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告别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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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刘晓丽母女俩尬聊几句后，曹军便拿着合同，到剧组财务处领片酬去了。

一般的影视剧片酬，是采用分期付款方式，前期先支付“进组费用”，也就是定金。

然后，到了拍摄中期会支付“进度费用”，到了制作完成之后也就是剧情杀青后会支付“尾款”，一般都是334的支付方式。

还有一种是分集结算，一般都只针对比较有名气的演员，因为他们本身的报价都是按照“一集一价”来出的。

所以，片方一般都是“三集一结”或者是“集一结”。

这个方式对于某些演员来说，那也是真的“来钱快”，猛地拍几天戏，估计就是六位数入账，并且还是“税后”的。

而曹军签的片酬合同，又是另一种支付方式，也就是所谓的打包价，拍前一口价，多少就是多少。

曹军怀揣着2万现金，兴高采烈地从财务处离开，然后去街上的烟酒店买了两条中华烟，两瓶茅台，总共花了1000多块钱。

虽然曹军也知道，李国立导演可能瞧不上这点礼品，但无论怎么说都好，他能进入《仙剑奇侠传》剧组，李国立肯定是帮了忙的。

在前世时，曹军从来不懂得人情世故，觉得自己能拿到某个角色，靠的是自己的本事。

等年纪渐长，曹军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娱乐圈不是打打杀杀，娱乐圈是人情世故。

晚上9点，朦胧的夜色下。

曹军提着一袋烟酒，到剧组酒店，跟导演李国立辞别。

看到曹军这么上道，李国立也很欣慰，笑着招呼道:“曹军，你太客气了，来就来吧，还拿什么礼物，坐吧。”

“好的导演，”曹军依言坐了下来，笑着感激道:“导演，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我这次能加入剧组，还要多亏了你的赏识。”

李国立笑着摆了摆手:“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剧组挑选演员，只关心演员和角色是否契合，我们选择让你出演姜明，也是基于角色方面的考虑，不存在感谢谁这种事情。”

曹军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打心底感激，李国立导演对他的提携之恩。

在和李国立聊天的过程中，曹军发现，李国立的长发已经全白，思维和反应，却敏捷得像20岁的青年。

寒暄客套几句后，李国立点了根烟，饶有兴致地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准备去其他剧组跑戏？”

曹军否认道:“暂时没这个打算，试镜的成功率太低了，我想去京城，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李国立点了点头，吐了口烟圈，接着又问:“曹军，我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糖人影视？”

曹军愣了一下，其实在此之前，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他心里很清楚，糖人拍电视剧还凑合，却没有什么电影基因。

在前世时，曹军对福歌的演艺之路也有一定的了解，福歌在糖人十多年，几乎没有什么电影资源，不是拍电视剧，就是带公司新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除了《仙剑奇侠传》之外，福歌最火爆的两部剧——《琅琊榜》、《伪装者》，都是山影和正午阳光拍的，不是糖人影视自家的作品。

所所以，就算曹军有幸加入糖人，并获得糖人力捧，可他所能获得的成就，基本上不可能超过福歌。

而且，曹军的想法，还是更想在电影圈发展的，并不想长期局限在电视圈。

没有太多犹豫，曹军便直接婉拒道:“导演，感谢您的好意，真的很感谢，不过，我这个人，生性喜欢自由，不喜欢被公司束缚。”

“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或者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您尽管吩咐，只有条件允许，我一定不会推辞。”

李国立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曹军居然会如此干脆地拒绝了自己，这也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虽然糖人影视在圈内的名气，远不如华谊、海润等，但也是排的上号的影视公司，很多艺校出来的学生，经常往公司投简历。

李国立原本还以为，曹军提着好烟好酒来找他，肯定是有求于他，结果，曹军不仅没求自己办事，还拒绝了自己帮助。

李国立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自己心里有打算，我也不勉强了，不过，我们糖人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李国立敢这么说，也是和他的双重身份有关，他不仅仅是《仙剑奇侠传》这部剧的总导演，还是糖人公司的制作总监，他要签约一个艺人，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李国立资历丰富，是完全有能力捧红和调教一个新人的。

许多当红的香港小生，在还是新人时，都拍过他执导的戏，像是郑伊健、张智霖、罗嘉良和刘青云等。

尤其是郑伊健，第一部电视剧就是李国立导的《天若有情》，那时还很稚嫩的伊面，饰演的不但是黑道，还有同性恋特质，和本人相差极多。

于是，李国立叫他去喝酒，喝到醉，果然就能演了。

面对李国立的承诺，曹军忍不住感激道:“谢谢导演，我真的很感动，真的，谢谢……那什么，时候不早了，工作一天，您也累了，我就不打扰您了……”

李国立笑着打趣道:“这么着急？不留下来，陪我喝杯酒再走吗？”

曹军站起身，笑着推辞道:“不了导演，我知道您工作繁重，还是早点休息吧，等您忙完了我再找您喝酒。”

在剧组身兼数职的李国立，在这个节骨眼，也的确分身乏术，实在没什么精力开怀畅饮，便笑着送他出门:“那行吧，路上小心点。”

回到星河宾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半。

曹军不确定蒋馨睡了没有，可他明天就要离开横店，无论是朋友，还是搭档的身份，于情于理，都应该当面跟她道别。

而且，在和蒋馨闲聊的过程中，曹军也了解到，蒋馨明天要去苏州，出演电视剧《神探狄仁杰》。

可能这一别，就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于是，曹军走到蒋馨的房前，敲了敲门。

“谁呀？”屋里传来蒋馨的声音。

“是我，曹军。”曹军回道。

门开了，一开始只是一条缝，接着又宽了一些。

确定门口站着的是曹军后，蒋馨才把门完全打开。

蒋馨刚洗完澡，头发刚出干，脸上没有化妆，换了一身居家又保守的睡衣，看起来比平时清纯、温婉许多。

“有什么事吗？”蒋馨好奇地问道。

曹军笑着回道:“没事，明天要走了，来跟你道个别。”

听到曹军这句话，蒋馨心里暖暖的，微笑着说:“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哦，好，”

进屋后，蒋馨把门关了，然后转过身，笑着对曹军说:“你随便坐，我先整理东西，很快。”

曹军坐下来后，笑着打趣道:“都这么晚了，还把我放进你的闺房，不怕我是坏人吗？”

蒋馨一边整理行李，一边笑着回道:“不怕，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憨的坏人。”

曹军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是什么话，我哪里憨了？”

蒋馨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地想了想，说:“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你肯定会逮着机会，跟我说那些骗鬼的甜言蜜语，可你都没夸过我，整天就知道损我。”

“你还喜欢跟我说大道理，说我们不合适，生怕我赖上你，你说你是不是憨批？”

曹军笑骂道:“操，你怎么骂人啊，好好说话不行吗？我不跟你在一起，是不想伤害你，是为你好，你懂不懂啊，还说我憨批！”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蒋馨撇了撇嘴，若有所思地说:“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怕你伤害我，我也相信，你不是坏人。”

曹军又好气又好笑的道:“那你还骂我憨批？”

蒋馨笑着回道:“你本来就是憨批！”

曹军不想跟蒋馨纠缠“憨批”这个话题，便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憨批就憨批，你高兴就行。”

看到曹军不跟自己争辩了，一时之间，蒋馨也整理好行李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曹军觉得有点累了，便起身，跟蒋馨告别:“时候也不早了，我回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到曹军要走，蒋馨眼里尽是不舍，忙说:“你就这样走了？”

曹军回过头来，疑惑地问道:“不然呢？”

“你……不抱抱我再走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蒋馨抿着嘴，涨红了脸，低下了头，忽而眼睛又放着异样的光，微笑着，缓缓举起头来，对他瞥了一眼。

曹军看傻眼了，心说，演员就是演员，果然演技了得！

看到蒋馨在自己面前，摆出如此娇羞的姿态，曹军都有些恍惚了，这还是平时那位性格泼辣彪悍，说话直爽没脑的蒋馨吗？

难道是我的吻技太过娴熟，让她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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