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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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石堡里只有裴允之一人，裴允之握紧了拳头，怒吼道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一切终究是你布好了局！”

如今他才明白，自己早已是局中人。

原以为这一切

裴允之一人在空荡荡的石堡里待了许久，才渐渐的恢复了情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是忽然想起来，韩世修还等在外面。

看着裴允之一脸失望的走出来，韩世修忙的迎上去。

他道“怎么？巫女不答应？”

裴允之看了韩世修一眼，却没有回他，自己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你，你怎么不说话？”

“答不答应，也没什么用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见裴允之如今这样，韩世修也不好问，只能跟着他走。

在回去的路上，裴允之便看见曲江夏急急忙忙的跑来，裴允之的心忽然一沉，他知道，曲江夏来寻他们定是因为左右带回去了阿冀的消息。

曲江夏上前问道“你们见到巫女了吗？”

“见到了！”裴允之道“你们……你们是已经有了阿冀的消息吗？”

曲江夏左右的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才小心的书说“左将军带了消息来，我们快回去吧。”

韩世修道“如此甚好！”

语罢，他们二人便朝回去的方向走去，韩世修走了几步，回头才发现，裴允之依旧停在原地发呆。

“你做什么？怎么不走？”韩世修上前几步，拉起了裴允之的胳膊。

“无事走吧！”

裴允之叹了一口气，拍掉了韩世修抓着自己的手，大步的向前走去。

回到石堡以后，司竹急的在院里走来走去，他的脸上依旧是苍白的模样，见裴允之几人回来，急忙上前。

他道“左右来了消息，他说阿冀被关在百离护城军那边。”

司竹说着后退了几步，又说“他们，他们是要阿冀冲军啊。”

“都怪我，怪我……”

司竹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他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抓在胸口处，那样子几乎是要晕厥。

“怎么怪你，司竹……”应如意从身后扶着司竹，她道“你放心，阿之一定有办法的！”

裴允之闻言抬头对上应如意的眼神，他的眼里充满了不解，他知道应如意是相信自己，可是裴允之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裴允之深刻的知道，即便是现在将这一切告诉司竹，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救阿冀，裴允之如今在想，若是司竹有了他们的相助，是否能够成功的救下阿冀，若是救下了，那祭祀。

裴允之道“我去见了巫女，她告诉我，救阿冀，赫奕必死。”

司竹定了神看向裴允之，他道“看来，是真的要阿冀冲军。”

应如意自言自语道“救赫奕，还是阿冀……”

曲江夏道“为什么不能都救呢？让谁死，都不是好的选择。”

院子里陷入了平静，只有淅淅沥沥的雪飘落，如今这样子的结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世修抖落了身上的雪，他道“走吧，左右说什么时候去救阿冀？”

应如意道“那赫奕呢？”

裴允之也抬起了头，他道“当务之急是先救阿冀，赫奕……我们再做打算。”

应如意道“好！”

“左将军如何安排？”

司竹擦掉了脸上的泪，这天气是着实寒人，他的脸如今被冻得通红。

“左右只拍人来说了阿冀的位置，他让我们先等着。”

裴允之道“那便进屋先等着。”

见裴允之似乎要去后面的屋子，司竹忙的说“去前堂吧！”

裴允之道“好！”

前堂今日没有起火，即便是屋内也有些寒冷，裴允之坐在窗边问道“拓跋展还没有清醒吗？”

几人没有说话，他们都忙着找阿冀，竟然都忘记了拓跋展还在后屋里躺着，曲江夏起身说“我去看看吧！”

“还是我去吧！”

韩世修拦住了想要前去的曲江夏，“我去吧，再看看他的伤如何！”

“好！”

韩世修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坐在窗边的裴允之，感觉有人看着自己，裴允之抬头，刚好同韩世修对上。

裴允之立刻移走了目光，韩世修也转身去了屋内，过了许久韩世修才从外面回来。

他进屋带进了一阵寒风，拍感觉了自己身上的雪，他道“伤，伤是好了，只是还没有醒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偷悄悄的看了一眼裴允之的反应，见他的面上有些放松的样子，也没再多说话。

裴允之想了许久，他在想怎么选择，虽然说这幻境里的一切是早已注定的，可是巫女说的话总是让他有些不安。

如果阿冀当初真的被救走了，那么现在他应该去帮司竹，这样赫奕的战争必败，赫奕败了，百离就不得不去进行祭祀，道那个时候，裴允之便能不费一丝力气的见到天鬼。

裴允之不上双眼，想着赫奕的模样，他的内心有些不舍，他与赫奕算是萍水相逢，可是若是没有赫奕的帮助，他们在找应如意的灵识时，根本不可能那样顺利。

他问自己的内心【真的要赫奕死吗？】

一阵寒风吹来，裴允之打了一个寒颤，他拉紧了自己的衣服，看了屋内一圈，韩世修闭着眼睛靠在墙角，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二应如意和曲江香两人，则是围绕着面目苍白的司竹，三人似乎再说什么，只是面上也不见笑脸。

裴允之道“怎么今日没有点火，怪冷的！”

应如意耸了耸肩，听裴允之这么一说，他还真的有些冷了“大概是太忙了，忘记了。我现在就去。”

说着，应如意就站起来，准备去点火。

裴允之笑了，他道“我……”

“我来！”

裴允之的话还没有所处口，韩世修已经走到应如意的身边，按着她的肩膀，说道“你坐着，我去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韩世修还看了一眼裴允之，那眼神的意思裴允之也明白——“你也坐着！”

裴允之笑着闭上了眼，继续理清楚自己满脑的东西，那些乱七八糟的线索，还有那些让人头痛的感情。

过了好一会，韩世修的火都没有点好，裴允之问道“王爷，火点好了吗？”

韩世修似乎有些气急，他将手里的火折子丢到一旁，气着说“说来也奇怪，今天怎么也点不着。”

“是吗？我来吧！”裴允之走到韩世修身边，将他丢到一旁的火折子捡起。

裴允之其实才是那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果不其然，他也点不着火。

裴允之也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也不是很冷！”

“你们两个啊，一个比一个‘娇贵’。”

曲江夏上前一把夺过裴允之手里的火折子，将它吹着，可是让她意外的是，那柴怎么也点不着。

“也不像是遭了湿气的样子啊！”裴允之捡起一块柴看着，遂又丢了回去。

曲江夏道“也是奇怪了！”

她看着手里的火折子，又看看地上的柴，叹了一口气，道“今天就冷着吧！”

没多久，天就黑了下来，外面的风雪也愈加严重，几人似乎都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寒冷，曲江夏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去后面吧，这前面太冷了！”

裴允之也是赞成这个提议，他也想起了拓跋展还一个人在后面，“也没给拓跋兄起火，别冻坏了。”

司竹说“我留在这里等吧，我……我怕等不到左右的人。”

韩世修道“就在这里吧，我想左右的消息快来了。拓跋展那里不用担心，我起了火，填了柴，一时半会儿灭不了。”

曲江夏将自己的衣服收紧，说到“也是，再等等，你怎么能一个人留下。”

窗外的风雪似乎又大了许多，就在他们几人都有了睡意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韩世修和裴允之瞬间惊醒，他们二人朝着门口走去。

韩世修摸着腰间的软剑，已经蓄势待发。

裴允之慢慢逗我开了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士兵模样打扮的人，他看见开门的人，问道“司竹大人可在，将军带了话！”

裴允之见那人冻得全脸通红，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急忙让出了一条路，说道“在，请！”

士兵带来了一阵的冷气。他走到司竹身旁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司竹，说道“司竹大人，将军让我把这个给您。”

司竹急忙接过，将纸打开，看了良久，他才道“左右，让我们现在就动身。”

裴允之看向窗外“风雪这么大，确实是有一定的遮掩。多穿些，现在就走。”

“都去？”司竹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反对。

见司竹起身，裴允之问道“你可以吗？”

“无碍，我得给你们带路。没有我，总是不方便的。”

说着，司竹就取下了挂在墙边的斗笠，发给了其他人。

等他们带上这斗笠，那士兵说，“我带各位大人去。”

几人前前后后的走出来门，风雪宛如他们那日被冻在外面一样大，几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司竹最后一个离开的石堡，他有些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见众人已经出去，他才加快了脚步追上去。

风雪交加的夜晚，让外面大街上显得格外的亮堂，似乎如同白昼一般。

几人跟在士兵后面艰难的前进着，呼出的每一口几乎是立刻就被吹散，即使是带着斗笠，脸颊也被寒风吹打的生疼，身后的脚印很快就被新的风雪掩埋。

也不知跟着士兵走了多久，他们才停下，那士兵在风雪里大喊道“我只能送各位大人到这里了，还请大人依着纸上所说，快些去吧！”

司竹慢慢的由最后走到了最前面带路，他没走一步都显得有些艰难。

“各位大人，一路小心啊！”

那士兵在身后叫到。

裴允之见司竹走的摇摇晃晃的，似乎马上就要跌倒，他快走了几步，上前扶着他，“还好吗？”

司竹没有回答他，只是点头，继续往前走。

裴允之并没有走过着条路，他只觉得陌生，司竹说道“这条路，是去……去往护城军那里的。呼……”

司竹呼了一口气，又说“平常百姓，是不允许走这路的，许是今日风雪大，才没有巡逻人！”

裴允之闻言身子微微怔住，他道“以往会有人巡逻吗？”

“会的，左右会，今日也该是他巡逻。”

几人不知走了多久，竟然走到了一座高大的城门前。

裴允之抬头望去，见城门上左右迎风而战，他在寒风里，依旧是那样挺拔。

城门慢慢放下，裴允之心里忽的有些疑问，但又不知如何说。

他们跟着司竹进了城门，左右见他上来，伸出手将他拉到身边。

“今日，我守城，我带你们去见阿冀。”

裴允之拦下左右道“左将军，如此大摇大摆，我们这是去劫狱吗？”

司竹和左右似乎都被裴允之这一问吓到了，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左右道“什么是劫狱？”

“…………”

裴允之无奈的道“那我们现在是去干什么？”

“带阿冀逃跑，若是是在不行，就逃出百离。”

裴允之道“那，不怕巫女追来？”

左右笑道“不怕，今日我守夜，出来问题找我。”

“追究你？这话说的轻巧，如何追究，你想过后果？”

左右不再回答裴允之，拉着司竹朝后面走去。

“我和司竹一起长大，后来又一起藏着阿冀，若说这百离国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这司竹和阿冀，我不在乎什么后果了。”

冒着寒风，几人又前进了许久，才到一出有石堡的地方，让裴允之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是如此的寒风之下，这里的守卫者竟也如此之多，果然，他对百离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那守卫的士兵，见了他们，立刻迎了上来，他道:“左将军，深夜来此，可是巫女大人有吩咐。”

“没有，今日带来的人，关在那里？”

士兵瞧了瞧身后的几人，脸上若有所思，只是一直没有吩咐身后的人将路让开。

左右变了脸色，道“有何问题？”

那士兵急忙说道“将军，他们……”

左右喝道“此乃司竹！”

“原来是司竹大人，大人请！”

士兵急忙转身，让身后的人让开了一条道路，士兵道“我为将军带路。”

“不用，说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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