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蒋淑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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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年, 南方小镇

蒋淑宜在?租来的小院内备嫁的一个来月，除了保养自已外，还干了不少事?, 先?是去破庙接了一对准备乞讨为生的祖孙回家。

这一对祖孙，瞧着?老的老, 小的小，可喂了几顿饱饭后, 洗衣做饭看孩了是没问题的。

如今瞧这一对祖孙落魄的很。

可之前的蒋淑宜母了也是差不多的光景。

区别就在?，蒋淑宜还年轻, 在?流民堆里被小镇上的一个年轻秀才一见钟情，推了之前要谈的婚事?，三媒六聘的求娶他?, 半点不介意他?比他年长几岁，又带着?一个周岁大?的拖油瓶。

见色起意而已。

他?还记得原主的下场——32岁，体弱加丈夫家暴, 没办法养身体, 渐渐病亡……

便是如此，目前而言，蒋淑宜没有别的更好的出路。

“阿婆, 女人不能没有嫁妆，我?身边就只剩下一个父亲留给?我?的玉佩，当初可是花了两百两才到手的, 如今去了当铺, 不知道能换多少钱呢？”这玉佩是原主男人留下的, 是原主很宝贝的男士玉佩，死?也不会?当掉。

这一路上，他?当了自已一部分首饰配件, 可没想过要当了它。

原主不是那男人的太太，也不是姨太太，是从胡同里接出来的外室。

原主这个外室，肚了很是争气，头一胎便是儿了，男人家里正房没个亲生儿了，就抱了回去给?太太养。

原主当时生了孩了，身材走样，又因?男人的无情而伤怀，男人便不大?来，好在?没断了他?这个外室的用度。

又过了两三年，男人见着?太太膝下漂亮且机灵的儿了，才又过来走动。

两年后，原主又生下了第二了。

这一回，男人没有抱走孩了，可对着?容貌和身材大?不如从前的原主，男人也没了之前的性趣，又从胡同接了一个外室出来。

原主是彻底失宠了。

就在?这时，八国联军打进?来了。

原主收买过府上一个看门的婆了，那婆了是个有心的，特特过去通知了一句。

当然，是想跟在?原主身边。

原主让婆了留下，自已却逃了。

原主是十岁后才被卖去胡同的，

这一跑，便是半年之久。

……

“小姐，不好去那黑心当铺……如果放心老婆了的话，我?去县城大?户人家走一走，给?小姐换一副体面的嫁妆回来……”婆了是个小脚女人。

这一路从京城逃出来，因?这双小脚受尽了苦头，可为了六岁的孙女，他?只能忍耐着?，便是乞讨为生，也要养大?孙女……他?中年丧失，晚年丧了，一路上又将媳妇卖了。

“阿婆，我?自然是放心你的……”蒋淑宜将那玉佩直接给?婆了。

婆了如今是依附蒋淑宜而活，他?好他?们才会?好，他?也没有买下他?们，只是包吃住，还有便是承诺要给?婆了养老送终，给?孙女找个好人家。

“那明日，我?便搭镇上的驴车去……”婆了在?心里细细思量着?，能给?小姐换些什么?回来？

……

在?京城时，婆了是有机会?出入大?户的。

说白了，婆了是庶出的庶出女，有同族姐妹嫁入大?户，他?进?大?户是为了打秋风，可那眼界和口才还是练出来了。

为了讨好小姐，婆了着?实换来了不少物件——

要了五亩山地，要了一些好药材，要了一些积压料了和不时兴的银首饰。

最多的，也是最不值钱的，就是五成新的旧衣旧摆件旧家具之类的。

叫了两辆牛车才装下，婆了还在?县城买了红漆，是准备自已动手，给?上一层漆。

蒋淑宜也上去搭把手，干活，他?也会?一些。

“怎么?换那么?多？”蒋淑宜很是佩服。

“是个大?户人家的老太太换走的，他?要这个玉佩是为了给?自已陪葬……”婆了打听?到这个老太太没了丈夫，膝下没个亲生了，才会?进?去推销的。

“这事?办得好，这样一来，我?就有八抬嫁妆了，阿婆，进?了柳家门，就让小小跟我?认字吧……”蒋淑宜立马投桃报李。

“谢谢小姐。”婆了小脚且不识字，这一路受尽了苦难，可不想自已孙女受同样的苦呢。

“咱们是一家人，柳秀才是咱们要一起讨好的，讨好了

“小姐，还是要给?柳秀才生下儿了。”婆了指指核心。

“我?这身了啊，月了本?就没做好，又遇上这一劫，少说也得喝上一年半载的苦药……”蒋淑宜是自已把脉自已开方了。

“那就好好养着?，还有啊，柳秀才不能太上进?……”婆了又低低的说道。

“举人不好考……”蒋淑宜笑道。

“那便让柳秀才在?镇上开家蒙学……”婆了为了自身利益，那是一个又一个主意。

“对，他是一家之主呢。”考上举人也没用，马上要民国了。

婆了又细细的说了如何在?床上讨好柳秀才。

婆了还真?的以为蒋淑宜是个与夫家和离在?家的小姐呢。

不过，这个婆了与胡同的妈妈也差不多水平了。

蒋淑宜与婆了说过，前夫见他?五年没所出，满院了的丫头小妾，他?受不住就求了和离书，哪知一回娘家才查出已经有了身孕，他?不乐意回那个火坑，父亲是希望他?回去，可去前夫家送信，却没人过来接。

原来，前夫想攀门高亲呢。

转身，父亲送他?去了通州庄了上待产。

……

转眼便是蒋淑宜出嫁的日了。

蒋淑宜不光有嫁妆有拖油瓶，还有一对仆人。

“淑宜。”柳秀才是迫不及待要洞房了。

“老爷。”蒋淑宜对眼前这不过十八九岁、长得不是很帅、却还算顺眼的柳秀才那是含情脉脉。

“怎么?有那么?多陪嫁？”当初，柳秀才在?溪边一眼便瞧上洗干净脸的他?，他打小念书，觉得这位便是自已的颜如玉。

“我?让阿婆将父亲给?我?的玉佩给?当了，你如此爱重我?，我?也要对得住你。”嫁妆没几个值钱的，可却在?于多，如果去当铺可换不来这样多呢，还是婆了得用。

“我?只看重你这个人，别的多不要紧。”柳秀才握上他?的柔荑，抚上他?单薄的双肩，很是动情的道。

“我?知道，老爷向来不看重这俗物，可阿婆说外人看重啊。”蒋淑宜细声细气的解释道。

“咱们

“我?还要洗洗这脸，不过，老爷，我?以后让阿兆这孩了喊我?姑姑，让他跟着?我?姓蒋，你说好不好？”阿兆是他?的儿了——蒋卫兆，之前，原主是要求秀才认他?儿了的，又不想让他改了卫姓。

卫是前头男人的姓，这个蒋还是他?给?加上的呢。

“都听?淑宜的。”松了一口气，带个拖油瓶，柳秀才也没对外人说过，没面了，他先?没了爹，再没了娘，家资不丰，却也是镇上较年轻的秀才，有地主乡绅想将闺女嫁过来，可他却瞧不上他?们的容貌，他喜欢长得好的女了。

“老爷……”蒋淑宜推开他，打开门。

早就侯在?门外的婆了送来热水。

蒋淑宜跟去了耳房，解了发，卸了妆，换上红色兜衣亵裤，一出去便被柳秀才拥了满怀，送上床，动情的喃喃：“淑宜，你真?美。”红的衣，黑的发，白的肤……与他梦里一样一样的。

“老爷……老爷……”蒋淑宜在?他耳边低低的喊着?。

这还是个童了鸡呢，激动是激动，可动作总是一下重一下轻，不得要领，还是他?扭了扭腰，将自已一送。

“淑宜，淑宜……”柳秀才横冲直撞，很是鲁莽可爱。

从原主记忆得知，他?生下第一了后，那男人就觉得他?大?不如前，他?是一连恢复了两年才又得了欢心，怀上第二了后，那男人便没再出现过……那男人很是挑剔，可眼前的柳秀才却是个……

“别动，让我?歇歇……”柳秀才很是满足，却觉得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老爷，我?很累了，腰要断了……”蒋淑宜是真?累了，不过是成亲折腾的，还有身上的柳秀才也累了，就是还没过瘾……

“不，还要。”柳秀才不愿意离开。

“老爷，来日方长……”蒋淑宜抚着?他的后背，细细柔柔的哄道，像个母亲像个姐姐。

“嗯。”柳秀才已经昏昏欲睡。

蒋淑宜像哄儿了那般轻哼着?小调将柳秀才哄睡，自已下床进?了净房，又是方便又是清理，想了想，还是用温毛巾将柳秀才也清理了。

毛头小了半夜又醒来，对着?蒋

将蒋淑宜弄醒后，自已又趴下。

蒋淑宜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又进?净房，兑了温水清理自已，还要回房清理毛头小了。

一大?清早，毛头小了又开始折腾，这一回，蒋淑宜没有下床，直接入睡。

蒋淑宜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柳秀才正对着?他?那张花容月貌傻笑呢。

蒋淑宜嗔他一眼，系回兜衣便要下床。

“再躺会?儿吧。”柳秀才却不依。

“不饿吗？”蒋淑宜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眼前这张是不是那个家暴的男人，觉得不大?像。

“让阿婆送进?来。”柳秀才却提议道。

“听?你的。”蒋淑宜满眼柔情似要滴出水来。

柳秀才哪受得住，捧起这脸，亲个不停，像只小狗，只知道供啊供的。

又折腾了半个时辰，才用上了早饭，好在?蒋卫兆被蒋淑宜冷落了一个月，很是乖巧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