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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正月二十三这日,一大早,贾瑛和杨佑便各自另兵马司的和巡防营封禁了承天门至永定门的大街,沿街道的两旁,披红挂彩,幔帐遮道。
绣衣卫的缇骑,自南苑至京城往来巡视,&nbp;&nbp;警防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
五更天,百官赶至奉天殿,参加了开印之后的第一次大朝会,新春伊始之际,圣天子端坐明堂,接受百官和来自天南地北各地藩属国使臣的叩拜。
此次藩国朝贡,也属嘉德朝首次盛事,&nbp;&nbp;朝堂上下,&nbp;&nbp;无不严肃对待,&nbp;&nbp;向四海之夷宣扬大乾国威。
吐蕃、朝鲜、日本,与大乾刚刚做过一场的匈奴,乃至被重新崛起的匈奴人阻断的远在西域之西的玉滋国,都派人了使节前来。
与这些自主性相对独立的国家不同,远在南疆之南的缅甸、孟养、东吁、阿育他耶、安南、澜沧、兰纳、素可泰、高锦、勃固等国的土王,是新近几年,相继被南安王大军征服的三宣六慰之地,这些土王的地盘,甚至都是由大乾的宣慰司划分出来,既属于外藩,也属于大乾的羁縻所,大乾与地方土王混治。
史官笔下,嘉德七年春,万夷来朝,盛况难再。
嘉德圣天子的威严首次宣昭海内,又是一场盛世的开启。
接受朝拜之后,天子率百官自社稷坛祭天,命皇后殷氏与昭和亲王留京监国,&nbp;&nbp;自己则带着大臣勋贵,以及外藩来宾往南苑而去,贾瑛与杨佑随行护卫。
彼时,自京城至南苑的路上,车马萧萧,旌旗猎空,一眼十数里地内的行人竟望不到头,贾瑛都有些担心,南苑之大,能不能容得下这么些人。
贾家的车驾同样在队伍之中,且位置很是靠前,仅在西平王府之后,蓝田玉回京赋闲了,不过见了贾瑛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反倒与贾政贾赦几人打过招呼,彼此有说有笑。
贾瑛在西平王府的队伍中,还看到了曾经在西平侯府外,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nbp;&nbp;看年纪,倒像是西平侯府的小姐,&nbp;&nbp;依旧是特例独行,别家姑娘都是坐轿乘车,唯独她一副男装打扮,骑在马上,看来蓝田玉还是个女儿奴。
南王府和东王府,也都有子嗣在京,这种盛事自然也不会落下,再往前就是北王府了。
异性勋贵前面,就是皇室的亲王郡王府邸的队伍,再之前,则是嘉德和他的妃子们的銮驾。
元妃赫然也在其中,贾瑛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没有近前,人多眼杂,不方便。
队伍行至南苑,各自选定地方,安营扎寨,勋贵们都是相熟之家,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扎营,一来方便照应,再者也能图个热闹。
不过贾瑛巡视营地之下,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天子行在局中,今日在场勋贵分列左右,开国勋贵一脉,以四王为首,坐居行在西侧,皇室宗亲则居东首,而就在东侧尾端的一处空地上,还有一片营帐,据杨佑介绍说,都是属于宣隆勋贵的。
同为异性勋贵,二者泾渭分明。
贾瑛还是头一次这么齐的见到这些宣隆勋贵,人数也不少,在京的就有十二三家,好些人他都不认识,还是杨佑给他介绍了一番。
这些勋贵,原本就是托庇在他父王麾下的,转投忠顺王也不过十来年的事情,与肃忠王府的交情还没有断,故此杨佑对于这些人倒极为熟悉。
“你的营地呢?”
杨佑指了指宣隆勋贵旁边的一处:“那就是了,我府上人单,母妃病弱不能前来,此次随我来的只有幼微一人,到时候,让你们家的姑娘常来看看。”
贾瑛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前方营地的分布,没有说话。
忠顺王不在京,看样子这些人是想要重新续起与肃忠王府的关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二人的交情。
“听说了吗,玉滋国此次前来,似乎是来求援的,朝中有官员想要重开西域之路。”杨佑忽然说道。
贾瑛点了点头,这件事他也有所耳闻,据说是匈奴人西扩了,抵进了玉滋人的地盘,抢掠烧杀,玉滋人顶不住,听说大乾新败了匈奴,这才遣使求援。
说起来,匈奴人和玉滋人,也算是近亲了,老祖宗都是古匈奴,这一世与贾瑛记忆中最大的区别就是自蒙元兵败后,漠北之北的游牧民族,重新喊出了大匈奴的口号,并继承了蒙元在草原上的大部分遗产。
两者虽然都是匈奴后裔,可在匈奴王庭看来,玉滋人甚至连蒙元和东胡人都不如,完全就是血脉不纯的杂种,只配做他们的奴隶,巴图温都苏曾数次派人西征,可最终还是败给了茫茫无际的沙漠。
使节入京这段时间,双方已经有过了数次冲突,甚至还死了人,礼部和鸿胪寺不得不请贾瑛派出兵马司的人,将双方的住所看管起来,警防玉滋的使节,尽数被匈奴人捂死在大乾的局面发生。
匈奴人之所以派使节来,就是为了破坏玉滋与大乾的联手。
河西以西之地,虽说名义上被匈奴人占据,可谁都知道,浑邪王部和休屠王部与匈奴王庭不是一条心,不过是贪图天山之下的牧场和土地,还有两个王位罢了。
当初大乾因为国朝初立,民生凋敝,无力继续西征,这才给了他们钻空子的机会,但匈奴对于西域同样无法完全掌握,浑邪休屠二王把守着西域通往大乾的上路,只要守着这条商路,两个部落就能有源源不断的财富。
正因如此,他们才不敢将大乾彻底得罪死了,在匈奴王庭和大乾之间摇摆不定。
一但大乾决定与玉滋人联手,西域之地分属谁家,就不一定了。到时候,草原他们的生存空间,会被进一步的压缩,甚至再一次被赶回漠北以北的荒凉苦寒之地,这是匈奴人不愿意看到的。
“就是不知道陛下是对此持什么态度。”
“想那么多做什么,爷巴不得陛下答应下来呢,辽东去不了,去河西总成了吧,那里还有爷的旧部呢。”
杨佑的想法很简单,有了仗,他就去打,至于要不要打,为何要打,那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
今日的天气还算和暖,没有乌云遮挡烈日的阳光,等到日头西挂的时刻,南苑的营地内,已经扎起了一顶顶大帐,每一顶大帐顶部,都留了一个天窗,通出一个圆形铁皮筒子,不过多时,黑漆漆的浓烟,便从烟囱中冒出。
铁皮炉子的取暖效果,肯定是要比炭炉好,不仅不用频繁更换炭火,一天早晚燃上两次旺火就足以保证一天不会冷,还没有烟熏之困,如今已经成了高门大户的必备之物,且开始徐徐流向百姓人家。
石炭虽然贵些,可取暖效果比木炭好很多,煤浆和黄土混合后的煤泥垛子,还能节省石炭的消耗,算起来并不比木柴贵到哪里去,京城里的百姓人家,尚可以承受的起这项用度。
唯一不开心的,大概就是那些以卖柴为生的人了。
不过贾瑛也不是没有给他们留下活路,只要他们愿意,可以往来西山与京城之间,负责给城里送石炭。
虽然也是份辛苦钱,但不见的就会比卖柴差。
傍晚时分,贾瑛巡视完毕后,才返回了贾家所在营地。
“老二,快过来,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们下午猎到了一只獐子,几只野兔,正准备宰了烤着吃呢。”贾琏隔着老远向贾瑛喊道。
一边,几个家仆正在处理打来的野味。
贾瑛下马走了过去,一边问道:“今日是谁手气这么好,围猎还没开始,倒先开了张,若是去参加狩猎大比,定能得魁。”
“下午和冯紫英他们一块儿出去的,这獐子是珍大哥打的,兔子是兰儿和菌儿打的。”贾琏说道。
“珍大哥打的?”贾瑛围着獐子转了一圈,个头不小,分量十足,心中诧异,贾珍这个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的,居然还能打到獐子,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回头一看,贾珍正扶手晗须,洋洋自得,大有等着贾瑛夸上两句的意思。
贾瑛心中不免觉着好笑,回身摸了摸贾兰和贾菌二人的脑袋,说道:“不错,看来我不在京中的这些日子,你们也没偷懒。”
贾兰贾菌受了夸奖,尽皆开心笑了起来,贾珍有些脸黑,可也犯不着和两个小辈争艳。
贾瑛见宝玉也是一声戎装,笑问道:“宝玉可有收获?”
宝玉大不自在,半响才道:“明日,我也猎一头獐子回来。”
“我带了些新配置的香料,回头让喜儿取来一些,今晚正好用上。”
贾琏平日没少和贾瑛厮混,知道他府里有秘制的香料方子,可惜贾瑛多在外任事,他早就馋的厉害。
要说贾瑛也从未藏私过,香料他这里也有,可总是烤不出那种味道来。
“正等着你呢。”贾琏喜道。
这时林之孝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手里都带着东西,一边说道:“珍大爷,几位二爷,四家王府都派人送来了猎获的野味,二老爷说,让珍大爷和几位二爷看着回一份礼。”
贾瑛看了,都是一些野鸡兔子什么,大家都是刚来,也难有什么大的收获,礼物大小倒没什么,不过是应有的走动。
“这倒是难办了,咱们的猎获也不多,总不能再回几只兔子回去,可獐子就这么一只。”琏二无奈说道。
“老二,你那香料可还有剩余,备一些送过去吧。”贾珍身为长兄,自要拿定主意。
时日久了,他也随着贾琏,唤起贾瑛老二来,这老二的帽子,这辈子贾瑛是摘不掉了。
贾瑛点了点头,同喜儿交代了几句,又向贾珍、贾琏说道:“回头你们送过去吧,我就不去了,咱们家来的女眷多,得有人照看着。”
“这獐子肉处理好了,给夫人和妹妹们带过去尝尝鲜,估计你们去了也回不来,就不给你们留了。”
用一些香料,换来一头獐子,贾瑛觉得很划算。
贾珍、贾琏也知道去了难免应酬,回来就不知多会儿了,自也无异议。
“陛下篝宴群臣,老二你怎么不去?”贾琏问道。
贾瑛摇了摇头:“不爱凑那个热闹,也不少我一个。”
贾政贾赦如今就在那边,勋贵那么多,就是想露脸,也不见得能轮得到,还分外拘束,哪有陪着姑娘们自在。
这时,又有小厮跑了过来,说道:“回珍大爷,几位二爷,孙指挥送来锦鸡一对,大鹅一双,黄羊一只。”
“嗯,知道了,孙指挥人呢?”贾琏问道。
小厮回道:“回二爷的话,说是今夜值守,不得离岗太久,只托问老爷夫人的安。”
贾琏点头以示明了,挥挥手,让小厮离去。
“哪个孙指挥?”贾瑛好奇问道。
“原也是咱们家的世交,大同府人士,孙家一直有人在京营之中任指挥,不过走动的少,前年孙家的老爷过世了,如今是他的儿子袭了指挥之职,就在奋武营中任差,名唤孙绍祖。”贾珍解释道。
孙绍祖?
贾瑛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突然送东西来了?”
贾珍回道:“中午扎营之时,有军士巡逻至此,两相见面,才知是旧相识,大概是因为此故吧,我也不大相熟。”
“老爷与那已故的孙老爷倒是有交集,那孙绍祖,我也曾听老爷提起过一回。”贾琏插话道。
他所提的老爷,自然是贾赦。
“此人如何?”贾瑛又问道。
“之前见面,看人年方二十上下,倒也算是仪表堂堂,他家在奋武营中有不少旧部,也算混的不错,至于为人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几人之中,贾琏对孙绍祖最是熟悉。
“怎么,老二,可有什么问题?”
贾瑛轻轻摇头道:“就是随便问问。”
不多时,喜儿返了回来,身后跟着几名亲卫,各自提着礼盒。
贾珍贾琏当下便带着人,到几家营地回礼去了,对方毕竟是王府,爵高一等,只能他们二人亲自出面。
“你不去?”贾瑛转向宝玉问道。
“我帮妹妹们烤獐子肉去。”
说罢,宝玉带着贾兰贾菌二人,跑去催促仆役们处理獐子肉,贾瑛则向营中走去。
路上,又与喜儿交代道:“去找人到奋武营打听打听那个孙绍祖,另外,告诉护卫,营地里女眷多,附近人多混杂,白天晚上注意警戒,不要随意让人靠近,尤其是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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