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歌声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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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倒井距离孙家寨只有一二十里，等于是到了孙家门口了，自然不能过其家门而不入，再者说赵翰青也要与孙氏兄弟商议抗日大计，所以势必要上孙家寨一趟，于是安排好防卫事宜，留下黑牛守营，又跟黑五更打了个招呼，他这才带了教导队匆匆赶往孙家寨。

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落雁峰下的落雁湖。

落雁湖是一个方圆十数里大小的湖泊，这样的湖泊在伏牛山中也不多见。因为地处一个盆地，四周山峦起伏，落雁湖气候就比别处温暖，再加之芦苇丛生，就有大雁栖息，湖因落雁得名，峰又因湖而得名。落雁湖畔，落雁峰下那个寨子就是孙家寨。

孙家寨依山临湖风景自然是好的，。不过，那时候这一片钟灵毓秀的山水早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哪有现在的最原始的自然风光。但是，上一次来时草枯叶落一片萧索，这一次来的也不是时候，依旧是冬季万木凋零，如果是春夏季节落雁湖的景色肯定美不胜收碧波荡漾，青山倒映在湖中，岸边绿柳绕堤，芦苇茂盛，湖边荷花映日别样红，湖面上还有泛舟捕鱼的老翁，俨然有江南水乡的韵味；倘若是在秋季芦苇花在风中飘飞，飘飘扬扬如白雪纷飞，碧空万里，天水一色，莲香鱼肥，一样地令人流连忘返。

在后世，落雁湖的确是被开发成有名的风景游览区，还是aaaa级的，光是景区的门票就卖到288元，不过，那时候游人如织。湖周围处处酒店旅馆，完全失去了世外桃源的静谧，也失去了自然风光的真谛。

旧地重游，面对波光粼粼的湖面，赵翰青不由自主想起了上一次与孙家老三孙寿和孙四娘孙璎珞湖面泛舟垂钓的情景。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明艳俏丽婀娜多姿的丽影，那就是刁蛮而不失可爱的孙璎珞。

孙璎珞用杀人的刀法切菜，然后做的那一餐野炊这么久了仍旧令人“回味无穷”，一锅香气四溢的鲜鱼汤，一盘白绿相间的小葱拌豆腐，还有凉拌鲜藕片、凉拌萝卜丁。鲜红欲滴的咸鸭蛋，除了咸鸭蛋本来就是咸的，其他的也都咸得令人难以下咽想到这里赵翰青的嘴角就溢起了笑意。

忽然湖面上又传来了渔歌声：“要问伏牛多少峰？九百九十九座峰；天上星星有几颗？天上星星数不清；落雁湖畔落雁峰，落雁湖里大雁落”歌声嘹亮，在湖面上传了老远。

第一次来就听到了这样的歌声，后来赵翰青才知道这是孙家寨传递信号的。孙家寨的村民都是山寨的耳目，只要看到陌生人来了，就会放声高歌，歌声能在湖面上传出数里，其他人听到歌声也纵声高歌，如此渔歌互答，很快就能传到山寨。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了湖面上传来了歌声：“春归落雁峰上青，夏日湖上荷花红，秋来大雁向南飞，冬来”

赵翰青突然童心大发，扯开嗓子唱起来：“大河向东流哇，好山好水我神州哇，肝胆相照一碗酒哇，勇往直前不回头哇国难当头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壮志饥餐胡虏肉哇”因为他的真气充沛。豪迈奔放的歌声高亢激越直入云霄，回荡在苍茫辽阔的大地上。

教导队员们也大声跟着唱起来：“大河向东流哇，好山好水我神州哇，肝胆相照一碗酒哇，勇往直前不回头哇国难当头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壮志饥餐胡虏肉哇”

歌声传到了孙家寨，守寨的寨勇只听得热血沸腾，这歌声震撼！太他娘的震撼了。

一位寨勇突然道：“咦，这曲儿听着咋就那么熟悉呢，我好像听过。”

另一位寨勇嗤笑道：“呸，你个孙八秃子就胡咧咧吧，谁不知道你只喜欢听张二姐唱的那些淫词小调。”

“张二姐唱的小曲儿撩拨得人心里痒痒的，但是这个曲儿听着让人更得劲儿，听着就想往上冲——”

“嘻嘻，我看你听张二姐唱的曲儿也忍不住往上冲，只怕是听到母驴叫也会往上冲吧。”

孙八秃子一听骂自己是驴顿时急眼了：“放你娘的屁，你才是驴腚里生出来的玩意。”

寨勇们哄然大笑。

孙八秃子没有笑，依旧在苦思冥想自己什么时候听过这曲儿，“奇怪了，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孙八秃子，你别想了，我们都没有听到过，张二姐也不会唱这曲儿，你能听过才怪呢。”

“老子真的听过——哎呀——”他突然一拍光溜溜的大脑袋道：“我想起来了，牛头山赵当家的上一次来好像唱过这样的歌，对，就是临别的时候唱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当时三位当家都在，都说听了长精神，咱们大小姐站在寨墙上泪花滚滚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伤心难过——”他说到这里突然不敢往下说了，四下里看了看，唯恐被孙四娘听到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了。

其他几名寨勇当时都没有在场，只有孙秃子正好轮到守寨门，听他这么一说也都信了。

其中一名寨勇一直远处的一行人道：“这莫不是赵当家的到了？如果真是赵当家到了，应该去禀告各位寨主。”他话音刚落却发现孙秃子已经撒腿跑了，顿时气急败坏地道：“喂，孙秃子，你他妈的干什么去？要去报信也是老子去啊，老子想到的你凭什么去——”

“老子可不是去找几位当家的报信，老子是要去禀报小姐。”孙八秃子说着一溜烟跑远了。

“不去报告寨主却去报告小姐，妈的，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被张二姐夹扁了？”

“哈哈，他的脑袋即便是没有被夹扁八成也是浪迷糊了，上一次小姐泪花滚滚的肯定是不高兴听呗，秃子现在巴巴地去报信肯定倒霉。”

孙八秃子的“脑袋”有没有被张二姐夹扁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没有迷糊，他就是觉得把牛头山赵当家到了的消息先报告给大小姐肯定没错，小姐出手大方，一高兴说不定会赏自己两块大洋，到时候就又有钱去找张二姐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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