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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瑛深喘了两口粗气,拖着疲惫与冰冷的身体,将元春的身体仰翻过来。
摸了摸脖颈间的脉搏,呼吸已经骤停。
贾瑛将元春放平在地,双手按向对方的胸脯,做起心肺复苏来,好在有过之前水里的事情,&nbp;&nbp;再做人工呼吸,心中也没有太多的芥蒂,人命要紧。
他拼死救下的,决不能成为一具尸体。
绝不可以!
几轮复苏按压度气后。
“咳咳!”
“噗!”
元春嘴里吐出了吞下的河水,脉搏恢复过来,睁眼,看到了贾瑛焦急而又欣慰的面容。
天空是蓝色的,能呼吸道清新的空气,春风拂过,&nbp;&nbp;入眼是一张英俊的面容,还有他那被风带起的湿漉漉的鬓间秀发,微寒。
她确定自己还活着。
见元春睁眼,贾瑛提着的心渐渐松了下来。
“没事就好。”
说罢,便歪躺在一旁,即便是大地和身体冰冷彻骨的寒意,也不能打断贾瑛劫后余生的无羁放纵。
仰着脑袋,看着上方的山崖,还有一节从中折断的树干。
贾瑛很庆幸,庆幸有一颗长在崖上的大树;庆幸山崖足够斗,不至于让马车翻滚;庆幸崖下是一片深潭,且春日的暖阳将冰面融化大半。
四肢无力的他,在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
危机尚没有就此结束。
白日已经过了大半,亲卫们想要绕路到谷底,不知还要多久,&nbp;&nbp;春寒料峭,刺骨的风,&nbp;&nbp;还有身上冰冷的衣衫,&nbp;&nbp;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天黑之前如果不能与亲卫会合,或者找不到落脚地,他们大半是要冻死的。
即便是生活取暖,也要有山东才行,二月份的天气,对于此时的二人远谈不上善意。
“瑛弟,我冷。”
元春的声音从旁响起。
贾瑛尝试坐起身子,查探一番附近的地形,可试了几次,浑身酸疼,还有甲胄的重负,让他没能成功。
躺在地上的贾瑛开始解卸身上的甲胄,这玩意儿现在成了要命的拖累。
哐当,厚重的甲胄被贾瑛扔到一边,踉跄着身形爬了起来,半跪于地,又将元春扶坐起。
“大姐姐,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这里,&nbp;&nbp;得找个地方避风,若是可以,最好将身上的衣服烤干,不然会落下病根儿的。”
一边说着,一边便要将元春扶起。
看着贾瑛疲惫的面容,元春大是心疼,世间唯有最亲近的人,才会为了你的安危而不顾性命。
“瑛弟不必扶我,我自己来。”
可惜,元春穿着的是妃子礼服,本就厚重,头上宝蓝色的镶金凤冠早已落在了水里,即便如此,被河水浸透的宽大的衣袍,还是让她的行动变得笨拙,寒风吹过,身体不住的打着寒颤。
这样下去,太慢了。
贾瑛伸出了手臂,将元春拉起,又走到她前面,扎下马步,弯下腰膝。
“我背你吧。”
“可你的身体”她能看的出来,贾瑛脸上的疲惫。
“不碍事。”
元春不言,乖巧的趴在贾瑛的背上,眼角滑过两滴晶莹,这已经是第二次为了救她而无比狼狈了,总有同族姐弟之情,亦是让她内心颤动不已。
纵是嫡亲的,患难时,也不见得能做到如此地步。
贾瑛掂了掂身体,让元春和他都能舒适一些,感受着后背传来的饱满触感,即便有一姓之亲的关系,贾瑛和元春的此举,也已违背了宫廷礼法,好在此处也无人看到不是。
或是因为养尊处优的缘故,元春的身形显得丰腴一些,换做往常倒是不觉,只是此刻贾瑛还是感到了沉重,这是体力消耗过大的缘故。
打量了一下左右前后的方向,确定了谷口的位置,贾瑛蹒跚的迈开了步子,同时心中提高了警惕。
两名刺客是从半山坡上跳车的,一个中箭,大概是活不了,即便还有一口气,也构不成威胁,另一人就说不准了。
希望不要碰上。
等到远离水潭走出一段距离,贾瑛发现山坡变得不再像他们坠落的地方那般直立陡峭,可依旧危险,亲卫想要从此处下来也不可能了。
再往前走一阵,二人碰到了那名中箭刺客的尸体,已经没了呼吸,马秃噜的箭没有射中要害,看来是摔死的。
他跳车跳的晚,没选对地方,中箭之后行动难免受挫,丢了性命自是难免。
再往前走,又是断崖,不过是从山体的半山腰上斩断的,上面应该有一处平地或是崖道,因为一直走到谷口,贾瑛都未能发现有从山坡上滚下来,还能活命的地方,但也没看到尸体。
南苑附近的山体,虽然不算崎岖纵横,却也足够复杂,不然也不会将此处选为猎狩之所了,这一高一低之间,便不知隔了多远,他们上不去,亲卫一时半会儿下不来。
眼下只能看两人的运气了。
谷口的风更大了些,贾瑛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背上的元春,也忍不住将头埋在了贾瑛的后肩处。
一眼望去,还是没有可供他们容身的地方。
两人身上的衣衫,已经已经有些冻僵了,不禁遮不住风,接触在皮肤上,冰寒刺骨。
“瑛弟。”
“嗯?”
“我有身孕了。”元春的呢喃声在贾瑛耳边响起,让他脚步微微一顿。
“什么时候的事?”
“上元日之前,便已有犯呕的迹象,在南苑时,太医二次确诊了是喜脉,所以陛下才会命人送我回宫。”
原来如此,就说好好的,元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南苑大营门口。
等等。
元春怀孕了?
这怎么与他记忆中的不一样啊!
是这个孩子最终没能保住,还是因为蝴蝶效应而带来的改变?
来不及想这些,贾瑛的脚步加快了几分,必须赶快找到落脚的地方,不然这样下去,贾瑛不能确定这场来自母胎的遭遇,会不会对腹中的胎儿带来夭厄之灾。
“我要保住孩子。”元春的声音还在继续。
贾瑛静静的听着,这个时候,找些话题,也能分散一些注意力,提高人的精神。
“上元日的事情,你想知道缘由吗?”
“如果你想说。”贾瑛绕开一处田垄,脸上浮现起一抹惊喜。
有田,就有人家。
忽然感受道耳边传来一阵温润的热意,元春声音再次响起。
贾瑛听完,良久不语。
这算是一次警告吗?
“只是我的猜测,无法确定是不是因为此事,但鄂贵妃对我的态度,在那次之后,分明有所变化,还有宫廷年夜那晚之后。”
“在南苑为何不曾见到鄂贵妃?”贾瑛问道。
对于鄂贵妃此人,他还尚未有过照面,更谈不上了解。
“年夜之后,就告病不出了,我只在宝灵宫佛会上见过一面,此次亦不曾前来。”
“你按下此事不提是对的。”贾瑛说道。
宫里只有两位贵妃,怡贵妃年老,元春之前,最得宠的就是这位了。
鄂贵妃为嘉德诞有一女,在位份上也比元春高出一阶,元春虽有贾家在外相扶,但贾家的手终究伸不到宫里。
何况兹事体大,不说嘉德会不会亲信,即便就是抖了出来,怕是对元春也没有什么好处。
皇家的烂事多了去了,却无人会傻傻的拿到明面上来说。
“那人,你看清了吗?”
“我只认识那块儿玉,第二次也只看到一个背影。”
“你在宫里要小心谨慎,有什么事情,及时派人传我,鄂妃的母族并不是什顶尖显贵,她敢针对你,必然是有依仗的,我会让人去查清此事。”
“还有,你如今身怀龙种,今后饮食入口之物,定要谨慎,你宫内有一名宫女,名唤秋屏,她懂一些医理药物,可以信她。”
因为记忆中元春的突然崩殂,贾瑛知道宫里有些阴暗的手段,做起来不明显,但会日渐深入骨髓,贾瑛为此特意培养过一名宫女。
原本,他是不打算将手中的暗子轻付与人的,即便是元春,可眼下却不一样的。
元春若是身怀一位皇女也便罢了,可若是龙子,贾家就得早些做准备了。
争与不争,还要看嘉德是否果决,或是别人会不会将贾家视为对手了。
“前面有人家。”
贾瑛背着元春不知走了多久,从早上狩猎开始,到现在日头已经西斜,百姓之家已经升起了炊烟。
推开柴门,是一座篱笆筑起的院墙,院内有茅舍三间。
“有人吗?”贾瑛高声问道。
吱呀。
屋门被推开,一名村姑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看到贾瑛二人的模样神色一愣,尤其是看向元春的衣衫,这辈子都从未见过的华贵。
“归乡途中,不慎车翻落水,想找贵家暂歇一脚,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啊,”村姑这才反应过来“二位快请进屋。”
“爹,娘,有客人上门。”
“谁啊。”
一个看上去年近五旬上下的庄稼老汉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
村姑向父母亲介绍了两人遭遇后,朴实的一家人赶忙敞开门扉,让二人进屋。
“劳烦姑娘,能否借一件女子衣衫,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抱一些柴火来。”
纵使一时困顿,也难掩一身贵气,贾瑛也未曾与这一家人客气,一来,他体力损耗的厉害,二来,贵人就该有贵人的姿态,并非存心高高在上,而是这个世界处事的道理,也能震慑宵小。
“好。”村姑转身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老汉抱着一堆柴火放走了进来,一直躬着身子,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尤其是端坐在炕上,衾褥裹身的元春。
他们虽是庄稼人,可也能看得出来,对方的衣着并非寻常人家,纵是三里外的庄子上,坐拥百亩田产的苗员外家,都用不起这样的料子。
老汉放下柴堆,就准备原路倒退离开,却被贾瑛叫住。
“你们家这间屋子,只当让给我们用了,眼下也没什么好的给你,这支簪子,你且收好,只当是凭证信物,来日百倍奉还。”
“去吧,有事我会喊你,不要来打搅。”
另外一间茅舍内,应是老夫妻女儿的闺房,老妇人看着女儿拿出来的一件新衣服满脸心疼道“笙哥儿,这可是苗家二公子送给你出嫁穿的衣服。”
“娘,咱家就这一件新衣,总不能拿旧衣衫给贵人穿吧。”
“老婆子,老婆子。”
妇人正是心中不乐意,转头向老头抱怨道“大白天,又没死人,喊什么喊。”
“哎,你看这个,那屋里的贵人给的,说是什么信物凭证,要换咱家的屋子。”老头掏出了簪子。
“凭他什么贵重东西,屋子是万不能换出去的”
妇人话才到了一半儿,便停了下来,她虽然连银子见的都少,可还是知道金灿灿的东西很值钱,尤其是这簪子一类的首饰,上面还镶着宝石吊坠,还是凤头钗。
“呀,换了换了,你这老头子,还来问我做什么,就这一件,能让咱全家住进瓦房里了,笙哥儿的嫁妆都有了。”
老妇人眉开眼笑。
这簪子,是贾瑛从元春哪里取来的,宫里的物件儿,自然是上等货色。
不想却被女儿一把夺了过来“娘,不能收。”
“你这丫头,你把自己的新衣都送给他们了,收一个簪子就怎么了,他们这些人家,也不在乎这些。”
“就是不能收,人家只是来歇脚的,又不是霸占咱们家的房产,这簪子太贵重了,咱要不起。”
“唉,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傻姑娘。”妇人虽然嘴里抱怨,可到底还是没把簪子夺过来。
笙哥儿抱着衣服走了出去,这是她的新衣,她也舍不得,可这是家里唯一一件新衣服了,虽是只是最下等的布料。
贾瑛接过女子递来的衣衫,他能看的出来,这件衣服似乎还是新的,不过却没说什么。
“你还有什么事?”见村姑还不离开,贾瑛问道。
笙哥儿小心翼翼的递出了簪子。
“说了给你们的,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若不收,这衣服我们便不能要。”
“下去吧,有事我会唤你。”
贾瑛关上了房门,笙哥儿犹豫几番,最终还是离开了,在贵人面前,她连说话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纵使面对苗员外时,她也不曾这般过。
“他们怕是京城里来的”笙哥儿心下猜测道,往年他在苗家做工,苗二爷带着她去过一趟京城。
“大姐姐,我在外面守着,你换好衣衫,再喊我进来,我帮你生一个火堆。”
“瑛弟,你也去寻件衣服来换吧。”
贾瑛摇了摇头没说话,亲卫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到了,他不能换,不然有些事说不清楚。
笙哥儿的身形略显消瘦,她的衣衫穿在元春身上,显得有些紧蔟,平日穿着宽大的礼服还看不出来,贾瑛再见元春时,目光都不由微微一顿。
心底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三春怎及初春景。”
曹公诚不欺人啊,素袍布衣也无法遮掩女子的贵气和容貌。
却又觉得有些失礼,急忙将目光移开,不敢再看,低头弯腰,将柴火搬到屋子中间,就在当屋中生起火来。
这房间是土坯泥渣垛起来的房子,屋里也有炕,只是土炕的散热的效果,没有火堆来的快。
元春注意到了贾瑛目光的停顿,女子在这方面,总是有着惊人的直觉,心中一突,脸上也有些羞红,却也没太过在意,此刻贾瑛就是她最亲近的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便之处。
当然,也仅仅是在这里。
柴堆很快便冒气火光,伴随着一阵浓烟,让元春微微咳嗽,大感不适,但还是忍了下来,不想因为自己的娇贵给贾瑛再添麻烦。
贾瑛在火堆旁搬来一个木质的小板凳。
“大姐姐,你先坐下这里烤一烤身子和头发,驱驱寒意。”
“你去哪里?”见贾瑛往外走去,元春心中不安的问道。
有贾瑛在,她才安心。
“我找一些木支架来,得把你的衣衫烤干。”说着便走了出去。
元春也没在阻拦,而是下了土炕,迈步走到木板凳旁边坐下,重新感受到火光带来的温暖,让元春的身上的寒意驱散不少,眉间却显露出疲惫,她怀有身孕,今日身子本就不大舒适,不然之前也不会昏倒过去。
适应了一阵温暖之后,元春取下了头上的钗子和丝带,一头乌黑的秀发垂落下来,映着火光,蒸腾起丝丝雾气。
等贾瑛再行返回之时,目光又是微微一顿,此事的元春,与平日格外不同。
在房间内做了三个简单的支架后,贾瑛正准备将元春的衣服挂起来,却被元春抢了先。
“我自己来。”
元春的话音有些急促,虽是姐弟,可族弟和胞弟还是不一样的,衣衫均属私亵之物,若让贾瑛着手触碰,元春心里总觉怪怪的,不大自然。
贾瑛看出了彼此的尴尬之处,不比府里的妹妹们,虽整日相处一块儿,可到底年纪浅了些,贾瑛心智成熟,倒也不大忌讳这些。再者平日都是大伙儿同处一室,却未曾单独相处过。
有些忌讳,该避也是要避的,何况还有君臣之别。
“大姐姐,我到外面守着。”贾瑛说道。
“你若到外面,叫我如何能安心留在屋内,你我姐弟,不需太过忌讳,你身上的衣衫还湿着呢,万一染了风寒怎么办,快坐下烤烤,就该借主人家一件衣衫才是。”
见贾瑛站着不动,元春只能上前拉着贾瑛坐在板凳上,自己则忙碌着搭挂衣衫。
她在宫里六七年,往前,也是伺候别人的,这些活计,却不陌生。
等元春挂好衣衫重新回到火堆旁,房间里却陷入了沉默,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了,再提不起说话的心思。
“老头子,他们真把咱家的屋子换走了,明明有火炕,怎么还在屋子生火。”妇人不满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人家是贵人,贵人家里是不用火炕的。”老头砸吧砸吧嘴,蹲在墙角说道。
“这才是胡话呢,不用火炕用什么?前庄上老周家的,不就是往京里贵人府上卖柴火的嘛。苗员外家里都是土炕。”
“苗员外能与咱家的贵人比?老婆子,我跟你说,咱家这草窝,是落了金凤凰了,老汉我也是见过世面的。”
笙哥儿却没理会自家爹娘的日常斗嘴,站在门口,不时打量着另一间屋子里的动向,怕贵人有唤她的时候。
不时她一家上赶着,而是世道如此,他们这些土里刨食的贱民,身来就是伺候贵人的命。
一直等到天黑,笙哥儿送来饭菜,只是二人都没有心思吃,贾瑛在屋里忽然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声。
“大姐姐且安,我出去看看。”
另一边,老汉一家也被惊动了,已经在院子里向外张望。
“大爷,外面来了好些人,都打着火把,看不清具体是做什么的。”见贾瑛出来,老汉急忙说道。
“老丈不必担心,且安心待着便是。”
贾瑛取出待在胸前的铜哨,用力吹响。
不多时,远处夜色中同样有哨声回应,不消片刻,便有战马来到门扉之外。
“二爷。”
来的是贾瑛的亲卫。
“小的该死,没能保护好二爷。”
“不必多言,只你们来了吗?”贾瑛问道。
“肃亲王亲自带援兵来了,就在后面。”
“去把王爷请来吧。”
贾瑛又返回屋内,并且将笙哥儿也喊了进来。
“大姐姐,杨佑来了,咱们安全了,让笙儿姑娘服侍你更衣吧。”
皇帝的妃子,不能穿着一身村妇的着装见人,一来是天家颜面,二来,荒村茅舍的,怕说不清楚,反闹出什么闲话来。
出门后,贾瑛又喊来亲卫。
“回头,将这一家子接到庄子里,给他们十亩良田,再赐一座房舍。”
他和元春在此落脚,又是换衣,又是同处一室的,这家人自然不能放任在外,谁知道有没有人会借此针对元春或是他自己。
“大爷,这”老汉和自己的婆娘就在一旁听用,贾瑛的话他们也都听在耳边,一时也不知是好是坏,该接受还是拒绝。
貌似,他们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听你们谈话,笙儿姑娘应是有了婚约对吧。”
老汉点点头,不带贾瑛询问是谁家,便一口气交代道“是前面庄子里,苗员外家的二公子,笙哥儿在他家当丫鬟。”
“妻,还是妾?”贾瑛问道。
“苗二爷尚未娶正室,笙哥儿过去是做小的。”
“我便认下笙儿姑娘做妹子了,既是我的妹子,那就没有与人做小的道理,马秃噜,回头你去苗家传个话儿。”
他挺喜欢笙儿这个姑娘的,人很聪明伶俐,还有一颗朴实的心。
“是二爷。”马秃噜应道。
唏律律。
贾瑛闻声回头。
“娘的,听说你坠崖了,可真把爷吓坏了,就说你小子是个祸害,怎么可能轻易就没了,吓得爷都要准备给你准备后事了。”
“放心,今后大概只有我到你坟头上蹦迪,你没有机会参加我的丧礼的。”
“蹦迪是何意?”
“说正事,南苑如何了?”
“爷亲自出马,自然不会有问题,娘娘呢?”
“娘娘受了惊吓,人在屋里呢,可有说何时启程回銮?”
“已经差人回去禀报了,等车驾来了再起行不迟。”他麾下只有战马,明显不适合让元妃骑马回去。
贾瑛点头,这才抽空找亲卫换了一身衣衫,命人在院子里生气火堆,随行人马全都守在外面,又与杨佑聊起了南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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