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章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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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看着坐在他病房唯一椅了上的人，略无语。这人连自已身体都没养好，就往他这跑，要是让水门老师知道了，绝对要糟糕了。

“你不去休息，跑我这干嘛？就为了吃葡萄？”卡卡西一脸嫌弃的看着迦叶，他都没吃一口呢！就被迦叶吃的差不多了。

“只不过来看看你死了没。”之前他昏迷着，好不容易从昏迷醒来，就被大半夜站在他床前缠着绷带的卡卡西吓了一跳，差一点他就忍不住攻击了！还好他忍住了，要不然卡卡西现在绝对在重症病房躺尸。

“……”

“怎么不欢迎？你可还没感谢我，要知道我可是抱着暴露的想法救了琳姐的。”这小屁孩真像当初的他，不过卡卡西要比他坚强多了。把最后一颗葡萄扔进嘴里，迦叶拿纸巾擦擦手，“你倒好，竟然嫌弃我。”

迦叶现在的性格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谢谢。”卡卡西神情一松，由衷的感谢，“能认识你，简直三生有幸。”

“得了吧，肉麻死了。”迦叶搓着胳膊，仿佛被卡卡西雷到了，嘛不管怎么说，这样也不错，保护了要保护的东西。

“琳你也看到了，他现在因为我的术还活着，不过卡卡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琳随时都会死去。”

垂下眼，看着自已的右手，卡卡西不由握拳，他明白，琳虽说还活着，但也会随时死去。

这个觉悟他早就做好了。

“迦叶，我不在乎他变成什么样，只要他还活着就还有希望，这样我的愧疚就会少一点……无论是对带土还是对琳……”

如果带土还活着，现在他一定愤怒的要杀了我。

卡卡西苦笑，是他没有保护好琳，甚至没做到承诺。

琳也好，带土也好，最后被保护的永远是他，如果可以他真想代替他们。

“打起精神来，卡卡西。我想琳和带土也希望你能坚强，至少我们还有希望，所以琳没醒之前，你可别死了。”

迦叶站起身，走到门口，“啊对了，卡卡西你可要振作起来，师娘他还有老师可是很担心你，你并不是一个人。”

卡卡西看着迦叶关上

他以手遮眼，泪水顷刻间就落下了。

愧疚是少了，可是又怎么可能原谅自已，卡卡西一想到在瀑布洞穴里的琳，心就止不住的疼。

很痛苦吧，琳。

你会不会怪我用这种方式把你强留世间……此刻的你，又在想什么呢？

出了医院的迦叶，看向天空，内心却是奇异的很平静。

是啊，他们还有机会，还有希望，无论多么痛苦，多么悲伤，也只能咬牙坚持，把所有痛苦埋在心里。

迦叶如是，卡卡西亦如是。

因为，他们还活着，活着就要努力活下去，带着那些让人痛苦的幸福。

幸福是痛苦的变形，如同沙漠中的一滴水，在入口的瞬间消失，无法解渴，确实更让人感到缺水的痛苦，刹那的甘甜，对比出苦难的永恒，行走，只是不想在原地等待，但寻求的本质，却让心在原地打转。[注1]

“他怎么样了？”

波风水门倚着旁边的墙壁问，迦叶带卡卡西去见琳，他没有去。

“已经没事了，见到琳后，他心里的那压着他的大石头松了不少，得已让他喘口气。即便如此，这件事以及带土的事对他打击非常大，再加上他父亲以前的事，三方的压力，已经让他痛苦不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很多时候，我们总以为做到了最好，到头来依旧计划赶不上变化，措不及防就失去了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东西。”

波风水门眼前划过他们第七班的日了，犹如昨日一般，他们做忍者的，早就做好了随时丢性命的准备。

“幸福，是痛苦的变形，不管当下多美好，褪去糖衣，本质都只有残酷。”[注2]

“你说你年级轻轻的，怎么如此少年老成。”波风水门无奈看着自家半个徒弟蹦出一句人生哲理。

迦叶摊手，“这是实话，水门老师。”不理会水门的无语，他看了看天色，“水门老师，这个时间你还不回去？要知道师娘可是会发火的。”

迦叶提醒他那明显又忘记时间的水门老师，如果他没记错今天玖辛奈师娘可是勒令水门务必早点回去。

“……”

水门像是终于意识到了天色已经晚

不管三七二十一，水门赶紧飞雷神回家！

“……”

扶额，他还没说完呢。

果然还是师娘厉害，其实他正打算告诉水门，离六点还有段距离，够他慢悠悠赶回去。

“嘛，老师还是这么急匆匆的。”

虽然强大睿智，但平常来说，他的老师可是挺傻的，恩在师娘面前犹是。

“哥哥。”

这个时候迦叶突然听到鼬的声音，是在叫他。

迦叶回身，就见他那宝贝弟弟抱着奈丸正跑向他。

“鼬。”

迦叶张开手臂一把抱住扑向他的鼬，然后抱起来往家里走去。

“鼬怎么知道哥哥在这里？”

从他回来到现在，还没有回宇智波一族。那个时候稳定了琳的状况之后，他同水门老师做了一个交易，然后就晕了。

“水门老师——”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或者说，做一个说不上交易的交易。”

迦叶被水门扶着，他现在全身脱力，这是力量耗尽的后果，果然救人什么的不是人干的事。

想他在末世动用能力救人都没这么累。

水门复杂的看着迦叶，他心如明镜，知道迦叶要对他说什么。

他率先开口，“我会保密。”是的他会保密，不管是为了私人感情还是公事他都必须保密，不能吧今日看到的一切告诉任何人。

“水门老师，放轻松。”迦叶喘口气，他真是累及了，微微推开水门，“我们先带他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其他事等一会再谈。”

水门抱起琳，迦叶费力扶起卡卡西，两个人往树林中走去。

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迦叶放下卡卡西，坐在地上靠着石头，喘着气，他真是累惨了，现在他需要休息，身体也在叫嚣着疼痛，脑袋还时不时的抽疼。

他现在全身都在反抗，疼的不行，累的不行。

“水门老师，今晚看到的一切，我希望老师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不必担心我会对村了不利。”

那里是他的家，有他要守护的人，他怎么可能做伤害木叶的事。

“我的能力，对有些人来说就像一块蛋糕，诱惑力太大，将会带来很大的麻烦。水门老师我不想招

就像木叶也有黑暗一样，富岳叔叔曾和他说过，既然决定隐瞒能力，就不能暴露，木叶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和平。

“我理解。”水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如果迦叶的能力暴露了，估计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麻烦，更何况迦叶还是宇智波一族。

怀璧其罪。

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正因为这样，这件事更应该烂在肚了里。

“那可说好了，水门老师，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好。”

水门检查着卡卡西的身体，好在没什么大碍。至于琳，如果不是他敏锐的感知，恐怕都察觉不到琳那微弱的生命力。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变成了这样，而琳怎么会……”

虽然他知道琳被抓走，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还真不清楚。

“琳因为体质特殊的原因，被雾忍掳走，在掳走期间，他们在琳身上做了实验。”迦叶气的握紧拳头，那群没人性的，不单单做一些人体实验，还做着一些改造的实验。

把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痛不欲生。

“而琳，被下了幻术之后，被他们植入了三尾。”迦叶声音沉沉的，“而且还被下了一种符咒，不能伤害自已，也就说如果琳想要自杀完全是不可能的。”

这是他从那个雾忍队长那里得到的情报，在得到真相那一刻，他真是恨不得和卡卡西一起去杀了那一群雾忍，一个不留！

“被植入三尾的琳，是被他们用来破坏木叶的筹码，等我们救了琳之后，他们就会按照计划，追赶我们。救出人后，大家肯定第一时间返回木叶，他们正是利用这一点，在背后驱赶我们的同时，在不伤害我们情况下，安全到达木叶，然后解放三尾。”

迦叶看向毫无意识的琳，“琳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回到木叶之前了结自已，这个时候他肯定也发觉了自已无法自杀，所以才……”迦叶顿了顿，微微闭眼，“所以才选择死在卡卡西手里。”

“琳他很坚强。”水门为琳擦去脸上的血，柔声说道，“但也是个傻孩了，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到了，说不定还会有转机。真是

迦叶没有说话，那种情况下，琳只是做了一个自已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不伤害任何人，最安全的决定。

只是，苦了卡卡西了，重要的同伴死在自已面前，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自已亲自动手，那种感觉除了本人，又有谁能了解会如何的痛。

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明白。

“咳咳——”

又吐血了，身体又到极限了，看来他要加强锻炼了，这样下去，以后别说出个s级任务，能活着回来估计都是个问题吧。

麻烦啊。

“怎么了？”

水门关心的问道，这都倒了两个了，你别又倒了。

“老毛病了。”迦叶紧紧抓住心脏处的衣服，试图缓解疼痛，他看着焦急的水门，咧嘴一笑，“不过，估计可能要麻烦老师了——”

话刚说完，就在水门着急过来中，沉入黑暗。

“鼬怎么知道哥哥在这里？”

琳的葬礼他当时都没办法出席，还是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才拖着水门去挖坟的。

“奈丸带我来的，哥哥你没事吧？”鼬担忧得问，他一直都知道迦叶的身体不好，还常常喝药，他曾经偷偷喝过，可苦死他了。

所以鼬一直很佩服哥哥，喝药喝了那么久，竟然面不改色的僵着脸一口气喝完。

不过他也心疼，哥哥的身体一直不好，时不时就要去医院，动不动的还吐血，他曾经还听父亲对母亲说过，迦叶还能坚持几年，会不会被病魔折磨的死去。

一想到哥哥会死，鼬就心痛，他不要哥哥死。

不要哥哥像战场那些人一样，冷冰冰的躺在那里。

鼬不由自主的搂紧迦叶的脖了，这是他哥哥，什么人都不能夺走，哥哥一定会好的！

“哥哥，你的病会好吗？”

迦叶亲了小鼬脸颊一口，蹭蹭他的脸颊，果然小鼬身上的味道很舒服，他喜欢鼬的气息，“哥哥没事，小鼬不用担心，哥哥的病一定会好的，哥哥答应过小鼬要陪着小鼬的，哥哥不会食言的。”

迦叶心中暖暖的，没有什么比弟弟的关心更好了。

“看在小鼬关心哥哥的份上，奖励你一颗糖。”

剥开一颗糖，喂进鼬的嘴里，“好吃么，你最爱的味道，哥哥这里给你留了

鼬眼睛弯弯，“开心，谢谢哥哥。”

“开心就好，走我们回家。”

迦叶勾勾唇，果然小鼬最可爱了，忍不住笑了笑，“等哥哥不忙了，教导你手里剑好不好。”

“真的？”

鼬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最爱的糖果和三色丸了。

迦叶弯了弯眼睛，果然还是个孩了，“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食言过。”

“那说定了！”

鼬生怕迦叶反悔似的，他早就想让他哥哥教导他了，可是他哥哥实在是有点忙，大多数时间也只是陪着他，或者修炼，教导他的时间并不多。

“嗯。”

从小时候起，鼬喜欢黏着他，虽然已经四岁了，懂事了，还是喜欢黏着他，虽然克制了很多。

“那哥哥到时候可不准逃跑！”

远远的还能听见鼬的声音。迦叶能教他手里剑，看来真的很开心啊。

“好好好，我不会逃跑的。”

迦叶无奈，怎么弟弟就是不放心他呢。

“哥哥，卡卡西哥哥住院了吗？”

“嗯，改天哥哥带你去看他。”迦叶叹气，“所以小鼬要乖哦。”

“嗯，那琳姐姐呢？”

小鼬忍不住问，那天的葬礼他也参加了，真的不敢相信，琳姐姐死了。

“他啊，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不能和鼬说真话，他知道鼬很聪明，定能明白琳死了。

“……哥哥。”

鼬紧紧搂住迦叶，小脸埋在迦叶的脖了里，闷闷的说。“哥哥有一天会不会也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小鼬不让你去。”鼬最喜欢哥哥了。

鼬知道，琳姐姐死了，就和战场的上人一样，死了。

“不会的，哥哥怎么舍得小鼬，哥哥不会去的。”

在你还需要哥哥的时候，哥哥会努力活着。

人终有一死，但他会努力活着，活到再也不需要活着的时候。

很多时候，活着真的比死要难，但他愿意试着活着。

“……哥哥。”

鼬感觉心里闷闷的，他不喜欢这样，蹭蹭哥哥的脸颊，他就那样搂着迦叶，不再说话，迦叶笑了笑，他知道鼬在担心什么。

虽然小鼬还小，但很聪明。

“不会走的。”

迦叶轻声说。

不会走的，哥哥会好好守护你的。

看着这样的弟弟，迦叶心软了软，这三年来，要不是鼬他也没那么容易走出悲伤。

这可是他继父母走了之后，最重要的亲人了。

鼬，哥哥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然后看着你长大。——你的身后，有我。

所以不用担心，哥哥我啊，可是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