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他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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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疏凝微微敛眉，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和，“乔小姐想多了。”

她挑起的话题，想让乔碧在薄景渊面前难堪，可是没有达到目的，只能自己结束这个话题。

而乔碧却笑了笑，“我也有个问题想问方小姐。”

“你问。”方疏凝显然闪过一丝微怔。

这次，乔碧没有当着薄景渊的面大声问，而是附在方疏凝耳边轻声说，“那晚他对我又粗鲁又生疏，他也是第一次对吗？”

这话自然只有她们两人听得到，他无疑是薄景渊，应该没有比睡过她的男人更沉重的打击了。

话音刚落，只见方疏凝刷得苍白如纸，指尖微弯蜷缩嵌入了掌心，连唇瓣都在颤抖。

显然，气得不轻。

乔碧其实对那晚并没有记忆，但是看她的反应，薄景渊不离十也是个处，因为她这个病，看样子连情侣间最起码的夜生活也不能做，不能刺激到她的病情，她猜想的分毫不差。

原以为她会气到病发，但是小觑她的隐忍力了，乔碧恶劣地想着，她若不犯自己，自己还能可怜可怜她是个病人，现在连那点微薄的同情心都被她作的一点不剩。

第一次她忍了，接下来方疏凝做什么，她都会还击，而且狠毒且毫不留情。

看着乔碧嘴边的笑意，方疏凝眼底闪过一丝黑暗。

不过，转瞬即逝。

她又恢复成原本柔和平静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连乔碧都不得不佩服她。

这样有隐忍力的女人，想对付一个人简直太轻而易举了。

下一刻，方疏凝对着乔碧突然开口，“阴天我要去医院做检查，上次乔小姐一个人孕检，我和景渊都没陪你去，我也想听听你肚子里的孩子胎心，两个月的孩子应该能听到心跳了。”

乔碧不知道她想搞什么幺蛾子，反正不是好事，她婉拒，“薄先生可是说了不让我接近你，再说我也才孕检完没几天……”

“景渊也想听听孩子的心跳，毕竟是他亲生儿子，是吗？”没想到方疏凝直接问正在忙着的薄景渊。

一般人这时候哪敢打扰这位大佬，再加上她语气有些强硬，任谁都觉得薄景渊哪怕不当场翻脸，也会不悦。

没想到给他报告工作的年轻男人突然停下，似乎也很尊重方疏凝，知道这个女人在他老板面前有多大分量。

看样子他手下基本都知道乔碧和方疏凝，哪个才是正牌，难怪林嚣敢这么嚣张对乔碧，整天冷嘲热讽，原来是狗眼看人低，看主子脸色行事。

薄景渊虽然几不可见皱眉，但最终还是顺着她，“只要你肯去医院检查，想做什么随你。”

这话已经决定了不需要过问乔碧的意见，因为方疏凝一直以来拒绝并且十分抗拒去医院，按照她现在的病情，其实早就该在医院进行化疗。

但是方疏凝身上的血癌已经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二次复发，她经历过化疗那种地狱一样的生活，最终只是多活了一两年，再次迎来了死神。

所以，她不想再将生命浪费在医院，不想自己最后的时光是痛苦挣扎，是化疗带来的剧痛，带来的丑陋。

她宁可靠药物维持，直到死亡那刻，能多自由快乐活一天，都是她赚到的。

薄景渊不是没有劝过她，可是最终还是尊重了她的选择，现在她想重新去医院，已经是个好消息。

或许，有什么在刺激着方疏凝的求生。

这期间他一次都没看乔碧，虽然生气，她还要保持微笑，薄景渊当真以为她乔碧不敢违抗他吗？

……

第二天下午，利用拍戏的空档，林嚣送乔碧去了人民医院。

她并不是怕薄景渊的狠，而是他手里有她的把柄，没错，就是她不能让宋凉知道的那件事。

乔碧想退一步，海阔天空。

只是做个孕检而已。

而乔碧来医院的时候，林嚣说，“乔小姐坐在这里等会儿吧，方小姐的身体检查报告还没出来。”

不止报告没出来，人都没出来。

薄景渊陪着方疏凝，把她一个孕妇孤零零扔在这里，哦，身边还有一个他的走狗。

乔碧懒洋洋地拨弄着好看修长的手指，“她不是没多久可以活了，怎么还不住院冶疗？”

乔碧自然不是担心那个女人，只是她住院就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

林嚣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她已经是第二次复发，害怕再一次次经历化疗的痛苦了。”

与此同时——

拿到检查报告书的方疏凝，波澜不惊，诊断书上写着血癌扩散中期，化疗有30的冶疗可能性。

但是冶疗成功后，还是有可能复发。

薄景渊说他能找到国外专业的癌症专家，将成功率上升到45，并不想她自我放弃。

方疏凝笑了笑，“我不是自我放弃，只是想拥有一两年正常人的生活，一次接着一次的希望，又迎来的是绝望，无尽的痛苦还不如直接放弃，你知道的，景渊，我最怕痛。”

这一句话，让薄景渊心软了。

“我的希望就是那个孩子，景渊，别提这伤心事了，陪我去看看孩子，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高兴点？”方疏凝温柔笑道，她一直梦想有一家三口的日子，只可惜她这个病连这个简单的要求都是奢望。

不过上天垂怜将乔碧的孩子送到她面前，就是为了满足她最后的心愿。

……

当方疏凝挽着薄景渊走来时，看到乔碧百无聊赖地低头刷手机。

仿佛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心，可真大。

方疏凝还以为她会失望难过薄景渊，丢下她这么久来陪自己去看病，看来低估她的心理素质和手段了。

“对不起，乔小姐让你等久了，我检查耽误了些时间。”方疏凝说是这么说，可语气没有丝毫歉意。

听罢，乔碧头也没抬，“方小姐的病情重要，我只不过是个孕妇而已，等一会儿又不会死。”

话音刚落，方疏凝刻意在薄景渊面前，微微苍白了脸色。

果不其然，薄景渊从性感喉咙溢出两个警告的字，“乔碧。”

乔碧终于慵懒抬眸，和他四目相对，从容微笑，“这里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薄先生不用这么大声，我又不是耳聋，吓到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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