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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河听我一问,说那你把盖子掀开吧。
我当时就毛了,好不容易才扣上,再掀开,我怕这车给翻了,把大家伙全兜过去。
程星河说那没办法,扣上了盖子之后,那女的就不见了。
我没辙,只好继续仔细观察了观察这东西,想找找端倪。
倒是哑巴兰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说道:“哥,你知道阴阳瓮吗?”
阴阳瓮?
哑巴兰说这也是听他们家老爷子说的——当时他们家抓到了一个煞,那个煞能耐挺大,没地方安置,老爷子叹气,说要是有阴阳瓮就好了——不管多邪的东西,都封得住。
哑巴兰当时还小,就缠着问阴阳瓮是啥?
老爷子最疼他,说这是厌胜门的一个诡秘法子,一般人不知道。
具体做法,是把一对正在相爱,但是还没有夫妻之实的男女杀掉,男人的骨血做瓮,女人的骨血做盖,合在一起,就能制成阴阳瓮了。
阴阳瓮有个特点,就是阴阳相交,什么东西都能封,这阴阳瓮合着还好,一旦盖子跟瓮分开,就会酿成大祸。
至于是什么大祸,老爷子就没细说。
阴阳瓮——这个八宝神坛要是这个来历,那就解释的通了!
盖子上描绘的,不就是女人吗?坛子上看不出男人来,但是观气能看出来是阳刚之气,八成就跟男人有关系。
盖子和瓮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两者肯定很想团聚,而代表女人的盖子断了腿,就气的要报复,一方面也是因为女为悦己者容,不想重逢的时候,被对方看到自己的这个残破的样子吧。
程星河摸着上面的花纹,越来越有兴趣了:“这货邪气这么大,你说以前到底是封什么的?”
肯定是个不得了的东西了。
龙气,厌胜门,四相局——厌胜门果然参与了四相局的制造。
现在,也不知道厌胜门的怎么样了。
说起来,江辰上次在断龙谷被厌胜门那个女的砸断了腿,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
现在恢复的倒是挺快。
一错眼,我发现白藿香也像是在发呆,就问她想什么呢?
她回过神来,说道:“那个江辰身边,只怕也有鬼医。”
啥?难怪他好那么快呢!
我就问白藿香是不是认识?
白藿香扯了扯嘴角,阴了脸:“像是我们白家的仇家。”
他们还有仇家呢?
我再问,白藿香就不肯提了。
说起来,江辰身边的能人,倒是越来越多了,都是马元秋帮他筹划的?说起来,也很久没见到马元秋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可别死了,我的仇还没报完呢。
还有潇湘……什么时候,能把她接回到了身边?
这个时候,张曼伸出猪蹄子一样的脚踢了我一下:“哎,李北斗,你还没说你那些钱是哪儿来的呢,有投资的门路,你倒是想着我点啊!我现在别的没有,就是钱多,给你投点救救急。”
救你大爷,别的不记挂,吃屎的事儿我倒是一直记挂着呢。
祁大年也觉得老婆搞得他很尴尬,就在一边转移话题,我瞅着祁大年这人虽然畏首畏尾的,但怎么看也是个正常人,也不知道祖坟是漏水了还是失火了,娶了这么个媳妇。
这会儿张曼揽镜自照,觉得自己真好看,拿了个旺仔吸的冻似得东西就喝了起来,把程星河勾的来了馋虫,仔细一瞅不馋了——那是利尿剂,专门消肿的。
我心里幸灾乐祸,你就消肿吧,消肿消的越快,你的好运气也就到头的越快。
车开到了山上,下来一看,景色真心不错,一条河从左边兜过来,半包住一个秀丽山峰,山峰线条玲珑,恰似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这叫少女弄发,头发的发通发财的发,搞经济确实很合适。
只是,少女的裙摆下,像是踩着什么东西,被大片的树林子挡着,我没看清楚。
这一下车,刚想看一看,忽然乌泱泱先涌上来了一群村民,眼巴巴的望着祁大年:“祁总,夜叉的事儿,你想出主意来了没有?”
“是啊,现在正是收参的季节,我们这一走,这一年的辛苦就白忙了……”
原来最近要有恶劣天气,眼看着夜叉吃人闹这么凶,他们要是逃走了,那些人参都得打了水漂——再说,家家户户除了种参没别的饭碗,逃走了还能干啥?
祁大年连忙说道:“大家放心,我已经从城里请了大师,肯定能……”
“大师?”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年啊,不是我说,你小子也奔三十的人,怎么一点人事儿不会干呢?”
人群分开,一个男的背着手走了过来。
这个人梳着个时髦的油头,长着一双兀鹰眼,鹰钩鼻子,模样阴森森的,看样子比祁大年大几岁。
周围的人见了这个人,都畏畏缩缩的喊一声大祁总。
祁大年也有些吃惊:“哥,你怎么来了?”
说着跟我介绍,说这是他亲哥,祁大庆。
亲哥?不对啊。
祁大年父母宫上,代表父亲的日月角丰隆,说明他爹活的还好好的,可他哥的日角塌陷,显然老爹早就死了。
这俩人说是亲兄弟,怎么还不是一个爹?
我虽然好奇,但人情世故还是懂的——这种事儿,不能在公共场合瞎问,容易招来麻烦。
而大祁总冷笑了一声:“我们祁家,没你这么没出息的玩意儿!放着人命案子不管,你还有心情找什么大师,我看你脑子是不是尿给泡了?这里的事儿你也别管了,赶紧带着你那几个神棍给我滚,人参山的事儿我接手了。”
显然,这个大祁总才是他们家有实权的人。
祁大年一听,顿时就慌了,连忙说道:“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啊,你不是答应了老爷子,这半年让我管参山吗?这……这时间还没到呢!”
“时间是没到,可谁想的到你这个扫把星逮着什么克什么。把这些种地的也克了?”大祁总显然骂祁大年骂惯了,当着这么多人,也没有一点给兄弟面子的意思:“再让你管下去,人死绝了你出钱拿赔偿款?草蜢弄小鸡—自不量力。”
那些参农都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说起来,都是祁家的亲戚,可在他看来,这些人恐怕根本没资格跟他一样姓祁。
而大祁总一边说着,一边又端详起了我们来,冷笑了一声:“别的不说——这就个打工仔就是你请来的大师?就这一个个的德性,也就你这种猪脑子能信。”
那些村民听了大祁总的话,也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们。
张曼平时捧高踩低惯了,连忙讨好的说道:“大哥你别生气,我也说大年呢,他就这两天为了参山的事情着急,才痰迷心窍,把这几个卖狗皮膏药的找来,我现在就把他们轰走!”
卧槽?你不站在我这边也就算了,连你老公的面子也不卖,我看你的脑子才像是让尿给泡了。
祁大年顿时十分尴尬,只得转脸说道:“大师,我对不住你们……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就当我没提过……”
卧槽,看这意思,忙帮不上,极乐河的事儿你也没心情跟我们说了呗?
那不行,这事儿还真的跟着掺和掺和不可。
刚要理论,我忽然发现,这个大祁总的后脑勺上,像是挂着一丝邪气,是个我没见过的颜色。
而且,七星龙泉冷不丁,也颤动了起来——方向正对着那个大祁总。
把七星龙泉都惊动了——这个大祁总的邪气,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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