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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其实有些不太理解囚徒的想法。
在明知道东阳城的人正紧紧盯着自己的情况下,这家伙居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言行举止,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除此之外,他刚刚所说的故事也让人颇为在意,居然好巧不巧的提到了众人不久前才讨论过的秘密商店,众人本就怀疑囚徒如今的异常表现可能跟秘密商店有关,对方这是在明示这一点吗?
众人很清楚,囚徒的本名就叫许恒,而这也是他故事中男主人公的名字。
因此囚徒最后所说的故事结局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也不知道和他真正的入狱原因有没有联系
不管怎么说,如果这家伙真的打算逃离东阳城的控制的话,那他的这些举动多少有些有恃无恐了。
简直就是在催促东阳城赶紧安排更多的人手来把守平等乐园的入口一样。
然而此时此刻,监控室内的众人都暂时无暇思索有关囚徒的问题。
通过囚徒的视角,他们都看到了那只巨大的手掌,一个个神色顿时变得格外精彩。
单看这只手掌的大小就不难猜出手掌主人的体型到底有多么庞大,等比例放大的话,对方的体型完全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都不为过。
哪怕是隔着屏幕,众人都能感受到从这只手掌上传来的可怕威胁,更别说与其正面遭遇了,那双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眸之中满是对生命的漠然,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体型大小不一定能说明一个人实力高低,但体型如此巨大的怪物,其实力一定不会低到哪去。
毕竟哪怕是最纤弱的婴儿也足以碾死一只强大的蚂蚁。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如此巨大的禁区生物究竟是怎么隐藏在平等乐园里的,为什么没有人发现它?
而且如果禁区的扩张真的不可逆转,一旦这怪物有一天从平等乐园中走出,紧邻的东阳城恐怕会遭受灭顶之灾。
而这并不只是东阳城需要担心的问题,禁区是所有人都避不开的威胁。
一想到世界上存在这么多禁区,像这样的怪物肯定不止一个,众人更是头疼不已。
短暂的沉默后,杨不畏突然说道:“我突然有些赞同之前的那个观点了。”
“什么观点?”众人好奇。
“平等乐园的规则之所以发生改变,说不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它的主人换了——哪怕没有任何超凡能力,光凭身体素质这只手掌的主人少说也可以达到a级的水平,更何况他只怕有很大概率存在超凡能力”
薛红鱼接过他的话:“按照过往的研究分析,级的禁区不可能出现远超出其石碑等级限制的存在,我更担心他是否具备自己的思维。”
怪物是否具备类似于足够的思考能力对于人类而言完全是两回事,他们只希望这个答案是否。
就在这时,一旁的陆展沉声道:“具备智慧的人形禁忌生物已经并不少见,而且超出石碑限制的这种惯例早就被打破了。”
见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他也没有卖关子,用简洁的语言道出了不语村的缄默者,掩兽山的杨小婉和暮,以及埋棺地中的老人等特殊存在,以及自己的部分猜想。
按照他的判断,这些人的实力都是远超级的存在,但所在的禁区的危险等级却并不高。
“陆长官,听说你是对守墓人最了解的人,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杨不畏问道。
他的语气很平和,也没有居高临下之感,一点都没有身为议会议员的高傲。
“我认为这些禁区是受到了守墓人的影响,每次他的进入似乎都会提高禁区的危险程度。”
“你的意思是说,但凡是守墓人进入过的禁区都会变得异常,是他催生出了强大的禁区生物吗?”剑无归问道。
“有这个可能。”陆展苦笑,“要知道以往人形还会说话的禁忌生物几乎遇不到,可感觉在守墓人身边似乎总是能看到。”
闻言,众人皆是露出思索之色,面色颇为凝重。
拔高怪物的实力上限,这是守墓人的特性吗在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陷入沉思的薛红鱼突然开口了:“我有不同的想法。”
剑无归说道:“说说看。”
“有没有一种可能,并不是因为守墓人的到来拔高了这些禁区生物的实力,而是它们本就具备着非同一般的战力,只是一直蛰伏着等待着某人的到来呢?”
陆展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在我看来,哪怕守墓人再特殊也不可能拥有凭空拔高一个禁区实力上限的能力,更别说让人达到视频中那种存在的程度了。”
众人微微点头,超凡能力并非完全不讲道理,拔高实力这种能力确实是太匪夷所思了,手掌主人的强大只怕和白墨的影响没有关系。
薛红鱼继续说道:“因此我更倾向于另一个观点,那就是这些禁区本就非常特殊,只是一直隐藏着,而它们之所以共同汇聚在东阳城附近,一定是有原因的。”
“原因不是很好吗?”
何尚吊儿郎当的说道,“守墓人肯定有家啊,他家多半是个s级禁区,而且就在东阳城附近,所以这些禁区当然都是为他而存在的”
他说着说着就愣住了。
因为这个猜测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所有禁区都只因为某个人而存在的话这岂不是说明那个人是所有禁区的主人,是禁区之王?
“或许守墓人比我们想象得还要特殊。”杨不畏凝重道,“如此说来的话,守墓人所到达的禁区之所以会变得比平时更加危险,或许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影响,而是那些禁区生物在有计划的除掉其他无关之人!”
“为什么?”
“因为守墓人的特性,他不允许眼前出现异常,所以禁区生物在除去那些不稳定因素。”
陆展语气低沉,“这也是我为什么建议不要对守墓人做任何事的原因,他很特殊,而且对人类表现得相当友善,如果能争取到他的支持,人类说不定可以渡过难关。”
许晗说道:“我们不是努力完成做这种事吗?”
“我说的支持和‘操纵’无关,你那种做法一旦出现问题,只有可能得到反效果。”
陆展深知许晗是个掌控欲很强的女人,而且操纵计划无疑是得到了议事厅的授意,她的想法难以更改,因此只能寄希望于议会的各位。
“给我看看东阳城的地图!”就在这时,薛红鱼突然猛拍脑袋,起身说道,“我要看看这些禁区的位置!”
许晗不敢怠慢,连忙在电脑上调出东阳城的地图。
禁区出现后世界大变,再加上时常有新的禁区冒出来,因此安全区的地形一直在发生改变,地图也需要时常更新,而除禁局的地图无疑是最新的。
她指着地图一角,说道:“这是不语村的位置。”
这是地图上已经记录的信息,那里标注着一个红点,写着“不语村”三个字。
她又指着地图的另一个标注过的位置:“这里是平等乐园。”
最后她指向了掩兽山所在的位置,由于这是最近刚出现的禁区,地图上还没有及时标注出来,但她记得大致位置,在那个地方画了个圈。
“这里是掩兽山。”
至此,三个和守墓人有关且疑似有问题的禁区全部在地图上标注出来。
众人看了两秒,面色突然一凝——如果将这三个点依次相连的话,会发现这居然是一个等腰直角三角形。
“守墓人所在的禁区在哪里?”杨不畏连忙问道。
“这个位置。”
陆展虽然没有进入过守墓人所在的禁区,但却早就摸清了禁区的位置,于是很快就将其在地图上标注了出来。
而好巧不巧,那居然恰好是等腰三角形斜边上中点的位置。
众人一时愣住了。
三个禁区刚好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等腰直角三角形,而守墓人所在的禁区刚好位于斜边的中心这是巧合吗?
薛红鱼则是指着地图的另一个位置:“这里有禁区吗?”
众人看了过去,很快便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了。
如果那个位置也有禁区的话,那地图上的四个点就刚好可以刚好围成一个正方形,而守墓人所在的禁区则是被它们拱卫在正方形的最中心。
这已经不是用巧合可以解释得通的了
就在众人心头颤动的时候,却见许晗摇头道:“没有,这地方是一片陡峭的悬崖,并没有禁区的存在。”
众人莫名松了一口气,然而薛红鱼却并没有说话,而是保持着思索的姿态。
她对异常的敏感和捕捉能力相当可怕,这让众人放下去的心又陡然提了起来。
“没有禁区?这样就对了”
众人不明所以,何尚更是等不及,索性直接问道:“薛小姐,麻烦说清楚一点,怎么就对了?”
薛红鱼说道:“据我所知,不语村出现的时间最早,也是守墓人第一个到达的禁区,在他离开后,不语村里的禁区生物全部消失,不知所踪。”
“掩兽山出现在不语村之后,刚一出现守墓人就跑了进去,而在他离开后,除了禁区石碑之外,整个禁区都消失不见。”
“这两次守墓人都算得上第一批探索者,而在他离开后,这两个禁区不是禁区生物消失就是禁区本身消失,简直就像是早就专门为了守墓人儿存在的一次性副本一样”
陆展愣住了,他并没有将这两点联系在一起。
“至于平等乐园,它虽然存在已久,出现得比不语村还要早,但规则却是最近才发生变化,与之前截然不同,而变化后,它理应属于一个全新的禁区,也就是出现时间排在第三的禁区,而它恰好也是守墓人到访的第三个禁区”
“目前并不知道守墓人离开平等乐园后平等乐园是否也会大变,但按照时间来算的话,禁区出现的顺序可以看成依次为不语村,掩兽山,平等乐园,而这也正是守墓人到访的顺序”
杨不畏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第四个点上并不是没有禁区,而是它还没有出现?”
“没错。”薛红鱼指着地图,“如果过些天这个位置上出现禁区的话,那就说明我的猜想没有错——守墓人的一切行动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他会依次踏入这四个禁区,从而达到某个目的。”
许晗皱眉:“早就计划好的?可守墓人出现以来的一切行动几乎都是由我们推动的,包括进入禁区他哪来的计划?”
“可是”
陆展沉默片刻,语气凝重道,“万一我们的行动,其实也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推动呢?”
他突然想起了掩兽山上那张来自自己的纸条,想起掩兽山上的诸多巧合,心情莫名沉重了几分。
而听到他的这句话后,虽然没有任何佐证,可不知道为什么,众人居然都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自己等人的所有行动都遭到了莫名力量的驱使,那他们和傀儡有什么区别?
薛红鱼则是依旧思索着关于守墓人的问题:“如果这几个禁区确实都和守墓人有关的话,也就不理解那些禁区生物为什么会那么畏惧他了。”
“‘不能让其察觉到异常’从来都不是守墓人的能力或是特性,它只是一句话,或是一个命令。”
“而禁区生物之所以会那么配合,完全是因为它们在本能的遵从这个命令,一旦不遵从就会遭到抹杀——像之前那只手掌拍死的那几个家伙一样。”
“谁的命令?”
“能让所有人臣服的当然只有领导者,或者说是王的命令,而在我看来,守墓人就是那个王。”
监控室鸦雀无声,直觉告诉他们,薛红鱼的分析没有问题,可越是这样,他们越难消除心中的震撼和疑惑——
守墓人为什么要下令避免让自己苏醒?
他苏醒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红色信封所说的‘直到那个时刻到来’究竟是哪一时刻?
眼见屏幕上的白墨等人此时并没有做什么重要的事,许晗开口道:“用不着花费太大力气去思考,其实我们有一个现成的‘参考答案’。”
“什么答案?”众人一愣。
许晗没有说话,而是深深看了陆展一眼。
后者瞬间反应过来,挑眉道:“暮醒了?”
在场众人恍然大悟,他们都知道暮是谁,她曾在掩兽山出现,之后被东阳城一号城市的艺术家带队抓捕,疑似和守墓人关系匪浅,知道很多秘密。
“对,醒了。”
“她没有逃走吗?”陆展问道。
“没有,那家伙表现得相当平静。”
说到这里,许晗有些不悦道,“况且你未免也太小看东阳城的水牢了,水牢的安全性有多高你应该很清楚,用来困住一个a级超凡者都绰绰有余了。”
可暮的实力很可能不止是a级
陆展在心里说道。
不过既然暮没有逃走的打算,也暂时没有过激行为,大家或许还真的有聊一聊的可能。
许晗雷厉风行,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屏幕上很快弹出一个画面。
画面中最显眼的是一个装满蓝色液体的透明容器,里面漂浮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
见此,陆展皱眉道:“你用水牢困住暮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不给她配备氧气罩?”
许晗瞥了他一眼:“急什么,这家伙有在水下呼吸的能力。”
话虽那么说,可陆展心里其实很清楚,许晗起初绝对不知道暮的这一能力,而是通过“实操”验证出来的。
他看向屏幕,画面上的女孩神色平静,脸上是与年纪不符的成熟,一双血色的眸子盯着屏幕,与监控室里的众人对视。
显然,在暮的面前也有一块屏幕,上面很清晰的显示出了监控室内众人的样子。
“这么快又见面了。”
沉默片刻,女孩淡淡开口,发出清脆的孩童音,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现在的处境。
陆展知道,暮的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因为在场只有他和暮见过面。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低沉到道:“很抱歉,没想到与你再次相见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陆展说的是心里话。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他对许晗贸然抓捕暮的行为都是持反对态度的,因为这完全就是逼着对方走到人类的对立面上。
然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也没有理由让许晗把暮放回去,对方毕竟是禁区生物,从立场上讲,他们彼此之间的确是敌人。
“这一点我也没想到,不过无所谓了。”
暮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声音平静,“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东阳城的水牢。”
谷縱
许晗抢在陆展之前回答道,“我认为你有必要先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你现在是我们的阶下囚。”
暮看着她,没有说话。
“不要试图反抗,容器里的液体可以极具加大你的体力消耗,使你始终处于虚弱状态,还可以大幅度你的痛苦,以此增加审讯的乐趣。”
顿了顿,许晗继续说道,“而且只要我愿意,这种液体随时可以变成致命的毒液,让你生不如死,因此希望你能老实配合,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
许晗对待犯人一向强势,她已然将这次问话当成了一次审问,在还不明确对方态度的情况下,这种做法其实有些冒进了。
这让陆展微微皱眉,许晗这家伙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平日里哪有这么不理智?
他自然不知道,许晗这样其实和自己有些关系。
许晗和艺术家关系匪浅,得知艺术家的死讯后,她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其实很不好受。
而陆展之前推测过艺术家的死或许和抓捕暮招致的报复有关,许晗虽然觉得两件事之间不可能有关系,却还是忍不住想将怒火发泄到这个女孩身上。
对此其他人只是看着,看样子并没有出声的打算。
“当然,如果你足够配合的话,我想我们也可以相处得很愉快。”
眼见气氛差不多了,许晗语气稍缓,试图让暮主动开口。
可暮依然没有说话,要不是她之前和陆展打了招呼,众人或许会以为这女孩是个哑巴。
陆展很清楚,这个女孩只会说自己愿意说的内容,不想说的怎么都不会说。
而对于这种犯人,许晗可以说一向是又爱又恨,毕竟如果犯人的嘴太不严实的话,她可就无法练习自己最爱的拷问手艺了。
眼见暮如此不配合,她面无表情,淡淡的拨通号码,对着手机说了一句话。
“给她加点料尝尝。”
陆展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连忙阻止道:“不要动刑,让我来跟她沟通!”
然而已经晚了。
随着许晗的话音落下,装着暮的容器里的液体突然开始翻滚,如同滚烫的开水似乎在沸腾。
这已经不是加点料这么简单了,此时溶液的温度极具升高,同时伴有电流的麻痹感,等同于暮同时承受着高温和电击的折磨。
而在一般状态下,这种刑罚溶液能将一个人的痛觉提升至正常痛觉的五倍左右,那种疼痛感寻常人根本无法忍受。
“许晗!”陆展大声呵斥。
许晗明白他的意思,但却不为所动,轻描淡写道:“放心,我早就测试过了,她承受得住的。”
什么意思?这家伙之前就对暮动过刑吗?
陆展心中一惊,连忙看向女孩,只见女孩神色如常,平静的表情和沸腾的溶液间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痛苦。
可她的身躯微微泛红,显然是在承受着高温的炙烤,她只是忍受住了罢了。
“我说过了,她承受得住。”许晗淡淡开口。
“这根本不是能不能承受得住的问题!你搞清楚,现在我们不是在审问,暮也不是你的犯人,把你的那一套收起来!”
许晗讥讽一笑:“你也要搞清楚,陆展,我才是你的上级,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眼看两人即将发生争执,暮却依旧一言不发,平静的看着众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的确不是审讯,用不着动用审讯手段。”
就在这时,剑无归走到了屏幕前,示意许晗离开,说道,“让我来问吧。”
“是。”
许晗退到一边,而随着她的离开,沸腾的溶液也很快趋于平静。
剑无归和暮对视,这个女孩神色平静得可怕,似乎完全不在意刚刚的折磨一样。
他思索片刻,可问题还没问出口,对面的暮反而率先发问了:“像你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一共有多少个?”
“‘像我这样的人’,指的是什么?”剑无归抱着剑鞘问道。
“当然是实力。”
闻言,不远处沙发上的何尚乐了,忍不住吐槽道:“好家伙,这家伙是在明目张胆的刺探敌情吗?”
暮瞥了他一眼,也没有隐瞒,回答道:“敌情的话的确可以这么理解。”
众人闻言心中一沉,何尚也收敛起笑容,对方是替禁区刺探人类的情报吗?
而剑无归则是意识到,这或许也是一个打探禁区情报的机会。
“你说刺探敌情你代表的势力是禁区吗?”他问道。
“我不代表任何人,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的敌人的确是禁区,这一点无需怀疑。”暮说道,“接下来就该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剑无归想起对方的问题,回答道:“像我这样的实力,全世界大概有二十来个吧。”
他一本正经,但众人都很清楚,这家伙摆明了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作为议会裁决司的司长,剑无归的实力已然达到了人类的最顶端,其他人别说是达到像他这样的实力了,整个安全区有没有二十个s级超凡者都不好说。
但众人很默契的没有戳穿他,毕竟面对敌人用不着那么老实。
“还不够。”
他们注视着暮的表情,却见这个女孩突然一脸平静的摇摇头,似乎有些失望,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完全没有胜算。”
众人彻底心惊了,这女孩是在开玩笑吗,连夸大后的战力都没有任何胜算,禁区之中究竟有多少恐怖的存在?
杨不畏不动声色,指着剑无归问道:“那请你告诉我,禁区中有多少他这样的存在?”
暮没有回答,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每个人一次问问题的机会,不过作为交换,你们也要分别回答我一个问题才行,当然,不想回答时我们都可以选择不回答。”
许晗冷声道:“谈条件?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说着就要让人启动刑罚溶液的开关,这次她要把痛感调节到十倍。
然而杨不畏却阻止了她的行动,看着暮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做,现在你可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禁区中的战力如何?”
暮思索道:“我也不太清楚了,时间过去太久,禁区里的一切都在发生变化,有陨落也有新生,但类似这家伙这样的存在肯定是远超二十个的粗略估计,大概有你们的两倍还多吧。”
两倍还多?
那岂不是又接近五十个s级?开什么玩笑!
众人心头一颤,许晗质问道:“你确定自己没有说谎?”
“我没有说谎的必要。”暮摇头道,“好了,接下来该轮到我问了——你们对待禁区是什么态度?”
“死敌。”杨不畏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闻言暮只是点点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作出任何评价。
就在这时,剑无归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禁区到底是什么?”
暮没有说话,显然不愿意回答。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禁区为什么会出现?”
暮还是不回答。
“你和守墓人是什么关系?”
换了好几个问题,这次暮终于开口了,她回答道:“白墨代号‘守墓人’,而我的代号则是‘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众人一愣,不是我们问你吗,怎么还反问上了?
守墓人,墓
这他娘的不就是当代情侣网名嘛!
类似的还有很多,譬如锄禾和当午,弯弓和大雕,平方和公式,班长和学委
何尚神色古怪的打量了暮娇小的身躯一会儿,怪叫道:“我靠,你们难道是情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得不说,这个守墓人还真刑啊
暮却是摇摇头,用一种感怀的语气说道说道:“不,我是他的追随者——好了,又该我问了。”
不给众人思索的机会,她继续开口道,“你们对守墓人是什么态度?”
剑无归平静道:“敌人。”
暮点点头。
她问的似乎都是无关痛痒的问题,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也不知道问来有什么意义。
剑无归问完后,薛红鱼指着屏幕上的地图问道:“这四个禁区是你们的安排吗?”
暮静静看了一会儿,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几分诧异:“死国墓园附近的四个禁区都出现了吗?”
死国墓园?应该是守墓人所在禁区的名字众人心想。
“没有,只出现了三个。”
“三个?还是太快了”
暮思索片刻,说道,“看来是命运留下的后手,他居然悄然推动了进度,看来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命运是谁?”薛红鱼追问道。
“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可我的第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也是。”暮说道,“你很聪明,这四个禁区确实是我们的安排,但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有人推动了计划的进度,使其跟我们的预想产生了偏差。”
她说道这里就再也没有说下去,薛红鱼却是若有所思。
接下来轮到许晗提问了,她问道:“命运是谁?”
既然薛红鱼用掉了自己的提问机会,那她可以替她问出这个问题,这也恰好是所有人都在意的事。
“命运就是命运,他能推动一切,却很难被察觉——如你们所想的那样,他是活的。”
众人毛骨悚然,陆展的猜测居然是真的!
难道真的有人推动了他们的命运,从而干扰到了守墓人他们的计划?
对方是敌是友?
众人思索之际,暮又问了个在众人看来无关紧要的问题。
何尚试图追问命运的话题,可暮似乎并不愿意再回答,最终只好退而求次,问道:“你是什么?”
“我吗?”暮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禁忌生物,总之绝对不是人——那你呢,你又是什么?”
“我当然是人。”何尚莫名其妙的看着女孩。
值得一提的是,夜宵似乎并没有问问题的资格,因此最后问问题的人是陆展。
他没有过多犹豫,直接问道:“红色信封说守墓人直到‘那个时刻’才可以苏醒,那是指的什么时刻?”
“不知道。”
面对这个回答,陆展却是心中一动,对方并没有对红色信封表露疑惑,对方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事物的存在?
他又问道:“那为什么不能让守墓人苏醒?”
“这个不能说,有很多事都需要你们人类自己去摸索。”
“守墓人所在的禁区是s级以上的禁区吗?”这是陆展比较在意的一件事。
“当然不是,死国墓园从来都不是什么禁区。事实上,很多地方之所以特殊,并不是因为本身,而是取决于站在那里的是谁”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把他的原话告诉你——‘我立身之地便是禁区。’”
立身之地便是禁区
众人心头莫名一颤,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顿了顿,暮看着陆展,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你对守墓人的态度是什么?”
陆展认真想了想:“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或许可以是朋友。”
他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这是他的真是想法。
“是吗?”
暮深深看了陆展一眼,依旧如之前那样没有多言。
至此,所有人都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问答环节似乎要结束了。
而就在这时,陆展突然问道:“能再你问一个问题吗?”
暮沉默片刻,回答道:“那得看是什么问题了。”
陆展问道:“我们以后会是敌人吗?”
暮摇摇头:“敌人和朋友这种事从来都不取决于我。”
陆展心头一动:“难道取决于我们?”
“不。”暮还是摇头,一字一顿道,“我们的一切都取决于他。”
“他的意志,便是我们的意志,虽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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