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鲨不吃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六十二章:裂泡毒植,水银:伏间的女仵作,蓝鲨不吃鱼,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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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于亮了。
司寇继昭业已醒来,只是不敢动弹,也不想动弹。
他看着在地上和衣而卧的楠婴姑娘,看着她浑身戒备,睡得极不安稳,手里还紧紧抓着个药包的样子,心就一抽、一抽地疼。
究竟是自己没用了啊,牵累她受伤,带累她照顾自己,还守护自己。
说好的,自己会一生一世用心守护她的,结果,全反了。
他默默地看着她,在心里无声地对她说道
“好姑娘,辛苦你了。他日,我必百倍、万倍补偿与你。从此,不敢怠慢你半分,一生一世!”
躺下仅一个时辰的水银,的确睡得不太好。
她在做梦,梦中,她的身份终于暴露。
司寇继昭满面怒容地指着她,大声喝问
“我待你如至友,因何叛我?!”
她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地回答道
“生而为敌,何来背叛?你待我如友,我亦不曾亏欠你半分,若有,以命还你,何如?”
司寇继昭勾唇冷笑。
“你的命,你的生死,现在本就由我掌握!说出你的身份来历、同伴,我可以考虑对你轻点用刑!”
她回之以微笑。
“你想要的,绝不是我会给的。我的命,只有我自己可以拿走!”
说完,咬向衣领。
司寇继昭一刀向她劈来……
水银猛地睁眼,坐起,环视四周。
看见温暖的烛火仍在欢快地跳跃,看着窗户纸上透进来的天色,看看躺在床上,仍然合着双眼的司寇继昭。
这才发现,自己又做噩梦了。
自从踏进延国境内,她就没有真正地睡踏实过,且经常会做类似的噩梦。
只不过,来捉拿她的,并不是司寇继昭。那些人来来去去地换,面容皆无法分辨。
这是第一次梦见司寇继昭来拿自己,面容清楚、对话明白。
她抬手抹把额际的冷汗,单腿支撑着起身,去拨了拨炭火,倒了杯凉茶喝下。
至交好友?
她心内冷嗤。
狗屁的至交好友,司寇继昭只不过拿她当个好用的仵作,以为其事业之助罢了。
不过,她也在利用对方。这就算两两相偿,那句互不亏欠,倒是没有说错的。
至于谁来拿的自己,并不重要,她也不在乎。
踏上伏间之路,十死无生。死亡,随时都会不欺而至。
她只希望,自己的命,是死于自己之手的,能在被敌人拿下之前,死掉。
千万别像噩梦里的,由别人来了结、或打断。
“你别喝凉茶,在炭盆上热热再喝。”
忽听身后传来司寇继昭的声音。
是了,算算时辰,被扎睡的他,也该醒了。
她回身,蹦过去,掀开司寇继昭的被子,拿起剪刀,剪开布帛条,查看了下伤口。
不错,不愧是习武之人,身体的底质很棒,恢复得很快。
给他重新上药,然后道“配合点。”
开始缠新的布帛条。
感觉司寇继昭的身体甚是僵硬,蹙着眉,有些不耐地看着他道
“配合点,不会吗?崩这么紧干嘛?又不是木头!”
司寇继昭“……”
他倒十二万分地、情愿自己现在就是块木头!
似乎有哪儿不对……这丫头,根本就是把他当成木头了吧?
从昨晚开始,她面不改色、面无表情地将自己剥干净,处理伤口,包裹布条,等等等等,哪儿有把自己当成个男人,不是,当成个人看待了?
这会儿也是!!
司寇继昭一时不知是该羞,还是该恼。
他咬咬牙,配合着她缠布条,脸却一直朝着墙,下巴高抬,唇角微扁,气哼哼地。
根本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水银,专注地给他包扎好,再扶着他躺平。
盖上被子,抓出他一只手把脉。
今天肤色起初有些不正常,但现在是正常的,脉象也搏动有力,无大碍了。
她再跳去地铺上,转个身背对着他,脱了昨晚新换的皮袄,拉开亵衣的肩膀位置,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自己的伤没有他的那么重,左肩虽然伤到了骨头,但是也卡住了刀,并不是很深。
经过昨天的及时处理,现在恢复得也不错。
自己的右手臂被划了一下的,她也重新上药包扎。这儿恢复得更快。
穿好衣物。
起身,去物品架前,打开他的包袱,从里到外,找出一套衣物,扔到司寇继昭的床上。
“穿上吧,我去让小二送早点。你自己好好在这里呆着。”
走了两步又补充了一句“药材不够了,我去采买一些。”
这个时候,是有必要交代一下自己的行踪的,以免自己时久不归,他怕自己遭遇贼人后供出他,再乱跑。
论理,那样的话,他是会跑的吧?谁知道呢?
水银不过是不想自己回来的时候,再看不到他。
那样一来,她是要去找他的。这一路,还不知有多少凶险,可不能少了这个挡刀的。
找来找去的就会很麻烦。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要小心一些。”
水银微微侧颈,颔首,开门而出。
吩咐小二往上送早点后,她走到街上,没有听到关于欧阳仲锦之死的议论。
她想,或许丽清没出事。消息还没传开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丽清和她母亲逃遁了。
她不急打探。
就那种病症,应该除了欧阳仲锦,也没有别人能得了。
或许有谁碰到那车厢壁了呢?比如车夫?
但车夫吃得起鱼吗?
过路的有摩擦到的?谁没事挨别人家的马车那么近?欧阳仲锦也不会允许的。
所以,思来想去,那晚急着找大夫要救的人,就是丽清的府上没错了。
水银蹬了蹬腿,感觉了一下。左腿的伤好多了,但还不能太用力。
她一瘸一拐去采买药材。别看迷药凶猛,但实际的材料并不难买到。
只是种类较多而已。
万事万物,相生相克。
比如香蕉,对肠道好,对胃就不太友好,尤其是空腹的情况下;
比如当归,活血化瘀好,但容易上火,对虚火体质的人不太友好。
等等吧,所以药材讲究搭配着使用。
她还顺便买了个石臼和煮药用的陶锅。
回来的路上,听到了些别的。
“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啊,在去绿城的官道上,挖了好大一个坑,差点没把我摔死。”
“哟,你还不知道呢?听说啊,那道上清晨有打架呢,死了好几十号人,刚不久前,衙门才去收的尸。”
“打架关挖坑什么事?”
“嗐,你这笨蛋。挖坑肯定是为了拦截对方的马匹嘛,怕对方跑了呗。”
“也是,听说那坑离死了人的地方,还有段距离,既然要打架,的确是有挖坑的必要。”
“死的人有二、三十号,活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这场架打得……啧啧。”
“大雪天的,不在家好好守着老婆孩子,一大早地就出去打什么架嘛。这下好了吧?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也没准他们是劫货商呢?这种事也常有。听说那些死人都是黑衣全身,黑衣覆面的。”
“那就不是普通的打架了,肯定是劫财!死的好,该死!那些天杀的货,还收他们的尸干嘛?喂老秃鹫得了。”
“……”
水银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议论,放心了许多。
看来,那些人在道前布下的陷阱,也只是个陷马坑而已,估计守坑的人,已经回去复命了。
她估计,前两次来伏击他俩的人手,是定城来的。这一日都很消停,说明那边没好手了。而要等到聚城来人,这路程可不短。
自己和司寇继昭,暂时是安全的。
司寇继昭现在还不能乱动,否则,他俩应该离开小镇,悄悄回去萝城,贷个小院子,先养伤才是。
此时,一直在想事情的水银,没有注意到,周围有几条人影,一直悄悄地跟着自己。
等她回去客栈之时,司寇继昭已经衣装整齐地靠坐在床头了。
看见她回来,司寇继昭终于动了动、偏僵了的脖子,笑着说道
“回来了。”
忽然感觉,这三个字,无比的亲切与温暖。
很像寻常小夫妻之家,一人出外,一人回家之时的招呼。平常、浅淡,却蕴涵着无比的幸福。
水银闻声,冲司寇继昭点了点头,兀自走去桌边,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打开。
给陶锅里加上水,将一些药材放进去煮。
司寇继昭就在那儿,看着姑娘忙活。
她不回应自己,他并不奇怪,也不会生气。这姑娘的性子一向冷清,不爱说话,他是知道的。
对自己来说感觉很幸福、甜蜜的话语,在她而言,就是无意义的。
唉……
他心里长长叹息。
流水有意,落花无情,自己该用什么才能打动她,获取她的真心啊。
欧阳仲锦都比他幸运,人家虽然不能明媒正娶,但好歹两两相恋,而自己呢?
两两相对,却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从没追求过姑娘的司寇继昭,感觉自己就像分裂,一半在火里,一半在冰里。
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内心这把炙热的火,能烧化楠婴那块无限冷的冰。
如冰般清清冷冷的水银,正全身心地处理着药材,完全没空搭理处在同屋的、另一个患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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