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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达到总理府时,廖仲恺还未离开,见到方子达出现先是一愣,接着喜呼道:“鄣明,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北京,回来没几小时。”方子达笑呵呵地打量着宋教仁的办公室,随廖仲恺在一旁坐下。
“陆军部已经去过了?”见方子达回来,宋教仁很是高兴,亲手倒了杯茶,方子达起身接过点头道:“段总长和我聊了几句,这不刚从那边过来。”
“鄣明啊!这次的事多亏你了,要不然江苏、上海等地一乱,叛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平息呢。”先赞了一句,宋教仁又悲痛地摇头道:“只可惜英士兄就这么去了,不应该啊!不应该!”
提到陈其美,廖仲恺也神情凝重地点点头,当初他们几个都算是好友,相互间的交情很深。虽说现在kmt和革命党分道扬镳,但之间的友谊是割舍不了的,当上海传来陈其美自杀的消息后,惊愕之余心中满是悲痛和惆怅,回想起当年在一起为了推翻满清,为革命而奋斗的情景,仿佛都历历在目。本想陈其美被捕后进京再见见,就算依法判决也能想办法优待老友,谁想到转眼人鬼殊途,故人已去。
叹息几声,宋教仁细细追问起当初陈其美自杀前后的情况,方子达也不隐瞒,直接从日本顾问藤田一郎突然向他透露陈其美行踪说起,一件件事讲述非常仔细,就连他当初如何安排,心里又是怎么想的,都一一和言说出。
仔细听着,宋教仁并没有打断方子达的述说,只是在他讲到某些方面的时候和廖仲恺交换了个眼神,当方子达讲到陈其美自杀后所留下的遗书时,宋教仁这才开口询问这遗书在什么地方。
“本来我是把遗书给了蒋志清,因为后来陈其美的事闹得外界沸沸扬扬,为了妥善起见就把遗书给拿回来了。”方子达从口袋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那份遗书递了过去,接过遗书,着上面的字迹,宋教仁和廖仲恺都点了点头,确认这的确是陈其美的笔迹。
小心地把陈其美的遗书折好,放入抽屉中,宋教仁转而询问起第八师的情况。这些事方子达北上前都和宋教仁通过电报,可限于电报内容讲述简短,有些具体情况还是当面询问妥当。
等半小时后,方子达把这次南行的所有工作和安排整体作了汇报后,宋教仁很是满意地表扬了他几句,随后又歉意地说道:“鄣明,出了意外后陆军部撤消了你的职务,作为总理我并没有为你说什么话,你心里没埋怨我吧?”
“怎么会呢?”放下手中的茶杯,方子达微笑道:“我这个副师长说白了只不过是兼任,权宜之计而已,当于不当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意义,关键是能够掌握住第八师就行。如今,大局已定,卸职回京也是正常的。”
“呵呵,还有个陆军中将军衔呢,难道你方鄣明不觉得可惜?”廖仲恺在一旁笑着问道。
“这有什么可惜的?我又不是行伍出身,什么中将不中将的,难道仲恺兄打算让我将来转行带兵去?”
“哈哈哈!带兵有什么不好?鄣明啊鄣明,你现在可是名震天下的名将了,要知道这回把张勋的辫子军居然打得落花流水弃营而逃,可是引起国内极大震动啊!谁想到你懂经济不算,居然在带兵打仗方面也这么有一套,实在是让人大意外了!”廖仲恺笑眯眯地着方子达,还竖起大拇指晃了晃,
方子达哑然失笑,这都什么言论呀,连忙摆手道:“仲恺兄休要取笑,打败张勋是不假,可这其中的原因可不像外界传的那么邪乎。说白了吧,第一,张勋是攻,第八师是守,他是客,我是主,这方面我第八师占了便宜。第二,张勋擅自进攻江苏,已犯了中央大忌,如果他能用最短时间内打垮第八师拿下南京,一切都好说,可一旦战事不利,张勋绝对不会把本钱全部消耗进去。第三,第八师经过整编后令行禁止,上下用命,再加上以逸待劳指挥无误,才能挡住辫子军。不瞒大家,当初我是捏了把汗啊!说句实话,假如张勋那时候真的孤注一掷,集中所有兵力再猛攻二天的话,南京必入他手。所以,此战完全是侥幸,侥幸啊!”
“鄣明说的不错,事后张勋部入安徽境,陆军部有消息说辫子军依有一个半团的战斗力,要不是张勋摸不准鄣明的底牌,不想把实力全部在南京城下拼光的话,鹿死谁手还真是难料。”宋教仁开口说道,南京之战的情况他比廖仲恺远为清楚,第八师打走张勋后,他也是暗叹幸运,不过就算这样方子达的功劳也是不小,可因为陈其美的事闹得他撤职,从心里来说宋教仁是觉得对不起他的。
“鄣明,这次回北京你想做些什么工作?”宋教仁和颜悦色地问,方子达心知肚明,知道他这是要论功行赏了,无论如何于公于私,宋教仁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这个……我倒是还没想好,遁初兄有何建议?”应当的谦虚还是要的,方子达很是低调的说道。
“这有什么难办?依我啊,让鄣明去财政部得了,以他的才能担任个次长是绰绰有余。”廖仲恺笑着插了一句。
“次长……。”宋教仁倒不是愿意把这职位给方子达,眼下财政总长是唐绍仪,如果方子达去担任次长的话当然是最合适的,可是眼下陈其美事件风波未平,突然提拔方子达去担任财政次长,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不仅是财政次长,就连其它几部的次长也不适合方子达,众目睽睽之下,虽说宋教仁知道陈其美事件中方子达并没有做错什么,可还得顾虑点民意不是?要是有些国会议员为此闹起来,反而凭空给方子达带来麻烦。
就在宋教仁微露难色的时候,方子达开口道:“仲恺兄,你这不是想把我放火上烤么?我一个撤职查办的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政府高官?你让外界怎么遁初兄?怎么我们kmt?到时候我方子达还不真成万夫所指了?你还是饶了我吧。”
“这倒也是……。”廖仲恺想想点头,不过又为方子达抱不平:“这叫什么事啊!真正做事的人反而提拔不了,外面这些家伙个个只知道捕风捉影,胡乱瞎搞嘛。”
听方子达这么说,宋教仁心中很是欣慰,也不平地帮着说了几句话。不过,对方子达的安置工作他心里还是有些为难,此时方子达主动开了口。
“遁初兄,仲恺兄,此行南下子达见闻颇多,心中也有许多感想。不如这样吧,反正我刚回京城,让我暂时休息几日,我打算把有些想法好好写写,整理一番,然后大家在探讨探讨。至于任职方面暂时也不急,一切等日后在谈如何?”
“喔,鄣明对政局有如何高见?现在就谈谈如何?”方子达的话音刚落,宋教仁和廖仲恺就起了兴趣,尤其是宋教仁,当初他自以为只要赢得选举,担任总理,然后按照自己的理想一步步做,就能够实现他的宪政理念。可是,事实上,虽说宋教仁前期做了许多准备,但他正式担任总理职务后才发现一切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外忧内患,困难重重,哪里是轻易可以改变的?这些日子仅仅是财政这一块就搞得他焦头烂额,这还是政府有了善后大借款的前提下,要不是没这笔钱的话,恐怕宋教仁这个总理连一个月都干不下去了。
方子达眼光锐利,个人能力又强,这些无论是宋教仁还是廖仲恺都是清楚的,当听到方子达对政局有所建议的时候,两人顿时来了精神,打算好好听上一听。
“这个还是等我静下心来好好整理一番后再聊吧,千头万绪,一时间随口乱谈恐怕有误两位。”方子达笑着摆手拒绝,宋教仁也不勉强,只是叮嘱他一定尽快把所见所想写出来,到时候第一时间拿给自己。
一口答应,见时间也不早了,方子达风尘仆仆赶回北京还没来得及回家,当即起身告辞,宋教仁也不勉强,和廖仲恺一起送了他出去,等他走后廖仲恺忍不住叹道:“真不知道鄣明会写点什么东西出来,遁初,到时候鄣明的东西送来一定要通知我啊!”
点点头,宋教仁答应了下,随后招呼着廖仲恺回到了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陈其美的遗书,手指轻轻点着上面三个“恨”字。
“仲恺,英士兄写的三个恨字大有蹊跷啊!你怎么?”
“其一嘛,他是恨起兵失败,功亏一篑。其二嘛,估计是恨壮志未酬,含恨离世,至于其三……。”廖仲恺默默地想了想,最终摇摇头。
宋教仁注视着陈其美的遗书,沉默不语,紧皱的眉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可他最终没有说出口来,边上的廖仲恺同样也没追问,两人默默交换了个眼色,重新把遗书折好,放进了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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