情况下，抱着对一个人的爱恋度过那么久的岁月，久到其他所有人的喜欢，在他眼里都无足轻重。

他一边觉得江辞无情，一边又无比敬佩他的爱。

到最后，他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秦然怎么还不回来，我去看看。」

江辞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去个洗手间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江楚言刚刚说的话说中什么了？」

顾天乐知道，江辞绝对不会怀疑秦然喜欢他，所以他这句话的意思只能是，他觉得自己喜欢秦然。

顾天乐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你要是没有我可怎么办？愁死我了真是！就你那脑子，留着考虑姐姐就行了，其他的少琢磨，你也琢磨不明白！气死我了……」

顾天乐一边抱怨一边往外走，江辞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安安心心地照顾江楚言。

倒是江楚言，听了顾天乐的话之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江辞问她。

「可怜顾天乐摊上了你这么个朋友。」江楚言意味深长地说。

「嘁，少挖苦我，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楚言一听，忍不住转头看他，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点什么来，可他始终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她反而看不明白了。

这一刻，那种江辞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她操心的小屁孩了的感觉，来得尤为真实和强烈。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江辞放下手里的筷子，故意调笑着凑了过去，在她耳边问，「想了？」

估计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江楚言这个时候居然「嗯」了一声。

江辞是着实没想到，以至于一瞬间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拉着江楚言离开餐厅了。

顾天乐带着秦然回到包厢的时候，包厢里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他给江辞打电话，江辞也只是搪塞了一句：「江楚言有点累了，我先带她回家了。」

顾天乐应了一声，毕竟今天晚上这顿饭，气氛确实算不上好，这会儿秦然的眼睛还红着呢。

一听说江辞和江楚言已经先走了，他好不容易把她哄下来，这会儿又哭上了。

饭局到最后只剩了顾天乐和秦然两个人，顾天乐就坐在一边，看着秦然一杯一杯地给自己灌酒，他劝也劝不住，干脆让她喝。

——

……

回去的路上，是江辞开的车，江楚言坐在副驾驶座上，转头看着窗外。

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能从车窗的倒影里看见江辞频频转头看她。

她忍不住说：「你专心开车，老看我干什么？」

江辞没说话，就弯了弯嘴角，依旧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好像永远都看不腻似的。

从地下停车库出来的时候，江辞就握住了江楚言的手，牵着她往前走。

江楚言也没拒绝，任他牵着，然后看他笑得像个孩子似的。

电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江楚言看他那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笑了笑说：「就这么高兴？」

江辞是越发大胆了，这时候还在电梯上呢，他就过去把她圈在了怀里，「嗯，高兴，你不是骗我的吧？」

江楚言轻笑了一声，「我骗你什么了？我说我想回家了，有什么问题？」

江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又被江楚言耍了。

她肯定知道他说的「想了」是什么意思，偏偏还故意逗着他玩。

知道她不是想要的意思，他顿时泄了气似的，恨恨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小坏蛋！坏死了你。」

江楚言却笑得很开心，哪怕这时候江辞霸道地抱着她，她也没说什么。

只是，他到底和以前不一样了，自从他回来开始，她就一直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已经成长了，而且他很优秀，优秀到足以让所有女人为他心动。藲夿尛裞網

江楚言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微微一转头，就看见了他红红的耳尖。

她想起上一次自己问起过，他的耳尖为什么会红。

当时，江辞就再三问她是不是真的想知道。

后来，他就凑到她耳边说：「想要你的时候，它就会红。」

江楚言当时整个人都炸开了，心里有点难以相信，原来江辞当年还那么小的时候，就……

她又想起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江辞听到她那句「我们家江小辞」之后，说：「以后都要记住了，我是你们家的，我的江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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