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开了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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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丘这边如火如荼的时候，徐兰那边，也迎来了变化。

眼见面招已经到了尾声，灶房里却忽然进来四名妇人。

看着一屋子的大老爷们儿，妇人们难免有些露怯，毕竟她们并没有真正与谁比试过，对自己几斤几两实则并没太清楚的认知。

而妇人们的踏入，很快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都知道聚仙斋是男女皆招，但实则很多人都觉得不现实，女人都是在家相夫教子伺候公婆，怎么可能出来干活儿。

所以乍看四名妇人，一些人甚至以为是这院儿里的杂使婆子。

四人也是互相靠在一起。彼时就连那最勇的妇人，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怯意，她鼓励着同行的三人、顺便也是鼓励自己：“没事，大不了就是被这群人笑话一顿，又不认识，丢脸也丢不到家里去。”

另一人则道：“先看看，看他们是怎么比的。”

四人便站在稍靠后的位置，看了几轮后，也就看明白了，原来是应招之人轮流上，过与不过都是现场众人一起评定，最后少数服从多数。

这样选出来的结果，也比较符合大众口味，避免了个人喜好评选。

随着膳夫、火夫换了一轮又一轮，渐渐待试的人也少了。最后徐兰见没人再到灶台前，便扬声问了句：“还有应招膳夫的人吗？”

四名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连忙举了举胳膊，“还有”，然后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其他三人也赶紧跟上。

灶房里一群大老爷们都面露怪异，倒是徐兰，见到四名妇人，一脸的开心，忙让其他人都让出位置来。

四名妇人，其中三人，各自站到一口锅前。火夫的火还未停，她们互相给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手上开始动作。

“真的有女人来，当这里是自家灶房呐。”

“哎不行，搁这儿绣花呐，就这速度，食客早就等不耐烦了。”

三人中一人听得了这话，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变得麻利起来。

至于徐兰那边，她是有心想招几个女膳夫在灶房和自己一起共事，所以干脆也就不计时，反正也是最后一轮。

再说，谁还没有个第一次呢，老膳夫手上的速度那是常年在灶房里赶菜练出来的，妇人们不也可以练嘛，就连她自己，都自认是比不上这群有经验人的手脚。

很快，三人的菜都出了锅，有人满意，有人一脸懊悔，与身旁另一人小声嘀咕：“我刚不小心盐使多了。”

“没事儿。”另一人安慰着，然后三人将各自的菜端去桌上放着，最后一名妇人接过一口锅，而其他人，有些还围着继续看，有些则去试菜。

三盘菜，每人夹一筷子，很快就见底，而点评也陆陆续续出来。

“这太咸了，没法儿吃。”

“味道还行，能吃，但这卖相着实差了点。”

“色香味都还勉强合格，倒不算差。”

...三名妇人紧张兮兮地听着周围人的评论，最后，有人让举手表决。三盘菜，只有一盘菜勉强留在了桌上，而另外两道菜，则被撤下了。

那被留下菜的妇人高兴极了，“这就通过了吗？”

“哪那么容易哦，这才第一轮筛选。”

妇人恍然，可即便如此，自己能通过第一轮，也非常开心了，至于另外两名妇人，祝贺的同时，也难掩羡慕。

很快，第四名妇人的菜也上了桌，这次单是从色香上就可以看出，比之前面三道菜要好得多。

众人依旧是夹菜尝试，然后不少人纷纷颔首表示赞可。最后，这第四道菜也在第一轮留下了。

一上午的选拔，终于暂时告一段落。应招者们暂时先回去，等候下一轮选拔开始的通知。

清雨在大门外贴了下午面招的时间，然后一家人直接在聚仙斋吃午饭，顺便说说各自的进展。

徐兰率先道：“膳夫第一轮确定了七人。想不到最后来了四位婶子，其中一人手艺还可以，另一人略勉强些，估计二轮留不下来；

另外墩子六人，火夫四人，洗食具五人。”

叶丘接着道：“我这边，跑堂有十一人都还不错；正堂有两人，两位都是老前辈，我想直接选定他们，都很有实力。”

清雨微微颔首：“你来全权定就好。”

...

却说第一轮比试完的四名妇人，离开聚仙斋后，是喜优各有。

“没想到还是挺容易，把灶房想成家里的灶房，心里就不怕了。”

“哎，我一紧张，手抖，盐就放多了。”

四人边讨论边走，出大门口后，就看到有不少人在好奇围观，有些围观的妇人试探问：“怎么样？里面什么情况？”

“赶紧去，很简单，就像在家里做饭一样。也没人为难笑话，我们两人第一轮都已经通过了。”

这话是让周围一些跃跃欲试的妇人心动了，大家你劝一句我劝一句，然后话又传开，以至于下午清雨开门的时候，看到不少妇人等在门口，满脸期许。

聚仙斋的面招，就这样顺利地展开了。

时间，也在此中流逝，待第四天的时候，第一轮选定的人数已经够了，于是又开启了第二轮的筛选，等这二轮的筛选出了结果，便又是三天后。

当然，这七天里，除了招工，各类采买也都陆续送上了门。

木巷蒋家，一百张桌椅终于凑齐了；春满楼买的东西也送到了；还有调味的供应，虽说后面徐兰要自己制，但制作也得时间，所以前期还是得找外面的商铺供应。

至于聚仙斋内部的修葺，也在顺利进行。

...

这日，终于到了所有膳夫墩子要一起熟悉聚仙斋食单的时候。

徐兰一大早就将所需要的食材清点完毕，然后独自在聚仙斋的灶房里发呆。

经过前后长达七天的相处，她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要面对的是一群有真正实力的老师傅。

自己凭什么站在那些老师傅前面呢？自己真的有本事掌管偌大的聚仙斋灶房吗？徐兰有些不确信。

认识得越多，心里就越怯，譬如区区一个去腥，老师傅们就能随口说出十几种不同的法子来，而关于食材的运用，他们更是老练。

自己真的可以吗？徐兰越想越愁。这些天里，她都只是在一旁看着，实则并没明说自己就是主勺的话。她可真怕到时候自己站出来，会让所有人都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