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能老牛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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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林晚被墨濯渊这话问了个措手不及，好端端的，墨濯渊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您……”

“我要，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墨濯渊这话说得霸气十足，但还是让林晚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中多了点恼羞成怒的味道。

不过……

黑暗中，林晚的脸不由得红了。

这话她听着，怎么感觉容易让人想歪？

短暂沉默之后，林晚听得墨濯渊的呼吸声开始变得有些沉重起来，那感觉像极了在忍耐。

忍耐什么呢……不好，是怒气！

反应过来的林晚哪里还敢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连忙拿出了先前那瓶香液。

“您想要什么，我都给您！”

话刚说出口，林晚险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她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不过墨濯渊这个青头崽崽倒不像林晚想的那么多，大概是从小就习惯了自己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对此也只是傲娇地冷哼一声，“哼，味道不错。”

林晚闻言嘴角一抽，敢情墨濯渊让她过来是问“香水”情况的啊！

见林晚没有其他的反应，黑暗中的墨濯渊忍不住皱了皱眉，道“你就这样干站着？”

“哈？”

林晚先是一愣，随后先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往后一缩，“您夸也夸完了，要不我再滚回去？”

墨濯渊从未碰到过像林晚这样不懂时务的人，一时语结，太阳穴凸起。

难道这个女人是个傻子吗，难道还要让他亲口说出他要来点“香水”吗？

还是说，他刚才意思表达的不够明确？

对此墨濯渊还真是误会了林晚，他自幼身边服侍的人都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即便一个眼神也能猜到他要什么。可林晚，直女一个，即便打定了主意要讨好他，奈何一个傲娇碰到一个直女，交流有障碍。

在僵持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墨濯渊妥协了。

并非是他有绅士风度，而是当下环境给他的危机感所致。

若非被困，他一伸手就能掐死林晚，可现在林晚更占优势，难得林晚还算聪明，知道顺从他，万一惹恼了眼前这个女人……

墨濯渊光是想想，就感觉恶心。

“给我来点。”墨濯渊强忍住心头的不爽，语气放柔和了些。

“您早说嘛！”

林晚心头一松，笑呵呵道“我这人脑子有时候转不过弯来，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千万别拐弯抹角，要不然我真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脑子不好使？”

林晚听到墨濯渊这话脸上笑容一僵，她只是客气一下，这墨濯渊还蹬鼻子上脸了？

明明是他表达不明确，怎么还怪她了？

任谁碰到这样一个最毒的人，而且句句都针对自己，心里都会不舒服，如果不是惹不起，林晚真的想直接将手中那瓶香液倒在墨濯渊的脸上，熏死他！

“您怎么涂？”

反正墨濯渊也看不到她的脸，林晚索性也不赔着笑脸了，淡淡的问道。

“……你来。”

墨濯渊沉默了片刻，终于憋出了两个字。

“我……我来？”

林晚愕然，下意识地回了句“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你敢！”

这一次墨濯渊的回答倒是干脆，话里行间都透着警告。

呜呜，我不敢！

被吓到的林晚也不敢再贫了，刚想给墨濯渊来点“香水”，似又想到了什么，换了一瓶。

瞥到林晚小动作的墨濯渊眼神一冷，因为看不到林晚此时脸上的神情，他也揣摩不透对方此举的意思，心中虽然有些慌，担心林晚这是要拿出点限制级别的药物，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怎么，想对我暗地里下阴招了？”

“不是啊……”

林晚对墨濯渊可没那方面的花花肠子，回答道“刚才那个味道是女孩子用的，与你气质不符，我给你换男士的。”

说话间，林晚便已经往自己手上倒上了一些。

那味道袭来，使得空气中的那种又潮又腐的味道被冲淡了不少，与林晚身上此时那香而不腻的清香甜美味道不同，此时墨濯渊闻到的香气，厚重而不浓郁刺鼻，清淡却又令人无法忽视，的确就如同林晚刚才说的那般，这个味道很适合他。

墨濯渊的心情变得微妙起来，当林晚的小手摸到自己时，他身子不由得一僵，急声道“你摸哪儿呢！”

“我……”

林晚像是触电般缩回了自己的手，带着几分委屈回答道“我摸您手腕啊！”

天地良心，她又没乱摸，中规中矩得很，而且还是墨濯渊让她上手的，怎么墨濯渊现在的表现，就好像她吃了他豆腐一样？

许是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严重了，墨濯渊居然难得的解释了一回，“……我不太习惯与旁人接触。”

“明白明白！”

林晚头如捣蒜“我给您涂完，就滚远点！”

“……嗯。”

当手再次碰触到墨濯渊的时候，林晚虽感觉墨濯渊依旧是身体一抖，但并未像刚才反应那么大，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在给墨濯渊的手腕涂抹完毕之后，她又颤抖着手往墨濯渊的耳后点，又换来了一阵呵斥。

好一番解释后，才让墨濯渊明白这是涂抹香水时的必要部位，成功完事。

此时的林晚，身上衣衫都紧贴皮肤，被冷汗打湿的。

再次返回远处蹲着的林晚，因无事可做，便又开始瞎捉摸起来。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想到的总是刚才的触感。

墨濯渊太瘦了。

虽然他们这些修士在筑基之后便可辟谷，不用担心会不会饿死的问题，但墨濯渊灵力被限，在这里的消耗自然比她大得多，明明比她高大不少，可那手腕……

还不如她的粗。

至于墨濯渊为何要那“香水”，林晚自己也想通了。

说到底，嫌弃自己一直不洗澡呗！

虽然她也没感觉墨濯渊身上有什么臭味，但心理作用往往会战胜现实，若换成是她，也会这么选择。

在黑暗中，是分不清时辰交换的，在先前那“香水”插曲过后，林晚与墨濯渊像是重新分割到了两个世界，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就这样耗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陡然响起，让还在打瞌睡的林晚瞬间警惕起来。

“啧啧啧……”

又是那个让人生厌的声音。

老毒物缓步走来，视线掠过黑暗中的二人，鼻子抽动了几下，随后不屑笑道“看不出，你们倒是有点情趣，今日老夫是来与两位告别，顺便送个礼物的。”

礼物？

听到这两个字，林晚心中泛过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都过去半月了，你们还没点进展，可让我这个做长辈的着急啊……”

老毒物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林晚走来。

此时的林晚，恨不得化身步某某，咆哮一声“你不要过来啊”，可不知为何，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个矮胖背影，仿佛喉咙噎着一口干馒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起身就想跑，可刚动了一下，便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身子一软，没了力气。

“小姑娘，这么怕老夫吗？”

老毒物桀桀阴笑一声，上前掰开了林晚的嘴巴，塞入了一枚丹药。

在助林晚服下之后，他这才起身，向着墨濯渊的方向投去了一眼，“阴阳合欢丹，你们值得拥有。”

说完，便像是做了好事不留名一样，离开了。

林晚一张俏脸瞬间失了颜色，光从那丹药的名字，她也能猜出自己刚才吃了什么。

这老毒物是真的有毒，什么叫他们值得拥有，这是要将她往绝路上推啊！

恢复行动能力的林晚躲到更远的位置后就开始用手指扣嗓子眼，疼得她嗓子眼冒烟，眼角泛泪，但除了酸水之外，什么也没呕出来。

远处的墨濯渊动了动嘴巴，本想问一句“你吃了”，当听到林晚的呕吐声时，便知自己不用问了。

“……你没事吧？”

无力瘫坐在地的林晚听到墨濯渊这么一问，浑身一哆嗦，回道“放心，我有事也不会碰您的！”

“……”墨濯渊无语，他难得好心问候一次，对方居然是这样的回答？

通过这半月无声的相处，墨濯渊也看出来了，这个清风宗的女弟子似乎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很乖，很听话。

时间慢慢过去，一股燥热的感觉涌上心头，林晚有些感受了。

“那个……”

林晚强忍惧意，怯生生的看了墨濯渊那边一眼，很快就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您能不能跟我说会儿话，让我分散注意力一些，否则我怕我会真的……”

话没说完，林晚害怕自己若是把话说完，小命也就到头了。

“……”

墨濯渊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林晚了，这女人当真不知若是此刻他与她说话，更容易勾起心中那团火？

可是听着林晚软绵绵的声音，墨濯渊感觉自己心头似被小猫爪给轻挠了一下似的，再想到自己欠一份“香水”人情，不由得叹了口气，“你多大了？”

“二十……不对，两辈子算三八？”林晚像是已经开始犯迷糊了一般，开始扳着手指头算，“好像不能这么算，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呜呜，我怎么就二十了，我要永远十八岁啊……”

听着林晚说的话如此古怪，墨濯渊有些哭笑不得，但紧跟着林晚说出来的一句话，让他的脸瞬间黑了。

“我记得您今年十七，我比您大三岁，我是姐姐，您是弟弟。”

墨濯渊额头青筋暴起。

“十七岁的小男生，本该是在家好好读书的年纪，怎么就出来打打杀杀了呢？”

墨濯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法制社会是要讲道理的，武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火上浇油。”

听着神智已经开始混乱的林晚说的这些话，墨濯渊觉得若非自己现在行动不便，他是真的想要掐死那个女人了。

“您出去之后，要洗心革面做好人，咱长这么好看，不是让人骂光长着一张脸的，得美貌与内在并存才是……”

见林晚说话越来越“过分”，墨濯渊终于忍不了了，“闭嘴！”

或许是他的这句话威胁味道十足，林晚真的不再说什么了。

可在片刻之后……

“咚咚！”

一连串的撞击声音响起，听得墨濯渊心头一颤，“你在做什么？”

“我不能做禽兽……”

此刻的林晚不断用头擂壁，口中含糊的回答道“您这么小，我不能老牛吃嫩草。你别管我，让我晕过去您就安全了……”

在神智几近丧失的情况下，林晚依旧保留着心头最后一丝理智。

那是恐惧给她留下的理智……

千万别碰墨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