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代豪杰终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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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什么情况？”

不少人伸长个脖子，瞪大眼睛朝向里面看去，仿佛人人皆有透视眼，能够看清楚里面的状况，更有想要装一波者，面色凝重，对着灰尘频频点头，似是对里面做出评价。

“怎么回事？”

这一副模样，倒真是吸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明明有知道这小子只不过是为了装上一波，但还是为了那不可能的念头，问上一句，做了一个良好的助攻。

“不知道啊，这谁能够知道！”

那人将手指从下巴处拿开，一脸错愕看着众人，戏演的很真，足以拿上个奖项，看向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刚才给自己助攻，嗤笑一声，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在一众呆住的眼神中，怎么有一种落荒而逃。

若是常乐将目光放在略显嘈杂的人群中，兴许能够认出，刚才耍了一拨人的，正是在外面要伺机接应的孙康，没有实力还上瘾，这小子在外面呆的过分无聊，甚至开始数着树上的落叶，直到门口处所有的人员，在一声招呼中全都跑进寨中，无人看守。

这小子才偷偷摸摸溜了进来，却发现一群人对着一灰尘团指指点点，忍不住耍了众人，不过，在还没有回过神时，早就跑的无影，孙康这小子，别的本事倒是不大，审时度势，见缝插针的功夫可是熟练到家。

常乐此刻也从假山石背后走出，眼神紧紧盯住灰尘团不放，正在开始消散，显现出人影，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死死看着，一双眼睛甚至要鼓出眼眶，全然没有在意身边的土匪小喽啰，现在，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此，可是要事关袭击性命，若是林九无忧，那在场的其他人可是要遭殃，若白袍大当家赢了，他们几人也是休要逃跑，只剩下死路一条。

不约而同，面对着敌对的常乐，这群小喽啰眼神中尽是谨慎，不过，也仅此而已，抓紧手中的武器，只不过看上一眼，转身便看向那正在消散的灰尘团，对于他们来说，双方再爆发战争又有何意义，只不过徒增伤亡罢了。

看着灰尘一点一点散去，里面也逐渐浮现出两道模糊的身影，所有人更加伸长脖子，朝着里面探去，眼睛眨都不眨上半分，即使是酸涩，也不到最后关头，绝不眨，生怕错过这第一眼。

刚才早就逃之夭夭的孙康也是悄然回来，甚至手臂搭在了刚才给自己助攻的那哥们肩膀上，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一群人正瞪着双眼，换做寻常，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孙康定会放肆开怀大笑，不过，现在他也是其中的一员，眼睛瞪的比谁都大。

“是，是大当家的！”

所有人摒住呼吸，两道模糊的身影也是逐渐清晰，直到那勉强辨认出的一抹白出现，众多的土匪小喽啰爆发出惊天地的欢呼雀跃，高举手中的武器，庆幸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

“快将他们围起来，不能放过他们！”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这群小喽啰恍然大悟，这才醒悟，身边还有两个敌对分子，迅速将手中的武器持在胸前，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完了，完了，这下子可遭殃了！”

孙康面如死灰，盯着那浅薄灰尘中两人的身影，夜凉山大当家身穿一身长袍，甚至连半分的褶皱都不复存在，安然无恙，伸出的一拳还在停留在半空中。

相反，林九半跪在地，身上的衣襟全部炸开，只留下片片布条挂在某些位置，皮肤上裂纹纵横，覆上了一层红黑的血枷，这模样，看着倒是有些凄惨。

常乐依旧是面无表情，自从某一天开始，那一张稚嫩的脸庞，已经成了死人脸，隐隐中，竟还有些淡淡的放松。

两人束手就擒，毕竟没有了挣扎的必要，面前的小喽啰，他们自然不怕，可是，那还屹立的夜凉山大当家，想要整死他们，就跟捏死两只蚂蚁一般容易。

眼看着众多的各般武器就要插向自己，两人默契般同时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道格外清晰的声音，相信这声音也绝非是他们二人所单独，在场上的每一人耳边都在萦绕，只不过，这声音一出现，所有人都呆楞住，武器定格在半空中。

二人不可思议睁开眼睛，下意识中转过身，眼神惊讶中带着喜悦，朝着林九两人看去，即使是前方众多视线阻隔，也还是在细微中，找到能够看清楚的缝隙。

“你很强，是我输了！”

一阵秋风扫过，将最后一抹灰尘轻而易举扫去，同时，也扫去了两人绷紧的最后一根神经，更像是最后的讯号。

原本久久未动的夜凉山大当家视线微微转了转，像是导火索一般，身上的长袍突然炸裂开来，露出里面精壮的肌肉，虽然并非是格外的突出，却是能够明显感受到给人以爆发感，只不过，现在上面满是创口。

大大小小，更厉害着还是在胸口，有着拳头大小的空洞，正在缓缓向外流着血液，面色瞬间跟随着流出的鲜血变得苍白。

演化的小世界，现在早已崩塌塌陷，里面也是荒芜一片，再没有任何生机存在，只剩下一块满是裂痕的小世界界核，怕是轻砰一下，立马散落。

“输与赢，有那么重要吗？”

林九缓缓站起身，随着大幅度的动作，身上的结痂也是慢慢掉落，露出里面更为鲜亮白嫩的皮肤，顽固的，轻轻一搓，也尽数而落，看着身上的碎布条，眉头一皱，无奈，只能作罢。

“对于有的人重要，对于有的人，怕是不重要吧！”

夜凉山大当家全身的皮肤此刻尽是苍白，没有一丝丝的血色，费劲了好大的力气，才慢慢勾起嘴角，仅仅是一个浅浅的弧度，难以再支撑。

“你，叫什么名字？”

迟疑了好久，林九问出，这样的豪杰英雄，值得留下名字，不管外界怎么传的夜凉山大当家，单凭是实力不俗，演化的小世界生灵能够为之奉献一切，这一举措，就足以证明了这大当家的浩然正气。

“名字，不过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代号罢了，叫什么，还有什么意义嘛，之前的名字，早在好几年前，便已经丢了！”

夜凉山大当家苦笑一声，追忆起从前，陷入慢慢的回忆当中，眼神中的死灰逐渐蔓延上，引得林九莫名伤悲。

最后一刹那，夜凉山大当家费劲所有的力气，双手结印，口鼻中喷吐出一抹血液，破碎的小世界界核从胸口中显现，朝着林九缓缓飞去，直至落在林九手中。

“这对我已经无用，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将这方小世界，演变成一个真正的世界，也希望有一天，里面的生灵，能够安然自在！”

颇为费力将这句话说出，大当家胸口处明显的起伏着，甚至认真一些，便能够听到胸腔中的嗬哧声！

林九将这界核紧紧握在手中，在大当家眼神之下，猛然按在自己胸前，穿透了浅层的皮肤，渗出血液，似是一条轰隆的长河，将这界核全然包裹在内，又席卷倒回。

见到这一幕，大当家面色上露出一分的满意，可以说，他的后半生，近乎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界核融入一天才手中，也不算是埋没。

“这些人，都是贫困人家，不得已上山为匪，若是，有可能，尽量绕他们一命，都是些可怜人！”

夜凉山大当家看了一眼面前的众多人，熟悉的面孔，以往，虽然很少与他们接触，但是，每一个人，都尚还记得当初的样子，只不过，现在手中，多多少少，都带有了肮脏的鲜血。

“好，我答应！”

明显，林九干脆的回答让大当家有些意料之外，看着有些疑惑的眼神，还是出口皆是一番。

“一个强者的请求，一个天才的守护，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更何况，这东西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越他们这些人的生命！”

轻轻拍了拍界核融入胸口的地方，大当家扯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感受着体内生机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流失，瞬间所剩无几。

由于几番，还是缓缓张开口。

“这，当年兵州刺史这件事，不、不是，我们杀的，是是他自己动、手，解决掉的！”

好不容易说完最后一字，白袍大当家捂住胸口，喘不上来气息，整张脸都有些扭曲。

此刻，林九也管不上兵州刺史这件事，都没来得及想，这才想到，自己手中还有一颗师傅赐予的丹药，虽然还不能起死回生，但是能够至少让他多活几个时辰。

“不，不用这么费事了，我、我不值得，芊芊，芊、芊，等等我，我来了！”

最后，大当家兴许是见到了一直以来心中的那个魂牵梦萦的心结，双手高高抬起半空，还未张开，便无力摔落在地，一代英雄，一代天才，就此陨落，呜呼秋风，更是同样奏着悲歌。

“都不许动，你们所有人，缴械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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