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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要考虑当地的营商环境,以及城市声名对品牌的加持作用,还要考虑交通的问题,铁路、公路、水路都要考虑。

需要考虑的很多,但选定的速度却很快,南易的想法和情策委不谋而合,都选定了杭市做为第一个工厂建立的地点。

理由很简单,杭市铁公水三种交通都很发达,又是旅游型城市,对品牌有加持作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粉菊花在那边的两个工厂,已经开设多年,但到目前为止,只有不值一提的数字不方便记录在账簿上,记录的每一笔支出就是它的实际支出项,无须挂羊头卖狗肉。

做过会计的都知道,账簿不干净,未必是主观原因造成的,很多时候也是被动的,有太多的账不能直白的记录在账簿上。

地点敲定,就不需要南易操心了,方氏蒸馏水会自行完成剩下的工作。

范师傅没有厂址的选择烦恼,为了方便范红豆毕业归来接手,只能是在深甽,而且是开在靠近文昌围的地方最好。

当天,南易过关到了沙角头,文昌食品饮料研究所从文昌围脱离出来之后,挂靠在雄起饮料旗下一段时间,等雄起有了自己的饮料研究部门,又脱离出来自成一体,研究所就建在沙角头。

研究所的氛围依旧,轻松活泼,只是大家已不再年少。

“南会计,你自己看吧,这是调查问卷。”邦,一沓问卷被杜彦久甩在桌上,“照你的吩咐,按照饮食结构不同进行片区划分,找了1047个小孩子进行试吃,他们的评价都在上面。什么活都让我们干,到底是研究所还是市场调查。”

“就你牢骚多,我没给钱啊。”南易怼了一句。

“给没给,你自己不清楚啊,范师傅一共给了研究所5万块,现在还有不少钱没给呢,你来的正好,今天把账结一下。”

研究所在文昌围的时候就是独立结算,文昌食品委托它研究,或者研发出新产品向文昌食品推荐,然后研究所拿销售分成,现在依然是如此,只不过前两年没有企业对接,也就没什么收入,南易一直在往研究所贴补。

“急个屁,公章又不挂我裤裆上,等方昪回来,让他跟你结算。”南易说着,拿起桌上的调查问卷翻阅起来。

在八零九零后的童年时期,有一样零食是被大家所熟知的,可以说它是比较成功的零食产品,它就是干脆面。

南易手里拿着的就是范师傅“火狐狸干脆面”五种待定配方的试吃调查问卷报告,看着问卷上歪歪扭扭、稍显稚嫩的评价文字,南易会心一笑,有些字很难辨认,有些干脆就用拼音代替,一个字一个字识别,南易翻阅的速度并不快。

一个小时过去,南易只看了不到70份,要看完需要花费的时间太多,南易只好变成一目十行,不再细看,碰到很有意思的评价,他才会细细

三个小时,南易把问卷走马观花的看完,又返回到第一页看问卷数据统计。

看过统计数据,南易问道:“这么说,南方的喜欢2号配方,北方的喜欢5号?”

杜彦久点头,“对。”

“哪个配方成本更高?”南易手指在桌面轻轻的敲击。

“2号更高,不过几乎没有比较的意义,要放大到100万包才会有几百块左右的差额。”

南易颔首,“那是没有比较的意义,配方有保密的必要吗?”

“配方成分不复杂,花点时间就能分析出来,配比……”杜彦久斟酌一下说道:“也不是太难,可能十万次之内就能破解出来。”

“行,我知道了,等方昪和你对接,我做主先预付研究所50万的分成。”

“这么少?”杜彦久不满道。

“你还想多少,终端零售价大概率会定在5毛,1千万包的销售额才500万,你自己算算,研究所拿50万,要销售多少包才能拿到。”

“那你多上几个产品,给我们多安排点活。”

“行啊。”南易笑着说道:“在福南有一种叫酱干的小吃,你去研究研究,拿出一套压缩成本的方案,你怎么做我不管,反正最终的成品要条状的,劲道,有嚼劲,麻辣中带着一丝甜味。成本要使劲压,终端销售价一开始可能只会定在两三毛。”

“两三毛研究个屁啊,研究所一年才能分到多少钱。”杜彦久骂骂咧咧的说道。

“杜彦久同志,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两三毛也是钱,不积涓流怎么能汇沧海呢?这边一两分,那边三四分,分开看很少,可要汇聚到一起……”

杜彦久都囔:“最多一毛。”

“操,你少给我唧唧歪歪,你那么能耐给我搞出个切实可行的减肥配方来,不要那种湖弄人的,你哪天搞出来,我哪天在你面前拍下十亿,不是给研究所,就是给你个人,第一笔十亿,以后每年至少给你两亿,怎么样,你行吗?”

“哪有这么好搞,十亿,你曹操啊,玩什么望梅止渴。”

“屁的望梅止渴,我是给你烙煎饼呢。我让你没大没小,今天我没空,过两天来查账,要是有问题,我扒掉你一层皮。”南易笑骂道。

“查查查,使劲查,你好好看看研究所的日子有多难。”杜彦久梗着脖子,不甘示弱。

“你再给我犟,我就把研究所的旅游预算削了。”

一听南易的话,杜彦久的姿态立刻放低,“这可不能削,一个季度出去旅游一次,大家都习惯了,要是削了,我这所长没法干。”

“一年旅游四次,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家,你还给我叫苦。”怼过之后,南易开始正经说话:“抓紧时间做一份调薪方案给我,没问题我会尽快批。”

“好。”

“带我去库房,我挑点吃的带走。”

文昌食品饮料研究所一直采取的是放养式管理,没有上下班的概念,也无需考勤,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完成规定的任务即可,不过,毕竟是搞研究,很多事没法规定时间,所以完成任务的时间都会留足弹性时间,工作强度并不大。

研究所的研究员们一年工作时间未必有一千个小时,其中有一半的工作时间会花在“吃喝”上面,市面上的零食、饮料,各地的小吃,研究所都会进行采购。

杜彦久腆着肚子走在前面,两只肥腿一提一放,步子迈的和熊猫差不多,跟在后面的南易不由暗乐。

遥想当初,第一次见杜彦久的时候,他还是排骨身材,瘦不拉几,仿佛风一吹就会倒,这才几年啊,一百八十斤挡不住了。杜彦久并不是特例,研究所里八成研究人员都患上了不同层度的肥胖症。

杜彦久来到一扇门前,拿出一张门禁卡,“库房以前都不上锁,谁想吃都可以过来拿,去年快年底,我们开了个会,痛定思痛,装了电子锁,门禁卡放在小金那里。”

说着,杜彦久用门禁卡把门打开,透过拉开的门,可以看到库房里密密匝匝的货架,各种有包装没包装的小吃摆在上面。

南易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捏住抖了抖,又往袋口吹了口气,用手拿着走到货架边上,往塑料袋里装没吃过的小吃。

南易:“现在库房里有几种小吃?”

杜彦久:“不多,剩下不到五千种,年前刚刚清理过一次库房,过期变质的清出去了。”

南易:“嗯,知道什么作物的亩产最高吗?”

杜彦久:“番薯啊。”

南易拿一包没见过的零食看了一下配料表,然后放进塑料袋薯亩产高,原材料供应比较有保障,成本的波动不会太大。接下去,我有两手准备,一,把文昌食品收回来,二,建立新的食品企业。

不管执行哪个方案,我们都需要一两款以番薯为原料的拳头零食产品,琢磨一下,弄几个配方出来。”

杜彦久不屑的说道:“文昌食品就算了吧,一直不创新,老本都快吃空了。”

“厂子和产品不值钱,但是十年时间建立的稳固销售渠道,价值就大了,重新建立费时费力,而且情怀无价,多少七零后是吃着文昌食品的零食长大的,文昌这块牌子就值上亿。”

“我怎么记得文昌的商标属于一家香塂公司?”

“对,品牌在我手里。”南易又往塑料袋里放了几样零食,便停下动作走到杜彦久边上,“不用瞎琢磨,法律之外还有人情,在哪登记?”

“哦,这边。”

杜彦久带着南易来到角落里的一台扫码机前,把南易拿的零食、小吃都扫了一遍。

南易把零食重新装回塑料袋,又问道:“采购记录有没有电子版?”

“有。”

“拷贝一份,我要带走。”

“真要查账啊?”

“查什么查,我有其他用处。”

离开研究所,南易便去了东湖丽苑,还没到小区的大门口,便见到了带着两个女儿的左璨。

“南叔叔。”

“南叔叔。”

南易甫一下车,左梅左兰两个丫头就朝他扑了过来,一手一个,把两个小人儿拥住,南易乐道:“有没有想南叔叔?”

“想。”

“我更想。”

两个小丫头不甘示弱。

“都想我啊,南叔叔给你们奖励。”南易从校花手里拿过塑料袋,拎在手里晃了晃,“看见没有,这么多好吃的。”

“哇,南叔叔,你真好。”两个丫头兴奋的叫道。

逗弄了一阵两个丫头,南易把塑料袋交给她们,迈步来到左璨身边,“都长大了,刚从辅导班回来?”

一听南易的话,左璨脸上露出一个父亲的欣慰笑容,“左兰学钢琴,左梅学舞蹈。”

“两个都像嫂子,将来不会差。”

左梅左兰遗传了左璨的一点长相,离美人胚子有点距离,不过也不算差,不上高科技也能抵得上三四个三千年难得一见的美女,学点乐器、舞蹈加持一下,会更落落大方。

左璨的脸没有以前冷,但是沉默寡言依旧,两人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便陷入安静,只是站着,默默的看着两小。

两点,在徐小芳的店里吃过午饭,南易便回了香塂。

回到香塂,南易接到了冼为民的电话,“闷三儿要找你。”

“让我猜猜。”南易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是想找我算猴票和古董的账吧?”

“你猜对了。”

南易沉默了一会,才幽幽的说道:“你带他飞来香塂,我们一起在香塂见面。”

“好。”

当天,稍晚一点,南易给艾玛去了个电话。

闷三儿和艾玛离婚之后,本就对艾玛有点欣赏的南易就把她吸收进了南氏,安排在sgf工作,目前她已经是负责sgf欧洲业务的副总裁,全靠她自己爬上去的,南易并没有给她开后门。

“艾玛,交代一下工作,飞来香塂一趟,私事,把巴顿带上。”

“亚当,我不想见他。”

私事,又要带上儿子,艾玛很容易猜到肯定和闷三儿有关。

“你知道猴票和古董的事吗?”

“知道。”

“那就来一趟,他破产了,要找我清算这笔资产,巴顿是他儿子,应该分一份。”

“亚当,我不缺钱。”

“艾玛,缺不缺钱都来一趟,巴顿有这个权利。”

艾玛那边沉默了好久才说道:“好吧,我明天晚上飞过来。”

“好,我派人去机场接你。”

……

填仓节这天的午后,在方氏庄园的院子里,冼为民、闷三儿、艾玛、丁亿苦还有南易相对而坐。

闷三儿满脸憔悴,头发乱糟糟、胡须拉碴,仿佛已有许久没有睡过好觉。

“猴票呢,我就不去算什么损耗不损耗了,就按一开始的42万张算,这是数量;再说价格,现在外面一张猴票差不多300块,就按300算吧;什么几十万张一起放出去,猴票就变成废纸这种事,我就忽略了。”

南易手里拿着个本子,看着上面的数字,说道:“猴票的价值一共是126亿,你占一半,6300万,拿钱,还是拿邮票随你。

古董自从收回来一直就没有盘点过,我也说不清楚它们到底值多少钱,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盘库,把古董分成三份,你拿一份走;二,你说个数,我和为民把你的那一份买下来。”

说着,南易把本子放到一边,等着闷三儿开口。

闷三儿坐在那里,低垂着头,烟一口接着一口的抽,一根续上一根,连续抽了三根烟,闷三儿才打开沙哑的嗓子,“我要钱。”

“说数。”

“我大概算过……”

南易冷声打断,“直接说数。”

闷三儿沉默一会,“一起两亿。”

“我再让一步,按官方汇率跟你算,零头给你补上,给你3480万美元,有意见吗?”

“没有。”

“中环,南国银行,到了那里会有人招待你,签一份合同,你就能拿到钱,现金。”南易端起茶杯,面无表情的说道:“再见,不送。”

闷三儿僵了一会,站起身,不发一言,朝着院子大门的方向走去。

“为民,你们是正规渠道从日本出境?”

冼为民明白南易问的是什么,嘴里说道:“银行那边的账已经算清了,闷三儿没有被限制出境,私底下还有30亿円左右的债,他还能剩下700万美元。”

“日本还有牵挂吗?”

“没了吧。”

“钱从哪里借的,武富士还是社团?”

“社团。”

“那他未必会再去日本。”

“可能跑不了,三口组的钱。”

“哦,等电话。”

过了大概四十分钟,南国银行那边打来电话,钱已经交割清楚,闷三儿拿着钱去了汇丰。

又等了一个小时,南易并没有收到有客来访的汇报。

“艾玛、亿苦,我还有为民两人,从此和丁六一就是陌路人,他的事,我们不会再插手。艾玛,我们还是一如从前相处;亿苦,我还是你unl,古董将来还会升值,扣除137亿,你将来还可以拿到增值部分的四分之一。”

“三分之一,我也是亿苦的叔叔。”冼为民微笑道。

南易颔首道:“嗯,三分之一。”

闷三儿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一眼丁亿苦,对这一点,艾玛有点忿恨,“亚当,我说过我不想要他的东西。”

“艾玛,亿苦才是当事人,要与不要,等他成年,由他自己做决定。”

刚才,丁亿苦看闷三儿的眼神从期待变冷漠,南易都看在眼里,这会,丁亿苦闷不做声,仿佛在说的事情与他无关,可能将来他不会接受南易和冼为民的善意。

不过,不管丁亿苦接受与否,南易还会是一样的做法。

氛围有点压抑,艾玛又坐了一会,带着丁亿苦去了客房,院子里只留下南易和冼为民。

“明天我把钱转给你。”冼为民目送着两人离开后,说道。

“不急。”

冼为民愤满道:“闷三儿真不是东西,自己儿子不管不顾,一句交代都没有。”

“昨天晚上没睡好,当年和闷三儿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晃悠,刚起步那会,大冷天,还下着雪,我和他一人背着一百多斤东西,被工纠队追的没头苍蝇一样在胡同里乱窜,被追的时候还有力气,等跑掉,两个人都虚脱了,六斤重的棉袄变成了八斤。

有时候倒霉,一天要被追三回,工纠队、黑吃黑的顽主,多不容易,才一步步熬过来,虽说苦日子也就过了三个多月不到四个月,可我和闷三儿愣是一人磨平了五六双鞋。

从收货的大队到市区,十公里,五六百斤的东西用自行车驮着,不敢走大路,都是捡小道、险路走,有一次,实在太累了,两个人前后栽进了河里……”

南易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总之,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闷三儿太不知道珍惜了,不珍惜自己的付出,也不珍惜你我的兄弟之情,他妈的,单干,他倒是干出点名堂啊,才几年功夫,值亿美金的企业给干黄了。”

冼为民点上烟,吸了一口,“那次分家之后,大概两个月吧,闷三儿找过我,说他后悔了。”

“哼,他当然后悔,山的味做事有如神助,做业务就像从地上捡钱一样,很少碰到坎。他以为他是老天爷私生子啊,好事都让他撞见了,我的人在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事。

分家后,我把人撤了,两个月,之前遗留的也吃干净了,业务当然不好做了,你以为他闷三儿后悔什么,后悔做生意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就难怪了。”

“这次,闷三儿把情分用完了,以后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不说他了,说说为民再生集团,日本那边的业务开始萎缩了吧?”

冼为民点点头,“是的,日本人日子不好过了,扔电器的变少了,现在捡不到多少好东西,搬家的业务也不如从前。”

“既然业务萎缩,就考虑下一步的策略,你有什么打算?”

“我有两个想法,一是把日本的业务从日鹤会社剥离出来,然后打包卖掉;二是进行裁员,收缩会社的规模。”

“出去走走。”

南易两人慢悠悠的走到海边,沿着沙滩散步。

走了几步,南易冷不丁的说道:“为民,你有没有单干的想法?没关心的,你可以直接说,如果你有单干的想法,我们之间协商一个股份赎回计划,用若干年时间,你把我手里的股份买过去。”

冼为民摇摇头,“我没这么想过,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你既不插手具体业务,给我足够的空间,又能给我扶持,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往前冲。”

“我不是在套你话,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真没有单干的想法。”

南易颔了颔首,“现在没有,将来也许会改变想法,哪天你想单干了,直接说出来,我拿足补偿退出,你全权拥有为民再生集团。”

“不用说了,我真没有单干的想法。”冼为民急眼道。

“好好好,不说,咱们言归正传。”南易抬起脚抖了抖,把鞋面的沙子抖落,“既然日本的业务萎缩,那集团的总部应该从东京迁移,以李家坡南光纸业的名义收购为民再生集团,实现总部名义上迁移到李家坡,以后为民再生集团就是李家坡的企业。

这一步走完,你把集团总部搬到香塂来,以后集团的业务重心就是内地,你在香塂办公可以很方便的回深甽,或者,你在深甽也设立一个办公室。”

“业务重心转移这是我一直在做的事,到香塂办公也没什么问题,我和佩瑜还能天天相聚,只是,日本那边,你倾向一还是二?”

“裁员,一直是我很不愿意看到的,如果可以保证马尼拉那边的原材料供应,我还是倾向把业务打包卖掉,给足职员补偿,让他们还能在本行业继续工作,要是有打算改行的,那就给三个月过渡期,不用上班,薪水照发,给他们找工作的时间。”

“如果不能保证呢?”

“那只能裁员,补偿一定要给足,还要向友商推荐被裁的职员。只要是我们的职员,我们就有义务善待他们。”

“补偿标准怎么定?”

“集团建立快十一年了吧?”

“差不了几天。”

“最早加入集团的老人补三年工资,以这个为基准往下削减。”

冼为民蹙眉,“按照这个标准,集团要支出很大的一笔,可能要超过一个季度的利润。”

南易在冼为民胸口拍了拍,“做给这里看,做给被裁的职员看,做给留下的职员看,也做给外人看。回收再生业务的寿命很长,至少三十年之内,我们还不必有转型的担忧。

收废品、捡废品不是什么高新技术工种,只要身体还扛得住,二十岁可以做到六十岁,职员的流动性很低,一二十年后,集团充斥着老职员,多点人情味有利于提高凝聚力。

等你到香塂办公,我派人去集团协助你重新制定一下薪酬方案,再建立一个养老基金方案,该提前为二十年后做好打算了。”

“呵呵,二十年后,集团还在不在是个问题。”冼为民诙谐一笑。

南易摆了摆手,“有些事是走一步看一步,有些事就要想得长远一点,别的企业没做的事情,我们做了,我们的竞争力就比别人高。

集团就是一艘大船,你是船长,职员就是水手,既要让水手摆正自己的位子,默认你这个责任重大的船长待遇高一点,多拿一点,也要让水手们跟着大船一起前行。

跟不上的恭送他们离开,跟得上的,不能你满汉全席,水手还在吃糠咽菜,水涨船高,你从三菱换到劳斯来斯,也必须让水手从自行车换到摩托车。

八二理论,基层职员创造的价值,八成回馈给他们,剩下的两成才是属于集团的。”

“照你这个比例分,集团还不变成善堂啊。”冼为民瞠目结舌道。

“不要就知道瞪眼、大张嘴,自己回去算一算,一个基层职员能创造多少价值,大部分从他们身上根本分润不到两成的价值,如果比例远远超过八二,那你就失职了,这么能干的人,为什么还在基层?

薪水越高,给我们制造的价值比例也要越大,100万円月薪的,至少得为我们创造500万円以上的价值。”

冼为民沉思了一会,“价值怎么界定呢,一颗马掌钉……”

“去你的,扯这么远,今天晚饭有兔肉,按照你的说法,咱们今天不吃掉这只兔子,让它活着,一生八,八生六十四,一百年后,算功德就是放生几百亿只兔子,还不得让你上天当神仙啊?”

“哈哈,那也未必是功德,兔子活着要吃草,草被它们吃完了,牛就没得吃,牛群覆灭,我们还造了杀孽呢,我要多吃几只兔子。”

“你继续扯你的歪理。”

南易说着,走快两步,捡起躺在沙滩上的漂流瓶,打开瓶塞,把里面的纸倒了出来。

“上面写了什么?”

“问毛啊,没见我还没看嘛。”南易怼了凑上来的冼为民一句,把纸展开瞄了一眼,然后合上快速塞到冼为民手里,“给你,就当是你捡到的。”

冼为民一头雾水的把纸摊开,边看边念,“捡到此瓶者,在瓶内塞入一千港纸,否则,必有血光之……冚家铲,谁这么无聊。南易,宁可信其有,一千港币不多,要不照做?”

“你钱多你来。”

南易非常郁闷,暗怪自己手贱。

“又不是我捡到的。”

冼为民滴咕了一句,把纸塞回瓶子里,又把瓶子扔回大海。

小插曲很快过去,两人又回归到谈正事上……

在方氏庄园吃过晚饭,冼为民就回了吴佩瑜家,次日,艾玛带着丁亿苦飞走,处理完琐事的南易,又把精力放到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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