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预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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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做的好吃……嗯，张良是有这个自信的。

虽不知两人之前在谈什么，但这句话明显是与他有关。

于是乎，始攸就这么生生讨好了刚冷着脸进门的张良。

听刘邦念叨了一大堆心情也尚未糟透的张良，收回了准备好的冷言冷语，难得贤惠的只问了一句“明早吃什么？”

始攸瞬间惊了他如此温和的态度。等回过神来思索要点什么菜，就听青奕摇摆不定的插进来建议道

“公、公厨？”

在青奕眼里，这些喜欢自己下厨的人真是不嫌麻烦。明明汉军公厨的福利这么好，干嘛还要折腾锅灶。

灶王爷就不会嫌业务繁忙吗？

不像他和韩信，他们的院子就从来没给灶王爷添过什么麻烦。

从来都只是他在谁去公厨打饭的问题上稍作纠结，也不待他得出结果，便被韩信拉着一起走一趟。

但作为文臣，他偏懒。要是韩信早上拉他去公厨，他绝对是要记恨一天的。

对于张良和始攸二人齐刷刷转来的视线，青奕又是一结巴。

“怎、怎么了？这边公厨的菜色和栎阳不同，其实、呃还是不错的……”

其实张良来之前大概猜得出始攸来找到是个任务员，却不知，居然是个如此随便的任务员……

而今一见，这人和以前总不讲究、也喜欢混公厨的萧丞相真是有的一拼了。

受了始攸和张良双双白眼的青奕默默闭嘴。看着外面渐黑的天色，准备找个机会开溜。

待青奕离开，始攸便也被张良拉回着一起寻找，刘邦刚给他安置下来的，连他都没来得及看一眼的住所。

一路走过去，等到了地方才发现，他们居然是住隔壁。

与在栎阳同萧丞相比邻一般，青奕走进的也正是他们相隔一墙的隔壁。

张良看着隔壁院墙上的木牌略微皱眉。

“你那好兄弟是跟在韩信身边的人？”

始攸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兴致勃勃道“我今日看的热闹也是这两人的！”

张良平静的看他满脸都激动的写着“快问我！”三个字。

可张良完全没有好奇的求知欲。一拂袖，推开院门而入。

始攸愣在了原地，因为张良推开的……不是他们的院子！

是青奕刚走进去的，隔壁韩信的院门！！

而张良却毫无犹疑的迈出了确信的步伐，且旁若无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始攸慌忙反应过来，一同追了进去。进院之后也还不忘把门关好。

一副做贼心虚之态与张良的泰然自若之姿对比鲜明。

这也是没办法……在始攸早上偷看到的记忆里，兵仙韩信，动辄罚人，手段狠辣啊！

想起今天在郊外新兵营看到的可怜人，他就同情。

同情之余更觉得韩信不近人情。

……

荥阳这边不比栎阳府衙那边宽敞舒适的环境。但还是要比城外睡帐篷的驻军好很多。

张良心里明白，刘邦这是还没放弃韩信这位良将。

这才专门给他安排这个位置，方便让他近水楼台的来谈谈心，劝劝他那倔驴性子。

俗称……应当是“洗脑”。

而此刻进了院子的张良却并不打算延续他踏进院门时坦坦荡荡的作风了。在谈心之前需先观心。

观察到位了，方能洞若观火，运筹帷幄。

所以，他让始攸带他上了房顶，找了个最适合偷听的位置，一起做贼。

看着在高檐秋风中，还努力维持一贯清冷气质的张良，始渡憋笑憋的大脑缺氧且兼肚子疼。乃至一度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

他想说什么来着？

哦对，他想说，隔壁院子的屋顶，是可以从他们自己的院子翻上去的。

这事他经常做，且经验相当丰富。和偷听始渡步云叶的墙角乃是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他没想到张良居然有些恐高。难怪每次屋顶漏水修瓦片的累活都让他做！

始攸此时完全忘记了，不光是修屋顶，平日里哪个出力气的活不都是他包揽的。活脱脱的任务员变得像个免费长工。

屋檐之下，韩信和青奕各占据一角，互不搭理。

韩信装着看书，实则是在全神贯注的偷瞟躲在屏风后面刚擦洗完，此刻正在换衣服中的青奕。

由于注意力过于集中在屏风上，所以屋外院子里和屋顶的轻微响动，他是真没注意到。

屋内几盏油灯黄蜡，光线昏昏，韩信隔着屏风，那叫一个影影绰绰，什么也看不真切。

他气闷的想，什么时候，这个屏风才能消失啊！

没错，屏风这种附庸风雅的物品，原本是不该存在于他屋内的。

只是自从上次他对张二狗的关心过了界之后，青奕就弄来了这么个玩意。

把好好的屋子生生分隔成了两半。

大多数时间，即便两人都在屋里。听的到彼此的呼吸声，也见不着面。

想起今天白日里亲昵了一下，他还以为青奕是已经消气了。却不料这回来，屏风还是杵在那。他是想扔不敢扔，敢怒不敢言啊！

就算不为他自己不平，就说这可怜的屋子吧！

你说，那左半边屋子的空气得多想念右半边屋子的空气呐！

韩信郁郁的展了展手里的竹简。空气不流通的害的他总是气闷。

他是怎么看那屏风怎么碍眼。

终于，屏风那边的影子停了下来。

过了会，青奕从屏风后面走出。

韩信目光盯着手中竹简，皱眉道“这么晚了还出去？”

要知道前几日青奕躲进了屏风背后可就是一晚上不出来和他打个照面的那种。

他这边一张床，屏风后面一张软榻。是井水不犯河水。

虽然他一介井水也想犯河水，但奈何他井水不敢犯河水……

所以青奕现在出来，韩信也是不疑有他，只以为青奕是要出门。

却不料青奕是直直的朝他这边走来了。

韩信眉心一跳，预感不好。

屋檐之上，偷看加偷听的二人。

张良显然还没摸清门道，可始攸白天里却是亲眼见证过两人关系的。

他激动的搓搓手。

心想这是又要来了吗？比白天更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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