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集合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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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没接可能是去医疗部做身体康健去了。”

斩夜支队军舰上，努尔基奇拿着电话虫，有些不好意思，斯凯勒闻言，沉思了一下，也是摆了摆手，说道：

“还是不要让两位老人去处理这件事了，或许我的担忧也只是多余的，只要贝加庞克和德博拉不继续研究，理查兹那小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从贝加庞克那里得知，有一份资料被不小心送到马林梵多之后，斯凯勒便快速的赶回了军舰，让努尔基奇联系他的父母。

可惜的是，劳威尔士夫妇年纪如今也大了，需要经常上医疗部进行康健，无法第一时间接听电话，也是正常的。

如果在之前，斯凯勒还能请求泽法老师他们，毕竟当时他们还在马林梵多，但是也都在这几天来到了新世界。

而在如今的紧要关头，为了这一件事，就要返回伟大航道前半段，那也太浪费时间了，何况如今海军肯定是用不了红港了，速度只会更慢。

再者说，哪怕努尔基奇夫妇不断的夸耀自己儿子的天才程度，但是总不能妖孽得跟汤姆猫一样，做到虚空造物吧？

理查兹一个小孩子，能接触到什么生产工具？没有生产工具，即便他能够从理论层面论证，也只能停留在纸张上而已。

更别说贝加庞克送给理查兹的藏书那么多，理查兹也未必就能够发现夹在当中的这一份资料吧？等到战争结束，再过去找出来就可以了。

心中自我调解了一番，斯凯勒看向同样有着愧疚情绪的德博拉，说道：“没事，或许只是我太过在意了。”

德博拉勉强的点了点头，刚刚她已经听努尔基奇讲了他们在蛋尖岛内的谈话，知道了自己的研究有可能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是曾经那个跟在贝加庞克身边的研究员，德博拉或许会义无反顾的继续研究，毕竟那是科学家的职责。

别的不说，德博拉当年还在庞克哈萨德做研究的时候，就有一部分科研人员，说要制造黑洞，而黑洞可是会毁灭整个世界的东西。

但是当时的德博拉不觉得有什么，那些科研人员不觉得有什么，就连贝加庞克这位研究基地的主理人，也没有任何干涉的意思。

当然，那几个科研人员失败了，并没有成功制造出黑洞，但这也能够证明，一项研究对于科研人员的重要性，那不仅仅是成就，更是揭秘未知。

但如今的德博拉不同了，她虽然还是一名科研工作者，但是内心已经没有年轻时那般纯粹，或者说单一了。

她现在可不仅仅是科研人员，还是妻子、母亲，如果执意继续自己的研究，失败还则罢了，一旦成功，那么这个世界就会被改动。

届时，她的丈夫、儿子，以及她自己，都会被卷入这改动之中，而至于会如何改动？是好的改动还是坏的改动？德博拉无法确定。

成了家的人，在面临事业的选择上，总会有妥协的，因为家庭代表着稳定，而一旦事业的前景与稳定发生了冲突，多数都都会选择放弃事业的前景，而选择稳定。

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这也是很多在事业上卓有成就之人，从一开始就决定不要组建家庭的原故，因为家既是港湾，同样的，也是沉甸甸的包袱。

而显然，德博拉现在愿意为了家庭的稳定，而放弃自己事业的进一步发展，这样的让步足够的伟大，但斯凯勒却无法在此时去劝慰德博拉的失落与愧疚。

深呼吸之后，斯凯勒看向努尔基奇，问道：“艾斯他们呢？都喊回来了吗？”

“已经让甚平和布鲁克去带他们回来了。”

努尔基奇话语刚落，就看到了一群咋咋呼呼的人朝着军舰走来，斯凯勒望去，发现都是换了装扮，身上也有了许多乱七八糟东西的艾斯等人。

他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甚至还在互相抢夺别人的东西，看到这群年轻人此时还在嘻嘻哈哈，斯凯勒的心情突然有些复杂了起来。

说到底，是她自己不再年轻了，起码从心态上是如此，她的调节能力没有这群年轻人这么好了，如果是曾经，她也会因好消息，而忘记坏消息，只是现在做不到了。

路奇也跟着这群年轻人过来了，斯图西已经不知道何时掉队了，或者说，不知道何时被路奇打包送给贝加庞克们去研究了。

在甚平与布鲁克两人犹如牧羊般的催促下，这些年轻人终于是登上了军舰，看他们回望蛋尖岛时的不舍，斯凯勒就知道，他们或许还想从这里捞好处。

不过斯凯勒不觉得他们从能够贝加庞克这里拿到什么好处，他们现在所获得的，或许只是贝加庞克分身研制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而已。

斯凯勒连过去探听的都没有，而艾斯他们见到斯凯勒此时居然还冷着脸后，欢笑也逐渐收敛了起来，老老实实的躲在一旁细声细语的交流着。

路奇则是来到了斯凯勒身边，毕竟他如今也算是回归母队了吧？斯凯勒看了路奇一眼，说道：“露露西亚王国覆灭，萨博就在里面。”

听到这个消息，路奇本能的眯了眯眼，身体也警惕了起来，似乎在他的猜测中，斯凯勒会因此会对他出手一般。

但是斯凯勒却没有动，而是面带嘲讽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但是你现在还有活着的机会，当然，你从未安全。”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斯凯勒的话语之中，路奇可以判断出两件事。

一是萨博去寻找玛丽乔亚王座之上的人时，并没有遭遇不测，而是逃了出来，甚至逃到了露露西亚王国。

二则是在后续露露西亚王国的覆灭事件中，萨博或许也没有确定已经遭遇不测。

这两件事都让路奇极为的惊诧，一是对于虚空王座之上的人实力的猜测，如果萨博能够从那人手中逃离，证明那人并不会是强大得过分的人。

当然，也可能那人为人并不暴虐，不喜欢杀人。只不过，这个想法甚至没在路奇脑海之中停留，只是一闪而过，他可不相信，虚空王座之上的人会珍惜别人的生命。

第二件事则是令路奇更加的惊愕，毕竟露露西亚王国覆灭一个王国的覆灭，作为p0长官，直到今天才算是卸职的他，居然对这件事一点情报都没有。

会对露露西亚王国做这种事的人毫无疑问的，是世界政府那边的，毕竟前不久，露露西亚王国的王室带头投诚了革命军。

因此，世界政府对露露西亚王国下手，以震慑其他态度摇摆的加盟国，也是合理的。

只是这样的事情，海军居然没能阻止，甚至，结合路奇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情况来看，或许海军也是在事发之后才发现的。

相比起预测虚空王座之上那人的实力，露露西亚王国在不知不觉之中，便被覆灭这件事，更让路奇感觉凝重。

以路奇对于世界政府的了解，世界政府不应该还有任何一个组织部门，能够做到这件事，p组织蜂拥而上，也做不到。

至于神之骑士团世界政府怎么可能敢让神之骑士团在这个时间点，离开玛丽乔亚，去执行这样的威慑任务？

毕竟想要覆灭一个王国，需要付出的人手精力可不少，当年世界政府能够随意的覆灭一些非加盟国，依赖的是海军，海军的屠魔令，才有能力在短时间内覆灭一个王国。

而如今，海军已经不再归世界政府调遣，世界政府居然做到，这就不得不让路奇深思，是否他们最近的行动，仍旧没能彻底试探出世界政府的底牌。

斯凯勒看了一眼思索起来的路奇，说道：“别想那么多，后续有战前会议，该知道的你都会知道的。”

路奇听到斯凯勒的话，瞬间意识到，或许露露西亚王国的覆灭，其中的神奇与隐情，斯凯勒或许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他快速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对了，布鲁诺他们，我也通知直接到海军本部报道？”

“嗯，你去安排，努尔基奇，你跟本部说一下。”

斯凯勒没什么意见，直接摆了摆手，让两人去安排，毕竟路奇和他那些同伴，这一年多时间，做的事可不少。

他们这个小团队，已经将p组织内所有的称得上战斗力的人，全都给削减掉了，如果不是他们，如今的p或许还能够在接下来的战争之中发挥一些作用。

但现在p已经成为摆设了，p0之中强者，在p0长官竞选时，被路奇杀掉了一批，后续派遣任务之中，又被他送走了一批。

最后的马哈等人，也在和之国行动之中，死于斯凯勒之手，最后的斯图西，也在今天被移交给了贝加庞克。

而原本支撑这p0的路奇等人，也在今天抽离出了p0，可以说，p0这个p之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门，已经被路奇给彻底废掉了。

其他的九个部门，原本就不成器，这一年多的时间，有潜力的也都被路奇抽调到了p0，并且“送走”了。

可以说，这个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可以和海军分庭抗礼的特工组织，已经随着路奇的操作，成为了一个空壳。

不，空壳都比p好，如今的p，有着大量的和领空饷的人，他们存在多一天，对于世界政府的损害就会多一分。

而他的这些行动，在今天，都成为了海军所需要的利好因素，可以说，路奇和他的团队，在这一点上，立了大功。

这样的一群功臣，或许在接下来的巨大战争之中，无法发挥太大的作用，但是参战的资格，还是需要给予他们的。

路奇听到斯凯勒的同意，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为斯凯勒辛劳这么多，最后因为他的一个决定，让整个团队都断送了前程。

如今斯凯勒同意他们参战，也就证明了残酷一点说，证明了他们还有剩余价值，对于特工而言，他们从小就明白，他们能活下去，最重要的就是自身的价值。

而一旦价值耗尽，哪怕没死，哪怕没有人愿意清算，职业生涯也会迎来终点，而p所培养出来的特工，一生都会奉献给自己的事业。

一旦职业生涯终结，那么对他们而言，与性命终结别无二致，甚至，他们更宁愿在有价值的时候，发挥最大的价值后死去。

就犹如斯图西，从清晨她与路奇的对话之中，已经明白了自己不可能再活下去，但是在她看来，体现价值远比苟延残喘的活着更有意义。

因此她选择了在不可能之时，还执意要去体现自己的价值，她虽然失败了，但是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选择，只不过会做得更好。

斯图西如此，路奇也同样如此，他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存亡，他只怕自己没有了价值，这就是p特工培养制度下，所诞生的一个个“人才”。

如今他虽然犯了错，但是斯凯勒仍旧愿意给她机会，虽说斯凯勒说了他活着的机会并不是永久的，但是只要能够体现出价值，就能活下去，继续创造价值。

努尔基奇也在与本部简单的沟通之后，回到了斯凯勒身边，询问道：“长官，那我们现在要回本部了吗？”

斯凯勒点了点头，说道：“嗯，现在就回去吧，会议该推进了，我等会儿询问一下多拉格那边，如果革命军也准备好了就差不多了。”

海军所有参战的支队，都已经囤积在了新世界，包括六万余新兵，此时也都在新世界的各个支部待命，随时可以参战。

之所以等到现在，也是因为革命军那边，缺少火力，空有人手，却无法参与到战争之中，因此，必须等到革命军将两批军火分配完毕。

杰尔马66的军火与电话虫船只，加上和之国的军火，武装如今的革命军，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可以说，革命军随时可以全员参战。

这还没完，那些已经被种下种子的民众，也随时可以响应革命军的号召，革命军在每一个王国过境，都会收获无数的新生军力。

之前革命军之所以不招收他们进入革命军行列，一是彼时的革命军需要潜伏，更多的人加入，只会增加革命军曝光的几率。

而且当时革命军并不富裕，内部的火力都配备不齐，就更不可能给编外人员配备足够武器了，招他们进来，也只会让他们手无寸铁的顶上战场。

让手无寸铁的民众去战场打战，加盟国在这些年没少这么做，他们之中，的确有成果阻挡了革命军的，但是代价便是民心尽散。

而“退败”的革命军，只需要回来，再宣扬一波革命军的理念，这些被强行送上战场的平民，也就会变成革命军的拥趸。

可以说，前二十年时间，革命军都在为了今天做准备，多拉格或许从建立革命军之初，便自信的认定，自己有着解决火力缺失难题的能力。

虽说他一路走来波折，获取军火也多次受阻，其中甚至还被斯凯勒亲手阻断过一次，但最终，他的确是让革命军有了足够的军火进行武装。

说多拉格自信也好、自负也罢，但是他最终的确是让革命军有了足够应对革命军的人手与火力，这一点上，斯凯勒还是很敬佩多拉格的。

在斯凯勒看来，多拉格走到今天的难度，远比战国或者萨卡斯基他们从基层海军做到海军元帅更加的困难。

毕竟后者是在一个成熟的体系内晋升，虽说两任元帅，都让海军对外的影响力以及规模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基础仍旧是空以及无数海军前辈打造的海军系统。

但是多拉格不同，他当年可是孑然一身的离开海军的，革命军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从一个人，到一个团体，到一个组织。

一步步的攀登，一步步的搭建，就这一份能力与耐心，是蒙奇·d家其他人所不具备的，包括卡普、斯凯勒自己，以及路飞，都做不到这一点。

诚然，不管是卡普还是斯凯勒，哪怕是年轻的路飞，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班底，在外也有一大堆的狂热追随者。

只需要他们开口，随时可以建立起一个组织，但这与多拉格那种主动去创造的不同，他们的号召力，来自与过往的行为与影响，并无主观意识。

同时，哪怕这样一个组织被他们创建出来，他们也不懂得如何去管理，如何去扩张。

多拉格的影响，是八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正因此，他才会被世界政府称之为最凶恶的罪犯。

因为其他罪犯，都只能做到损害世界政府的利益，多拉格的能力，以及他的所做作为，是在世界政府的心脏上插刀子。

巴尔迪哥，多拉格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他吸溜了一下鼻子，想着自己是不是吹风吹太久了？还是有人在惦记他？

“多拉格先生人都到齐了。”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但是清脆声音之中，却有着低沉的感觉，多拉格回头望去，发现是克拉尔，他脸上也浮现了一丝不自然。

他瞒了克拉尔那么久，最终也是没能瞒住，或者说，即便克拉尔没有从那铺天盖地的新闻与传言之中获知萨博的消息，多拉格也该告诉她了。

只是多拉格始终是慢了，他不仅没能在新闻与传言传扬之前，就和她坦白，更让克拉尔直接接触到了萨博的第二次“意外”，这让多拉格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克拉尔。

当然，是在刚刚的那一通电话之前，如今的多拉格，已经有了希望，他看向一脸低沉，但还是努力维持精神的克拉尔，说道：

“克拉尔，你相信我吗？”

克拉尔愣了愣，如果是以往，她会毫不迟疑的确定，但是现在发现自己被自己最信任的领袖隐瞒了那么久之后，克拉尔有些犹豫了。

多拉格看到她这模样，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你现在不相信我很正常，毕竟对你的欺瞒，是我的决定，只是我之前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革命军需要积极的你。”

“那现在呢？不需要我了吗？”

克拉尔露出了一丝苦笑，这个在以往任何时候，都无比阳光与乐观的女孩，此时也终于有些崩溃了，多拉格见状，内心愧疚更甚，他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

“不，革命军仍需要你，你是革命军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不会在欺瞒你，同时，你也应该要重拾积极了。”

克拉尔抿了抿嘴，没说话，她当然知道，她应该要积极向上的去进行接下来的革命事业，毕竟已经来到了最后一步，她应该要更积极才对。

只是，一想到萨博其实刚刚听到传言，并且从报纸之中确认信息的时候，克拉尔虽然担心，但还有着一丝希望。

但是不久前的那通电话让她绝望了，她勉强露出笑容，说道：“多拉格先生，我会打起精神的，哪怕是为了萨博的遗愿。”

听到克拉尔这么说，多拉格更加欣赏她的同时，也更加的愧疚，他深呼吸，露出笑容，说道：“刚刚斯凯勒给我来电了，她和贝加庞克博士跟我解释了露露西亚王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有多少信任与信心，但是请你相信斯凯勒和贝加庞克博士，他们跟我说萨博还有存活的可能。”

闻言，克拉尔眼中一亮，赶紧问道：“是发现了其他人存活吗？还是说监测到了萨博？”

多拉格摇了摇头，说道：“很复杂，可能需要等到战前会议，由海军那边进行讲述，你才能彻底的明白，但是请记住，萨博还远远未到谈及他的遗愿的时候。”

克拉尔点了点头，与多拉格对视，终于，她说道：“多拉格先生，我相信你！”

“好！”多拉格略带兴奋的说道：“现在，该出发了！推倒那该死的世界政府，救回我们的萨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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