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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秋书语去细想发信息给她的人到底是谁,对方的短信就接二连三的传了过来。
【怎么?不敢接吗?】
【你当然是不敢的,毕竟我能看透你所有的想法和心思,你骗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
【好奇你面具下的那张脸究竟是什么样子。】
【期待与你的见面。】
凝神看着手机屏幕,秋书语并没有注意到叶成蹊在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此刻正疑惑的望着她。
“书语,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手机看?
“……没事,收到了几条诈骗短信。”关上手机,她语调轻松的同他说道。
叶成蹊不疑有他,环着她的腰往楼里走,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直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进了家门,秋书语直接去厨房忙碌,叶成蹊跟着走进去,东瞧瞧、西看看,没什么他能插得上手的。想到什么,他打开冰箱看了看,目光如雷达般扫射着。
“你找什么?”见他在里面翻来翻去,秋书语心下好奇。
“上次买的石榴呢?”
“吃完啦。”
那都是多久之前买的了,就算没吃也坏掉了。
闻言,叶大少爷失望的关上了冰箱门,感觉失去了全世界。
他都没吃几颗……
见他眼中失望的神色不似作伪,秋书语打着鸡蛋的手一顿,有点觉得好笑,“你很喜欢吃石榴吗?”
“嗯。”
“那我下次买给你就是了。”
“你剥。”叶大少爷得寸进尺。
“……好。”
他都懒出一定高度了。
秋书语家的厨房不算大,平时她一个人站在里面忙碌空间刚刚好,这会儿忽然挤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顿时觉得空间无比拥挤压抑。
数不清是第几次被他挡住去路后,她扬头无奈的对他说,“你先去出去等着吧。”
他在这又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影响她的“工作效率”。
摇了摇头,叶大少爷不动如山。
以前他就犯过这种低级的错误,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犯。
他不懂爱情,但他懂建筑,而这两者在某些方面巧妙的相似。一个建筑最牢固的部分,是基础最下面的那块石头。同理,如果想让他们的感情稳固,基础一定要打好。
他从自身总结了一些经验,发现恋爱中人的心境是很善变的,具有绝对的不可测度。
所以,他得时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避免出现任何不可挽回的局面。
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任何亲密的关系出现小的漏缝儿后不及时修复,小缝儿会变大窟窿,然后他们所有的美好和回忆都会从这个窟窿里流走,难以寻回。
“好啦,快吃吧。”她把做好的疙瘩汤端到餐桌上,转而问他,“你吃香菜吗?”
“不吃。”
“胡萝卜丝呢?”她又问。
“吃。”
然后,他看到她捏了些切好的配菜,轻轻洒在了碗里,红红绿绿的格外好看。
靠近碗沿的位置有一颗鸡蛋,蛋清完整的包裹着蛋黄,一点都没有散开,圆圆的,很可爱。
只是看着,叶成蹊就觉得胃口大开。
“有芥末吗?”他忽然问。
“没有。”
“辣椒油?”
“没有。”
“那辣椒酱呢?”叶成蹊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抱歉,也没有。”她恶作剧得逞般的笑了,“我不太能吃辣,所以家里很少备这些。”
“你不能吃辣?!”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眼中充满了惊讶。
“嗯。”
秋书语点头,不懂他在吃惊什么。
难道他也是“鸳鸯锅”鄙视者?
最近她看网上比较流行一个说法,说是喜欢吃辣的人对不能吃辣的人最大的迁就就是,“哎呀,行、行、行,鸳鸯锅就鸳鸯锅……”
秋书语当然不会知道,叶成蹊想的可不是那些。
他想起他们结婚后,她经常喜欢用造型新奇的拼盘来装菜,他那时以为是出于美观,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她不能吃辣,又不想让自己放弃吃辣去迁就她,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他以为自己多少是了解她的,却原来……
“对不起。”叶成蹊忽然伸手抱住她,脸颊埋在她的肩侧,声音低沉。
一开始他还不懂她为什么要和他离婚,而现在越是和她相处他就越清楚原因。
离婚……
是她的自我救赎。
面对叶成蹊突如其来的道歉,秋书语难得有些发懵。
为什么要和她说对不起?
“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她柔声说着,并没有追问。
她总觉得,他身上藏着无数的秘密,要等着她去问恐怕是问不尽的,或许等哪一天时机到了,他自己就说了。
电视机传出来的钢琴声若隐若现,女主持的声音激动的响起,“孟先生即将开始全球巡演,第一站就在他的家乡a市,于下月初开始他的第一场演出……”
“孟先生”三个字让两人的神色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却因各自的心事没有注意到对方。
秋书语听到那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我理解的爱情吗?大概就是……彼此相爱,却不让爱成了束缚,它可以是奔流于我们灵魂海岸间的大海。一起歌舞欢喜,却依然各自独立,鲁特琴弦根根分开,但也颤发出一个乐曲……”
她敛眸,眼神淡淡的。
她太清楚孟凡森在说什么了……
互斟满怀,却不要同饮一杯,相赠面包,却不要共食一个。?
站在一起,但不要靠得太近,因为殿宇的支柱总是彼此分立的。
这,就是孟凡森的爱情观。
“啪”地一声放下了筷子,叶成蹊面色冷沉,“歪理邪说!”
见他忽然发起了脾气,秋书语若有所觉的往客厅电视机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状似不经意的说,“能说会道是舌头对耳朵施展计谋,语言才能将一颗心送至另一颗心。”
她忽然问他,声音透着一丝缥缈,“叶成蹊,你觉得爱是什么?”
“是……”他望着她,窗外是郎朗夜色,她凝视着众星辰,星光撒落于她身上的银色纤尘中,“一种没有原因、没有终结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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