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柠檬精2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七十六章 炁为何物,我在一人寻仙道,历史柠檬精2,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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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真的身影融入了暗色的天空之下,所过之处无声无息,就连轻微的空气波动也没有带起。
下丹田内的老农功种下的炁团偶尔会变形蠕动,每次都能使他对炁的感知更加灵敏一分,虽然每次增长的幅度不大,但是累积起来还是非常可观。
吕真现在对炁的流动比起与王家人战斗时更加敏锐。
不止自身丹田内的炁的流动,凡是靠近者,他甚至不需要凝神也能自然而然地感知他人体内炁的状态。
不过这炁团始终没有化出和张楚岚的炁团所化出的一样的婴儿,似乎他与张楚岚各自进入了不同的修炼方向。
或者是因为张怀义在张楚岚的那团炁团上动了手脚,比如张楚岚的炁团化出的婴儿上就有刻字。
又或者这功法本来便是因人而异,不同的心性会对种下的炁团造成不同的影响,从而修炼出有别于他人的独属于自身的异能。
也只有等这炁团继续发生变化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着对炁的感知越来越敏锐,他对炁的操控也越来越精细。
此时即便没有刻意去控制经脉之间的炁,那些炁却也自然而动,仿佛与他的动作具备某种默契。
天色暗下之后,龙虎下已经没有了白日的喧闹,就剩几个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
在售票处稍微停顿,看了一眼张楚岚发来的最新信息,吕真似幽灵一般飘然上了龙虎山,无论是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还是穿着道袍巡山的龙虎山弟子都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从龙虎山大门,沿着石阶一直向上,直到一处狭窄的过道前,吕真忽然停住脚步。
好似从虚幻之中落入真实的人间,吕真的身形随之从朦胧中变得清晰起来。
深吸一口气,吕真压住心中的澎湃,看着前方站着的苍老身影恭敬行礼“吕真,见过老天师!”
“不错,不错,最近老朽也听过你不少事情,还以为你是个杀性十足的家伙……”垂袖而站的老天师眯着眼打量吕真片刻,“气势圆润,收发自如,近乎神荧内敛,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吕真谦逊道“老天师谬赞。”
老天师笑呵呵地看向乖巧站在一旁的张楚岚“楚岚啊,你随便走走,我和吕真好好聊聊。”
“是,师爷。”张楚岚应了一声,向吕真使了个眼色,向后退开。
“你怎么知道的消息我就不想问了,但是对我龙虎山的帮助确实很大。”老天师轻叹一声,“让一个全性代掌门在我龙虎山潜伏那么多年,要是让天下异人知道,我龙虎山不知要被嘲笑多少年。”
吕真似随意问道“天师杀了龚庆吗?”
“未曾。”老天师摇了摇头,“本想低调处理这事,毕竟龙虎山处于罗天大醮的关键时刻,结果却被他发现了破绽,被老朽打伤后,逃下了龙虎山,能坐到全性代掌门的位置,还是有几分本事。”
“那真是可惜了,天师要是能杀了他,也是为天下除一害。”吕真惋惜道。
龚庆能从老天师手下逃生?
吕真自然是不信的,老天师要是认真起来,天下谁能逃生?
或许是老天师心软,又或许是田晋中心软罢了。
他们只是从吕真这边得知龚庆潜伏的消息,却并不知道龚庆潜伏的真正的目的。
这事吕真也不敢说。
田晋中的事是老天师不可触碰的逆鳞,而他要是在这事情上表现得太过积极,或者透漏太多不该知道的隐秘,他毫不怀疑,老天师会直接给他一巴掌。
但龚庆处心积虑潜伏那么久,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不可惜,不可惜。”老天师带着歉意道,“龙虎山上有些乱,而你和王家也有些恩怨,故而老朽只能在这里见你,连杯茶水都没有,真是怠慢,不过你应该也不在意这些东西……”
他看向吕真,双眼微睁“你的消息对我龙虎山帮助很大,又通过楚岚传话想要见我,应当是有所求的吧?”
山风骤起,吹起了两人的衣衫。
吕真神情不动,坦然自若道“并无他求,只是在修行一道遇上不少疑问,苦思冥想之下也思索不出答案,所以才上龙虎山,向老天师请教。”
“修行疑问?”老天师笑了起来,“老朽不过一个枯坐龙虎山的老头子,哪里能解答什么修行疑问?”
吕真认真说道“要是老天师都不能答,那这异人界谁人能答?”
“三个。”老天师笑眯眯地伸出三根手指,“三个问题,不涉及我龙虎山具体修行方法的话,老朽倒是可以和你讨论一番。”
“多谢老天师!”吕真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问道,“第一问,晚辈想知道炁究竟是何物?”
他又恭敬地向天师行了一礼“自从接触修行开始,晚辈便始终存在这一疑惑,思虑许久也无所得,问了多人,也没有得到明晰的答复,还请天师解惑。”
“炁么……现今许多异人都只知道练炁,对炁的追索反而少之又少。”感叹一声,老天师看着上方的石阶示意,“不如陪老朽一起走走?”
吕真沉默地跟在老天师身后。
“人自父母媾精之始,一点灵光藏于胞胎之内,先天元性化为离之阴汞,先天元命化为坎之阳铅,是谓元炁。”老天师的声音有些缥缈,却十分清晰。
“这炁为先天之炁,与后天之气乃是不同之物,也即生命之源,人得之而生,失之而死,正所谓‘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这本是修行之初,人人都应懂得的道理。”
吕真追问道“可是这先天之炁又从何而来?或者说,从何处进入母腹,使生命诞生?”
“这倒是有不同说法,老朽说说自身的理解吧。”老天师行走不停,“元炁、元炁,这‘元’与‘原’同义,即‘始也’,是天地万物本原之意。”
“一散形为气,聚形为太上老君,常治昆仑,或言虚无,或言自然,或言无名,皆同一耳,即是说道便是炁,便是太上老君,便是世界之本源。”
“天地万物以炁为始,人也一样,但一出生之后,却与此炁隔绝,直至先天之炁散尽,人也失去生命。”
“欲要发现这先天之炁只有在静上下功夫,正如重阳祖师所言,‘观一身皆空,寂然不动之中,忽然一点真阳,发现于恍惚之中,若有若无,杳冥之内,难测难窥,非内非外,不知所以然而然者也’。”
吕真思索着又问道“天师将炁视为本源,与横渠先生倒是有些相似。”
“横渠先生也曾说,‘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又说‘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万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如果此气与老天师所说的炁含义类似,那么晚辈想知道这炁如何化成万物?”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住天师的后背“佛门有三千大千世界之说,道家亦有三十六天一说,若是炁成万物,那么自原始之炁形成万物,是否只形成了这一世界,还是存在万千世界,乃至无数个世界?”
天师的身形忽然停住。
吕真继续说道“若是存在万千世界,是否存在一个与我们这一世界类似的世界,只是稍有差别?比如向不同历史分支演变的世界?”
天师摇头道“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毕竟老朽也不是无所不知,这问题恐怕要问那些羽化登仙的仙人才知道。”
“连天师也不知道吗?”吕真有点失望。
虽说沉浸在修炼之中,少理外事,但他的心中始终对自己的来历存在疑惑。
一来到这个世界,他甚至怀疑这个世界是否是虚幻的想象,又或者自己前生的记忆为虚幻,否则如何解释他自身的经历?
只是在这个世界生活得越久,记忆越是鲜活,相反前世的记忆便越是模糊,才让他对这里有了更多的实在感。
冯宝宝在找寻自己的身世,吕真又何尝不是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来历?
虽然他对前生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但这一疑惑却始终存在他的心中,即使练炁,追求羽化,也未必没有找寻真相的部分缘故。
只是,连异人界最顶端的人物都不知道这个问题,那在异人界还有谁能解答他的疑惑?
或许真要等他练炁有成,去自己发现真相……
“这问题,你去佛门那边问,倒是更加合适,不过你问了也是白问,他们用佛经那套来说服你,你也未必会信。”老天师背负双手,看向龙虎山下的灯火,“不过嘛,这问题换种思路其实也很简单……”
吕真双眼一亮“还请老天师解惑!”
老天师扭头看向吕真,表情变得有点促狭“所谓万事不决量子力学,用量子力学来解释那不就简单了?既然世界由粒子构成,而世界又是无数的,那么存在一个与我们相似,甚至相同的世界有什么不可能的?”
“呃……”吕真嘴角抽搐,“天师也信物理学?”
“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天翻了个白眼,“咱们修炼也不能违背天道规律是不是?不要看老朽年迈,老朽可是物理学好手,你仔细琢磨一下老朽的话,看看是否违背物理学上的宇宙形成说法?只是换种说法罢了。”
“道家最重兼容并蓄,自佛门东传,咱们就从他们那里得到不少启发,比如佛门讲究心性之学,咱们道家起始无人深入探讨过这个问题,后来在佛门的刺激下,才有了更加深刻的心性学说,在此基础上才有东晋玄学的兴盛。”
吕真有点无言“咱们练的这个炁原来不是玄学,而是……科学?”
“玄学也得与时俱进不是?真正的玄学绝对不会违背科学规律,不过是科学的形而上的表达罢了。”老天师笑呵呵道,“只有虚假的玄学才与最新的科学格格不入。”
这话说的有道理。
要是出自其他人嘴里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出自龙虎山的老天师嘴里,吕真怎么想都有点别扭。
倒不是老天师说得不对,其实不需要多想,以吕真年轻一代人的目光来看,这说法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而与他的世界观非常一致。
问题在于这与他想象中保守的龙虎山与老天师形象差别太大,以至于他一时难以适应这种冲突,才会感觉别扭。
反应了好一会儿,吕真才勉强把别扭感压下“老天师真的认为有无数世界存在,还有与我们类似的世界存在?”
天师果断摇头“只是说说老朽的猜测,做不得真,老朽也不知是否存在。”
迟疑片刻,吕真忽然问道“不知天师度……”
老天师的双眼徒然睁大,里面金光一闪而逝。
风声瞬间禁止,空气似乎都在某种力量之下停止了流动。
巨大的压迫感之下,吕真仿佛坐过山车一样,心中一紧,丹田内的炁不用他控制已经本能地开始运转,就连下丹田内的炁团也开始了轻微的震动。
但这压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瞬间已经无影无踪,好像刚刚的感觉不过是吕真反应过度的幻觉。
吕真松了口气。
“天师度……你似乎知道得挺多?不过好像对天师度有什么误解。”老天师缓缓开口,又恢复了笑眯眯的人畜无害的模样,“要是好奇的话,你应该去参加罗天大醮,以你的身手,拿到第一,成为天师府天师的继承人,便有资格接触天师度。”
“老朽现在就吩咐弟子,给你加一个名额?”
“这个……晚辈只是从家族长辈那里听说来的。”吕真拒绝道,“至于罗天大醮就算了,晚辈这心性,哪有资格成为天师府的继承人?”
天师府继承人说起荣耀,实际上不过一个巨大的逃不脱的束缚,看老天师守着天师度枯守龙虎山数十载就知道了。
“比老朽当年可是谦虚。”老天师不再多说罗天大醮的事,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到这里算是老朽回答了你的第一个问题了吧?你这小子可是占了大便宜,一个大问题夹杂那么多小问题,还只算是一个。”
吕真笑了笑“多谢老天师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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