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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摇台。
宜翊端坐在殿内的上首,一袭金色锦衣泛着盈盈光芒,他如玉的手指偶尔翻动桌上的书籍,悦耳的声音中,他娓娓道来。
一众生灵安静的坐在殿下,聆听他的教导。但更多的生灵并非听着宜翊的道法,而是被他那温柔的声音吸引。
司侍夕旋立在一旁,也沉浸在宜翊的声音中,瞥眼间便瞧着殿外一道慌慌张张的身影,他忙走了出去。
“松栽!”
那慌慌张张来回踱步的松栽闻言,忙看向快步走来的夕旋,焦虑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期冀。
“你怎么来了?”,夕旋又问道。
“我是来找神智的!”,松栽看着夕旋面露焦急的道。
“方才我去智妤殿找宜妤神,听司侍说她和沉玉仙使出去了!”
“我便来这里寻宜翊神!”
“出什么事了?”,夕旋看着面露焦虑的松栽,忙问道。
松栽伸手拽住夕旋的衣袖道“十日前的夜里,红狐一族突然攻打白狐一族!”。
“你知道的,白狐一族因着当年火神烨修伤了根本,一直都退居在狐崖!我自嫁去狐崖也是亲眼见着白狐一族的艰难!”
松栽一边揩了揩眼泪,一边继续道“十日前,我看着红狐一族攻打白狐一族,便用灵识给宜妤神传信,请她协助白狐一族,可她并没有回应我!”。
“夕旋,你说宜妤神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夕旋闻言,拍了拍松栽的肩,安慰道“不会的!你与那白狐族的忽忆也是两情相悦,宜妤神也不好真的一直将你留在智妤殿做她的司侍啊!”。
“可是,宜妤神当时知晓我要嫁与忽忆可是生了好大的气!”,松栽面露担忧道。
“宜妤神是气你偷偷跑去狐山,几百年都不回来!让她好生担心!”
“松栽,你明知道,你是与智妤殿的其他司侍不一样的,你天赋聪颖,宜妤神又一直将你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你为了忽忆竟然这般瞒着她,她如何不能生气呢?”,夕旋轻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错了!可是,如今白狐一族有难,我……”,松栽闻言,低着头,伸手揩着眼泪。
夕旋瞧着松栽这般,也不好再责备她。又看向殿内的宜翊,他正神色平静,姿态从容的为一众生灵讲授道法。
“再有半刻钟,宜翊神便讲完了!你且等等!”
松栽闻言,忍着心里的焦虑,点了点头。
“你方才说十日前,红狐一族攻打白狐一族?”,夕旋看着面色平静,眼眸中却波涛汹涌的松栽突然问道。
松栽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这么久了!就算宜翊神即刻赶去狐山,也来不及了啊!”,夕旋摇了摇头道。
“来得及的!一定来得及!”,松栽眼眶里涌出泪水,颤抖着声音道。
“我来招摇台之前,去了一趟人鱼国,人鱼国的族长与白狐族的诸怀仙是有些交情的!他答应我会即刻出发援助白狐族的!”
夕旋闻言,点了点头。
一阵铜鼓声响起,殿内的生灵齐齐起身朝宜翊行礼作揖,随即便三五成群的走出殿门。
夕旋忙拉着松栽进了殿内,与宜翊诉说了一番狐山发生的事情。
宜翊面色平静的看着松栽,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当真不知道为什么红狐一族会攻打白狐一族?”。
松栽闻言,忙跪在了地上,低眉垂眼,带着几分悔恨道“是我!是因为我!”。
“红狐一族的公主,也就是现在的族长,玉珊,自幼爱慕白狐一族的忽忆,也就是如今白狐一族的族长!你的夫君!”,宜翊缓缓开口道。
“这些不过是往事!你为何要故意去挑衅那玉珊呢?”
松栽听着宜翊的话,悔恨交加的低头哭诉道“神智!我心有不甘啊!”。
夕旋听着宜翊的话,又看着松栽面露几分狰狞,不禁暗叹。松栽是智妤殿最受宜妤看重的司侍,因着她聪慧,宜妤又亲自教导她。在智妤殿,甚至是整个招摇台,松栽都是有名头的,有体面的,不仅深受一众生灵尊敬,而且也是让两位神智看重的。
可是,如今,跪在殿内面目狰狞的松栽,因着嫉妒和不甘,变得这般疯魔贪婪。
“据本神所知,那忽忆对你还是不错的,整个白狐族对你这个族长夫人也是极其尊敬的!你还有什么不甘?”,宜翊看向松栽,问道。
松栽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道“那玉珊继任红狐一族的族长后,因着对忽忆的爱慕,居然有意重修两族之好!玉珊更是扬言愿意下嫁,做忽忆的夫人!”。
“我如何能让玉珊做忽忆的夫人呢?我怎么甘愿呢?”
“白狐一族,举族上下,对于这件事都不表态!更没有人为我不平!”
“我若是不同意,他们定会说我是妒妇的!”
“那玉珊每日都来狐崖,美名其曰是为协商两族事宜,可我知道,她不过是借着由头来找忽忆的!”
夕旋看着跪在地上的松栽,她面露狰狞,歇斯底里的模样,让他不禁心神恍惚,脑海中闪现出另一道身影。
从前的松栽,举手投足间都是清雅温润,说话做事条理清晰,谦卑有礼。面容姣好,性格也讨喜。上至两位神智,下至叫不上名号的生灵,都是对她喜爱有加。
“宜翊神,请您为松栽做主啊!”,松栽看着宜翊,见他面色平静,心有不甘的大喊道。
“松栽,你当初为了嫁于那忽忆,自己在智妤殿外发的誓,你不记得了嘛?”,宜翊看着大喊大叫的松栽,冷着声问道。
六百年前,松栽为着能嫁给忽忆,怀着身孕回到了智妤殿,跪在殿外请宜妤放她自由。
宜妤对于松栽可谓是倾心培养,乍然听闻消失了几百年的松栽回来,本是欣喜万分的。
宜妤满心欢喜的来到殿外,可看着跪在殿前挺着肚子的松栽,听着她说的话,瞬间如一盆凉水浇在宜妤头上,让宜妤寒了心。
夕旋听着宜翊的话,不禁想起当年之事。他守在智翊殿外,却清晰的听见宜妤和宜翊的对话。
“妹妹!不过是个司侍!嫁了就嫁了!你何必执着留下她呢?”,宜翊笑着看向坐在桌前面露气愤的宜妤道。
“我知道,这松栽是聪慧,你也有意栽培她,可是,她的心思就不在寻法问道上!看来是与道法无缘的!”
宜妤冷哼道“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生气?”。
“你可知松栽跟的那个白狐族的忽忆,他将会是白狐族的新一任首领!”
宜翊笑着斟了一杯茶递给宜妤,“那不很好嘛?松栽嫁过去便是族长夫人!也不埋没她的身份!”。
宜妤接过茶水,重重的放在桌上,冷声道“这白狐族和红狐族因着烨修已经敌对了!白狐族的忽忆和红狐族那个玉珊公主有一段孽缘!”。
“你以为松栽嫁过去,是有好日子过?她是要被作为一枚棋子,被两族之间的恩怨倾轧的!”
宜翊闻言,站起身看向宜妤,一脸震惊道“你居然用法术探知了松栽的未来?”。
“我知你看重松栽,可这探知未来的法术是要赔上你几百年的修为的!”
夕旋立在殿外,听着宜翊的话,不禁面露震惊。他知道宜妤看重松栽,却没想到,宜妤会为了知晓松栽嫁去白狐族将要过怎样的生活,不惜损耗几百年修行也要先探知了一番。
“松栽不仅是我的近身司侍,更是我有意栽培的下一任神智!”,宜妤面色平静的道。
“你真是!罢了!”,宜翊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坐了下来道。
“你不一定能阻止的了这松栽!我瞧着她是铁定了心要嫁去白狐族!”
宜妤摇了摇头,“我一定要阻止她!”。
夕旋想着往事,又看着殿内跪着的松栽,不禁为宜妤感到不值。宜妤不惜以损耗几百年的修为作为代价,提前探知了松栽的一生。可无论宜妤怎么劝说,松栽似着了魔一般,就是义无反顾的挣扎着离开,嫁去了白狐族。
“我当日说,自此与招摇台无瓜葛!”,松栽低头轻声道。
宜翊闻言,轻笑了一声道“那你今日来招摇台做什么?”。
“可是!宜妤神她也说过的,会许我一个愿望作为我的嫁妆!我当日并没有许愿!”,松栽突然抬眼看向宜翊道。
“所以,你今日是来要这个愿望的?”,宜翊冷声道。
松栽闻言,不禁又低下了头。
宜翊起身,抚了抚衣袖道“既然是宜妤神给你的承诺,那你便等着她回来吧!”。
随即,朝夕旋道“你昨日说招摇台外红枫林里的五大神兽生病了?”。
夕旋闻言,点了点头。
“那本神今日去瞧瞧他们!”,话落,宜翊便施展法术往红枫林去。
夕旋看着离开的宜翊,暗想着宜翊从来不管五大神兽,怎的今日有心思去探病?但看着跪在地上的松栽,他突然想明白了!宜翊这哪里是去探望五大神兽,明明是躲开松栽。
想到这,夕旋朝松栽道“你还是去智妤殿等吧!”。话落,便施展法术追着宜翊去。
狐山。
宜妤和沉玉立在狐山之巅,看向狐崖上被逼退的要跳崖的一众白狐,不禁冷笑了起来。
“我等再不出手!这白狐族就要举族覆灭了!”,沉玉揽着宜妤的腰,一脸笑意的看着她道。
“再等等!”,宜妤看着掉落狐崖的一只小白狐,皱着眉头道。
又过了半刻钟,便见着白狐族已然准备要举族跳崖了,宜妤才施展法术,飘身落在狐崖上。
红狐族的一众狐狸看着宜妤,不禁面露惊慌,但为首的红狐还是压制内心的惶恐,假装淡定的道“神智!这是我红狐族与白狐族的恩怨!您还是莫要管的好!”。
宜妤轻笑了一声道“本神若偏要管呢?”。话落,不等红狐族反应,宜妤便施展法术朝他们打去。
一瞬间,红狐死伤无数,剩下的红狐也逃窜离开。
白狐族看着宜妤,又看着逃离的红狐族,忙感恩戴德的跪在地上。宜妤懒得理会,带着沉玉往狐山北去。
狐山北。
相较与狐崖的混乱,这里要安静祥和的多。驻守红狐族的一众红狐时而三俩闲聊,时而打闹逗笑。
沉玉看着这般情形不禁面露疑惑,“不是说诸怀仙和人鱼国的生灵,还有族长忽忆带的白狐族人都在狐山北嘛?”。
宜妤轻笑了一声,随即施展法术往狐山北打去。不过一瞬间,狐山北突然气息流转,传来一阵阵厮杀的声音。
“红狐族,最擅用幻术!”
沉玉看着被宜妤打破的幻术,看着厮杀的生灵,不禁面露震惊。玉珊一袭红衣猎猎落在一处高地,俯瞰打杀在一块的生灵,冷艳的脸上满是邪恶的笑。
“这人鱼国的生灵怕火,加上又没什么法术,带来这狐山北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是添了不少麻烦”,沉玉看着诸怀一袭白衣,领着一众人鱼国的生灵躲在一处,笑着道。
宜妤闻言,嗤笑了一声,随即看向在一众红狐中厮杀的白衣身影,他那白色衣袍染上了许多的鲜红。他用力的厮杀着,如白雪中傲寒盛开的梅花被一团团火焰围着炙烤。
“那是忽忆!”,沉玉顺着宜妤的视线看向那在一群红狐中厮杀的白色的身影。
“果然长的很好!怪不得松栽非要嫁给他!”
宜妤闻言,冷哼了一声。
“长的好看有什么用?修为这般低!连自己的族人都守护不了!”
沉玉闻言,突然面露委屈,伸手拽着宜妤的衣袖道“你这是嫌弃我?”。
宜妤对上沉玉那委屈的眼神,心有不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没有!我是在说那忽忆!”。
沉玉闻言,不禁破委屈为笑,点了点头。宜妤看着这般孩子气的沉玉,笑着扶额轻叹。
眼见着忽忆将那一群围攻的红狐打伤倒地,他也精疲力尽倒在地上。宜妤便暗中施展法术,隔空打开了又围攻上来的红狐。随即,飘身落在了忽忆面前,冷眼看向立在高地上的玉珊。
玉珊看见飘身而至一袭金色罗裙的宜妤,不禁面露震惊,随即轻笑着道“原是神智驾到!玉珊有失远迎!”。
宜妤冷哼了一声,冷眼看向还在打斗的生灵,又是一个横扫,将红狐族的生灵全部打倒在地。
玉珊看着瞬间变化的局势,不禁面露冷意。冷声道“神智这是以强欺弱?”。
宜妤冷笑道“以强欺弱的不是你红狐族嘛?”。
“你!”,玉珊闻言,突然大笑道“神智难道不知道嘛?这次的战争可是你的宝贝司侍,松栽挑起来的!”。
“是她闯进我红狐族的领地,要杀了我!我这只是反攻!可算不上以强欺弱!”
宜妤闻言,看向一旁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忽忆,轻笑着道“不过是为了一个忽忆!当真是红颜祸水!”。话落,宜妤便提起法术,朝忽忆打去。
玉珊没想到宜妤会对忽忆动手,看着口吐鲜血的忽忆,玉珊不禁慌了。颤抖着声音道“神智,你这是何意?”。
闻言,宜妤笑了笑,“红狐族长说错了,挑起战争的不是松栽,是这忽忆!”。
“是他长的太过好看了,让玉珊族长动了心!又勾搭上本神智妤殿里的司侍松栽!”
“玉珊族长和松栽原是没有瓜葛恩怨的,不过因为一个忽忆才因爱生恨!因妒生仇!”
“这战争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乃是这忽忆!今日,本神杀了他,玉珊族长和松栽的恩怨便了了,白狐与红狐族的恩怨也就了了!”
话落,宜妤又朝忽忆打去。
玉珊看着宜妤似用尽全力,打的忽忆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不禁红了眼眶。忙颤抖着声音,跪在地上道“求神智手下留情!”。
宜妤闻言,一脸好奇的看向玉珊,佯装疑惑的问道“怎么?玉珊族长,你方才不是也要打杀这忽忆嘛?本神如今亲自动手,你不也乐得清闲嘛?”。
玉珊跪下地上拼命的摇了摇头,哭泣着道“不是的!我没有要杀忽忆!我只是恨,恨他维护松栽!恨他从来不肯多看我一眼!”。
宜妤闻言,又佯装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哦!这样啊!”。
玉珊见着宜妤似乎不再对忽忆动手了,不禁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但不过片刻,宜妤又提起法术,冷着声对着忽忆道“虽然玉珊族长不杀你!但为着你,松栽居然跑去红狐族的领地要刺杀玉珊族长!也实在是错事!所以,你还是该死!”。
玉珊闻言,不禁面如死灰,忙又大喊道“不是的!”。
宜妤闻言,一脸疑惑的看向玉珊,“玉珊族长,你还有话说?”。
玉珊突然面露尴尬的看向宜妤,随即又带着愧疚看向忽忆,“松栽,她没有要刺杀我!”。
“当真?”,宜妤面露惊讶的道。
“是!松栽她只是来了狐山北,但并没有动手刺杀我!是我……是我诬陷她!”,玉珊面露羞愧道。
“你想让白狐族的生灵都以为是松栽的错,是她挑起战争,是她破坏红狐和白狐交好?然后,借机将她落下族长夫人之位,好给你腾地方?”,一旁安静了许久的沉玉,突然开口道。
他声音温柔,却藏着冷意。声音不大,可整个狐山北的生灵都听见了。齐齐面露震惊的看向玉珊,玉珊感受到了一众生灵的视线,不禁低下了头。
忽忆看着玉珊,幸好他没有被玉珊的诡计蒙骗,也幸好他信任松栽,哪怕一众族人都要他将松栽交给玉珊处置,他也不没有迫于压力将松栽交出去。因为,他相信松栽这般善良的性子是不会去刺杀玉珊。
被宜妤从狐崖救了的一众白狐族人,赶巧赶来,听着这一番话也不禁面露愧疚。他们中有许多,当时害怕红狐族进攻,齐齐胁迫忽忆将松栽交给红狐族处置。
“既然如此!事情分明了!本神也不好再多管了!”,宜妤看着一众生灵,轻笑了一声,随即拉着沉玉施展法术离开。
沉玉看着面前面色暗沉的宜妤,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
“也不知当年谁跟我说,以后松栽的死活,她都不管了!”
宜妤闻言,瞪了一眼沉玉,冷哼了一声,继续施展法术往前飞。
沉玉轻笑了一声,转而带着几分委屈道“还说陪我去琅琊台的桃花谷赏桃花!”。
宜妤闻言,伸手拧了他一把,笑骂道“现在就去!”。
智妤殿。
司侍听着宜妤传来的信,走到跪在殿外的松栽面前道“狐山之乱已解!你回去吧!”。
松栽闻言,面露震惊,随即便殿内跪拜道“松栽谢宜妤神相救!”。
随即,她慢慢站起身,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和斟酌的看向司侍,“宜妤神她,可还说了其他的?”。
司侍摇了摇头。
松栽闻言,眼里闪过几分失落,随即缓缓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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