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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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进城的渣滓们！我是斯凯勒·格蕾！”

推进城中，闹作一团的海贼们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不少老年海贼，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这谁啊？名字倒是有些熟悉，似乎听别人提起过。

而一些年纪没有那么大的海贼，脸色则是开始变了，有些胆小的一些的，甚至已经开始四处张望，生怕斯凯勒出现在推进城，出现在他们身边。

狱卒们此时也是升起了希望，他们无比的期待斯凯勒此时能出现在推进城之中，不仅仅是底层的狱卒，就连麦哲伦此时，也是无比的盼望。

麦哲伦此时状态十分糟糕，而他的对面，站着黑胡子海贼团一伙、level6的部分逃犯，甚至他的老同事，希留也在队伍之中。

听到斯凯勒的名字，黑胡子一行人露出了不同的神色，黑胡子脸上的愤怒难掩，毕竟就是因为斯凯勒，让他的七武海三日体验券成为了大海笑柄！

刚刚才决定加入黑胡子海贼团的卡特琳·蝶美脸上则是有着明显的畏惧，回想起一些不好记忆的卡特琳，此时也远离了希留一步。

希留抽着烟，面色肃穆，他倒谈不上多害怕斯凯勒，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没有战胜斯凯勒的自信。

慢悠悠走出level6的红伯爵莱德菲尔德此时也是站住了脚步，他是被斯凯勒“逮捕”的，不过也知道斯凯勒和当年比起来，强大了太多太多。

如今拖着已经老衰躯体的他，已经不再是斯凯勒的对手了，但是一想起往年，莱德菲尔德还是忍不住的愤怒！

再往上一点点，浑身满是切割伤痕，同时满是缝补伤疤的多弗朗明哥眯起了眼睛，双拳不自觉的攥紧，鲜血从双拳不断滴落。

正在一间明显是狱卒的休息间里的巴雷特，手中拿着一些狱卒的衣服，听到斯凯勒的声音之后，脸上则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被一群囚犯当初躲避球扔来扔去的断腿老人，此时突然眨了一下眼睛，下一秒，因为囚犯们的分心，老人被砸到了地上。

推进城上下，都在等待着广播的继续。

而马林梵多，战国则是紧皱眉头，看向了斯凯勒，他想不明白，这个时候斯凯勒到底想给自己整个什么活。

他们可还在应对着白胡子海贼团这个对手，现在又来了烬、克洛克达尔，以及一群推进城的逃犯，斯凯勒不去应敌，在这里做什么？

拿着电话虫的斯凯勒，并没有很快接上下文，似乎是打算给听众一些反应时间。

过了好几秒钟，她才重新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得到了一个逃狱的机会，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嘛就是按照你们此刻的想法，从推进城逃出去，找个荒岛苟活着，不过这是无用功，我会找到你们，将你们一个个斩杀殆尽。

第二，来马林梵多自首伏诛！今天还可以送一个白胡子给你们陪葬，自己考虑吧。”

斯凯勒话语一出，战国的眼皮不断跳动起来，他想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此时肯定是不能出声的，他想要狠狠瞪斯凯勒一眼。

但是斯凯勒在他前方，而且还背对着他，他瞪眼也没有用，斯凯勒压根看不到，想到这里，战国转头，狠狠瞪向了卡普。

此时，因为斯凯勒的一番话，而不断嘬牙花子的卡普，被战国这么一瞪，更是觉得憋屈，斯凯勒惹的事，管他卡普什么事啊？！

推进城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随后各种吵杂声音响起，有怒骂斯凯勒的，有嘲笑斯凯勒的，还有一些人开始商讨逃亡路线的。

麦哲伦此时脸皮也抽搐了一下，斯凯勒在激怒这些逃犯，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坏消息是，斯凯勒不在推进城，有多少人会因为她的话去马林梵多？麦哲伦不知道。

在他的对面，希留摸向了腰间的佩刀，对黑胡子问道：“你刚刚说，你要去马林梵多是吗？”

黑胡子点了点头，露出了满口大白牙，说道：“你也想让白胡子作为你的陪葬品吗？”

“很难有人不被这样的条件吸引吧？我要去，你们呢？”

希留看向其他人，卡特琳有些抗拒，其他人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拉菲特一想到马林梵多还有个卡塔库栗在，就忍不住的哆嗦。

“哈哈哈~那就出发吧！马林梵多！”

但是黑胡子没有给其他人拒绝的机会，直接下令。

level4之中，多弗朗明哥给他曾经的“家人”松绑，听到斯凯勒的话语，说道：“咈咈咈~到底是什么样的疯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那个疯婆子啊？”

“明哥，那我们”

“白胡子要死了，他的那些地盘可就要无主了咈咈咈~”

狱卒的休息间之中，巴雷特勉强穿上一件衣服，但是他还没怎么动弹，衣服就有种快要被撑爆的感觉。

他站起身，轻轻蹦了两下，呢喃道：“是时候检验一下了。”

莱德菲尔德从一个死去的狱卒身上，捡起了他的佩刀，轻轻挥舞两下，看向天花板方向，说道：

“白胡子，连你也会死的吗？就去为你送行吧。”

一群囚犯死尸之上，目光呆苶的金狮子，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马林梵多，鹤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居然在跳动，她不摁着太阳穴，都感觉大脑要跳出来了。

鹤看向战国，问道：“战国，这下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让斯凯勒收回她说的话吗？”

战国极其无奈的说道，随后扶了扶眼镜，说道：“我觉得我还行，你们这些老骨头怎么样？”

见战国居然自称都用上“我”，而不是老夫，泽法和卡普对视一眼，两人瞬间露出了笑容，泽法说道：“我刚刚还没打过瘾，就被你叫回来了。”

“我刚刚看泽法居然打了我孙子，现在一肚子怒火呢！”

虽然这么说，但是卡普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的灿烂，今天战国居然话里话外授意可以大闹一场，简直是绝无仅有的机会了。

“老身咳我也许久未出外勤了，活动活动手脚也是可以的。”

令三人想不到的是，鹤居然也是点头附和，几个老家伙商讨完，看向当代的三大将，赤犬此时身上已经有岩浆窜动了，回身冲几人点了点头。

青雉有些苦恼，不过还是说道：“啊啦啦~既然卡普中将都认同的话，那么我也会稍微出点力的。”

黄猿此时都想跳着脚骂街了，明明对战白胡子海贼团的局势一片大好，好到不用他再出手，但是偏偏

黄猿没有答应，但是这个人只要没有拒绝，不，哪怕是拒绝了，到紧要关头，还是很靠谱的，因此战国等人也不询问了。

七武海方向，米霍克露出了笑容，卡塔库栗看向他，说道：“你是不是在期待，来的人之中，有一些不错的剑士？”

米霍克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金狮子史基、红伯爵莱德菲尔德、推进城前看守长雨之希留，都是剑道上的好手。

如果能和这些人交手，并将他们击败，那可实在是太棒了，果然，今年就是一个好年岁。

米霍克此时也看向卡塔库栗，说道：“你也终于可以出手了，不是吗？”

卡塔库栗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在这种世界顶级的战场之中，一直保持看戏态度，可是很累的一件事，他不会对白胡子出手，但是对待其他人的话，他可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剑士给你，其他的归我。”

终于，卡塔库栗还是忍不住出声，听到卡塔库栗的这个答案，米霍克点了点头，两个人只言片语，将第二批敌人直接给包圆了。

哈库松了一口气，如果不用出手，那可就太好了，卡文迪许却是有些跃跃欲试，对米霍克说道：

“米霍克先生，我可以挑选一个剑士作为我的对手吗？”

闻言，原本笑着的米霍克，面色突然变得肃穆，随后坚定摇头，卡文迪许见状，也没有再问，只是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果然，实力低微，连要个对手作战都得看强者的脸色。

熊依旧是面无表情，汉库克则是不满的说道：“什么意思？！妾身呢？”

闻言，卡塔库栗和米霍克默契的看向了高台之上的泽法，随后又看了汉库克一眼，他们可不瞎，刚刚泽法对路飞出手是，汉库克爆发的杀气他们可一清二楚。

斯凯勒此时将电话虫挂断，将两把黑刀握在手中，缓缓朝着冰面走去，看到这一幕，白胡子脸色也变得凝重了一些。

斯凯勒这是打算将白胡子海贼团先清理，腾出更多空间，好让新的敌人能够进来跟她作战了吗？

白胡子对于海军极为了解，按照海军这一代服役的军舰速度计算，如果走正义之门，特定的海流，会在两个小时左右，完成马林梵多到推进城的单程路线。

也就是说，斯凯勒这是打算在两个小时内，将白胡子海贼团给清理掉了，想到这里，白胡子的脸色更加的阴沉。

并不是因为斯凯勒的态度，而是他知道，斯凯勒如果全力出手的话，那么两个小时的时间对白胡子海贼团而言，将十分的漫长，且十分的煎熬。

白胡子海贼团之中，正在能和斯凯勒抗衡的，只有他白胡子一人，而他现在的状态

白胡子将目光落在了行刑台上的比斯塔跟以藏身上，随后坚定的迈步，朝着斯凯勒走去，他可是白胡子啊！

他是来救自己儿子回家的，在做到之前，他才不会落败！

见到斯凯勒与白胡子都动了起来，战场的氛围瞬间升级，刚刚是大混战，现在则是要开始进入白热化了。

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是白胡子海贼团之中的绝对主将，而海军这边，高端战力一群，军衔最高的也不是斯凯勒，但是大多数人都明白。

斯凯勒就是用来对标白胡子的，因为她是海军之中，最好的人选。

如果给海军之中最有可能跟白胡子打的人划个优先级，那么斯凯勒与战国绝对是优先级的第一梯队，因为这两人都跟白胡子“有仇”。

战国从成为海军，到当上大将的这段时间，都是以抓捕白胡子为目标的，虽然这个过程之中，战国抓了其他许许多多的海贼。

与白胡子的交战，虽然次数十分多，但是效果十分有限，可以说在战国成为大将之后，白胡子就成为他军旅生涯的一个遗憾。

在这晚年，在彼此最后的时间里，来一场大决战，也不是很符合大海的浪漫吗？

而另一位，斯凯勒·格蕾中将就更加不用说了，十八年前正义远征结束，19名同伴的牺牲，不仅仅刻在了斩夜支队的军舰外。

海军在新世界每一海里的海域，都是由一条斩夜支队成员的姓名换来的，19名牺牲者，19海里海域，这是斯凯勒拼死争取到的。

那时候的斯凯勒，仅能在一大堆条件之中，获得所谓的“胜利”。

但是现在的斯凯勒中将，可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海军新星斯凯勒了，她已经成为了海军中生代将领之中的领军人，一如当年的赤犬、或者旧时代的战国一般。

而且和以往时代的领军人比起来，斯凯勒的战绩更为的耀眼凶残，把万国的灵魂女王直接斩杀，斩落凯多的一条手臂。

她现在如果说要杀死白胡子，那么不会有人觉得是在开玩笑，或者说大话。

她有理由这么做，同样也有能力这么做，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有条件这么做。

斯凯勒的速度逐渐加快，她可以更快，但是没有必要，因为白胡子只能这么快了，白胡子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和当年比起来，他开始感到一些力不从心了。

“白胡子！你还能挥得动刀吗？”

斯凯勒发问，白胡子露出了笑容，回答道：“库拉拉拉拉~你当我是谁？我可是白胡子啊！”

一问一答之间，两人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了一个对于双方而言，都极其危险的距离。

白胡子抓握丛云切的力量加大，白光在丛云切刀刃处扬起，武装色霸气也是瞬间覆盖，抡动巨大薙刀，朝着斯凯勒狠狠斩下。

和当年不同，白胡子已经完全不需要考虑留力的问题了，因为全力以赴的他，才能匹配得了如今的斯凯勒。

斯凯勒手中黑刀刃部聚拢纯粹且凝实到可见的粉色剑势，那种凌厉的感觉，使得周围的冰面，都被迅速刺穿割裂。

“薄暮利刃！”

“铛~铛~铛~”

刀兵相撞，犹如晨钟般的响声回荡整个马林梵多，两人爆发的力量，恐怕连山岳都能撼动，但是此时却达到了一种奇特的平衡。

白胡子皱紧眉头，牙关也是紧咬，就连那如上弦月一般的胡子，此时也抖动着。

“咚~咚~咚~”

力量传递到了脚下，整个月牙港湾的冰面，犹如化作了一面暮鼓，不断被敲动，发出了沉闷却又厚重的响声。

“筝~”

但是角力的平衡并没有持续多久，不知道谁的力量率先失衡，恐怖的力量从刀兵相撞之处爆发开来。

一道彻底扭曲了空气，让人感觉视线扭曲的余波出现，裹挟无数逸散的斩击与剑势，朝着周围席卷。

“轰~隆隆隆~”

两人之间的冰面彻底碎裂，论起破坏的距离，看似不如刚刚泽法与白胡子的对轰。

但是如果细看破碎的冰面，就会发现冰层的横截面光滑如镜，被斩切开的海水，更是始终无法愈合。

“砰~砰砰砰~”

余波传导到了月牙港湾的墙壁之上，那连炮弹，与白胡子的震震果实的震荡之力都无法摧毁的特殊涂层，在这一瞬间被割裂，斩击的余波直接没入了月牙港湾之中。

几乎要将月牙港湾给切下两个角，海军此时快速调度着，一方面是蹭着白胡子与斯凯勒战斗，趁机对白胡子海贼团，以及莫名其妙到来的其他海贼发动攻击。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将一些有可能被摧毁的炮台，或者有可能被余及的海军转移。

观看这一幕的众人，都有一种感觉，要是他们刚刚站在两人斩击余波的路径之上，说不定都会被直接斩开。

卡文迪许看着两人仅仅是斩击余波，就造成的这道“伤口”，有些咋舌，这可是他全力挥斩，都做不到的效果啊。

香波地群岛，人们看着这一幕，全都呆若木鸡，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都未曾观看过这等场面的战斗。

甚至他们都无法想象战斗能造成如此恐怖的伤害。

就连在上一次天龙人事件之中，因为某位大将的放水，从而活下来的超新星们，此时的脸色，也都变得极为难看。

这就是新世界最顶尖的力量吗？更恐怖的是，斯凯勒还是海军在新世界的最后一道关卡，这意味着他们刚刚去到新世界，就有可能面临这样一位强者。

虽说来到香波地群岛的他们，已经知道这位灰夫人中将，每个月都会带领支队修整几天时间，给他们这些人一个机会。

但是这并不是绝对的，斯凯勒也有连续带队巡航不停歇的时候，而且万一斯凯勒的假期是个陷阱？等到他们钻过鱼人岛，降临新世界之时，她就结束假期了呢？

如果进入新世界，意味着要面临这样的对手，那他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该不该穿过鱼人岛，进入那所有海贼都梦寐以求的新世界。

原以为前几天遇到的那位海军大将，就已经强大到足够离谱了，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海军之中，会有更强的阻碍，也可能是那位大将压根没认真。

后者概率大一点，毕竟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让黄猿费力，黄猿在面对他们的时候，要么戳手指，要么就是甩一脚。

别说是黄猿真正的实力了，战争一开始，黄猿的那一波光弹，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躲避过去。

他们突然想起来，似乎有人说过，对于新世界的大海贼而言，伟大航道前半段，就是一个“乐园”。

起初他们是不相信的，认为这只是过分对新世界实力的过分夸大，他们一路走来，在伟大航道前半段的冒险与成长可不少。

费尽千辛万苦来到香波地群岛，还获得了超新星的名号，这让他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认为新世界也可以征服。

但是现在看来所谓超新星，就是弱者比较好听的一个叫法啊。

那些新世界的大海贼，恐怕会真的视伟大航道前半段为乐园，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没有什么足够强力的海贼，还因为

连伟大航道前半段的海军，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温柔慈祥。

反观新世界不仅海贼们在卷，进入新世界的海贼，要么放弃自己的海贼团，成为四皇的附庸，在四皇各自的体系里卷，以求上位。

要么就是死守自己的海贼团，在四皇势力之中，被卷到撕裂，最终身死。

而后者，甚至也是一种乐观的想法了，他们更大的可能，只倒在海军控制的19海里海域，坚持不到四皇的领地就会倒下。

这样一想，去新世界真的还有必要吗？超新星们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马林梵多，月牙港湾冰面之上，此时白胡子与斯凯勒已经分开，白胡子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和斯凯勒的战斗，并没有他设想中那么简单。

单单是一招，就让白胡子感觉到了身体的隐隐作痛，不仅仅是复发的旧伤带来的疼痛，还有与斯凯勒斩击对撞之中，新添的那些伤势。

这才过去了多久？有一分钟吗？可是自己还有至少两个小时需要抗，要么抗到推进城的人到来，吸引斯凯勒的火力。

要么抗到自己这边突围，救下比斯塔跟以藏，但是太难了。

从出海开始，白胡子就没有过今天的这种感觉，他现在连拼死一战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必须等到自己的儿子被解救。

而如果不拼命，现在的他，还能维持多久？维持这样的无用功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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