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棋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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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隐若现的杀气在空气中漂浮着，气氛一瞬间僵持下来，几人都没有在出声。

突然，

只觉得一道残影在眼前闪过，待看清时，天辰已经出现在了凌若尘的身前，看死物一般的看着南宫嫣然三人。

南宫嫣然扬起唇，笑意潋滟，“怎么，要动手？”

气氛再次冷凝。

这回就连周遭的空气都好似凝结在了一起，天地间，安静的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吱呀！

霜雪跌落树梢，枝丫摇摆，凝结的气氛流动起来，天辰脚尖一动，人却落入了凌若尘的怀抱。

“诶呦，我的好天辰，这个可不能动。”

笑意盈盈的声音满是调侃，紧张的对峙破了个裂口，清风好像徐徐的吹来，带着冬日里太阳的温暖。

天辰神情松懈下来，精致的脸庞带上了茫然，若幼兽一般懵懂的回头，像是在问，为什么。

凌若尘笑点天辰的鼻尖，“以前见过的，你还教了她虚空之花的使用方法呢，忘了？”

“见过？”天辰眨了眨眼，回头又看了看南宫嫣然，眼中的困色更浓，“不记得了，很重要？”

“不重要，天辰只要记得这人不能杀就好。”

“哦。”

唰！刷！刷！

三支暗箭从南宫嫣然手中射出，直直的射向凌若尘二人所在的位置。

凌若尘抱着天辰转了个身，笑意盈盈的将接住了飞射而来的三根漆黑的箭矢，在手中看了看，然后扔给了南宫嫣然，“好了，好了，都是试探，就我家这个傻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吃亏的可是我们。”

南宫嫣然收了箭，看向两人，微微躬身。

天辰眨巴眨巴眼睛反应过来，撑着凌若尘的肩膀抬起头来，“你才傻乎乎！”

“嗯嗯，我傻。”

“不对，你不准说你傻。”

“嗯嗯，不傻。”

“……”

“看来这传言也有所言非虚的时候啊。”南宫嫣然笑道“女皇陛下果然是爱极了凤后的。”

凌若尘瞥了眼南宫嫣然，抱着天辰先一步进了宅子，“南宫小姐唤我凌姨吧，我同你娘也算是故交。”

南宫嫣然一愣，脸色微变。

凌若尘轻叹口气，慢慢地穿过院子，推开房门，“小丫头，能去给我做饭了么？”

抚琴一愣，询问的看向南宫嫣然。

南宫嫣然抿着唇，看着走进屋中自顾自坐下的凌若尘，沉默了一瞬，对着抚琴点头。

“公主殿下也去帮忙吧。”凌若尘将天辰放到软椅上，又再一次开口。

最后，这过于简陋的小屋中就只剩下她们三人。

南宫嫣然坐在椅子上，一手伸直放在桌上，一手成拳置于膝头，没有开口。

气氛有些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凌若尘的一笑打破了平静，“呵呵，到是沉得住气，几个月了？”

“……”南宫嫣然抬了抬眼，“快八个月了。”

“哦～养的不错，不过你这是要去战场吧，那你这身体便有些碍事了。”

“劳女……劳您挂念了。”

“哼。”凌若尘冷哼一声，长腿一弯，一只脚踩在了椅子，没个形象，“有什么想问的。”

南宫嫣然睫毛颤了颤，“您帮我，是因为娘亲。”

“嗯。”

“当年的委托者……”

凌若尘看向南宫嫣然。

南宫嫣然抿了抿唇，直直的与凌若尘对视，“是您。”

“……”凌若尘偏过头，望着软椅上点着脑袋的人，“嗯。”

南宫嫣然一顿，紧了紧隐在桌下的手，又缓缓的、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

凌若尘笑笑，放下脚，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你来自哪？”

南宫嫣然蹙眉，“嗯？”

“你出生之前来自哪？”凌若尘又道。

南宫嫣然握紧的手又是一用力，然后一下子松了开来，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这话说的很用力，“您知道什么？”

凌若尘扬起唇，笑得很是讽刺，“知道啊……知道有人布了一个局，一个大到超乎想象的局。”

“局……”

脚步声传来，凌若尘收敛了笑意，一扬手，房门打开，正好露出要敲门的抚琴和倾歌二人。

“嗯，好香啊，小丫头做了什么好吃的，天辰来，吃饱了再睡。”

一旁听得直打瞌睡的天辰模模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抱着怀里的黑色一团坐到了凌若尘的身边。

清粥小菜，透着丝淡淡的香气，却能感到格外的温暖。

抚琴道“厨房没什么东西，就先做了这些，你们先吃着，稍后我出去再买些。”

“买些鱼来。”凌若尘说的毫不不客气。

……

“凌姨，您说的局。”

吃完饭，抚琴和倾歌识趣的出了宅子，南宫嫣然与凌若尘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摆着个有些破旧的棋桌。

桌上，棋盒中的棋子已少了大半。

啪！

莹白修长若上好凝脂的纤纤玉手执起一枚白子，棋子落下，这玉手的主人指了指这胜负已分的棋局，轻叹一声，似无奈又似艳羡。

“你既已是这棋外之人，又何必在卷入其中。”

南宫嫣然一愣，不解的看着对面这被岁月优待的女子。

凌若尘笑笑，指尖轻轻划过她刚刚落下的那一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是主宰，天命之人也非无所不能。”

棋子粉碎，已定的棋局又变了胜负，“意外常在。”

“凌姨的意思？”

“跟我来吧，再帮你一次，算是我累了你娘亲的补偿。”

南宫嫣然目光动了动，看着面前翩然洒脱的背影，微垂下眉眼。

“嫣儿。”

“啊？哦，来了。”

……

小小的院落，精灵般的少年在雪中剑舞，黑色的小狼在剑花中撒欢，美的让人不忍打扰，只是拎着大包小包东西的抚琴和倾歌看着院中只剩的这一人，只能硬着头皮打破了这绝美的画卷。

“天辰公子，请问我们夫人去了哪里？”

两人出声询问，只是那面无表情舞剑的少年却恍若未觉，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

两人心中焦急，却一时也不敢上前打扰，毕竟无论是身份、亦或是身手，两人都不是这北月凤后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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