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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曾开玩笑说,我大伯母年轻时是那条街最靓的妞。”
“可以想象。”秋书语轻笑。
她虽然没有见过叶成蹊的母亲,但单看他的长相就知道他父母丑不了。
而且……
骑摩托车,感觉她应该是一位很有个性的女性。
秋书语认识的一些中年人里,他们偶尔会懊恼的回忆享乐,仿佛那是一种醉酒后犯下的错误。可她却觉得,懊悔只会让心智模糊,而不会令心智受到惩戒。
人活一世,应该带着感激回忆享乐,就像回忆秋天的收获。
“这是大奶奶他们的一些生活习惯和喜好,你可以看看,或许会对你有帮助。”说着,叶成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很精巧的小笔记本,笑着递给了她。
“……谢谢。”
怎么他们兄弟都有记笔记的习惯?
接过那个小本子,秋书语随意翻开一页,就见上面条理清晰的记录着叶家人的兴趣和爱好,甚至连作息时间都有。
再次转头看向叶成佑,秋书语忽然发现他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贴心。
心细如尘。
说的就是他了吧。
有了这个小笔记,她在见叶成蹊的家人之前也好做做功课,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合上本子,秋书语笑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怎么着也得有点表示才行。
轻轻摇了摇头,叶成佑失笑,“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利用你什么,只是觉得大哥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很替他感到开心,所以希望你们能够顺顺利利的。”
他拿起一块纸巾擦拭嘴角,动作优雅,“其实我这有可能是多此一举,因为家里人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为什么?”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很聪明。”
而聪明的人,都很讨人喜欢,比如他。
眼眸微抬,叶成佑见叶成蹊谈完项目出来了,他便准备“功成身退”,“阿佐有点幼稚,如果他做了什么给你添麻烦的事,请你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尽量不要让大哥知道,可以吗?”
“嗯。”
“谢谢嫂子。”又是一记温暖的笑容,叶成佑朝叶成蹊挥了挥手,然后就提着打包好的鱼离开了。
走到秋书语身边,叶成蹊挤着和她坐在一起,直接端起她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动作自然的不要不要的,“在聊什么?”
“你这个弟弟……感觉比阿佐要稳重很多……”
“嗯。”叶大少爷点头表示赞同,“阿佐那份智商也长在他身上了。”
“……”
嘴真毒。
留意到她手里拿的小笔记本,叶成蹊难得好奇,“这是什么?”
“算是他送我的见面礼吧。”
叶成蹊拿过来翻了两页,忽然低叹,“阿佑那小子不会是有什么事儿求你吧……”
“……”
秋书语想说,你们兄弟之间感情这么淡薄吗,人家明明是为你好来着。
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他像是在说,“等你和他多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后来……
秋书语就深切的明白了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如果让她用三种动物来形容这三兄弟的话,叶成蹊应该是狼狗,叶成佑是披着羊皮的狼,至于叶成佐……
那就是只二哈。
秋书语和叶成蹊的生日过后,秋季悄然逝去,寒冬将至。
日子一天一天向前转,昨天和昨天堆垒起来混成一片不可避脱的背景,成为了他们周遭的墙壁或气氲,结实又缥缈,使每一个人站在每一天的每一个时候里都是那么重要,与此同时,又是那么的渺小。
这期间,孟凡森曾找过秋书语一次。
他没提那晚她缺席演出的事,只是面如死灰的告诉她,他在a市的演出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要去下一站,可能要很久之后才能回来。
“一路顺风。”秋书语很真挚的在祝福他,可孟凡森听着却觉得格外刺耳。
甚至……
比那晚叶成蹊的挑衅还要刺耳。
“书语,我很抱歉。”孟凡森盯着自己眼前的咖啡杯,眸中黯淡无光,“四年前,我不该缺席你的生活。”
这样,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般地步,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也就不会是叶成蹊。
那时他正准备参加一场钢琴比赛,秋家出事的事他一开始并不知道,母亲怕他会因为担心书语而分心,所以没有告诉他,他是在参加完比赛后才在国内的新闻上得知。
他本来已经买好了机票准备回来,却临时接到通知要去参加一场很重要的演出。去了,从此以后资源不断,声名大噪;不去,就错失了一个功成名就的机会。
他很纠结,不想就此放弃,却又担心书语。
而在他犹豫未决的这段时间里,已经错失了登机的时间,那时他站在候机大厅的玻璃窗前,看着跑道上渐行渐远的飞机安慰自己说,或许是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他后悔了……
比起钢琴、比起事业,他想他还是更在乎她。
收到他的道歉,秋书语却微微摇头,清眸流转,波光轻漾,“你不需要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有因此怪过你。”
他有自己的人生,他的生活并不是她的附属品,该做出怎样的选择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即便,她那时真的很需要陪伴。
秋书语到现在都记得那段日子,与光明永诀的一段时光,像是沉入无边暗沉的深海中,越是挣扎,沉的越深。
她每天的生活都被曝光在大众的视野中,一大群记者和检方在各种各样的场合围堵她。
很长一段时间,她甚至无法上台演出,因为看到镜头时会害怕。
从心底发出的那种恐惧,厚厚的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本来……
她小的时候没有那么害怕蛇,可忽然有一天早上打开家门,发现门口放的纸箱里满是蛇的尸体,她一边吐一边哭,分不清究竟是胃更难受,还是心更痛苦。
从那以后,她对蛇就有一种极致的恐惧,甚至到了连看也不敢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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