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连夜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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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娘之所以气不过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还未出生的孙子，她活了半辈子，够本了，可她那孙子还未出生，明知那吃人的歹徒虎视眈眈垂帘已久她儿媳妇的肚子，偏偏还招惹他们上门，这不是要了她的命。

“好了，赶紧大家赶紧收拾收拾，马上继续赶路，这人交给我处理。”刘里正脸色发黑神情严肃大声呵斥众人离开。

满肚子气焰的众人一步三回头朝着赵大娘吐口水，刘大花穿过散去的人群来到许小小身旁。

“阿弥陀佛，你没事太好了。”刘大花左看右看确认许小小没有受伤，集聚在眼眶的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从知道许小小去拦截土匪后，她的眼皮就一直跳，心脏都提到嗓子里了，一想到这可怜的孩子面对凶声恶煞的土匪，她就心中烦闷不安，生怕许小小出什么意外。

“没事，没事。”许小小轻抚刘大花的背部安慰，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

“还真久？”铁柱双手抱拳面无表情抬头看着许小小。

“不错嘛，说话利索了？”许小小顺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往下看去，见到是铁柱高兴的蹲下。

楚楚跟在身后扑闪带着泪花的眼睛，朝着许小小小跑过来，扑腾扑倒她怀中。

“小小，不怕不怕”楚楚摸着许小小的脸安慰。

刘巧儿冷着脸看向刘里正说道“叔，你打算怎么处理？”

刘里正叹了叹气，这是他最难抉择的，把赵大娘赶出队伍，摆明了要了她命，可不重罚，怕是难以消去众怒。

他向来心善，刘家村已经从三百人到如今的一百人，他不愿有任何刘家村的人再从队中消失。

“不如到了安乐镇把她留在镇里。”许小小抬眸看到了刘里正的为难，抱着楚楚起身说道。

她能理解刘里正的为难，毕竟同村十几年，怎么也要给条活路，而且赵大娘的丈夫也是为了不让村里其他年轻人被军队征召，才主动提出报名上战场，这份恩情村里还是记得的。

之所以提出把赵大娘留在安乐镇，是因为在镇上饿不死，但能活多久全凭自己本事，况且赵大娘身负重伤，能活多久还未必知道。

“好，好，防止她再乱来，我让小周子看着她。”刘里正浑浊忧愁的双目瞬间清亮，带着感激之情看向许小小。

“我来。”林翠站了出来语气坚定，“放心，我不会给村里人惹麻烦。”

“行，那就这么安排吧。”刘里正顺着声音看去，看清是林翠后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相信林翠，是因为林翠是他的远房亲戚，她的为人最清楚不过，不会跟赵大娘狼狈为奸，而且只有她坐点什么才能继续在村里生存，不然日后怕是难以抵住悠悠众口。

事情安排妥当，许小小等人也返回驴车，她很好奇为何铁柱突然可以说出顺溜的词汇，难道他逆天生长了？

“你是怎么跟巧儿说有土匪的事情？”许小小拉着铁柱的手往回走，刘巧儿扶着刘大花，她故意隔了一段距离。

“不知道，就突然能通畅无阻的说了出来。”铁柱扶手而行，神情依旧冷漠，语气依旧冷淡。

“我就说，你这么久没回来，会不会有危险，恰好刘大壮回来了，两人感到事情不对劲就去找了刘里正。”

许小小低着头面带微笑地看着一本正经的铁柱，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真的好奇长大后的铁柱会变成什么样子。

怀中的楚楚安静的抱着许小小的脖子，肉肉的身子久不久发出微颤。

“别怕，别怕，姐姐在。”许小小轻拍楚楚的背部安抚。

“这家伙知道你被土匪袭击，吓死了，一直哭，麻烦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铁柱瞥了一眼怀中的楚楚，叹了叹气说道。

“知道了。”许小小勾着唇角轻声应下，这刻的温暖让她感觉回到了过去，一样的刻板教训一样的嘴硬。

她虽是老大，可做事毛躁，性子急，铁柱属于稳重型，喜怒哀乐不表与面，经常摆出一副大哥的模样教训急躁的她。

许小小回到营地清洗了脸和手，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就绪后众人举着火把连夜赶路。

夜间赶路比白日要困难的多，妇人要照顾孩童便没办法举着火把，全靠男人举着为数不多的火把。

火光稀稀拉拉，能照到的地方并不多，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村民走地极慢。

大人还好，可孩子很快便疲倦，吵着要抱，不管大孩子还是小孩子都熬不住纷纷罢工。

刘里正往后看了眼，现在的位置距离原来的营地才有一多公里，要是骑马很快便追上。

“再坚持，坚持，到前面就可以休息了。”刘里正朝着身后大喊，挥动手臂示意大家动作快点。

村民满腹牢骚无处发泄，只好时不时捡起石子朝着赵大娘方向砸去以解心头只恨，嘴巴碎的妇人更是一路骂骂叨叨，走了多长的路就骂了多久。

“这不是个办法，火把太少了。”刘大花哄着躺在她怀里的楚楚铁柱睡觉，神情担忧的前后观望。

她也是一个爱操心的人，刘家村是她的根，刘家村的人是她的亲人，她自然不愿亲人受苦。

“我去沟通一下。”许小小不愿刘大花为小事忧愁，她身体本就不好，再操心其他事怕是会堆积郁结。

而且这个速度大家也很难到达新的扎营地方，车上的楚楚和铁柱睡得不踏实，时不时被孩童的哭声吵醒，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许小小跳下板车穿过人群来到在前方带路的刘里正“里正叔，这样走效率太低了，我车上有捡到的油灯，油灯比火把亮，把油灯挂着各家的车上，这样会明亮许多。”

刘里正一听还有这等好事，连忙向后面的队伍挥手“暂停一下。”

“这怎么好意思，你帮了我们很多了。”

“没事，我也想大家尽快找地方休息，里正叔你让人跟我来。”许小小留下一句话穿过人群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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