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灰雾起源 第一章 异变的奏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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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的世界中，只有寥寥几个阿拉伯数字像鬼魅一般肆意飘荡，它们就这样漫无目的飘呀飘呀似乎永无止境。但就在一个瞬间，一道光束猛然出现。数字被光束所吸引而朝它狂涌来，慢慢的按照一个莫名的顺序排列整齐。

“陈安，陈安…”连着叫了几声陈安才反应过来班主任在叫他。陈安搓搓汗渍粘稠的手指，放下了手中的数独。当他站起身来时，班主任帅刚已经走到他的跟前。

陈安尴尬的笑了笑，还没开口就被帅刚扯出门外。“嘭”教室门被重重的关上。

陈安苦笑一下，“哎，老班还是那么暴躁。”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准备坐回位置上，老班却出现了。“小兔崽子，跟老子去办公室，欠收拾了一天一天的。”

陈安跟着帅刚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暂时还没有人。毕竟他们班是最靠近办公室的，没有老师能比帅刚同志回的早。

“陈安，你小子那么聪明，怎么就不想读书了啊。我记得高一的时候你还进过年级前十，看看你现在混的什么鬼样，别人是高考摸底考试。你个臭小子也摸底，把全校有多少人摸得是一清二楚。你还想不想有个好前程了。就算不考虑自己，你也得想想你的父母啊。”帅刚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有个好成绩考上警校，不就有机会有能力找着你父母了吗。你这样一天天的消沉下去，可算是废了啊。”

陈安低着头暗自叹了一口气，虽然老班是为了他好，但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陈安正准备说点什么糊弄一下老班，老班就抬手打断，“得了得了，你这崽子又要扯些有的没的，去去，滚一边去，看着你就心烦。”

陈安一听松了一口气，连忙滚出办公室，一秒也不带停的。

夜晚下了晚自习陈安拿出走读证过了学校大门，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一声吼，“陈安，陈安!狗东西不等等我。”

听到这熟悉而又难听的声音，陈安转过了头。只见一个瘦瘦的眼睛青年小跑过来。

“王莽，能不能像我一样做个文明人，不要整天出口成脏。”陈安没好气的说道。

“笑死，不是你这b不等我，我会说脏话，绝不可能。”

陈安也不想跟这个死党多扯，跟三句不离脏话的大喷子他无话可说。

“陈安，听说我们班最近要来个转校生，好像是从首府转过来的。”

“哦，那又怎样。”陈安一脚将路边的石子踹的老远，对此事毫无兴趣。

二人走着走着，没过多久就到了陈安家门口。

陈安家离学校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不像王莽那个穷鬼，家离学校近一个小时了。

陈安挥手与王莽告别，王莽则随意的应付了一下陈安，低头幻想着什么。

陈安心中鄙夷得看了王莽一眼，“呸，lsp，丢人。”

陈安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他看着黑漆漆的客厅，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他忍住掉头就跑的冲动，反手打开了灯光。

巨大的吊灯瞬间照亮了客厅，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沙发上堆满了脏衣服，昨天吃过的外卖盒还随意地放在茶几上，就连柜头摆放的奖杯都反射着熟悉的光。

陈安松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了厨房，也就在这时厨房传来了“哒哒哒”的声音。陈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试着向厨房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哒哒哒”的声音再次响起，黑暗中一抹刀光闪过，陈安连忙打开厨房的灯放眼望去，却发现厨房空无一人。陈安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思索了一下，然后走向案板拿起了菜刀，用一样的节奏砍向案板。

“哒哒哒”

陈安听着自己弄出来的声音，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模一样，和自己最开始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惊惧之下的陈安突然想到父亲消失前所说的话，他的身子突然一哆嗦，立马放下菜刀夺门而逃。

陈安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一处灯火通明购物中心才停下来。出问题，有大问题，陈安可以肯定最初听到的声音就是刀斩在案板上的声音。并且在厨房黑暗时，他甚至恍恍惚惚得看到黑暗中有两束幽暗的火光。

“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看来果然要出事了，算算日子跟我爸留下来的信息所暗示的时间一样。”陈安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他大口喘着粗气，大脑却冷静下来。

“幸好，我把手机一直放在身上的，要不然就身无分文了。”陈安拿出手机立马拨打了报警电话，他可不想做莽夫非要自己单干。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找官方才是正题。

“喂，喂，是公安局吗?我家里进了歹徒，有刀，对，一个人。暂时我没有危险，地址是”

把居住地给了警察后，陈安起身往回走。陈安可不敢直接对警察叔叔说怀疑家里有鬼，他怕等会来的不是警察，而是精神病院的专车。

陈安在家附近等待了二十分钟左右，一辆私家车开了过来，私家车上下来了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这四个男人一下车就以一种专业的姿态四散开来，并且隐隐呈现出一个队形往陈安所住的小区慢慢摸过去。

陈安见此情形心中明了，这四个人应该就是警察。但是为了保险，不至于开局送头，陈安还是从兜里掏出了电话，他打算再仔细确认一下。

“这里是区的警署，我们外派的警员已经到了附近”

“请问他们所乘的是一辆黑色的现代，车牌号是吗？”

“是的”

没等声音甜美的警察小姐姐说完话，陈安就挂断了电话。虽然这样做有些不礼貌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些了，因为那四个警察已经快走进单元楼了。

“等一下，等一下。”陈安从阴暗处急匆匆的跑出，他朝着四个警察大声地喊道

四个警察吓了一跳，以一种警惕的姿态看着陈安慢慢靠近。

“别动，保持距离。”看上去最为年长的警察朝着陈安呵斥道。

陈安果断双手抱头，蹲了下来，然后将手机从地上滑到四个警察面前。

“有记录的，你们看。真是我报的警。”

年长的那个警察俯下身子捡起手机，然后翻看着通话记录，最后还拨打了回去。

“喂喂，我是谢明远。是这个手机号报的警吗？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谢明远走上前将陈安扶起，脸上带着略显尴尬的笑意，“抱歉啊，小兄弟，你这突然跑出来搞得我们有点反应过度。”

陈安摆摆手示意这都是小事，接着他向着四周看去，看了一圈后陈安面带疑惑的问道“怎么没有其他人了？”

谢明远旁的一个高个子警察不满地说道“我们四个就够了，歹徒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安听到高个子警察不善的语气后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的憋回去了，他如果现在说家中所谓的歹徒可能是一个“脏东西”的话一定会被怼死。

谢明远见场面尴住连忙打圆场，“小兄弟，其实是今晚报警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警力周转不开。具体什么情况你能说明一下吗？”

见自己的上司耐心的向陈安解释，高个子警察冷冷的哼了一声。谢明远目光瞬息间锋利起来，他微微转头看了一眼高个子警察，高个子警察立马闭嘴不敢再出一言。

陈安见谢明远镇住场子又对自己那么和善，思来想去还是将可能有“脏东西”的实情告知。

本以为听到这么扯淡的事情谢明远等人就算不嘲笑自己也会转身离去，然而他们一个个却面色凝重了下来。

“小兄弟，你确定吗？”谢明远的语气突然急促了起来，他一把拉住陈安，手上的力气不觉间越加越大，捏的陈安手臂一阵生疼。

陈安连忙将家中的情况详细的讲给了谢明远等人。谢明远的脸色在听到具体情况后已经阴沉似水了。

“谢谢，你的信息很关键。”谢明远向陈安道了一声谢，然后转头跟背后的三个警察商讨了起来。

谢明远对着最年轻的那个小警察说道“小舟，你最年轻，天赋也高，上面看中了你的天赋，你留下。”

小警察周舟倔强的看着谢明远，语气坚定的说道“队长，我也要去。”

谢明远突然一脚踹向周舟，语气凶狠的说道“这是命令，情况紧急没时间跟你多扯。照顾好报警的小兄弟，听到没有。”

谢明远带着剩下的两个警察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单元楼，周舟想要跟上去却被谢明远的眼神所止。

陈安看着谢明远三人走进单元楼，出生以来第一次对陌生人产生了敬意。只是他们好像没有找自己拿钥匙，算了，看他们的样子也不需要钥匙。

周舟则带着陈安来到了私家车里，二者目光死死的盯住单元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时间滴答滴答的从指尖溜走，一晃神十分钟快过去了，车上的气氛也越来越沉闷，陈安已经开始有点后悔报警了。

“我在广东已经漂泊十年”

一声粤语歌在静谧的夜里响起。两人皆是一惊周舟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好，我马上就来。你们”没等周舟多问，电话便被挂断。

“走吧，他们检查了一下，上面没有什么脏东西。”周舟打开车门回头对着陈安说道。陈安觉得有些古怪，但是没有多说，也跟着周舟下了车。

可能是受他们的勇气鼓舞吧，陈安心里自嘲的笑了笑，平时的自己可不是这种性格。

周舟和陈安一起往楼道上走，楼道的感应灯早在前几天就坏了，昏黄的灯光显得极为暗沉给这本就不安的夜增添了几分慌乱。

陈安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的走到家门口敲敲了大门，接着往后稍微站了一下。周舟见此笑了笑没有多说话。大门缓缓打开，陈安神经紧绷，一有不对随时做好撤退的准备。

门开后只有黑漆漆的客厅，陈安心里发毛，周舟则拿出防身用的警棍。二者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但从对方的眼神中都能感到慌张。出事了。

就在这时周舟的一位同事从黑暗中走出来。周舟捏紧了警棍，做好防身的准备。“老周这是在干啥。”同事不解的问道。

周舟皱了下眉头，“怎么把灯光了?”同事对着他笑了笑，不知怎的，周舟感觉往日同事亲切的笑容，有了一丝阴森。同事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向了陈安，“你过来一下，我们做个实验。”

陈安一头雾水，他感觉有些奇怪，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往前走，直到走到门口。他的头不由自主的看向厨房。

“哒哒哒。哒哒哒。”

厨房里渗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陈安人直接被吓懵。他看见厨房里一个高个子警察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拿着刀切着自己的手臂。

一刀两刀三刀，伴随着的“哒哒哒”骇人之音，鲜血从手臂中喷涌出来，流经案板，直至滴落在地。那个切肉的警察似乎感受到了陈安的视线，他缓缓转头看向陈安，一圈两圈，脑袋凝成了麻花状，脑浆从头顶上流出。从那不成人样的五官中，陈安感觉他在笑，笑的人心发毛。

那个警官举起菜刀用尖锐难听的嗓音嘶吼道“是这样吗？”

陈安感到无边的恐惧，他僵硬的转身，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寻求周舟的帮助，却看到周舟和他的同事脑袋也开始旋转，转到眼珠崩出，掉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动了几圈，“是这样吗？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