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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南易第一时间巧遇正忙于奥运开幕式的老张,闲聊几句,顺便请对方帮个忙——下部戏选角的时候,给赵晴儿发个女主邀请,赵晴儿这边自知演技还太稚嫩,恐毁张导之大作,委婉拒绝,继续沉底磨炼演技,以待他日厚积薄发,一飞冲天。

为表示歉意,师父影业可以有所动作,具体何动作待定。一来二去,捧一捧老张,捎带给赵晴儿蹭点热度,打出上进、沉稳、耿直、不骄不躁的人设牌,先搂回一点观众缘。

上学校上了本学期最后一节课,教学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南易接着连续参加了多个会议,都是没什么搞头的,带杯茶人坐在会议室里就成,没有发言的机会,也不会被点名,眼观鼻,鼻观心,凝神半分钟抓住重点,其他时间皆可神游物外。

“老乡,老乡,能讨杯水喝吗?”

一天,南易在门檐下纳凉,穿着一身白军装的南无为出现在他眼前。

南易看到南无为身上的军装,立马起身问道:“要回来也不先打个电话,穿着军装,来京城公干?”

南无为脱掉帽子捧在手里,推了推南易的大腿,腾出一块位置坐下,“是公干,也不是公干,过来转机,抽空回来看看。”

“去哪?”

南易凝视着南无为,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打量,生怕哪里少块肉缺点皮。

南无为嬉笑道:“拿破仑给我写了封信,让我去给他当校友。”

“拿破仑校友?”南易眼睛一亮,“三军什么学院来着?”

“法国三军防务学院,我要过去学习一年半。”

闻言,南易喜上眉梢,想抚摸南无为的头,又觉得不合适,想拍肩也觉得不恰当,双手激动得无处安放,“好小子,出息了,真出息了,等留学回来应该能变成二毛一吧?”

“老南,做人不可以这么庸俗,我的理想是把每一滴热血都流进祖国的大海,我不看重军衔,只想十五年,最长二十年之后当上航母舰长。”南无为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兔崽子,在我面前还装相。”南易抹了抹眼角,“能在家里待多久?”

“160分钟。”

“等着,我去给你下碗面。”

南易火急火燎地进厨房,麻利地下了一碗面,围坐饭桌,看着南无为吃面,一边闲聊,食讫,又亲自开车把人送去机场。

南无为去法国留学对他而言并不是分离,反而更方便探望,只要他乐意,每个星期都可以飞过去见上一次,所以,这次并没有太强烈的分离之苦。

另外一边,双张一孙加上艾嘉没过几天就在南陈村经营的农家乐见上面,经过一番试探,很快敲定了近东电器和京西易购给大众电器抬轿子的合作方案——在张老板的心理价位(超高价)34亿之上,超出部分,张宁和六子均分五成。

这是三方的合作协议,六子和张宁接下去该怎么合力打击黄国美,得等大众电器的事了之后再决定。

阿布扎比。

泛美控投总裁蕾切尔在合约的签名栏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后和阿布扎比投资局的主席哈利法·扎耶德握手面向闪光灯。

此前,南有穷和阿布扎比主权基金穆巴达拉的莫卡拉布相交甚欢,而穆巴达拉是主权基金,主权二字即意味着它是属于国有性质的基金,既然是国有,自然是隶属于统管整个阿布扎比国有资产投资的阿布扎比投资局。

经过莫卡拉布的牵线,南有穷曾几次与扎耶德会面,经过几次商谈,双方达成了战略合作的意向,自签约之日起,阿布扎比投资局以穆巴达拉主权基金为主要代表,与泛美控投以及不显示在合约上的斯嘉丽基金在亚洲地区的投资展开合作。

扎耶德非常看好泛美控投过去二十几年在投资上的稳健,以及斯嘉丽基金的超强盈利能力,希望阿布扎比投资局吸收一些优秀的投资策略,所以,合作的细节条文连篇累牍,但核心就是两个“互”——互抬轿子、互通有无。

对南氏而言,阿布扎比投资局的美金是黑色的,上面流淌着黑漆漆的石油,资金有附加值,在涉及项目谈判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石油牌可打。

这张牌很快传达到南若玢手里,SC投资小组暂时停止考察,与穆巴达拉派出的团队在京城会合,两个团队之间进行协商并磨合,双方进行协作共同执行此次的华国投资计划。

正当南若玢庆幸磨合之余可以上老洋房充老佛爷,享受南易的宠溺之时,事有不巧,南易申请的资金到位了,他的课题正式启动,人这会已经跑到一爿店考察。

一爿店村,三面环山,海拔2400多米,村147户,人口不足700人,去年人均纯收入不足1100元,吃水只能靠山里的一眼泉,遇到恶劣天气,取一次水就要花费两三个小时。

从县城通往村里没有像样的公路,也没有机耕路,村民要出村,只能靠两条腿走长达37公里有余的山道……

刘贞给南易的资料只有寥寥,但足以让他勾勒出一爿店贫苦的景象。

光秃秃,漫天黄土的山道上,南易和苗小兰一身驴友的打扮,两人亦步亦趋踩在泥泞里,慢慢地往一个山坡上走去。

运气不好,前两天这一片刚下过暴雨,极具黏性的黄土黏在裤脚和鞋上,凭空给两人添上十来斤的负重,好在都是习武之人,平时一直未松懈锻炼,两人走得蹒跚,但很稳,没有滑也没有摔,上身的干净和下身的泥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行至山顶,拿刀刮一刮下身的泥,随后,南易拿出望远镜四下观察。

苗小兰也没闲着,找了一处看着还算干净的积水,拿一个瓶子装了半瓶水存放好,随即又拿出一个瓶子用渗透过滤法装了半瓶子水,加入净水片摇了摇,然后静置一边,等其慢慢沉淀。

观察了一阵,南易挑了一颗马唐连根拔起,捻了一撮带出的泥用舌头舔了舔,泥腥味不重,也没有农田肥沃之土的特有滂臭味,土地有点贫瘠。

取了点土样,又把马唐沾着的泥抖干净,折了一段草根和草茎先后放到嘴里嚼了嚼,细细品尝蕴含的苦味。

做完这些,南易又取出工兵铲拧成锄头状,挑了一片草比较茂密地位,在附近东锄一下,西铲一下,折腾了好一会,也没有见到他想见的蚯蚓,倒是挖到一个高加索黑蚁的窝。

见到蚂蚁,南易不再东一下西一下,改而往下挖掘,好一通挖,掘进将近一米,才挖出一块他想要的石灰岩,刀铲合作从大石头上敲下一块石芯,捧在手里观察了一会,随后用舌尖轻触。

“呸呸呸。”

吐掉舌尖上沾惹的泥,南易略带失望地看着石芯上的湿印,闲着的手从胸前摸出一个特制的机械计时器,揿一下开关,时间开始走动。

这是南易从闯海人乐队成员秦献锰那里学到的土办法,是他家老头子在几十年的地质勘探工作中总结出来的。

湿印很快消失,说明石头颗粒结构粗,地下含水量比较丰富;湿印消失得慢,说明颗粒结构致密,含水量相对少一些;同时,含泥量比较多时会粘舌头,说明含水量极少。

南易的取样不够严谨,不能准确的反映出当地的地下水情况,不过他也不需要太过严谨的结果,只要有一个大致的判断即可。

一路走来,他已经通过土壤颜色、耕作层深浅、土壤适耕性、淀浆及裂纹、植物种类、动物种类等多种方式判断当地土地的肥瘦,整体情况不算乐观,但也不悲观。

“先生,水有点苦又有点咸。”尝过净化之后的水,苗小兰来到南易身前汇报。

“给我。”南易从苗小兰手里接过水瓶,呷了一小口,细细品味,“还行,不算太硬。”

苗小兰提醒道:“这是雨水,不是地下水。”

“我知道,苦水变甘技术上不是很难,难就难在成本高。”南易仰头望天,“天上还飘着乌云,一会还要下雨,等进村后找几个老人问一问过去几十年的降雨情况,只要降雨量凑合,我在这里的投资应该还能赚一点。”

“先生,在农村做事的成败主要看人。”

南易收回仰着的头,看向苗小兰,笑道:“要说对农村的了解,我比大部分人更深,也更面,农民的淳朴和劣根性我都懂。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希望给我的更多是淳朴的一面吧。走了,下一个山头找个地方安营扎寨。”

路太泥泞,也不是落荒而逃,南易两人没必要拼命赶路,37公里,两人打算用两天时间走完。

继续赶路,两人花了两个多小时来到另一个山头,寻了一片平坦不会遭雷劈的空地,清出一块扎好帐篷打下地钉,拿出户外炊具,做一点简单的热食。

在户外,保存身体热量非常重要,无论是卡路里还是冷热的热,能有热食吃,绝不吃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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