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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石桥镇数千米外的深林当中,两道动态的残影拖拽着个僵硬静止的身体从高空坠落下来,正是赢嗣,阿蛮,以及走肉行尸的神秘人。
阿蛮恶狠狠的埋汰:“可恶,水照剑明明到手,现在却……真是该死!”
男人赢嗣喟叹:“谁又能够想的到乌衣卫普通成员的身上会有刑郎妖骨呢,那可是四大妖迹中最为可怕的。”
“明明是人,为何妖骨会选择帮助他呢。”阿蛮气的跺脚。
“不知道,我想不通!”赢嗣摇头语气沮丧:“先通知血祖,看他会怎么安排吧。”
……
石桥镇外断桥前方,陈长安离奇发现他的右臂要比之前长出那么半丢丢,为做验证,立刻伸出左臂来两两对比果不其然。
“怎么回事?”
“对,是妖骨,它直接长进去成为我臂膀的半部分,所以……变长了……”
“其实我更希望长在别的地方。”
嘀咕着陈长安慢慢的往河边爬去伸手舀捧满水大口大口往嗓子眼灌,直到彻底解渴,提起些劲儿来走到旁边干枯的枝梢揪下三片树叶信意撒抛出去,在地面落出轨迹。
“上上吉!”
“害……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知道大凶指的那两个毁桥的玩意。”
“以后这里要叫没桥镇喽。”
“哦,两个二六子说要屠镇来着,我得想办法引开他们。”
“对,那把剑。”
陈长安立刻蹦哒到扔插在地的水照剑边,从赢嗣与阿蛮两人的种种表现其实不难看出它有多重要。
“带剑走,或许能暂时引开他们。”
“差点忘记还有花木蓝,不知道来石桥镇办什么大事,搞成这个求样子!”
陈长安真是两个头许多大,睁眼闭眼左看右看的全是麻烦,提双刀了事与藏名迈步走过去把它们分别插回花木蓝腰间的鞘中,顺带拍拍她脸:“欸,醒醒!”
没有反应。
“可怜我的小马驹!”
正埋汰着,彭万里率领马师爷王捕快等人从镇中排列整齐走出来,看架势是要回县衙,注意到陈长安还未离开,而周遭桥断树黄,他好奇的道:“陈大人还未回去,莫非是在等我?”
“来的正好!”
“彭大人,借马暂用日后归还!”
陈长安没空唠叨甩手把他从鞍顶拽下去,自个腾挪跃上勒紧缰绳手提水照剑高呼驾啾驾啾到桥墩处,一把将昏迷的花木蓝拎起横驮,扬尘而去。
“日……日后归还……”镇口,彭万里嘴皮子不规律颤动,结结巴巴。
黄沙飞扬,马蹄哒哒,陈长安直奔长安城方向而去,他要做的是带水照剑引开拆桥的二货避免石桥镇遭到屠杀,但不代表要正面再次厮杀。
毕竟不可能每回都有好运气,只有进入长安城才能彻底安全。
沿途陈长安不断的发动挽灵吸摄万物灵气,美中不足的是这套秘术似乎与使用者的状态境界呈正比关系,如今他身受重伤即便是高频率的运转都不及之前身体倍儿好时心猿意马来的多。
当然不需要杀敌只是用来疗伤而已,问题不大。
待给自个疗完保住生命,陈长安又动用此秘术吸摄灵气给花木蓝,以便于她能够早些苏醒,终于走过二分之一路程快要到长安城时,马背上的双刀女英雄咔咔咳嗽着睁开双眼。
“啪嗒!”
因为陈长安扬鞭催跑的太快没有注意,她硬生生从马背摔下去脑袋在地面砸出个坑,疼的尖叫。
始作俑者立刻神经反射勒紧缰绳停住回头深情眺望千里万里:“额……人呢?”
身子前凑朝下看去,在马屁股底。
“花姐姐是想要插马粪的嘛?”陈长安不懂就问。
花木蓝:“……”
调整下呼吸感觉到体内有股不同于武者内劲的气息在流转,她诧异道:“灵力?为何我的体内会有灵力在。”
“哦!”
陈长安信口胡邹:“我家小舅子苏鼎风从巴山带下来的丹药,刚看你伤势严重所以喂服下去。”
“应该是丹药的作用吧!”
“原来如此!”
花木蓝松口气,随即又想到什么,急唤:“妖族那两个人呢?”
妖族……原来拆桥的二货是妖族的,陈长安恍然明悟难怪实力差距大的离谱……感概几句思绪再回到花木蓝的问题,如果告诉她是自个打跑的,恐怕又要引来质疑。
于是装糊涂摇头:“不……不知道,我来的时候现场只有你!”
“撒谎!”
花木蓝瞪圆眼睛:“藏名出过鞘,你拔的?”
“我……好吧!”
陈长安没想到连拔出来过她都能感觉的到,不得不再次东拉西扯:“确实,我走出镇子的时妖族的还在。”
“你们交手了?”
“是的!”陈长安一脸的忠厚诚恳。
花木蓝激动的舌头都给咬破:“我们还活着,而他们不在现场,所以……你赢了,怎么可能?”
就知道要遭受质疑的,知花莫若我……陈长安面不红耳不赤的甩锅:“你都打不过,我怎么可能赢,是出发来石桥镇试炼时,小舅子赠送的张护身剑符起到作用。”
“原来如此!”
花木蓝眼中流露过转瞬即逝的异样神采:“苏鼎风不愧为当年甄仙长亲眼相中带回山的入门弟子,仅是道剑符就能够打退妖族两名强者。”
“不过脾气和行事古怪些!”
“是啊,是啊……”陈长安敷衍回应。
“这次……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接下来至少对于陈长安来说很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从相见之初便是高傲自信人设的花木蓝朝自己道谢并且鞠躬,从右边腰间解下厚重锋宽的藏名道:“送给你!”
“我……送给我?”陈长安瞠目结舌。
花木蓝点头:“是的!”
“为什么?不太合适吧?”陈长安虽连发两问,但后半句只是为补充语气的变位定语从句,关键的还是在前面。
花木蓝收起捧刀姿势解释的口吻:“我还有个妹妹,只不过儿时走散被人带走,加入缉捕司,我的初衷无非是想要借助朝廷的消息情报网来打听她的下落。”
“直到前几天,意外发现石桥镇有关于她的消息。”
陈长安语气激动起来:“你是来找妹妹的?”
“是!”花木蓝如实相告。
“既然找妹妹,为何与妖族的人动手?”他想不通。
花木蓝神情渐有杀机浮现,语气沉沉道:“因为……妖族那两个人带在身边的,正是我妹妹花梓芯。”
“什么……卧槽!”陈长安受到惊吓差点没从马背翻跌下去:“当年带走你妹妹的是妖族的人,那他们如今为何要出现在石桥镇?”
他连飙数句问话,同时想到那二货拆桥的画面,剑是从碎石渣子里冒飞出来的,是为取剑而来?
花木蓝摇摆脑袋:“为何来石桥镇并不清楚,我只知道昨夜失散多年的妹妹近在咫尺,只可惜……”
她略作停顿,嗓音转而低落许多:“只可惜以我现在的境界无法营救,所幸的是经过昨夜接触,基本可以确定她在妖族手中暂时不会有危险,只是遭到某种术法控制。”
“这和送刀给我有什么关系?”陈长安都差点忘记刚开始讨论的主题。”
“当然有!”
花木蓝与他对视道:“妹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存在,必须得找回来,倘若不是你出手用苏鼎风的剑符相救,只怕我早已命丧,又何谈继续寻她呢!”
“当然更重要的,是师父的嘱托!”
“师父,长安第一游侠李百?”陈长安依稀记得听李术还是谁提到过。
“是的!”
花木蓝不由分说把藏名系在马鞍道:“师父曾经交代,藏名自从他插进去后没有再拔出过,未来不管是谁什么原因,能令它出鞘,便大方赠了!”
“留着吧,藏名是把好刀,另外,再次感谢!”花木蓝冷不丁的又鞠个躬。
陈长安:“……”
一时沉默不知所语间,腰间改佩单刀的花木蓝朝反方向走去。
“喂!喂!喂!”陈长安连忙阻拦:“你不会是想要去拼命吧?”
“不会的!”
花木蓝平静回应:“我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从昨晚的交手不难明白要营救妹妹并非简单的事情,最起码需提升实力,另外,还有些不懂的事得搞清楚。”
“我要去找师父一趟。”
说完径直远去。
“害!巴山楚水凄凉地,蜜雪冰城甜蜜蜜!”陈长安百感交集叹息了声,勒住缰绳一巴掌拍在马屁股,准备快些返回长安。
未曾想途中因为随地大小便与过往官差发生争执,大打出手无意间拆穿他们是野狼山土匪假扮的,于是杀个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打斗间衣带不小心飘进旁边的河水中顺流而下,陈长安不得不追赶去捡,竟给下游正在岸边洗衣服的名婀娜妇人捞起,恰巧讨拿时遇到对方丈夫,随即怀疑他与妇女有奸情状告到公堂。
陈长安为自证清白亮出乌衣卫身份查案,结果发现作为丈夫的男人在当地名叫蛤蟆陵的地方偷偷摸摸强暴数十名女孩童,因此顺利完成反杀送其上断头台。
但他并没有开始与妇女在蛤蟆陵过没羞没躁的生活,继续返程,
未曾想男人还有个兄弟怀恨在心,埋伏于半路意图血债血偿,陈长安干死整个复仇团队,追着领头的人进入附近迷雾森林。
在森林中遇见只巨兽白猿,为求自保一刀了结畜牲性命,却因为血液溅到发肤身中剧毒,不得不到附近的百草堂医治。
偏偏百草堂是家黑铺,里面的药材全都掺假,陈长安一气之下放火烧得连灰都不剩。
于是又“顺理成章”卷进纵火行凶案,却被他察觉到最近有个名叫刀疤脸的朝廷钦犯与县令关系密切,正藏匿家中,毫不犹豫挥刀大义除奸。
名声传开,有位名叫贾有财的富商雇他做保镖,护送自己前往长安城。
……
……
事情大件套小件一环连一环,直到三天后陈长安终于抵达长安城下,走流程验查完身份放行与富商贾有财进城。
“啊,终于回来喽!”坐在马背上的陈长安伸个懒腰,慵懒的打哈欠。
“嗖!”
“呼啦!”
突然,四周环境开始扭曲分解,空间剧烈震荡,一阵头晕脑胀罢,他双脚经过剧烈的失重后重新落踏到地面,揉抹下眼睛,意识到所在场景彻头彻尾发生变化。
前方,是七层楼阁,是珠箔飘灯,是……飘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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