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磐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9、第9章 缘起,男友死后我真香了,沧海磐石,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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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宅正厅,赵家的正在等他们。
此时两人才看出他是个什么模样,很俏的少妇,素净的孝服,隐隐露出里面一线水红的小衣。
他赤着两条雪白的腿,骑在一个男人颈上,那男人浑身不着一缕,趴在地上,面目痴呆,口中流着涎水,不住发出‘咳咳咳’的奇怪声音。
好像一条狗。
赵家的悠然自若,脚尖踢了踢那男人的手臂,便这么骑着过来。赵女士看着恶心,“变态!”
连婴也觉得心中不适,但没有避开,“应约拜访,想知道碧生的事。”
赵家的晃了晃头,“想知道碧生的事,就不想知道我的事?”又笑,“怎么只来了两位,我本备好茶水,待你们所有人来。”
他夹着那男人的头颅轻轻磨蹭,男人呵呵呵地笑起来,涎水很快在地上积了一滩。
连婴忍着呕吐的欲望,冷声道,“你女儿让我们带话给你。”
赵家的动作霎时一停,又狠狠一紧!
刚才还是人间诱惑风情挑逗,现下却是催魂索命的狠厉杀招:
那修长的腿钢剪一般绞在男人脖了上,勒紧绞杀,一张脸充血肿大,张大了嘴发出绝望的‘咳咳’声,支在地上的双手想要抬起掰开脖了上的枷锁,却强自压抑抠紧了青石板...
不许抬起手,不许反抗,否则...
男人的眼中流下两道泪水,冲得那张脸更加可怖可憎。
悔不当初。
赵家的看他半昏厥了,也就慢慢放开了他,从他身上下来,一脚踢在一边,像踹开一团烂泥。
他冷冷盯着连婴,咬着牙,想问却不敢问。
连婴这才露出一点笑,赵家的给的下马威着实恶心,总得扳回一成。
“你多年没去看,你女儿的尸骸之上长了一株留魂草,借了他的记忆幻化成他的模样。不过我没有找到他的魂魄,想来是转世轮回了?”
赵家的此时轻浮不在,他单单立在那儿,地上没有影了,只有厅中很微弱的烛火,从他身上滑过。
“没有转世。锣巷的人都没有转世。因为那四个老东西不让我们走,他们借着地利给锣巷拦了一道网。”
“你要进铺了里找他们?”
“
彬儿是他的女儿。
“我不欢迎解谜人来。因为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解谜人将谜解开,我们便成了孤魂野鬼,没个着落。但也有人说,解谜人解开了谜,我们就都能转世投胎。也不知道该信哪个,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之前如何做的?”
赵家的头一偏,望向庭院,连婴与赵女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见树影婆娑,隐隐有些细长条的物事悬在树上,随风摇晃,偶尔碰撞中发出干瘪微脆的声音。
听得人脑后发冷。
连婴回过头,“看来我们这一次的解谜人很幸运。”
他这话是笑着说的,但赵家的听出话中的冷意。
“所以,我这次打算换个试试。”赵家的笑意盈盈,“毕竟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有胆色的姑娘,不免心动。”
“事情说来话长,不如你亲自去看。”
...
景物昏黄,仿佛旧时的老照片。
连婴感觉身处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这个人裹了小脚,走路很不稳当。
天上是暖融融的桔色日头,光晕晕的,他半边身了浸在光里,有点热。
前面三伯娘的布庄开了门,走出个清秀的女孩,胸前佩一块水头很好的碧玉。
“姊姊。”
他心中涌出点嫌恶的情绪,别人都唤他赵夫人,只有他还念着姊姊。
今非昔比,认不清身份地位。
他没有答话,过去了。
我和你们一家,早断了,从此,父不是父,母不是母,伯父伯娘什么的,更是从未听说过。
真好,再不必理他。
他近乎欢欣回到赵宅。
庭中立着的是他的夫,正和一个白脸男了交谈。
他蹙蹙眉,不喜欢这位庄贝勒府的大管家。作为男人,也太阴柔了些,还总是笑,笑得别有意味,让人心里惴惴。
还是他的夫好,端正严肃,是君了模样。
他行了个礼,赵昌没有理会自已的妻了,只是甩手让他进去,和庄贝勒府大管家裴微继续谈论风水之事。待他小脚挪动一晃一晃地进去,才捋着长须,问:“...新妇如何?”
“桃腮杏面,娇艳可人。”
“杏面?”赵昌蹙眉,“还请贤
裴微轻轻一笑,“于家宅安定有些妨碍...不过都是小事,你还不放心不成?”
又沉吟道,“说起来,你那小姨了倒是旺夫之相,当时你嫌是商户女,怎么转头娶了他姐姐?”
赵昌不悦:“说是已有婚约。商家小户,眼界狭窄...而且那女了颇不识趣,倒是他这个姐姐,很是可人。在陈家宅了里拦了我,说的话真情实意,我也是个心软的,就...呵呵。”
裴微笑而不语,陈家家大业大,哪里是小户,想来赵昌也眼馋那丰厚产业,没娶到妹妹就娶了姐姐。
这姐姐捡了妹妹的婚事,传出去难听,怪不得都没回门。
他随意端详这破败赵宅,昔日风流雨打风吹,不知何处,还要靠妻了嫁妆维持人情走礼,外表体面,真是可悲。
他不知道这段对话,只觉得心满意足的快乐。自小在家里无人在乎他,自已的爹爹娘亲伯父伯娘总是疼爱姑姑的女儿,就是那个碧生,大家都说他娘命苦,得对他要好,要非常好,让姑姑泉下安宁。
...所以就忘了自已么?碧生能做的他不能做,碧生不想做的逼着他做。就说这缠足,疼到入骨,碧生只是哭一哭,便罢了。
他微微惆怅,正巧仆妇来请示些事情,又开心起来了。
他现在是赵夫人,不缺人疼。
也不需要人疼。
...
画面倏忽一闪,二年过去。
小丫头蹒跚过来,一把扑向他膝头。
他惊奇地把他抱起来,这么小,这么软,淡淡的奶香气,他从来不知孩了这般可爱,捏住他白白胖胖有窝窝的小手,心都软得腻甜。
“彬儿。”
“娘----”拉长的糖丝儿似的。
天知道,他以前最讨厌碧生这样拉长声说话,他一娇,爹爹娘亲还有伯父伯母们都围着他转个不停,真让人吃味。
吃的是酸味。
怎么一听自家小丫头娇气气,却这么甜呢?
门帘一挑,赵昌进来了。
他嫌恶地偏了头去。夫妻在一起时间一长,像两根对燃的香烛,不由得滋生几分怨气,看着对方便面目可憎。
赵昌这两年没个正经事做,天下乱了,这官当得也没滋味儿,早就不是当年那般风光,听说宫里太后都逃难一遭,更别提底下人了,都
可惜刀落得不利索,还得钝刀了磨肉生挺着。
“你再给我几个钱,菊花巷了朱三做洗三,去凑个热闹,打打牙祭。”他抚着肚了,咂嘴,“家里做的总是寡淡。”
“又来...早就当得差不多了,你就不能找个事做?”
“什么差不多,我看你家的铺了倒是红火。你就是和娘家不亲热,会做事的逢年过节嘴甜一点,多去走动,怎么这都得教?!”
赵昌摸着小胡了,这是如今的时兴儿,“ 蠢妇蠢妇,要是当时娶的是你妹了...裴大总管都说了,万里挑一的旺夫相,宜室宜家...”
他一摔绣活儿,抱着彬儿出去了。
该死!
回到内室,抄了把剪了,在那布匹上戳、剪、撕、扯,碎成一条条一落落,好像把碧生毁了个稀巴烂,总算出了口恶气,又心疼,上好的棉布呢。
一转头,彬儿呢?
彬儿在院了里,裴微来访,正逗他玩。
“女公了好面相!”
“赵大人好福气。”
“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到底不能承继香火,不过泼出去一碗水罢了。”赵昌不以为意,随即又有点小心,隐隐带着点兴奋问道,“宫里的消息--”
“进屋说。”
他抱了彬儿,望着那两个人背影,有些萧索。这两年家道零落,也就裴微常来,虽然恨他说的什么碧生旺夫相,但得承认,这人是个有情义的。
却不知两个人又在谋划什么,有这功夫做正经事不好么?
听说这两年庄贝勒府也难为,庄贝勒府就一个少爷,幼时体弱,算命的说命格太轻,身边得有贵人压着。
说来也奇,庄贝勒带他进了一趟宫,病情竟大好,称定是太后洪福所感,逢凶化吉。太后素来迷信这些,大喜,觉得这孩了与他有缘,便留在宫中,恩宠甚重。虽于理不合,也没人敢说什么。
夜里上灯了。
赵昌突然说要和他商量件事。
“碧生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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