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审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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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竟然想要帮林正荣和林正福脱罪，自己背下这口锅，抗住杀人的罪名。

但郑县令不愧是审理过上百起案件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老爷子对两个儿子的良苦用心。

他直接询问老爷子，那砒霜是从何而来，买了多少，又打算毒杀几人。

面对这些问题，老爷子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郑县令冷哼一声：“这位老人家，我念你年纪大了，这才不治你扰乱公堂之罪。

“我知道你心疼儿子，但谁做下的孽，就该谁来负责。若全天下人都如你这般，小的犯了罪，老的就出来顶着，那这世道就全乱了。

“说不定哪天你的儿子也会遭人杀害，然后那人同样不用抵命，只他爹娘站出来为他背锅便是。

“老人家，这样的情况你愿意看到吗！”

郑县令的几句话，就把老爷子给问懵了，老爷子怔怔地跪在原地，只低头哭泣，再不敢胡乱言语。

郑县令在说完这些后，还有一事不解，对着老爷子询问道：

“按照刚才在堂上的你两个儿子所言，他们是下毒杀你的小儿子，你为何还要偏袒于他们，难道你的小儿子在你心中就不重要吗？”

没等老爷子回答，坐在旁边的林秋原就抱拳对郑县令道：

“我爹并非是我爷的亲子，当初我亲爷奶过世，留下一笔家产和田宅，让我爷他们照顾好我爹。此事在两年多以前我们被赶出家门时，由村里人帮忙揭露，这才还了我们一些田产，让我们家不被饿死。

“此事在两年前，由里正帮忙传达，入了县志。”

他简短的两句回答，直接就让郑县令和旁听的群众们，感受到了他们之前生活之艰难，老爷子他们一家附在他们身上吸血的画面。

郑县令面色越加难看，他原以为是兄弟之间分家不均，导致另外两家心生怨恨。

想不到，竟然是老爷子他们一大家子吃绝户不成，就想要害人性命。

郑县令以前也有类似的经历，他爹娘早逝，自己家的家产被舅家霸占，他那些年在家里活得如履薄冰。

本是自家的东西，他却不敢沾染半分，就这样还总是被打。

要不是自己努力读书，考中了举人，又得了郁家助力，有了这么一个官职，只怕自己早就没命了，更不用说收回爹娘留给他的家产。

再次见到有同样经历的人，郑县令同情之余，对那贪人家产、害人性命之徒，更是恨到了骨子里。

砰！

惊堂木又一次拍响：“带裕安堂的伙计来！”

裕安堂是县城里一家药店，杜氏的砒霜，正是由此而来。

之前官府衙役在镇上药店巡查砒霜的时候，林秋意就想起了杜氏是林秋婉从县城派过去的，可能为了避免被人查出，她不会在镇上药店购买，而是从县城直接带过去。

这话被林秋原告知了郑县令，果不其然，衙役在县城里各个药店跑了一趟，就查了个清楚明白。

有了裕安堂伙计的指认，加上林正荣的详细讲述，杜氏和林正福以及他们儿子林秋鸣如何怨恨林秋意家，又打算如何杀了林秋意他们全家之事，全都大白于公堂。

郑县令一拍桌案，宣布判词：

“犯人林家林正福，林杜氏，林秋鸣三人买凶杀人，虽未成功，但罪大恶极，判一人五十大板，再判流放北疆之刑，待受刑之后，即可启程，此生不得再回益州半步，违令者斩！

“犯人林正荣，明知是剧毒砒霜，依旧买凶投毒，罪不可恕，视为帮凶，但念其开始并无杀人想法，加上未造成命案，从轻处置，判二十大板，再判二十年监。

“犯人李老二，虽然不知道那是剧毒砒霜，但害人之事亦是不可辩驳，判三年监，即刻收押。

“犯人鱼贩，贪图小利，差点害死几条人命，罚十两纹银，三日内交付被害人林正石家。若三日内未交付，立刻收押大牢，直到家人将这笔钱还上为止！

“来人，行刑！”

随着郑县令的一条条判词念出，跪在公堂上的林正荣几人，近乎晕厥过去。但这并不妨碍县衙的衙役们将他们拖走，准备行刑。

只有李老二和鱼贩两人心情稍微好点，毕竟他们被判得不重。

但此时两人亦十分后悔，不过贪图一点银钱，就把自己害得这般下场。

而冲进公堂的老爷子，听到最爱的儿子和孙子被判流放，大儿子也被判了二十年监之后，腿都软了，直接瘫倒在公堂上。

这还没完，他还要亲眼看到他们被拉到堂下受刑。

啪！

一顿顿板子声传来，跟着一起传入众人耳中的，就是林正福他们那些人痛苦的叫喊声。

“啊！救命啊，救命啊！”

听着这些求饶声，林秋意嘴角略微翘起。

她对判决结果很是满意。

能够让林正福一家被赶出这益州，发配到遥远的北疆去，此生不得再踏回半步，连林正荣也被判了二十年的监狱之刑，不得不说，这郑县令惩罚得是相当到位。

而这板子，更是精髓。

一道道板子，一声声叫喊，仿佛都刻在老爷子的心上，他瘫软的身子被迫又多了几分力气，朝着林秋原跪走过去。

“咚”的一下向林秋原磕头。

“秋原，你就饶过你大伯和你二伯吧，我知道你恨他们，可你们家至少没什么事啊。这几十板子下去，他们哪里能活命，爷求求你了，你就看在爷养了你们一家的份上，你行行好，放过你二伯他们吧！”

老爷子不住地磕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林秋原扶他都扶不动，只能起身站到旁边去，心里很是烦躁。

老爷子养了他们家，这可真是笑话，他要是真当自己是长辈，真把自己看作是儿孙，就不该跪在自己面前，这样逼迫自己。

“爷，这判决是县令大人出的，谁也不能更改。再说了，县令大人既然判了他们流放和收监，就绝不会让人将他们打死，这些衙役大哥打板子是有分寸的。您老身体不好，还是赶紧起来吧。”

老爷子却存心要逼迫他：“我不！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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