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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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启原本以为太子殿下找自己和朱棣两个人是为了为那些官员们求情的，但是当朱启跟着朱棣两人来到了太子朱标的面前之后，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太子朱标瞧见两人过来，立马就迎了上去，随后问道：

“三弟，四弟父亲怎么说？是不是将此事交给老三来负责了？”

朱启一愣，没想到朱标猜的这么准,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大哥，父皇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了，我哪里能办得好呢？心里面正犹豫着，该怎么办才好？”

他这样说完才看到面前的朱标,一脸犹豫的样子，朱启便说道：

“大哥,你刚才不会是故意顶撞父皇吧？然后让这件事情落到我的头上。”

朱起才刚刚说完,边上的朱棣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不过朱标苦笑了一下，随后对着朱启说道：

“自然不是我故意如此，但我和父皇想的一样，这件事情肯定只有你能够去办了，老三。”

朱标继续说道：

“那些官员们很多也真的是一心为国，并没有恶意。

老三，你在调查的时候也一定要分辨清楚，不要误伤了忠良才是。

至于说那些存心中饱私囊，为了一己之私侵害朝廷税务的，自然就是秉公处理。”

朱启露出了一脸为难的表情，然后继续说道：

“大哥，你说的我都懂,但是办起来实在是太难了。”

朱标叹了口气,拍了拍朱启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此事会得罪朝中许多大臣。而且父皇那边也一定是宁杀错不放过的意思。

但大哥拜托你这件事情也并非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咱们朝中还是要有人办事的。

这些大臣都杀了,那还有谁来办事呢？岂不是寒了人心。”

朱标说的也确实没错，历史上空印案涉及到数万的官员，基本上六部副部以下的所有官员，都被朱元璋给杀了一个干干净净。

要不说整个洪武年间死亡率最高的职业就是当官的。

而朱标的意思显然是想要保下尽可能多的官员，但这和朱元璋的意思是相违背的。

朱元璋就是宁杀错，不放过！

朱启是听大哥的，不是不听大哥的，可以说是左右为难了。

但平心而论，朱启对于杀这些官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正如朱标所说的那样，空印案涉及到的这些官员们很大一部分都是出于官场习惯，所以才带着空文书来对账的。

但是不排除一小部分的贪官污吏利用这个漏洞来贪污。

而朱标看到朱启一脸为难的表情，随后也说道：

“大哥也知道，想要调查清楚，谁是清官，谁是贪官，这可实在是太难了”

朱启笑了笑，随后对着朱标说道：

“大哥，真要是想要查清楚的话，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朱标听到朱启这样说一愣，随后对着朱启问道：

“老三，听你的意思，你有办法能够查的清楚吗？”

朱启也没有直接点头，而是说到：

“想要查清楚哪些人贪污，哪些人没有贪污，只要把以往中央调查的税务和地方调查的税务对一对。

那些差距太大的，多半都有问题。”

朱启此话一说，边上的朱标犹豫了一下，对着朱启说道：

“老三，你可能并不在朝堂之中，对此事有所不知。

若真是没有这空印文书的话，往年来说，每年的中央财务和地方上的财务都完全对不上的。

若是以此为依据来判处那些官员的罪责的话，我想恐怕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官员能够逃得了罪责了。”

朱启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别说是明朝了，就算是现代有这么系统的审计，每年中央财政和地方财政对账都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了。

因为你根本就不可能把这个帐给完完美美的对上的，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能够将误差减小到1的区间之内，那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这还是在有系统的帮助之下，才能够将误差减小到这个区间的。

而在明朝，根本就没有什么电脑系统的帮助，你想要调查清楚，每个地方的税务详细情况，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了！

所以也只能设置一个大概的区间，而在这个区间之内，地方上的官员，多半是比较过得去的。

而如果超过这个区间的话，就可以好好去调查一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而根据那些历史学家们的研究，这个区间范围就是百分之十。

当然了，如果说中央的官员，全都和地方上勾结在一起的话，比方说明末那种情况，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人家做帐没准连中央和地方的账目一起做掉了，你拿什么去查呢？

那真的就是像朱元璋所说的那样，所有的官员都在想着如何八在朝廷身上吸血的情况了。

这种情况之下，那真的是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当然，洪武年间正是大明刚刚创立的时候，自然不存在这样的事情。

先不说中央的官员是否愿意和地方上的官员勾结在一起。

就是朱元璋这个特务工作的能力，也可以保证，如果中央的官员和地方上的官员，有什么书信往来，或者特殊密切的来往的话，都能够第一时间知晓的。

没办法，监控不了全国各地的百官，监控一下中央的官员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朱启觉得这也是朱元璋感到愤怒的原因所在，没准这六部中的那些官员们大部分都和地方上的官员有所联系。

恰巧这个时候又出现了空印案，这样大的案子，所以朱元璋才会如此的气愤吧！

不过这些都只是朱启的猜想而已，到底是不是如此，朱启其实也并没有特别大的探求的。

朱标说完之后，反而看到朱启一脸信心满满的样子，心里面就知道老三肯定又有什么好点子了，赶忙问道：

“三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够辨别忠奸？”

朱启说到：

“办法倒是有，虽然不一定好用，总比瞎想来的要好一些。

只是这个工程量可能比较大，我需要一些额外的帮手。”

朱启已经有了那些锦衣卫的帮助，但是这些锦衣卫们更多的可能在特务方面很擅长，但是在数学方面擅不擅长，那就得打个问号了。

而朱启既然要查办空印案的话，那首先第一件事儿就是得把中央财政和地方财政给捋清楚。

只有把这两个财政给捋清楚，然后加以对比，看其中的误差大概有多少才能够找到主办的方向。

这其中就需要大量的人员来进行计算了，朱启虽然对自己的数学能力很有信心，但是想要靠他一个人，甚至再加上其他几个工匠样的话，想要将大明王朝这么庞大的机构的税务给计算出来，那真的是痴人说梦了。

就算是朝廷，那也是成千上万的人在一起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算出来的结果。

朱标一听到朱启这样说，立马就拍着胸脯说道：

“老三，你放心，只要你有办法，无论你要什么样的帮助，我都能给你想办法。”

朱启等着就是朱标这句话，他立马一拍手对着朱标说道：

“大哥，这可是你说的，那就麻烦把国子监的那些学子学生们都借给我用一下吧！”

朱标一愣，问道：

“你要国子监的那些学生们做什么？他们只会读书，要让他们去分辨忠奸，恐怕有点太为难他们了。”

朱启笑着说道：

“有的时候能把书读好，也是一个大本事啊。

前段时间我不是开设了一个数学课程吗？国子监里面不少的学生都已经在这个课程里面学习了，有上一年的时间了。

在数学这一门到里面，数字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朱标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朱启要这些学生是干什么用了，不过朱标很快就说到：

“老三，你要干什么？我大概知道了，但是这么多的朝廷官员都没有算出来的事情，那些学生们能算得出来吗？”

“以前肯定是算不出来。”朱启自信满满的说到：

“但只要在国子监里面学了数学课程，而且能够考试合格的，我相信都没有问题。”

朱启心里面自信满满，他对于现代化的数学教学可是非常的有信心，但朱标并不知道数学的威力，所以心里面也是有点打鼓的。

但现在朱标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而且如果真的能够帮助那些没有罪责的官员脱罪的话，朱标还是很乐意帮助的。

于是朱标也不再多说什么，很快就拿出了自己的令牌，交给了朱启。

有了这张太子令牌，别说是那些学生们了，就算是六部的官员，朱启都能够调动的了。

不过现在六部有一大部分的官员都被关在牢里了，都还在等着别人来搭救他们呢。

朱启从朱标这边告辞之后，很快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首先就是去找郑士元，郑士元现在是国子监的老师，找郑士元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着急，他之前的学生们。

也多亏了之前朱启的新学推广的很广的原因。

作为新学的代表人物，郑士元开设的数学这门课里面也吸引了许多的儒生过来学习。

毕竟在数学课上没事也能提问一点，跟新学有关系的东西嘛。

作为国子监的学生，在学习方面肯定是顶尖的，毕竟这些考生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学子。

而在明朝初年，私塾教育还并没有像明朝中后期那样盛行。

国子监依然代表着全国各地最高的学术水平，也同样是吸纳了最优秀的一帮学生们。

他们的学习能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了的，所以数学这门课程虽然对于现在的明朝人来说有点过于超前了，但是对于这些学生们来说，并非是不能够理解的。

况且经过了一年多的学习，这些人大部分都已经将初中数学的内容给全部都掌握了。

而在审计这门课程里面，其实运用到的数学公式也并不是多么的复杂。

会计和审计难就难在数据非常的庞杂。

想要一点都不出错，可是非常考验耐心和能力的。

郑士元自然，也知道最近有关于空运案的事情。

所以郑士元在听到了辽王殿下负责调查此案之后，也是震惊无比。

按照郑士元的想法，这个案件可是非常棘手的，辽王殿下能够躲的话，还是最好躲远一点，比较合适。

朱启也想躲呀，关键就是躲不掉了，只能够苦笑一声，让郑世源赶紧去召集学生，赶紧开始干活，宜早不宜迟啊！

毕竟朱元璋给的时间也并不算特别的充裕。

而在召集学生的时候，朱启也很快就和那些锦衣卫们进行接触了。

原先的太子亲卫们，现在有了自己单独的衙门，就是设在皇城西边的锦衣卫官署。

而锦衣卫官署的名字其实并不叫做锦衣卫，而叫做北镇抚司衙门。

光是看这个衙门的名字和牌面的话，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名不经传的衙门，但实际上这个衙门以后会成为威震整个天下的朝廷机构。

不过，在后续的名声里面，可能恶名要更多一点。

毕竟锦衣卫对付的就是那些拿着笔杆子的读书人啊，得罪了这些读书人，你还想有什么好名声吗？

不得不说，锦衣卫在明朝历史之中可能确实有一段时间为虎作伥，但是大部分的时候，锦衣卫还是完美地执行着他们的职责，那就是拱卫皇权。

起码在洪武年间，这些锦衣卫除了充当朱元璋的武器去铲除那些文臣武将之外，大部分的时候都还是秉公办事的。

而且因为是朱元璋身边的亲卫们，所以这些锦衣卫们一个个的都是很有荣誉感和责任心的。

他们是不可能和官员们凑到一起去的，因为在这些锦衣卫们看来，自己是天子亲卫，而那些官员们都是自己监察的对象。

在身份上就已经比那些官员们高上一等了，这也是为什么只要你成为了一个锦衣卫，即便是一个朝廷大员，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原因所在。

锦衣卫是直属于皇帝的，而那个朝廷大员可不一定像锦衣卫这样能够在皇帝面前直接说得上话。

那些锦衣卫们也是非常忠心的，见朱启来到衙门之后，个个的纷纷站起来行礼，而朱启身为指挥室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

把全国各布政司的账本，和朝廷中央的账本，全都集中过来，我辽王朱启，今天就要，重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