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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曹操到,门口那风风火火的身影不是这姐弟俩又是哪个!
这次,与往常不一样。
往常听完书兴奋是兴奋,便会稳稳当当的帮忙打下手,而这一次,两个孩子有些兴奋过了头,拉着还在干活的月云生与余晚晚开始嚷嚷“我们赢了!我们赢了!辰王带着两万羽翼卫孤身闯入淞樊,火烧胡羌四万的赤炎军,拼死杀出重围,打开了淞樊的城门,我们三十万大军,经此两天一夜灭了胡羌近五十万大军,活捉了达闵天王的长子达坤赤,那叫一个威风,不用再打仗了,太平了,终于太平了&nbp;”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少年们十分激动,一时间,小小的百草堂充满了欢呼庆祝,有的甚至喜极而泣。
确实该庆祝,该高兴,这场战争让原本灯红酒绿的抚越疮痍满目,在这样的乱世,人命如草芥,如果不再打仗了,真的是太好了。
沐初棠也难掩兴奋,淞樊是胡羌驻军处,经此一战,胡羌再无赤焰军,五十万大军覆没,大概至少能有二十年翻不了身了,确实让人高兴啊!
只是&nbp;帷帽下上扬的嘴角一顿,只带两万人进入了敌人的心脏,那这两万人怕是有去无回了。
“神医?神医?”这位微胖的患者坐在这里许久,神医给他瞧脉的时间是别人的许多倍,一时间有些紧张慌乱,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着急之下,提了声音喊了几声。
沐初棠恍然回神,手还搭在对面患者的手腕处,那双如明月一般的桃花眸闪过一瞬间的尴尬,只是被垂纱遮住,隐藏的很好。
“尺肤热甚,脉盛燥,温病也,无甚大碍,只因于暑汗烦,我开几幅药,按照单子去抓药即可,忌饮冷水,汗出而散”平静说道,一如往常一般。
“谢谢神医”微胖男子十分欣喜,轻快的拿着单子离去。
下一位&nbp;
就这样,一位接着一位,等到日月交替,夜幕上最后一丝属于白昼的光亮也消失了,沐初棠看诊结束的时间到了。
还有长长的队伍,南允南姝负责劝归,众人虽有遗憾不甘,却都无埋怨。
南允把门关好,南姝和余晚晚端出几碟热菜,几碗米饭,直接摆在了问诊的桌子上。
沐初棠起身,摘下帷帽顺手放在一边的架子上,移步到饭桌旁。
坐在她身旁的余晚晚见她一脸倦容,便把菜食往她附近挪了挪,“醉久楼的,你最喜欢”
沐初棠冲她一笑,“辛苦你了,这么忙还特地为我跑一趟”
余晚晚带点婴儿肥的秀容上微微嘟起“我是怕你嘴馋,孤身一人跑到醉久楼,再被围了起来,还得我去解围”
沐初棠失笑,想起上次看诊完去了醉久楼,被人当做医仙围观了起来,最后,还是被余晚晚解救出去的。
本以为这事已经完了,谁知第二天,整个抚越都有传言医仙喜欢吃醉久楼里的酱鸭,接连几日,棠林外都摆满了各种醉久楼里的鸡鸭鱼牛羊肉。
“那也要谢谢你,记得我喜欢吃什么”沐初棠打眼一望,整个桌子上都是自己爱吃的,
“这几个月大家都辛苦了,别人只当是神仙下凡,施施仙术就能把瘟疫驱走,可到底有多艰辛我心里还能不清楚?来这里之前生死都是未定的,你们就敢跟着我,这份情谊我承了”
余晚晚别扭道“我来这里又不是为了你,我只是要证明给师傅看,除了你沐初棠,我也可以,谁让他在外人面前每每提到你,就是说你是天赋最高的弟子,听着就让人生气”
“嗯,对”沐初棠煞有其事的点头附和,“你不是为了我”
沐初棠心中失笑,余晚晚虽比自己大一岁,可到底是进宗晚,所以还得叫自己师姐,为此心中一直别扭着。
不过,她心地单纯善良,一直以来,二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始终是宗内关系最好的。
闻言,余晚晚白了她一眼,随后忽然神秘的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既然承了这份情谊,可有什么好处?比如&nbp;”
看着她贼兮兮的贱样,心觉这丫头又在搞歪心思,眯起双眼威胁,“比如什么?”
“要不你就告诉我,四年前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为何首宗长老们把你一关就是四年,就连最喜欢你的几个师傅也丝毫没有为你求情?”这句话仿佛酝酿已久,一口气说完,还不忘冲她抛了两个媚眼。
可是随着沐初棠威胁加警告的眼神如刀子一般越来越锋利,余晚晚这张笑脸到底是挂不住了,泄气,“不问了不问了,真没劲,咱俩关系这般要好,问了你四年,都不告诉我,我还偏偏越来越好奇”
沐初棠瞥了她一眼,哂笑,“接下来,怕是你没时间好奇了”
“为什么?”
沐初棠从袖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余晚晚,“师傅来信了”
闻言,其他几人也围过来过来,看了起来。
月光如水,小小的百草堂里早早点上了几盏灯烛,还算明亮,烛火随着丝丝微风左右摇晃,沐初棠看的出神。
窗间过马,原来已经四年了,是啊,仗都要打完了。沐初棠忽然叹息,如若不是这场瘟疫,还会在宗里待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身旁四个看信的叽叽喳喳,沐初棠独自执筷子静静的吃起来。
余晚晚说“师傅让我们留在抚越把百草堂开起来”
月云生有些不解,“师姐,宗里为什么要在抚越开百草堂,这里可是战场,随时都会有开战的可能”
这句师姐问的是余晚晚,月云生的年龄比余晚晚和沐初棠都要小一些,进宗也晚,是小师弟。
余晚晚解释“这里应该不会再打仗了,就算有也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如今的胡羌人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说到这里,余晚晚的语气也不是很确定,倒不是说不确定接下来会不会打仗。
元明宗分为四大派,南姝南允所在的灵剑宗,玄卦门,上武堂、以及沐初棠、余晚晚、月云生三人所在的毒王宗,各个派都在江湖上都有从商,但是元明宗从商有从商的规矩,每个派只允许从事一种行当,比如玄卦门只买卖消息而毒王宗则是百草堂药房。只要在江湖上看见百草堂三个字,定是隶属毒王宗。
毒王宗这一代的宗主沐明轩与明德帝交好,又与朝廷颇有渊源,所以皇家的庇佑如锦上添花,百草堂作为一个药房,风头在封祁国一时无两。
但毒王宗名下的百草堂也仅仅是围绕盛京附近,只因毒王宗到了沐初棠这一代,实属人丁凋零,能力出众之人也寥寥无几,沐明轩把能派出去的人手都集中在盛京附近,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照应,所以说若是在距离盛京几个月路程的抚越创立百草堂,他们还是无法理解。
余晚晚也想不通,看向沐初棠,“棠棠,你说师傅与长老们是何用意?”
沐初棠一边扒拉饭碗,一边摇摇头,半分神色都没分给余晚晚,平静回“不清楚”
倒是月云生回道“难道说长老们是觉得这里有前景?”
“前景??如今的抚越百废待兴,百姓能安居就已经很好了,何谈前景?若是十年前的抚越倒还说得过去,可是那时能有那般盛景皆是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南通胡羌,西接桑蛮,东临齐月,每年很大一部分的货币和货品在抚越流通与交易,产生的税收可以占到整个税收的半数了。可是你别忘了,四年前,胡羌来犯,圣上立即封死了所有的商业交易渠道,如今的抚越说是死城也不为过了。”余晚晚撇撇嘴,反驳道
四年之前的抚越,确实是荣华过,用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市列珠玑竞繁华来形容毫不为过,可到底是战争,摧毁了所有!
闻言,月云生摇摇头,道“抚越短短几个月从满目疮痍到现在的井井有条,百姓皆以为是朝廷办事得力,可这其中有一位关键人物,余师姐可知?”
余晚晚抬起头,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饭食,却也回道“听说朝中新派来的一位杨知府,虽年轻,但博学多识,雷厉风行,干了不少实事”
说及此,本来安静吃饭的南允也插话进来,“这个杨知府这几天倒是听说不少,都说他是右相杨焉的学生,二十年前,抚越州与齐月国开禁海就是杨焉提议并一手推进的,从此一举成名”
听到这里,余晚晚似乎听明白了,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难道说朝中派这个年轻的杨知府来抚越,是想重开禁海?”
若是开禁海,抚越与齐月算是贸易相通了,而齐月国最大的就是药草市场,众人算是明白了,若真是如此,怪不得长老们会让这些小辈在远离盛京的抚越开百草堂了。
南允继续说道“反正这几天大家谈论的内容除了辰王,就是重开禁海,都传开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一道轻灵悦耳的女子声音响起,是南姝,带着女孩子说八卦说时独有的语气与神态,道“听他们说,这杨知府可是满腹诗书,仪表堂堂,最重要的是还未娶妻呢,大家不妨猜猜这杨知府&nb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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