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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雨停了,路面还没有干,这对于急着赶路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好在雨后的给人的清新感受,可以冲淡一些沉重的东西,譬如心情。
聚集在客栈之中的人逐渐散去,也没有人敢再上香积寺去寻《龙象般若心法》了,昨夜柳清尘与邱双溪的死,依旧深深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死亡,似乎是一个很有效的教训。
易未忆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了摆在自己床前干衣服,知道是洛月梅替自己烘干的,他的心微微一颤,心里柔软的部分被触动,泛起一丝感动,他将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提着剑,跨出门去了。
洛月梅与叶依蝶共住同一间客房,那是一处幽静住处,易未忆快步走到门外,举手正欲敲门。忽然,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出来两个人,正是洛月梅与叶依蝶,两人看着眼前的易未忆,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泛起红晕,犹如两朵团簇开放红莲。
“易大哥!”洛月梅首先开口,面目之上的表情朴素自然,丝毫没有矫揉造作,温柔可人。
“易大哥!”不知何时,叶依蝶对易未忆的称呼已经改口了,从“易公子”到“易大哥”的变化,确实需要一些勇气,叶依蝶的声音娇柔,带着少女骨子里特有的羞涩,望着易未忆,眼睛里似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深意。
易未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催促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出发吧!”
洛月梅与叶依蝶相继点了点头,齐声道:“嗯!”
忽然,洛月梅好像记起了一些什么,望了一眼易未忆,欣然道:“对了,易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易未忆沉默片刻,眼神之中快速闪过一丝坚定,缓缓开口,吐出两个字。
“津门!”
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你要去津门寻仇?”洛月梅心头一怔,问道,她知道这是易未忆迟早要做得一件事情,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来得这么快,她还没来得及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易大哥你要去找津门神捕何子仓,不,他背后有朝廷作为支撑,我们不能贸然与之为敌,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叶依蝶眉色之中掠过一丝隐忧,皱着眉头,满绪忧思,说道。
“杀妻之仇,岂能不报,梅儿,蝶儿,你们不要担忧,就算是无法全身而退,我必杀之,此仇必报!”
易未忆凛然道,语气之中有着铁一般的坚定,眸子里喷射出无尽的恨意。
见易未忆脸上坚毅的神情,洛月梅与叶依蝶皆默不作声了,两人心里都十分的清楚易未忆心中的悲痛与苦楚,两人跟在易未忆的身后,一齐踱出了客栈。
三人走到路上,路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的人,皆是为夺《龙象般若心法》而来,又因惧怕被连三赞所杀落得如柳清尘与邱双溪一样的下场而从客栈散去的武林人士,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致的漠然,没有表情。
易未忆、洛月梅、叶依蝶三人走与他们相反的方向,每一个人都与他们匆匆的擦肩而过,也许他们本就是陌路人,没有相同的谋,自然也就不会有相同的路。
三人在路上走着,行了三四里路,已然置身与一片深林之中,身边古木参天,遮云蔽日。
忽然远处吵吵囔囔的来了一行人,远远看去,许多人身着道袍,手中提着宝剑,而他们领头的人物,有点熟悉,一把拂尘搭在手臂上。
见他们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份,易未忆带着洛月梅与叶依蝶藏在一棵大树后面,那一伙人在林子里停了下来,站在一棵大树下,好现在等待什么。
由于隔得比较远,且夜色也渐渐的沉了下来,并不能看清那领头人物的容貌,三人藏身在树林之中,连大口喘气也不敢,心中只盼望着他们快些散去,不要误了自己的行程。
忽然,只听得背后响起一个声音,传入耳道,那声音响亮,慑人心魄,易未忆仔细辨听,似乎其中包含一些自己熟悉的东西。
“徐兄果然守约,真令人佩服,老夫来晚了,羞愧难当!”
“李兄一诺千金,与李兄合作,天下之主的大业指日可待,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抚掌相视而笑,那笑声极森然,阴阳怪气,直叫人毛骨悚然,传到易未忆的耳朵之中的时候,他差点没吐了出来。
易未忆远远朝那两人望去,自己识得那两人,竟是武当派的清虚道长徐真与衡山派石禀支部的李元希。
清虚道长徐真含笑吟吟,走上前去,走到李元希的跟前,停住脚步,又抖了抖手中的拂尘,笑道:“李兄,如今师兄清微道长已经被我所杀,现在整个武当派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了,衡山派那边你也要快点动手,不要误了大事才好啊!”
李元希看了一下四周,有些犯难,沉吟道:“徐兄,这个我自然明白,现在唐敬尧已死,天柱支部的弟子皆已经依附于我。只是江心美难以对付,而芙蓉的景秀丽与紫盖的苏尚怡心中念及与林云阳的同门之情,在推选掌门一事上不肯与我同心,此事颇为棘手,还需些时日,方可成事。”
清虚道长面色一沉,沉声道:“你得抓紧才行,这件事情必须尽早解决,以免夜长梦多,老夫倒有一计,不知李兄觉得如何?”
在说到“一计”两个字的时候,清虚道长的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神色,那表情在他面孔之上停留的时间极短,他收敛了笑容,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元希,似乎在等待他给出的答复。
李元希听罢,轻声问道:“徐兄有何良策,不妨说来听听!若真能成事,那便是皆大欢喜。”
清虚道长依旧盯着李元希,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笑,说道:“现在江湖各派都在寻找香积寺的《龙象般若心法》,李兄何不借此机会将矛头指向衡山派,造成外忧,李兄再在衡山派之中点一把火,形成内患,到时候李兄出面摆平,何愁聚不拢这人心,实在不行,李兄就学学老夫,李代桃僵,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江心美,先做了这衡山派掌门之位再说!”
那种笑包含着很多的内容,杀机毕露,让人见了心中发麻,听了清虚道长的话,李元希面露难色,有些迟疑,沉默良久,方才说道:“这…”
见李元希犹豫不决,清虚道长催促道:“不要在犹豫不决了,李兄难道忘了自己身上背负的学海深仇了吗?”
李元希连连摇头,牙齿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目光里掠过一丝恨意,连声说道:“不,不,我不会忘记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当年林云阳给我的一剑,以及我玄都观中那些惨死的弟子。”
此时,李元希的眼前浮现了二十五年前的那令自己毕生难忘一幕。
那年他三十岁,正在道观之中打坐休息,忽听得一片轰响,接着就有人喊道:“不好了,有人杀观里进来了。”
李元希慌忙起身,正欲开门走出去察看,便有一名弟子,跌跌撞撞的进门来,倒在地上,双目凸出,口中含着鲜血,死相之惨烈,触目惊心,令人骇然。
四下立时响起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兵刃砍击骨肉的钝响。十几名身着青衣的人拿着剑在道观之中砍杀着,来势极为凶悍,李元希还没回过神来,便闯进来两个人,屋内站在一旁的一名弟子刚刚抽出铁剑,还没来得及站直,身子就被当先的那一人一剑劈倒。
他的人头直飞而起,骨碌碌的一直滚到李元希的脚下,地上的腔子还在咝咝的喷着血。来人中领头那人接着一剑凌空斩向李元希,这一剑势不可挡,一下子就罩住了他的全身。李元希多年以后还常常在噩梦中回想起这一剑,这一剑是那样的无懈可击,便是现在的他也觉得难以抵挡。
当剑光掠过眼际,李元希在胸口中剑、失去知觉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剑向上挑,刺向来人的腋下,也不知最后的道结果如何。
等他醒来时,那一伙人已经散去,道观之中遍地都是尸首,他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顾不得身上的伤,只是疯狂的在自己的屋子里翻找着,好像在寻找一件特别重要的东西。
他趴在自己的床头,将圆木枕头打开,取出一个赤色的瓷瓶,塞进自己的衣怀里,便挣扎着出门去了。
此时,李元希眼睛里闪过一道凶光,恶狠狠的说道:“如此深仇大恨,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忘记的,对,报仇,我要报仇,我要衡山派覆灭,从此在江湖上荡然无存!”
清虚道长的脸上浮起一丝萧瑟,凛然说道:“既然李兄没有忘记当年的血海深仇,那就快点动手吧,薛如尘还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听完了两人的谈话,洛月梅的心中有许多的疑团,她向来就是一个藏不住疑问的人,她忍不住低声问道:“易大哥,李元希说他的仇人是你的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易未忆也在迷惑之中,他双眼茫然,摇摇头,回答道。
不料两人的说话声被李元希与清虚道长听见了,清虚道长大声喝道:“何人躲在树后,快现身吧!”
躲在树后面的易未忆知道这次藏不住了,让洛月梅与叶依蝶依旧躲在后面,自己戴上箬笠,蒙上黑纱,从树后走了出来。
清虚道长凝视着易未忆,由于面目遮掩着,他并不能认出易未忆,厉声说道:“阁下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难道是相貌丑陋见不得人?”
易未忆声音一沉,变了音色,大声笑道:“见不得人的恐怕是清虚道长与李元希两位吧!光天化日谈论之事净是些杀人夺位的阴谋诡计,二位想见我的真面目,哈哈哈,这世上见过我真面目的只有一种人。”
“什么人?”清虚道长与李元希两人齐声问道。
“嘿嘿,死人!”易未忆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凛冽的寒风一般,散发无尽的寒意。
清虚道长与李元希一听这话,恼羞成怒,李元希倒还好,清虚道长哪里受得住这般羞辱,目露凶光,沉声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那你就不能活着走出这片林子了!”
话音一落,扬起手中拂尘,向易未忆挥去,易未忆为了隐瞒身份,一身的武功都不能施展,只得躲闪,避开清虚道长的攻击,易未忆左躲右闪,甚是狼狈,清虚道长见易未忆并不拔剑,以为他是轻视自己,便步步紧逼,其目的在于让易未忆拔剑,易未忆只守不攻,招式甚是吃紧,情绪的攻势越来越急,易未忆频频退后,躲在树后面的洛月梅与叶依蝶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易未忆暗自思忖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守不攻,迟早会被清虚与李元希刺死在这片树林之中。”
忽又转念想起了那日洛月梅口授自己的《灵耳佳音》,倒着练倒像是一套以气御剑的奇异心法,便逆练了起来。
一出手,令人大吃一惊,没想到的是《灵耳佳音》逆着练习竟然也是一些怪异的杀招。
清虚道长并不是变招之后的易未忆的对手,他斗得甚是紧张,虚汗阵阵,忽然,他将拂尘敛起,露出袖中藏着的一把短剑,寒光闪闪,迎着易未忆的眉心刺去,易未忆并不拔剑,是因为担心被识穿了身份,待清虚手中的短剑距离自己的眉心还有三寸的时候,易未忆连着剑鞘,抵住清虚的胸口,那一击力劲十足,清虚被震飞在地,剑仍在鞘中。
跌落一旁的清虚道长冒出了一身冷汗,忙朝着站在一旁的李元希大声喊道:“李兄,快出手助我!出手助我!”李元希立马会意,呛啷一声,拔出长剑,上前相助。
说话间,只听得当当之声快如炒豆,李元希的剑转眼间已攻出十余剑,一个攻得快,一个挡得也快。但是易未忆不防他突然出手,一开始即落下风,只能连带剑鞘的格挡,始终腾不出手来拔刀,一时间竟落得个有败无胜的局面。
李元希出手极快,剑光在树叶缝隙间遗漏的阳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条银蛇,闪烁吞吐,招招杀向易未忆的要害。只听砰的一声,易未忆已退到尽头,后心撞向了身后的树身。而李元希的剑趁势又到,易未忆已无路可退。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原来易未忆运气于背部,将旁边的树枝撞断了,易未忆转身一个回旋,倒纵出去,避开了这一剑,李元希应变奇快,只是愣了一下,立即转身出剑,长剑如蛆附骨的刺来。
易未忆暗自惊叹,没想到李元希如此的深藏不露,以前在衡山之时,每次开会议事,他都唯唯诺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易未忆也曾见过他练武,并不像这般凶猛干练,他的剑法远在唐敬尧之上,就算自己使用衡山剑法恐怕也难敌他。
李元希凶猛的攻势根本不容他思量,易未忆急忙变招应对,他在空中一扭身,躲过这一剑,顺势飞腿踢对方小腹。而李元希一剑刺空,早就有备下一招,也是一腿踢出。他是正面出脚,既然后发先至,踹中了易未忆的右胯。
电石火花之间,二人先后落地。
却听咔嚓一片响,易未忆因为中脚失去平衡,跌落在一旁的地上,扬起一阵灰尘,而另一边厢李元希却已稳稳的站立在地面上,白衣飘飘,长剑如雪。
一旁的洛月梅甚是担忧,想要冲上前去帮助易未忆,却被叶依蝶一把拉住,她这才忍住没有出手。
李元希双足一立稳,便提气准备乘势再攻。谁知一口气提到胸部,心脉竟然猛地一滞,力量就是传不到两臂,然后左胸传来锥刺一般的疼痛。
他一低头,却见雪白的衣衫上,心口位置渗出一缕血红,而且迅速的扩大,一旁的清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易未忆从地上爬了起来,左右拍打着身上沾满的灰尘,一边拾起跌在一边的剑鞘,狼狈不堪。他右手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了剑鞘,剑刃上正挂着一滴血珠子。
原来易未忆是在中脚的刹那中剑,这一剑因为距离较远,入胸不深,虽然不足以要了李元希的性命,倒也伤得不轻。
易未忆将剑收回鞘中,清虚道长将李元希从地上扶起,此时李元希已经不能再战了,他被两名站在自己身后的弟子搀扶着,脸色苍白。
清虚抚着剑,回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武当派弟子,说道:“一起上!”
而李元希也示意衡山派的弟子一起上,众人将易未忆团团围住,易未忆并不急着拔剑,而是提气运功,准备再战,突然觉得心脉一滞,一股极其冰寒的气流积压在心肺,一时间竟倒在地不起。
对易未忆突然倒地,众人也觉得诧异,清虚道长急速将剑藏于袖中,上前想要去掀易未忆的面纱,突然一道人影快速闪过,扶着易未忆扶摇而上,只片刻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清虚道长忙领着众人去追,可他们哪里追得上,李元希也让门下弟子扶着自己一道追那人影去了,可是那身影快如闪电,他们哪里追得上!
见众人已经离去,一个人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弯腰捡起易未忆跌落在地上的剑,那人正是叶依蝶,她快步朝众人散去相反的方向走去,原来带走易未忆的正是躲在树后面的洛月梅,危难之际,她与叶依蝶商议,由自己带走易未忆,而叶依蝶留在原地,取回那一把易未忆视如生命的剑,并且两人约定在自己走过的一处凉亭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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