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将军府都是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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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否认！如果没有我提供的这些武器，当年你的东吴大军，确实可以轻而易举的灭了我大汉皇朝！甚至夜郎、西蜀、甚至九州任何一个国家都能够！可是，你敢吗？其它人敢吗？你不对九州大陆用兵，这是好的！可是，对小岛用兵，你击穿了吗？你最高记录是率了二十万将士打到了小岛皇城的第三关，你损失了多少兄弟？对外看起来你是胜了，可你活着带回来的兄弟有几个？二十万将士，你带回来不到一万人！”

“你可以认为我率的封家军或者我的亲卫队，是占了武器的便宜，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我们不用这些武器的情况，你手下最强的是你的亲卫队，当年傅帅手下最强的也是亲卫队，我提醒你一下，这么多年，三大亲卫队每年的比试，我们用了武器吗？”

这时候已经有亲卫去把当初审问吴灵聪那个“父皇”的原记录拿了过来，沈秋月完整的看了一遍，走过去放在吴灵聪的面前。

封小刚说得没错，当年天下三大主帅，傅雷曾以五千击穿朝国，将原本一统的朝国大陆一分为二，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都不用封家军出手，朝国必然会并入当时的北洲版图。以十万兵士将入侵的沙帝国近三十万大军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追逃深入沙帝国千余里，将这片土地变成了北洲的囊中之物。

而吴灵聪，最负盛名的其实就是他从不主对九州用兵，一向只攻打小岛，虽然也能算有胜利，可就是如封小刚说的，那是用人命填出来的。

封小刚自己就不用说了，整个封家军就是五千人，面临的是原本拥有近十万大军的赵国，逐年蚕食，将其一步步打成仅有二万五千人的军队，后面有了重生之后的武器，灭赵，灭……打出了大汉皇朝如今拥用的版图。

是，看起来还是因为武器的优势，这是天下所有人都会想到的！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已经逝去的傅雷！

傅雷还在世的时候，晚年曾经说过，就算是封家军嫡系没有这些武器，论机动能力，论单兵能力，他至少需要三十万条将士的性命，才能够将封家军消灭，伤者不计。作为钦定的三军主帅，傅雷常年会观看封家军亲卫队的训练，观看封家军嫡系的训练，他曾经把自己的亲卫队和封家军嫡系放在一起做长途机动训练，发现别说跟封家军亲卫队比，就拿剩下的这不足五千人的嫡系，他的亲卫队都没法比。

而作为三军主帅，傅雷的话，实际上，连上官雄飞他们这些真正的将军府亲信，都会听从！傅雷掌兵极严，但同时他却又爱兵如子，封家军嫡系将士们才会听从他的吩咐。不然以上官雄飞他们的心识见地，傅雷跟吴灵聪都只是一个降将而也，没法跟他们比的。

很可惜，吴灵聪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特别是对于将军府和沈秋月能掌控水师这方面，将军府能提供武器，沈秋月掌握的钱多，这是关键吗？不，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沈秋月本身经历了封小刚和刘思雨的教育，各方面都相当优秀，对于水师各层级将士的喜好，她短时间内就摸得一清二楚，甚至记忆力出众的她能记住水师大多数人的家庭出身，谁家条件相对较差，谁已经该成亲了却不敢对心仪的姑娘家提亲，她都能一手掌握。

沈秋月是很强势！但如果吴灵聪好好问问他手下的兄弟们，这个主母强势吗？可能手下的兄弟们会说，不会啊？我家里的老人身体不好，就是秋月公主主母帮忙安排的医治；我家那媳妇，还是秋月主母帮我去提的亲，连聘礼都是秋月主母给的，秋月主母说了，咱们水师娶媳妇儿，场面得大……

水师听吴灵聪话的，就只有他的亲卫队，而且还只是最早那一批，也就是现在水师各层级的主官。

问题是，就算是那一批人，他现在确实也都不一定能命令得动，至少有半数更愿意听沈秋月的命令行事，不为别的，一是沈秋月本身就在这权力，二是沈秋月待他们，确实比吴灵聪好很多。

……

吴灵聪与沈秋月的一双儿女已经接到将军府的通知，也来到了府内，一个是当今的康亲王妃，一个是现任北平城主。

看到自家父帅被押着跪在地上，母亲坐在一旁，而且父帅身边那个册子上面的两个大字确实太刺眼“休书”，还有那更厚的册子，是什么？

休书他俩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的父帅是没有资格休了当朝公主的，那就是他们母亲休了父帅。

问题是那个更厚的册子是什么？

沈秋月看到了儿女眼里的疑惑，让儿子自己去把那册子拿起来姐弟俩自己看。

同时王嫣然示意，让周至过去告诉他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秋月他们十五人的后代，对于将军府的三个人来说，都是自家后辈！甚至连亲卫队那百余人的后代，将军府都视为自家后辈。

康亲王妃和北平城主边看，边听周至讲述，册子的内容对他俩来说没什么，但周至说的内容则让他俩惊恐万分！

父帅要搞什么？谋反？

姐弟俩是肯定不能求情的，休书一出，他俩算起来跟吴灵聪已经没有了关系，只是毕竟还是自家父亲，心里还是接受不了，只能呆呆的站在母亲身后。

将军府内，随着封小刚逐条反问结束，显得极为安静！

看到封小刚问完了，吴灵聪也没回答这些反问句，王嫣然笑了一笑，说道。

“你计划的起事时间，则天十一年除夕夜，准备趁陛下宴请朝臣而且朝堂正处于休沐之际，先控制水师三大基地，再利用城外那三百多条枪装备自己的亲卫队以举事谋反，如果能成功呢，我想，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你的儿子之外，都会丧命！包括你的女儿康亲王妃和女婿康亲王，应该是阻止你杀我的时候，被你一枪杀了。而秋月妹妹，是阻止你杀公主姐姐的时候被你一枪杀了。”

“至于他们！”王嫣然指了指其中四五个人，“他们几个也参与了！”随着她的手指出在场的人，亲卫队员训速上前控制。

“其它的人嘛，还好，没有参与，但也被你率部全部屠尽！”

“你应该是最后杀的将军，在此之前你先是打伤了陛下，打伤了我，我半昏迷间看到的！”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成功了，但是我知道陛下依然在位六十五年，所以我想你应该没成功！但是整个将军府被你屠尽这一点，是肯定的，包括秋月妹妹的那十四个兄弟姐妹！”

王嫣然边笑边说，看起来满面春风，但在吴灵聪的眼里看到的她却如冤魂索命般的笑容！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提前这么久就能看到自己心里的计划！不可能的！这计划他从未写出来过，只是在心里不断的计较和完善。

怎么利用这几年除夕夜，女帝习惯性的在皇宫大摆宴席，而且居然无需检查搜身；怎么利用朝廷除夕春节那几天的休沐，提前做好三大基地的控制，如何把自己的亲卫调入帝都，他真的只是在心里想想。关于水师衙门这几个人，他也只是想到这几个人对自己忠心不二，到时候才会提前告诉他们自己的计划，如果能参与那就带着，不能参与的就杀死了事。

问题是，他不知道王嫣然如何能够把他的计划完整的说出来。

所以，他觉得王嫣然那笑脸如同魔鬼一般！

不只是他，除了王嫣然自己和女帝，在场所有人都觉得王嫣然说的话，实在是耸人听闻！还有一年才会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她已经经历过一样！

联想起女帝安排周至出城做的事情，那是王嫣然提供的消息！封小刚和刘思雨想明白了，王嫣然最后一次的梦醒来之后，经常跟女帝两人在一起说着什么，却从来不给他俩说。问起轮调的事情，她俩也是一语带过，让他们等着看戏！

这是一场未遂的谋反，甚至只是在心里计划的谋反！

却因为王嫣然这个另类因素，被提前给爆光夭折！

实际上，吴灵聪在看到那份他“父皇”的供词，听到封小刚逐条反问他的那些事情，特别是后来王嫣然一点一点的把他心里的计划说出来，他已经万念俱灰，大势已去！

计划里，他不是没杀他的儿子，而是他把儿子给先打晕了，锁在了城外的那个藏武器的小村子里，因为他这个儿子也反对他做这事情，可他没杀他，只是打晕了，毕竟如果成功，总是要有人接他的班！

“怎么样，我说的这个故事，听起来如何？跟你心里的计划是不是严丝合缝？”

嫣然一笑，百媚生！

不，嫣然一笑，就是索命的冤魂，索的就是吴灵聪和他的亲卫队大半成员的命！

没错，王嫣然的梦里，吴灵聪应该是不会成功，虽然他把将军府众人全部击杀了，但是女帝所属的皇家护卫队和将军府的封家军还在，很快就平息了叛乱！只是将军府就变成了历史，封小刚刘思雨等烟消云散命丧黄泉，王嫣然逃过一劫，却变成了植物人一样活着。

这，就是她在梦里看到的未来劫难！

为什么醒来之后没给封小刚和刘思雨说，甚至给沈秋月都只是透露要将水师全部战舰拉回天井港维护，需要她的联名手令而也。因为她认为这件事，必须做得隐蔽一些，如果封小刚和刘思雨出面，怕是会让吴灵聪提前举事，以他对自己亲卫队过半人数控制能力，再加上他的亲卫队控制着三大基地的各层级，容易直接爆雷！

而如果王嫣然和女帝出面，先是利用三军轮调把完全忠于将军府忠于女帝的封家军嫡系拉到北平大营，再将水师这些人拉到北平大营来控制住，那就乱不起来！封家军嫡系加上皇家护卫队掌控的北平军队，就算水师的十万大军都乱了，依然能迅速平息叛乱！别忘了，这十万大军没有武器，武器在封家军和皇家护卫队掌控的北平军队手中。

对于她梦里看到的参与叛乱的人，在此过程中，已经安排了封家军的嫡系完整控制起来。虽然如今这叛乱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发生了，但如果不是她能入梦看到，那未来是一定会发生的，对于这些人，她不会心慈手软，女帝更不会心慈手软，当然，对于这些人的亲属还是网开一面。

控制住的就是出现在梦境里参与叛乱的人，在吴灵聪等人进入将军府的那一刻，北平大营那边就立刻动手了，对于吴灵聪的那些亲卫队员，真的像是糟了无妄之灾。

但是看到后面女帝给出的诏书，他们自己摸着自家良心讲，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他们还真的会随吴灵聪一起干！

只是他们也跟吴灵聪一样想不通，这事还没发生好吗？还有一年多才会发生，将军府主母是怎么看到的？他们还好一点，因为这二十多年来，将军府就是一切奇迹的发源地，就算是将军府说天上明天会有两个太阳，他们都觉得是正常的！

可是吴灵聪始终反应不过来，他在想自己应该不会做梦的时候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给别人听到了吧？就算是做梦的时候说了，那也应该是沈秋月听到的啊，可看起来沈秋月也是根本不知道情况的，所以不可能是通过沈秋月这边传出来的计划。

如果是喝醉了说的，可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敢多喝，不敢喝醉，就是怕一旦喝醉会口不择言。

那是怎么会让王嫣然知道的？

如果是封小刚和刘思雨提出来的，那他可能还跟自己的亲卫队员一样的想法，这俩是怪胎，总是做出一些让人觉得不可理喻的事情，包括自己那十四个舅子姨妹，做出的事物都是让世人觉得奇怪的，可是王嫣然，除了嫁入将军府这事让世人大呼不能理解，平日里哪里会让人觉得她的厉害之处？

有，就是这个将军夫人居然能跟十三公主一样发号命令，一个是皇家公主，一个只是尚书府的千金，身份应该是有差别的，可嫁入将军府后，居然能跟公主平起平坐，这算是厉害之处。

“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朕允许你提问，也允许你辩解！”

吴灵聪苦笑一下，“罪臣无话可辩解，只是罪臣想不通，这个计划只是存在于罪臣的心底，将军夫人是如何得知的？”

“哈哈哈哈……”这一次，真的是嫣然一笑百媚生！虽然年纪已经大了，年过不惑，但她的笑容依然很美。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睡了一觉，一睡一个月，你未来会做的这件事，就发生在我睡觉的这一个月的梦里，你觉得可能吗？你会相信吗？”

王嫣然一觉能睡半个月、能睡二十多天、能睡一个月，这件事情，宫里宫外都知道，北平有很多人都知道，吴灵聪当然也知道！

可是除了将军府的夫妻三人和女帝之外，还真没人知道她的梦里是什么场景！也没人知道她做的这个梦就是她这一生，前面是完整的过往，后面是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没什么不相信的！”吴灵聪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你们这个将军府，一个一个的都是怪胎，现在都这样了，我要是不相信，那还能如何？”

“唉，说真的，也许现在不动你，一年之后你还真会做这事情，可是你觉得真的能够成事？也许嫣然说得没错，这事情会发生，但是她也说了，她是昏迷之时看到的你打晕了筱潇，好像最后杀了我，可是我认为你应该杀不死我，甚至连思雨你都没有杀死，大概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可是，你在想这种计划的时候，可能忘记我封小刚会做什么！是不是太久没有用过了，大家都忘记了我发明的凌迟？你也忘记了？”对于想要害自己的人，封小刚从不心软，也绝不手软！

当然，如今仍活在深宫冷地的五皇子除外，他是唯一一个曾害过封小刚，却还好好活下来的人！只是活得不太好，无论是老皇帝，还是现在的女帝，都不放他出宫，就是把他和他的母妃关在深宫里，既不给你吃得太饱，也不给你穿得太暖，数着日子过，熬一天算一天！

最后一次在九州大陆出现凌迟，还是那个兵部尚书周岩家的闺女闹出来的诅咒一事，满门九族加一家三口的师门，尽数凌迟，尽数挫骨扬灰。

说起来，近二十年了吧？

是啊，吴灵聪真的忘记了！封小刚的提醒，让他回想起封小刚弄出来的凌迟手段，万刀之下，人不会死，这才引发了他的恐惧之心！

还算好的，他还有一双儿女，这对儿女没亲眼见过凌迟手段，但他们听过，听说书人形容过，再脑补一下画面，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对儿女求情还是管用的，无论是女帝，还是刘思雨，或是王嫣然，都在劝封小刚，看在这两个后辈的份上，也看在沈秋月跟吴灵聪之前的那情份上，赏他一个全尸吧。

主要还是这双儿女，你要是当着这姐弟俩的面给他们的父亲来个凌迟，他们真的会发疯的，哪怕是王嫣然讲的故事里，后面吴灵聪谋反的时候杀妻杀女，但毕竟如今并未发生，父女父子夫妻恩情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