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之路 第七章 观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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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姒天岚以后姜飞白的漫漫长路变得有了些生趣，他本来也不是少话之人，最起码不用自己唱歌给树听了。

“咱们现在去哪儿？”姒天岚慢慢悠悠爬起来问姜飞白。

“我打算直接去荒遗城，路上不想再耽搁了。”姜飞白在也实在受够了路上颠簸的日子。

“去那么早干嘛，你朋友不一定到的比你早。”姒天岚打了个哈欠说道“想想也知道，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怎么说他们也是异乡人，走明处就算说破大天也没有你快。最主要的是，你们去了也没用，蠪侄又不在那里。”

姜飞白已经彻底习惯了她精准的判断，总觉得她跟赢不疫有些类似，在某些方面精细到令人发指“那也总比让他们等我好些吧。”

“哦？他们？不止两个人啊，你们队伍有点齐全啊。”姒天岚好像突然来了兴趣。

“我说他们了吗？我说他……对……说的就是他。”姜飞白这无力的辩驳连他自己都不信了。

“说说吧，满足一下人家微薄的好奇心。”姒天岚突然爬出车靠在姜飞白身上。

“你能不能自重一点？谁还不是热血少年郎了？你在考验我的克制工夫吗？”姜飞白使劲闭了闭眼说道，稍带还推了她一下。

“我之前说过不用你克制的话了吧？自己非要逞强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封域女子可没那么多是非观念，在我们这里那真正大族的族长都是女性，男的只能靠边站。”话虽这么说，她说完之后还是远离了一下姜飞白。

“你们会见面的，以后再说吧，现在告诉你总有一点出卖兄弟的奇怪感觉。”

“我就想现在知道，我可以拿东西跟你换。”说完姒天岚又靠了过去。

“得了，你我可不要，要不起。”姜飞白哈哈一笑。

“我说我要用我跟你换了吗？你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姒天岚有些生气。

“你瞅瞅你现在落魄的那个样子，除了你知道的那点内幕你还有什么能跟我交易的？”姜飞白好像有意激了她一下。

“你可真看不起人啊，我问你你回头是不是要进城。进城以后你要敢说你是道域来做生意的，城防天天盯着你不说，别人抢你还不犯法。到时候你怎么办？拿出你圣人姿态屠戮他们？还是掏出你的木头威吓他们？你敢暴露不出一天你必死。”姒天岚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吓人。

“我确实没胆量在大掌教和总军眼皮底下动手，一干移花接木我也碰不得。大不了他们抢我我再出城抢别人就是了，我也学学你，就抢一半。”

“不用这么麻烦，你就告诉我你在你们队伍里说话算不算数，他们有多强且会不会把你的事情当自己事情办就可以了。我家虽然莫落了，但是名分上依然是封域的望族。我可以给你一个我内宠的身份，你干啥不也都方便些嘛。”姒天岚说到这里还不忘补一句“来小子，给姑奶奶乐一个。”

姜飞白眼睛一转“你少来这套，你凭什么？就凭你绿林城战团长的身份？你可别逗我了。”

姒天岚完全没在意“你不用激我，我家里的一些事暂时真没法跟你说。简单点告诉你，我家全盛的时候可谓是威震全域，姒无染堂堂总军身份够高了吧？在我们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后来居上的杂牌军，她的那些糟烂事我都懒得说。”

姜飞白心中已经卷起巨浪嘴上依然不饶“快算了吧，这么大势力那是说莫落就莫落的？我碰见你是你第一次劫道吧？这就说明莫落时间不长！这一路也没听有人议论类似的事情。你啊，你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主儿。”

姒天岚幽幽地回道“有的人在明处，有的人在暗处，市井之中焉能知晓我家之事？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你该懂吧？话已至此，你换不换吧？”

姜飞白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说啥呢？没听说封域大掌教薨了啊。只有她还在，谁敢篡位？”

“一听这话就知你或者你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真正身居高位的。你该不会以为总军就是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吧？巧夺天工和识覆星海之间是神鬼一样的差距。大掌教们每天可不会盯着世俗看，他们看到的东西是你想都不敢想的。你就算把荒遗城闹翻了你也不会见到大掌教，准确的说他们都懒得插手也没那个精力。而在大掌教和总军之间有许多不为世人所知的角色或是职位，你懂吗？”说话之间姒天岚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翻手云覆手雨的奇妙感觉跃然脸上。

“让你说的总军都不值一提了，你是不是魔怔了？”

“那倒没有，我从来也不否认总军强大的战力。只是说识覆星海只可能有四个，但是巧夺天工的人还是有一批的。”

“要按你说的，只要我到了识覆星海我就是大掌教了？！”姜飞白头一次听说有关大掌教的事情。

“对的呀，没错啊，但是你永远也达不到。道理很简单，大掌教都是世袭的，前面的还在后面的永远也上不去，他们有自己的传功秘法。生杀予夺尽在一人之手，俯瞰世界唯我独尊，这就是大！掌！教！”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人说上面的世界。”姜飞白属实被震撼道了“让你说的我这圣人都不值一提了。”

姒天岚笑了笑“你别太妄自菲薄了，你现在已经够得上一方霸主了，你和你朋友到现在为止吃过多少《诸天妙物》里的补药？”

说到这里姜飞白与生俱来的骄傲又窜了上来“吃药？谁吃药？我们从来没吃过一点！一点都没碰过！懂吗？！”

听到这里姒天岚有些癫狂了“没吃过？！可以啊弟弟！这么跟你说吧，你若是道域大掌教的嫡系，你现在已经有了百分之一的可能在未来能接任大掌教了！但我猜，你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到接任大掌教姜飞白眼里都快冒出火了，还没点着呢又被一盆水扑灭了“你猜的一点都对，但也不能说毫无没关系吧，我家天天给他上供。”姜飞白苦笑不已。

“诶？给大掌教上供？大买卖啊！你之前说你懂点医，还姓国姓，传奇道域药石阁大公子？”姒天岚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那你有概率的，药石阁啊！就差没写明是天家买卖了。”

“……我是昆嵛城药石阁的大公子，这样算吗？”姜飞白居然又有了一丝妄想。

“……”

“说啊！”姜飞白急了！

“那个……陨星海你知道不？”姒天岚问道。

“知道啊，被大妖居地七十二峰峦围出来的大湖啊，中间就是人族圣地昆仑宫啊。”姜飞白没想明白她问这个干嘛。

姒天岚随手指了一下路旁的溪流“这条小溪的终点无非就两个，大荒海或者陨星海。如果这条小溪的终点正好是陨星海，就说明这溪流跟陨星海有关系对吧？你就是这小溪，大掌教是陨星海，这就是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说你零可能有些绝对了，但不会比零高多少。明白了吧？”

“这不还是没可能嘛？说了没说一样。”

姒天岚瞪大了眼睛“从刚才到现在你不会在做梦有朝一日你可能继位大掌教吧？我都没……”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姜飞白笑嘻嘻地看向她“哼，也不怎么精嘛。这不就看出一二了？”

姒天岚锤了他一下“告诉你一点也没什么，快说，换不换？！”

“不换啊，又不是等价交换。利用我一个人就行了，还想把我全部都搭进去？”姜飞白直接否了这一交换。

“你还挺仗义，那你说吧，怎么才能换？”姒天岚又靠了上去。

这次姜飞白实在受够了她，一把就抱在怀了“你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哈，问你几个问题，都告诉我才算等价交换。”

“行，你问吧。除了我的出身和你感兴趣的内幕我知道都能告诉你。”姒天岚也没挣扎。

“第一个，人族为什么内乱？”姜飞白淡然问道。

“明面上你知道，为了昆仑宫的位子呗。可以摆明告诉你有隐藏的秘密，但我上哪知道去？你可能要受累亲自问问大掌教了，这都是大掌教定的。”

姜飞白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还是继续问了下去“九妖首现在什么状态了？”

他问完以后姒天岚抬头看了看他“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问这些太宏大的事情？你有没有考虑过被你问的这个人的感受？我都上哪知道去？！”

“第三个问题，你是不是在这里刻意等着我来？”姜飞白补充了一下“我总感觉你一切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姒天岚笑了“我反问你一句，你相信缘分不？”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真是偶遇吧？”姜飞白特别怀疑怀中这个人是什么都知道也恰好在这里等着他。

“也不能算纯偶遇吧，我的目的地就是昆嵛山，因为鸾我是重振门纲的最佳选择。天公作美，怎么就把你这么个大宝贝送过来了呢？你或者说你们对我来说已经比鸾重要了。”

“下一个问题，你到底要让我干什么？”姜飞白松开了她。

“我之前没有骗你，抓大妖，杀人。而我的目的也很单纯重！振！门！纲！”

“遇到我之前不会光靠你一个人吧？”

“看不起我啊你？就凭我知道的事情和绝顶的天赋与聪慧，我不信天下有我办不到的事情。学到了吗弟弟？这就是一个上位者与生俱来的自信。”

姜飞白不屑一笑“这就是你打家劫舍的理由吗？再说你也不穷啊，那么多胭脂水粉。”

“……我出逃的时候带了不少钱，我之前对钱也没什么概念，随随便便就花完了。一点没剩下我能怎么办？首先我得先活下去吧？起码活着走到昆嵛山吧？”姒天岚学着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拦路抢劫这种点子和聪慧有什么关系？连动物都会的事情。”

“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上面太过纠缠了？不管我会多少，我从来也没学过照顾自己或者自给自足，我能怎么办啊？”姒天岚越说越气。

“你可真可怕，不惜把自己送到我身边也要让我帮你。”

听完以后没想到姒天岚直接哭了，之前说家人的时候也没掉过眼泪“不是你看错人了就是我看错人了，我之前有说过我是闺中之女吧？你以为我愿意冒的风险？谁愿意跟你这种满嘴俗腔烂调的人厮混在一起？我但凡还有一点办法我都不能跟你同路。你要实在不愿意我走就是了。”

说完就要跳车却被姜飞白一把拉住了“这才是真情流露嘛，不知根知底谁敢跟敌域的人乱交心？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的事情吗？想听就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