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真心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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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辞隐的话说的很轻，但是姬如雪一下便听清了历辞隐的话语。这句话，像冬日暖阳般照亮她迷茫的前路，驱散心中的黑暗，久久的努力终于等到了结果，姬如雪却有些不敢相信。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姬如雪并没有回头，在这空旷的院门前，只剩下萧瑟的风声，将姬如雪心中的悸动再次吹散。

想起以前种种，曾经的自己，因为历辞隐一句话，甘愿堕身于这不见天日的魔界，成为魔界的六长老，只是无论自己怎么做，历辞隐总是对自己的心意漠然相视。虽然历辞隐也曾经和自己解释，他这般不够是不想露出任何弱点和把柄在魔尊手上，也不过是，没有和自己在一起的决心和勇气罢了。

她等了太久，失落失望不断积攒，走到这种地步，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接受历辞隐的心意。她尚且不确定前路如何，前几日历辞隐又那般，姬如雪真的不确定历辞隐对自己到底是真心，还是仅仅习惯了她一直陪在他身边而已，现在这样两相安好，互不打扰倒是更适合她们两个，也是他们两个最好的结局了吧。

姬如雪挣开历辞隐的手，慢慢朝着院门走去。没再穿之前那种鲜艳的红色，今日姬如雪为了出行方便，仅仅是穿了一身黑衣，离开之时，竟有一丝决然之感。

看着姬如雪不发一言，沉默离去的模样，心中微痛。庭院前的树叶早就落尽，只有零星几个树叶，挂在枝头，在寒风中揺曳。历辞隐头一次感觉到秋天的景色，原是如此荒凉萧瑟。

历辞隐好不容易确定下来自己的心意，分明是两厢情愿，自然要在一起。

待到青丝变白发，历辞隐还想带姬如雪一块去人界，看寒梅盛开，大雪纷飞。

姬如雪不愿见他，历辞隐便辞了所有事情，日日守在姬如雪门口。寒鸦飞过，树上仅剩的几片树叶也被翅膀划落。

历辞隐这般，姬如雪也不能真正安心待在屋里。几年的欢喜，又岂是短短几日的时间放下。

姬如雪起身下床，坐在梳妆台之前，姬如雪脸颊之上胭脂敷得均匀，黛色的眉毛，勾画得精巧玲珑。这淡妆正是现下里流行的式样。姬如雪那种天然生成的娇媚气质，全在一双娇波欲流的妩媚眼睛里。姬如雪卸下脸上的妆容，没有的花钿的装点，姬如雪脸上带了些许愁容与苍白。红色的烛光揺晃着，更深夜残，想着守在门口的历辞隐，姬如雪终究是放心不下，穿了厚厚的外套，慢慢走出房门。

历辞隐就在那里站着。站在那枯枝之下，静静的看着姬如雪的庭院。看见姬如雪出来。历辞隐脸上带上喜悦之情，对着姬如雪，连忙迎了上去。

"如雪，夜深露重”

看得见历辞隐的紧张之色，姬如雪有些感动，打断了历辞隐的话语，轻轻开口。

"你也知道夜深露重，又何必在这守着，先进来吧。”

比起院门口，姬如雪住处的正堂里，暖和很多。

姬如雪烧了历辞隐最爱喝的茶，摆上了棋盘。

半杯热茶入腹，便驱散了这深秋的寒气。

"茶也喝过了，夜深无事可做，来下棋吧少主。”

姬如雪其实不太会下棋，只是历辞隐喜欢，她便备了棋盘，平日里自己慢慢琢磨。姬如雪棋技太差，每每和历辞隐下棋，都会被杀的片甲不留。

仔细想来，她已经许久没再和历辞隐下棋了。此时下棋，不免有些手生。

姬如雪每走一步都要思考良久，历辞隐也不恼，在姬如雪思考之时，历辞隐便看着她，此时的姬如雪，卸下粉黛，自带着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

姬如雪不会下棋，历辞隐便步步让着她，一晚上下来，历辞隐竟没胜一局。

"为什么要让着我。”

"如雪，在遇见你以前，我行事总想要占据主导权，不做没有绝对胜算的事情，可是，现在我不忍心让你输，输给你，我甘拜下风。"历辞隐顿了顿，継续说。

"如雪，我心甘情愿，输给你一辈子。如雪，别再像现在这般这样了好吗？我心悦你，定不会负你。”

姬如雪思绪繁乱，但又十分感动，或许是被历辞隐的话触动，姬如雪强忍下的情感再次翻涌上来。姬如雪轻轻嗯了一声，轻到自己都不确定历辞隐能否听见。

所以啊，走来走去，这一辈子，我还是走到了你身边。

只是，历辞隐的突然转变，姬如雪还是不能习惯，或许是刚刚在一起，姬如雪多少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魔族长老之位要通过种种考验，每隔一段还需要进行试炼，这种试炼由魔尊把持，在试炼之前,不会泄露出任何与测试内容有关的消息。

姬如雪刚刚起身，收拾好，便被通知要前去魔宫试炼。姬如雪知道此事重大，便立刻动身前往魔宫。

姬如雪到达魔宫之时，魔宫里只有魔尊一人，依旧是先前那样的装扮，魔尊坐在尊椅之上，从高往下，俯视着跪在地上恭敬行礼的姬如雪。

"你先起来吧。”

"谢魔尊。"姬如雪缓缓起身，在大殿之上站好，"不知此时召属下前来，是要如何进行试炼？”

魔尊像是没听见姬如雪所言，也闭口不谈试炼之事。

"六长老，你可还记着，当时你入这魔界之时，与本尊定下的约定？”

姬如雪心里一颤，魔尊没再说话，寂静的大殿里，姬如雪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片刻后，姬如雪才缓缓开口，仔细听来，姬如雪说话时，声音发颤。

"不动七情六欲，抛却一切，辅佐魔尊。”

姬如雪攥紧袖口。没人知道此时她有多紧张。魔尊没有讲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姬如雪跪下请罪。

"属下违背曾经诺言，还请魔尊责罚，只是一时情深，属下，终究压不住那份心动。”

魔尊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摆了摆手，让姬如雪起来。

"你先起来吧，辞隐心里记挂着你，一心放在你身上，完全放弃了谋划，魔界此时动荡不安，多少人在盯着辞隐少主之位，只是他不思进取，成日里风花雪月，实在，让本尊担心啊。既然辞隐如此看重你，你便留在她身边辅佐，争一争这魔尊之位吧。此事交于你，总好过交给其他人。”

魔尊问起之时，姬如雪幻想着各种结果，或许会为了还历辞隐一分寂静，除掉她，又或许废掉她一身修为，在这世间自生自灭。，她想了所有，最好也不过而将她驱逐出魔界，她从未想，也不敢想会是这种结果。

此时此刻，姬如雪甚至不敢呼吸。心中不知为何而起的不安瞬间散去。原来，她不敢与历辞隐大大方方的在一起，除却她不能确认历辞隐对自己是否是一时兴起，而非真心爱她，还有对于魔尊的忌惮。曾经与魔尊的约定始终压在姬如雪心底，她敢去追历辞隐，敢于表明心意，但真到了在一起的时候，这个约定便开始折磨着她。魔尊在这魔界一手遮天，姬如雪真的怕，她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再一次在眼前消失。而现在，魔尊自行将那约定作废，姬如雪才终于敢接受历辞隐的感情。至于协助历辞隐登上这魔尊之位，她乐意之至，并且愿用生命，去为他扫平前路一切障碍。

姬如雪松开扣住袖子的手，朝着魔尊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属下定不负魔尊嘱托，拼尽全力，辅佐少主，成就大业。”

魔尊到底没让姬如雪跪太久，姬如雪话音刚落，魔尊便让姬如雪起身。

魔尊交代了些许细节，便让姬如雪退下。

姬如雪辞了魔尊，缓缓走出大殿。

魔尊坐在那象征着魔界尊主的座椅之上，随后才缓缓起身，看向姬如雪离去的背影。此时的姬如雪已经放下了压在心头的约定，走起路来，都带了一种轻盈自在的感觉，这种感觉，魔尊已经许久未见。姬如雪刚刚进魔界之时有，曾经的姬如雪的母亲也有。这个背影，像极了曾经，历辞隐的母亲，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也喜欢在这大殿之上，带着满身朝气，一步一步的走着。

魔尊摘下脸上的面具，不是世人以为的凶神恶煞般的恐怖模样，反倒是十分帅气，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有些放荡不拘，只是，眼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却让人不寒而栗。这是历经无数年的厮杀，方才行成眼神。玄衣墨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在寒风中微微飘拂，衬着站在在高台上的身影，直似历经世间沧桑的魔神。

想到历辞隐，魔尊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无力之感。无论他要如何，历辞隐都提不起任何兴趣与他一起，称霸这魔界，反倒是因为当年之事，对他带上些许怨恨，这些年来，处处与他作对。

当时历辞隐第一次看见姬如雪时，眼睛里都带满了光，或许历辞隐自己察觉不到，但是魔尊一眼变看了出来，曾经的他，也是那般看着那个姑娘。只是，魔尊当时，一心想着历辞隐能够将心思放在魔界事务之上，不想让姬如雪乱了他的心境，才与姬如雪定下约定。

没想着，防来防去，还是没挡住，历辞隐对姬如雪的心意。既然已经如此，也只能希望姬如雪能够，带着历辞隐走上正途。

魔尊叹了一口气，又带上了面具，坐在桌案前，拿起毛笔，草草研了磨开始处理事务。

只是一笔尚未写完，便被看守殿门的守卫打断。

守卫恭恭敬敬的跪安

"尊上，派去人界那队人马的军官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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