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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尤川,这画上画的是巫术开创者天鬼大人的故事,莫非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你是怎么成为巫者的,真是奇怪。”
小尤川满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人既然来验证巫者身份,可是怎么练巫者祖师爷都认不出,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小尤川说道“你该不会是不会巫术吧?你若是抱着欺骗巫女大人的心态来的,我劝你还是快走吧!”
小尤川看着面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人,她又问道“你这人好奇怪,问我叫什么,现在却又自己不说话了。”
“罢了,我不管你了,”
语罢,小尤川便开始向走廊里面走去,她也不管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自己往前走去。
裴允之还在刚刚那两个回答的错愕之中,那小孩儿说自己叫尤川,说这画上画的是天鬼。
裴允之再回眼去看了墙壁上的画,这黑衣黑枪,倒是和赫奕有些像,只是那个红眼的黑色怪物是什么?
那东西和拓跋展凝结出来的实体可谓是一般模样,但是裴允之说不出来少了什么。
“你还不跟上?”
远处传来小尤川的声音,裴允之这才缓过神来,他最后看了一眼壁画,便加快脚步追上了那小尤川。
“你说,你叫尤川?”
“是啊!”
“你今年多大了?”
小尤川停下脚步,看了裴允之几眼,他道“你这个人好生奇怪,怎么刚刚见面就要这样打听我的事情。我不告诉你!”
“……”裴允之无奈的笑了笑,他道“只是我在来百离前,也认识一个叫尤川的人。”
小尤川说道“是吗?”
“嗯!”
裴允之跟着笑尤川在和走廊里不紧不慢的前行,这走廊没一段看着都不长但是弯弯绕绕的却很多,所以走起来就比较费劲。
“要到了,我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剩下的路你就自己走吧!”
小尤川指着前面的路说道“前面再过两个走廊,都向左拐就好。”
“好,多谢!”
裴允之与那小尤川告别后,便由着他的话,开始向前走,道现在他已经走过了五个岔路口,前面尤川领着他,都是向右拐。
第一个和第二个走廊上,裴允之略微观察过,都多多少少的刻着壁画,可是到了第三个,上面便上面也没有了,只是光溜溜的石壁。
裴允之听着尤川的话像左拐,没多久便见到了一束亮光。
裴允之出了这走廊,便来到一处空地,刚刚出来之时,刺眼的太阳光,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只闻道了阵阵的花香味,迎着风慢慢的吹来。
【这是……这个香味……】
从曲江夏带着他入了这个地方,这个花香就弥漫不断,裴允之觉得的这花香好生熟悉。
慢慢的睁开眼睛,满园的红色映入眼帘。
“这是……风信子……”
裴允之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红色风信子铺满了整个院子,字流出一条小石子路供人通过。
红色的风信子,裴允之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红色身影,让他有些恍惚。
“来人可是巫者?”
裴允之闻声抬眼看去,一红衣女子站在院子的另一端,看着他。
裴允之道“正是!”
“那边前来吧。”
裴允之走过大片的火红,他一直看着前方那个红衣女子,仿佛这一幕在曾经发生过一样。
“可是姑娘种了这一院子的风信子?”
那红衣女子摇头,说道“不是我,是巫女大人,她及其喜欢这样的风信子,火红色的风信子。”
红色的风信子……
“冒昧了,敢问姑娘芳名!”
红衣女子表现的落落大方,她嘴角上扬,看着面前的谦谦公子,她笑道“公子说笑了,何来冒犯,叫我箬芜就好。”
裴允之几乎是机械般的回头,‘箬芜’这两个字,似乎将他埋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再一次翻了出来。
那红衣女子见裴允之呆愣的看着自己,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道“我叫箬芜!这位公子,……”
那红衣女子抬手在裴允之面前摇晃了几下,说道“公子……”
裴允之也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然觉得眼熟,竟会不自觉的想要靠近他,但是他的内心却又让他远离这女子。
裴允之后退半步,说道“箬……”
“箬芜!”
裴允之也不知为何,叫不出这名字。
“姑娘,在下裴允之,前来请见巫女大人!”
红衣女子微微躬身,说道“裴公子请随我来,巫女大人早已恭候多时!”
“此话怎讲?”
箬芜推开身后的石门,带着裴允之走了进去。
箬芜慢慢的与裴允之并行而走,说道“那苏义将军,在百离的名声可是不怎么好的。那日你打了他的事情,在百离闹得沸沸扬扬的,巫女大人怎么能不知道呢?”
裴允之道“是吗?既然知道他恶性诸多,为何还留着他祸害百姓?”
“裴公子有所不知,有些事实在是还不到时候,若是他有不当的地方得罪了公子,还望海涵。”
裴允之笑着回了箬芜,他道“姑娘说笑了,如今我是平民,他是将军。”
“是公子说笑了,看来还是没有真正的了解百离国啊!”
箬芜带着裴允之进了石屋以后,便引着他像一处偏僻处走去,这石屋就像是另外一个小迷宫,里面多多少少还有其他的小石屋。
见裴允之左右看着石屋,箬芜笑道“这些事给一些巫者及其他随从住的地方,公子日后也可以住在这里。”
“也可以不住在这里吗?”
箬芜呆愣了一下,说道“自然可以,不过,这可是百离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公子为何不愿?”
“拖家带口不方便!”
“啊?”箬芜有些惊讶的看向裴允之,她道“没想到,公子如此……年轻,竟已有家室了?”
“姑娘误会了,是家弟,家妹,还有一路上共患难的朋友。”
“原是如此,公子,我们到了。”
也就这几句话的功夫,裴允之和箬芜便来到一石门前面,箬芜推门而入,裴允之也随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屋内多处地方用了红色的风信子点缀,墙壁上也刻了许多风信子的图案。
巫女还是老模样,她端坐在椅子上,那模样像是等了裴允之许久。
箬芜走到她身边说了几句话,巫女才慢慢的动了声。
“你下去吧!”
箬芜走过裴允之身边,对他莞尔一笑,裴允之也略微低头回了箬芜,目送箬芜离开,这一幕被坐在一旁的巫女尽收眼底。
待箬芜走后,裴允之才回身看向了巫女,这里只是一件小石屋,巫女这次没有居高临下,甚至,她因为过于驼背,还矮了裴允之许多。
裴允之看着巫女,巫女被包裹的死死的,裴允之也不知她在看什么。
裴允之扫视了屋子一圈,却没有发现巫女的人头杖,这让裴允之起了疑心,按理说,巫女的所有巫术都应该是借着那人头杖发出才是。
“你在找什么?”
裴允之道“在找巫女大人的人头杖!”
巫女听完裴允之的话,忽然笑了,她道“只找这个?”
裴允之道“只是好奇罢了,不过我更好奇,巫女大人费尽心机的把我们带到这里又是为何?”
巫女说道“来时墙上刻的画可看见了?”
“看见了。”
巫女道“你在找什么,我就在找什么!”
“你找天鬼做什么?”
巫女又一次没有回答裴允之,她背对着裴允之,将遮着自己脸的布条慢慢取下。
布条取下的那一刻,裴允之呆住了。
巫女的头布上没有一根头发,上面的凸出来疤痕像极了一条又一条肉色的小虫子,爬满了整个头部。
巫女缓缓回头,即便是裴允之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裴允之不自觉的后退几步,怪不得巫女要用布条遮住整个身体,裴允之原以为她是年过半百才寻得了长生之术。
现在看来,是万万见不得人的。
巫女的面部像是被人千刀万剐了一般,没有一处是好的,细细的刀疤爬满了整个脸。
裴允之挪开了眼睛,不再去看巫女,就一眼,裴允之差点就要没有忍住,他的胃里‘翻江倒海’。
裴允之终究还是忍住了,虽然他的脸已经憋的通红,嘴里也不是滋味。
巫女将裴允之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说有表情也看不出来。
“这样的东西,我满身都是!”
裴允之忍着不适问道“为何给我看这些。”
巫女许是知道自己的样貌有多吓人,她叹了一口气,便又将布条裹了回去。
她道“这就是我找天鬼的理由。”
“你是说,是天鬼将你变成这样?”
巫女先是点头,又很快的摇头,她道“是,又不是!变成如今这样,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
裴允之不知道巫女曾经经历过什么,也无法去判断对错,他道“你要找天鬼,为何要牵扯着阿应,牵扯着我?”
巫女摇头,叹息,她忽的笑了,看着裴允之,一直看着。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她道“不是我去找你们,是你们一个个的找上我!”
“我,只不过是想找天鬼要一个公道,要一个人间的公道!”
裴允之看着巫女自言自语,他如今根本听不懂巫女在说什么,裴允之皱着眉头,眼里充满了嫌弃。
“若说我是找上你的,还可以理解,那阿应呢?她难道不是你抓来的吗?”
巫女道“你终究是被蒙蔽了双眼的人啊,罢了,我带你来此,便是要你看清这一切。”
巫女从桌上的盒子里取出一块牌子,她道“成为百离的巫者,你便是百离最尊贵的人。”
裴允之接过巫女给他的牌子,一块木制的牌子,上面刻着黑色的字体——裴允之。
简单的牌子下面,却带了一串风信子,看想去就像是活着一样的风信子。
裴允之伸手去摸那串风信子,让他意外的是,那风信子竟然是真的。
“红色的风信子,就像是一个人的生命,将你的血滴在上面,他便替你承受了一切的不详。”
裴允之照着巫女说的话,在那风信子上面滴了几滴血,原就火红的风信子,现在更像是活了一般。
裴允之忽然想起了曲江夏说的,她的鞭子对她的反噬不见了,现在联系巫女说着这话,将这两者联系起来,也是能说的通了。
他问道“这东西,每个巫者都会有吗?”
“百离的巫者都会有!”
裴允之将牌子别在了腰间他问道“你带我来此,就是想要我们看清所谓的事实吗?”
“带你看完这一切,就会知道天鬼究竟在哪里!”
裴允之笑道“怎么?巫女大人一个人找不到天鬼?”
巫女叹息道“原是能找到的,可是后来,他就躲了起来,我怎么都找不到了。”
“那我们算是合作吧?”
巫女点头,她道“算是合作,毕竟我们要找的都是天鬼!”
“那世修和阿应呢?”
巫女笑着说“他们?他们没有事,只是我老了,只能麻烦裴小公子走一趟了。”
“既要合作,还请巫女大人,不要再伤我们!”
裴允之后退几步,准备离开,巫女却叫住了他。
“等等。”
“还有事?”
裴允之没有回头,微微侧头等着巫女的下话。
巫女道“若是不影响到你们的生死,一切顺势而为就好。”
“好!”
裴允之推门离开,巫女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口。
裴允之在门口就看见了,一直等在门外的箬芜,箬芜看见裴允之出来,便笑着迎了上去。
她笑着说“裴公子,可是得到了巫女大人的认可?”
裴允之点头。
“那我送公子出去,这里小屋众多,出去的路怕是不好找。”
裴允之道“那就麻烦姑娘了!”
裴允之没想拒绝箬芜,毕竟自己在里面已经待了很久了,也不知外面天黑了没有,现在有人带路,也是好走一些。
箬芜只将他送到了风信子院子里,便不再向前,风信子的另一头,一身白衣的小尤川已经等候他许久了。
箬芜道“裴公子,我便送到这里了。”
“多谢姑娘!”
裴允之躬身行礼,见天已经快黑了,他便急忙离开,箬芜伸手拉着了他的衣角,说道“裴公子,若是下次再见,可否唤我的名字?”
裴允之看着箬芜,一时间竟入了迷。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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