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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
人族若是与那个种族结合,生出的后代便是禁忌,即便能活下来,也会很快夭折,且最后都不得好死,怎么可能跟江湖一样,连蹦带跳、生龙活虎的?
想那雷之部落的夜人屠,便是先例。
若非那望帝崖用了那么多的催命之法,用剧毒之物将他的元炁锁住,怎么可能还活着?
禁忌……
姜克鲜打了个寒颤。
这种东西沾染便是不详,他宁可相信那小子是吃错药了,都不愿意往禁忌上想。
拿出通讯符,姜克鲜开始联系姜族明珠——姜沉鱼。
通讯消息发出后很久,对方才传来了消息。
姜克鲜将自己遭遇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却隐去了自己的猜测。
毕竟这种猜测如果真的,将会引起八大部落的恐慌,而现在正值八大部落的百年大比,公布这种消息,显然不合时宜;而若是假的,那他说这番话,岂不引得人心惶惶,让众长老对他失望?
思来想去,姜克鲜还是明智的将这猜测按捺在心,挑了点不痛不痒的可能性搪塞了一番。
而姜沉鱼此次的回复,显然比第一次还要慢。
半个时辰后——
“你的意思是,这个力武者不受鸣天鼓的影响?”姜沉鱼淡淡问道。
鸣天鼓,乃是东海碧螺岛翡翠城,望族姜家的镇族之宝,家族中像这样的宝物寥寥无几,此次能允许姜克鲜带出,目的也是为了万无一失,却没想到出师不利,刚刚用上就出岔子了。
姜克鲜硬着头皮,道:“是。”
姜沉鱼审慎道:“既如此,那你的那些猜测,就不值得考虑,最正确的想法,应该是这个叫江湖的力武者,修习了一种炼体术,且品阶远远大于家族掌握的炼体术!”
“炼体术?!!”
姜克鲜尖叫出声,不敢置信。
其实八大部落中,有一半的部落,都掌握炼体术,只是隐藏太深,普通人只闻其名,未知其意。
而掌握炼体术的四个部落,分别是水之部落,修习《滴水穿石炼体术》。
雷之部落,修习《百血真如炼体术》。
天之部落,修习《神隐无为炼体术》。
山之部落,修习《斩尘证道炼体术》。
炼体术的威力没有强弱之分,但品阶却有高下之别。
撕天境强者所创的炼体术,其品阶便远远低于扶摇境所创的炼体术。
可每一位能开创炼体术的强者,都是堪称绝世,其天赋、资质,都可谓绝古冠今,因此也不能轻言高低。
但世人也公认,一门炼体术的品阶,的确会影响修士的根基。
水之部落的《滴水穿石炼体术》,便十分契合姜族子弟所修习的武技功法,因此数百年前,有一位姜族老祖,依据这门炼体术,采水睛石猿之皮,皓月之矿,炼成了这面鸣天鼓。
击鼓之时,敌人所感受到的一切天人伟力,其实都来自于《滴水穿石炼体术》的真意。
姜克鲜的炼体术,如今只修习到了皮毛,自然无法发挥出鸣天鼓的全部实力,因此也只能做到击鼓十下,让江湖“血脉冻结,冰骨而裂”。
而他此前之所以没往炼体术上想,是根本没想到江湖年纪轻轻,无门无派,竟然也修习炼体术,且品阶竟然比《滴水穿石炼体术》还高?
鸣天鼓拟《滴水穿石炼体术》而发威,若江湖修习的炼体术,品阶在《滴水穿石炼体术》之上,的确是不用再怕什么鸣天鼓了。
可是这不对啊……
那种气息……
那种威力……
什么炼体术练后,能连人的血脉都改变??
姜克鲜镇定着没有多嘴,只“嗯”了一声。
姜沉鱼道:“腐蚀天道,与陷空岛本身的危机,只会汰选掉一批不合格的残次品,剩下的修士,才是你真正的对手,带着姜姓族人活过最后的五天,等待第二关的到来,后方的精英之战,自然有我。”
姜沉鱼说完之后,便再无消息。
姜克鲜将传送符撕成碎片,踩在脚下。
什么狗屁精英之战?
就因为我的《滴水穿石炼体术》才修炼至第二重,而你姜沉鱼已经修习至第五重,你便成为精英了?!
竟然敢贬低我?
等我拿下那臭小子,再把姜染染那死丫头捆了,我一定会赶上你!
这边,江湖与姜染染一口气蹿出十里地才敢回头看。
姜染染气喘吁吁道:“差点就被几大部落的人围攻了,江湖,怎么每次见你,你都有一堆麻烦?”
江湖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心,打开又合拢。
方才那一瞬间暴涨的实力,让他依旧如坠梦中。
原来打通的经脉,与百窍不一样,经脉给自己的,是增幅的战力。
打通一百条经脉,增幅一倍战力。
打通两百条经脉,增幅两倍战力。
……
一千条经脉,增幅的,就是十倍战力。
方才那一瞬间,他竟然爆发出了如此大的威力?!!
这里面虽然有姜克鲜的轻敌和松懈,但不可否认,在现有的基础上增幅一倍战力……
简直……
爽爆了!!!
这可真是挨最狠的打,出最硬的拳啊。
两人细细研究着江湖战力的种种玄妙之处,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却打破了岑寂。
“呵呵,废物与废物,姜染染,没想到你居然自甘堕落至与力武者为伍了?”
林中走出两名男修,面带嫌恶,神色桀骜。
其中一个穿着一身水蓝色青海麒麟袍,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脚蹬白鹿皮靴。颜多雅秀,如掷果潘安。
另一个着弹花暗纹锦服,垂感极好,袖口也缀着明黄缎边,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端的是意气风发。
这两人一看就是大家族的子弟,且认识姜染染……
江湖看向姜染染,对方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却拼命佯装镇定地拉着江湖的袖子:“我们走吧,不要理会他们。”
“怎么?看到兄长,不打声招呼吗?这就想走了?”
两名修士谑笑一声,一前一后,拦住了江湖与姜染染的去路。
江湖认真的打量了两人一眼:“你们是姜染染的兄长?”
“正是。”姜昧、姜赤异口同声,语词桀骜。
“既然如此,那我是姜染染的朋友,你们也不应该以大欺小了?”江湖试探性的问了句。
姜昧、姜赤微微一怔,狂笑不已:“兄长?你也配?!识相点给我滚,别耽误我们教训后辈!”
江湖面色不虞:“给你们脸不要脸,那我就让我好好感受一下,你们的面子有多大吧!!”
初来乍到八大部落,江湖发现此地力武者的数量,比之小世界多了很多,可即便是八大部落,炁武者依旧高高在上。
江湖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两个炁武者不过洞微四重境的修为,抬手可扁,既然瞧不起力武者,那就让力武者揍一顿吧。
一炷香后。
姜昧、姜赤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你小子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吾乃——”
“东海碧螺岛翡翠城——望族姜家对吧?”江湖抢话对答,打了个呵欠,“真是服了你们这些老6了,打别人的时候就仗势欺人,打不过又把自己家族抬出来,怎么的?你们姜族都是跟你们一样的酒囊饭袋不成?又菜又爱玩??”
“你你你!!”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叫人!!”
姜昧大吼一声,将腰间的墨玉捏碎,又吼又叫道:“克鲜师兄救命,有个家伙仗势欺人,无法无天,快来为我们讨回公道啊!!”
对方很快回复道:“稍安勿躁,我这就来。”
姜赤、姜昧哈哈大笑:“小子,你死定了,我姜族的扛把子来了,你等死吧!!”
姜染染忍住笑,憋得很辛苦。
江湖面色奇怪的盯着两人,挠了挠头:“奇怪,你请我的手下败将来干我?”
二十里外。
收到传讯的姜克鲜一脸无奈的往回飞去。
说实话,他是不想搭理姜赤、姜昧这两个蠢货的。
这两个家伙仗着自己嫡系身份,处处欺压别人,修炼《滴水穿石炼体术》修炼了十几年,连入门都没入,实在丢人。
奈何这两人是姜沉鱼那一脉的后人,母亲曾叮嘱自己,进入陷空岛要多加照拂。
罢了罢了。
传讯中断后不久,姜赤、姜昧便从姜染染那里,得知了江湖追着姜克鲜狂揍的消息,差点吓尿了,刚准备拿出传讯玉符,通知姜克鲜不要再来火上浇油。
此时一阵狂风刮过,来人猖狂狞笑:“欺我姜族之人,自断一臂,再跪地求饶,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是……神隐一重境的气息……
还有几个洞微五重境的扈从……
江湖嘴角一咧,手指头掰的“咔咔”响:送菜的,来了!
姜克鲜的出场,十分高调,一来便背对着江湖与姜染染,似乎这两个无名小卒,根本不值得他另眼相看。
而正对着姜克鲜的姜赤、姜昧就悲催了。
他们一脸愁容的盯着姜克鲜,似乎在埋怨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要有这么装逼的出场。
姜克鲜不满的皱了皱眉,盯着这两个败家玩意很是不忿。
想他堂堂姜族嫡系,名门贵胄,名驰四方,现在纡尊降贵,主动来到这里给你们俩找场子,你们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还敢对我有怨言?
姜克鲜吸了口气,漫不经心、高高在上道:“欺辱你们的那两个杂碎在哪儿呢?”
“说话啊,傻了吗?”
“你们对着我摇手什么意思?”
“不是你们两个让我把那小子抽筋剥皮、五马分尸的嘛?这才五分钟,尿性就变了?”
“姜赤,你眼睛怎么了?抽筋了吗?为什么一直‘这样这样’的看着我?”
“姜昧,你嘴怎么了?是不是被那小子抽肿了?放心,我这就把他牙敲碎,任你折……”
缓缓转过身的姜克鲜,嘴角的笑容永远凝固在了这个夏天。
微风不燥,岁月静好。
江湖笑眯眯的对着他打招呼,姜克鲜瞳孔一缩,忽然一个大退,转身拎起姜赤、姜昧的衣领就跑。
扈从不明其意,见自己主子跑了,也只能跟着跑,边跑还边问:“主子?那个力武者看上去很弱,我们上去把他打趴下就行了,为何要跑?”
“打趴下?”姜克鲜反手就给了那扈从一个大.逼斗,“恐怕到时候趴下的不是他,而是你全家,少废话,姜沉鱼没出现前,其余人不准轻举妄动,通知姜族中人,以后看到这小子绕路,”顿,“你们没事也别再去找那小丫头的麻烦了。”
期待的你死我活没有出现,江湖意兴阑珊的伸了个懒腰。
那姜克鲜虽然狂妄,倒也不是不知死活的人,知晓鸣天鼓对付不了他,贴身近战可能还要吃亏,就选择不跟他正面冲突,养精蓄锐。
的确聪明。
江湖与姜染染商量了一会,对众人都在寻找的鹰愁涧十分感兴趣,决定去探探。
姜染染道:“那鹰愁涧的位置我倒是知道,只是那里面有一只千年血蛟,还有一只五尾白狐,很难对付,我们恐怕战胜不了。”
“说得对!!!”
姜染染话音方落,一道阴气沉沉的声音陡然响起。
九头驸马与那玉面狐狸顿时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眼神狰狞,不怀好意。
“能从那面鸣天鼓中活下来,你小子造化不浅啊,我有预感,吞了你小子的血肉,一定可以让我蜕蛟化龙,更多一重把握!”血蛟一脸垂涎的盯着江湖的身躯,目光幽幽,看的江湖汗毛倒数。
玉面狐狸娇声婉转,手指在血蛟的胸膛上打着圈:“大王本就天纵之资,区区人类,如何是大王的对手?依妾身看来,这小子今日必要沦为大王的盘中餐!”
血蛟精神振奋,用手指勾起玉面狐狸的下巴,狂笑道:“哈哈哈,美人说得好,等我吞了这小子的血肉,最关键的心脏,便留给你!”
玉面狐狸笑逐颜开,连连拜谢。
一蛟一狐,祸福就在旦夕之间。
江湖后退两步,脚底一空,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此地便是自己当初掉下去的那个洞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过会你抓住我的手,我自有办法逃离。”
姜染染惊诧的盯了江湖一眼,微微点头。
“就是现在,三、二、一,跳!!!”
说是迟那是快,江湖与姜染染一个后退,便从堆满枯叶的洞穴上跳了下去。
血蛟与玉面狐狸大吃一惊,连忙前来查看,却发现这洞穴深不见底,无法窥测。
“大王!”
“放心,这洞穴连接着碧波潭,他们跑不远,你与我直接去另一边堵住,我九头驸马今日便要来个瓮中捉鳖!”
江湖与姜染染下落了足足一分钟,这才到底。
“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江湖昔日走过的地方,再次前进,终于听到了那两只蛤蟆的声音。
“这桃子明明是我在水里捞出来的。”
“你放屁!水里不长桃子,桃子长在树上,这就是我藏起来的那个桃子!”
“你这瞎子这辈子连桃子长什么样都没看到过,你怎么知道桃子长在树上?”
“我就是知道,你这臭聋子快把桃子还给我!!”
……
江湖低头与姜染染耳语几句,这才沿着洞穴走了出来。
“咦?染染,你刚刚听到那血蛟在上面骂什么了没有?”
姜染染故作纠结道:“啊?这……没有吧,也许是我们听错了,两位蛤蟆前辈年事已高,我们可千万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伤他们的心啊。”
天聋、地瞎听了这话,一跳八尺高,立即将江湖与姜染染团团围住,抓耳挠腮:“小丫头,你说有人骂我们?到底是谁?骂我们什么了?你快说!!”
江湖站开一步,挡在了姜染染面前,一脸为难道:“前辈不要再问了,这血蛟与那玉面狐狸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胸襟更是远远不如前辈宽广,前辈何须计较?”
天聋:“不行不行,你必须给我如是说来,否则我也刺聋你一只耳朵!”
地瞎:“不仅如此,还要刺瞎你一只眼睛。”
江湖害怕的叹了口气:“那好吧,可是前辈听完后,千万不能为难小子啊,小子也只是原话复述罢了。”
天聋:“你说便是。”
地瞎:“不要废话。”
江湖道:“那血蛟说,他平生最瞧不起的种族,就是蛤蟆,说蛤蟆不仅长得丑,本事还差,不要被他见到,否则他一手一个,直接捏死,连劲都不用使,捏死之后,再把它们内脏去了,直接生吃!!”
天聋、地瞎听到这话,气的“哇哇”乱叫,随手一掌,便将这四面石壁震的地动山摇。
江湖微微擦了擦汗,暗道这两只蛤蟆的确不可小觑,隐居在此,鲜有人知,若是出去行走,只怕那血蛟“陷空岛之王”的称号,还要再好好掂量掂量。
而这两只蛤蟆之前遇那姜克鲜不战而逃,想必只是看出对方来历不凡,不想招惹更多追兵,打扰清静罢了。
天聋、地瞎发了一通怒火,平静下来,继续问道:“除了这个,那血蛟还说什么了?”
江湖思索了一会,这才道:“那血蛟倒是没再说什么了,但是他那个小老婆,玉面狐狸倒是说了很多。”
天聋:“你快说快说,不要磨磨唧唧的!”
地瞎:“否则也把你像捏蚂蚁一样捏死!”
江湖道:“那玉面狐狸为了讨好血蛟,说这‘天聋、地瞎’要么不出现,一出现绝对打不过血蛟大王,还说什么蛤蟆肉越老越柴,要血蛟早点把你们找出来,否则再等几年,你们老的走不动了,肉就不好吃了。”
天聋、地瞎气的发狂,在水潭边四处奔走呼号,声音久久不散。
姜染染这才在一旁假意劝道:“两位前辈还是躲躲吧,这血蛟本领高强,加上玉面狐狸,你们是打不过他的。”
江湖也在旁边帮腔:“不错,两位前辈要逃赶紧逃,省的那两个追上门来,一手一个将你们捏死,你们想逃都逃不走了。”
那天聋、地瞎本就在气头上,又被江湖这样一激,更是了不得。
天聋:“哇哇哇,气死我了,那血蛟在哪?骚狐狸在哪?快点告诉我,我一定要杀了他!!”
地瞎:“杀了他太轻松了,侮辱我们的名号,要五马分尸!!”
江湖仰头,盯着头顶上的两道渺小身影,嘴角一勾:“前辈莫急,这两人哪儿都没去,就在你们头顶上,等着吃你们的肉呢。”
两只蛤蟆相视一眼,立即化为原形,后腿一弹,冲上云霄,眨眼之间,便落在了血蛟与玉面狐狸面前。
一蛟一狐盯着从地而降的两人,一脸懵逼:他们找的是江湖,怎么这两货跑出来了?
血蛟一脸不善:“你们想干什么?”
天聋、地瞎反诘:“我们倒要问问你想干什么?!”
玉面狐狸怒道:“放肆!!劣等灵兽,居然敢对大王如此无礼!”
天聋:“你这骚狐狸别得意,等我们剥了这血蛟的皮,马上把你织成围脖。”
地瞎:“在织之前,还得好好洗一洗你身上的骚.味!”
被如此辱骂的玉面狐狸怒不可遏,面部人脸与狐狸脸几经变化,差点破功。
“欺人太甚!!”
心爱的小妾受辱,血蛟亦不再忍让,拧身便跟两只蛤蟆斗了起来。
天聋:“欺人?你们一个长虫得道,血脉驳杂,一个骚狐狸得道,水性杨花,还自称人?当个鸟人还差不多,居然还想吃我们的肉!!”
地瞎:“我看你们是小蝌蚪纹青蛙,你在秀你妈!”
听到“吃肉”这个关键词,血蛟与玉面狐狸对视一眼,明显感觉这其中有误会,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们不曾要吃你们的肉,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然而此时天聋、地瞎的火气已经打上来了,轻易不肯罢休,听到这句辩解,只以为对方是想逃避责任,手下愈发不留情面。
洞底。
江湖与姜染染憋着笑,忍得辛苦。
上面的战局已经从洞口转移了一里多地,两人便悄悄摸摸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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