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小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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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荒山野岭，逃跑了不知道多久，无常仍旧在坚持着，没有选择宽敞人多的笔直大道，而尽是一些偏僻的小路，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

和平时代，一群人大力倡导着绿色环保，费尽心思地也只是减缓对自然的破坏速度，到如今更是成了大笑话。

仅仅半年不到，曾经植被繁茂，生态良好的丘陵山地早已是难寻绿意，满眼都是红土，风沙，收割植物源能留下的残骸。

遍地的枯枝烂叶，腐朽树干，深挖根部留下的遍地坑洼，只要来一场大雨，这里将会迎来什么样的灾难呢？

只可惜，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太多人关注了，所有人都只为了一件事忧愁，生存。

这是人类世界永恒不变的主题，无论是明面还是暗面，都离不开这些。

保护是为了持续，破坏是为了生存，除此之外，又有多少人会去思考除自己以外的东西？

“噗！”

无常再也支撑不住伤势的反扑，整个滚落在地，强大的惯性使然，而止不住一路红尘滚滚，无常始终将微笑保护在自己的怀里。

“父亲！”

怀中的微笑急切呼喊，无常始终保护着她，因此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

只是无常如今却无法接触掉她身上的封源钉，因此她虽然空有两千的自由源能，却始终无法发挥出来。

看着两人如此惨境，微笑不禁黯然，自责，仅仅是自己的一个失误被抓，便让归一教几近破灭。

“对不起。”

啪！

话音刚落，微笑的脸上便重重挨了一巴掌，整个人直接被扇飞滚出，不知道为什么很是熟悉。

微笑只见无常艰难地站起，一时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形象，狼一般的目光怒视着她，瞪得微笑强忍着将欲迸发而出的泪水鳖了回去。

“记住这一巴掌。”

无常走到她的面前，严肃认真，粗壮的手指指向微笑，后者捂着脸，随之一滞，很快重重地点头。

这是父亲第一次打她，既是惩罚，也是教导，让她记住这一次的耻辱，失败不可怕，无法总结失败而重新站起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废物！

“我们怎么办？”

微笑问道，在无常的一巴掌之下，影响了一丝封源钉的封印，终于能够动弹了，连忙站起扶着重伤的无常。

此时的无常气息微弱，伤势严重，需要及时疗伤，慕清语结合战阵之势的源能对他造成的伤势需要费心解除。

这是源能无法替代的，只不过他还是需要大量的源能恢复实力才能够做到。

归一教是由无常一人创立的，微笑相信，只要父亲恢复，那么归一教便依旧存在。而不远处便有一个村镇，他们已经看到了踪迹。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微笑眼中的凶狠残忍再度激发，即便她如今被三十六枚封源钉禁锢源能实力也不是这些小村镇的人能够战胜的。

“别急！”

无常按住了开始躁动起来的微笑，看着前方晴朗的天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即便伤口牵动痛得他龇牙咧嘴也没有停止。

一旁的微笑大惑不解，好一会儿，无常才终于停止笑容，很是严肃的看着微笑，脸上有着某种噬人的危险气息。

“囡囡，这次归一教损失惨重，你付主要责任，如果匠锤他们还活着，你应该知道自己会受到什么惩罚？”

“知道，我会承担责任的。”

微笑心中很是不安，但还是鼓起勇气承接下来，归一教对失败教众的惩罚是可怕的，作为教主的女儿，她自然知道这点。

“好！这才是我的好囡囡！”

无常笑着，很是欣慰，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对于女儿的表现很是满意。

突然间掏出一把匕首，在微笑措手不及之下，刺入了她的胸膛！

“啊！”

顿时，微笑痛苦地惨叫起来，死亡的危险气息不断地冲上她的大脑，眼睛泛白，僵硬地抖动。

感受着自己全身的源能在迅速流失，这是自己近半年来为了修习归一而努力克制吸收起来的源能，仅一会儿就全部都不剩了。

哧！

在微笑快要被吸尽源能而死之前，无常及时地拔出了匕首，剩余的自由源能正好修复了刺入的伤口。

此时，微笑体内的三十六枚封源钉已经失去了作用，仅仅是依靠源能产生反制作用的特殊材质做成的钉子罢了，微笑体内已经没有自由源能了。

但无常没有让微笑将其清理出去，能够活到现在，自然承受痛苦的能力异于常人，这些痛苦还是能够承受的。

“这样，便算是了结了。”

恢复了一点体力的无常说道，施展归一功法，压制着涌动的疯狂，好在还能够承受，抱住了虚弱得快要站立不住的微笑，无常枉法了一次。

因为在归一教执行这个名为“刺刑”的刑罚时，每一个受罚的教众最终都是被吸干而死。

这种刑罚也被默认为了死刑，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及时收手，而是沉浸于源能吸收的欢乐之中无法自拔，而且人都贪婪，更何况这种亡命徒组织。

微笑的失误带来了几近灭教的后果，无常在此做了交代，就算剩下的人再有什么意见也不好不给面子，毕竟归一只有他掌握到了前三层。

“这是件好事，囡囡，还记得创立归一教时，我教会你的修炼口诀吗？由一而始，万源归一。

现在，你有重来的机会，你必须在下一次心锁力爆发之前修炼成功，达成归一。

哪怕不是完整的归一，只是初步雏形，也比父亲能够达到更高的层次，明白吗？”

此时的微笑还无法说话，正在适应着心锁力与源能变化的混乱状态，但还是能够听到父亲的话，她才明白父亲的用意。

从那个神秘网站用户中得到的信息，造就了归一功法和如今的归一教，哪怕是养魂决也是如此，然而却没有人能够达到真正的归一。

只因为一切都太晚，错失了时机，现在的自己还有那么一丝机会，在封源钉的变向帮助下，重新回到异变时代初期。

没有杀人，源能的初降感应，第一次心锁爆发之前的时期，那是唯一能够达成真正归一的条件，而自己也要尽快修炼，因为心锁力的爆发，不远了。

“这原本是送给你的礼物，但没想到反而成就了我，虽然这一战，我败了，但是目睹了凝势入气的跨境，我，终于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气！”

无常看着不远处的村镇，那里存放着自己留下的东西，现在，自己就要取回了。

不久之后，晴朗的天空很快便被乌云笼罩，村镇的居民纷纷奇怪地看着天上的异状，天气变化也太快了，而且那股乌云还有着某种压抑的危险气息。

很快他们就注意到了刚进来的两个陌生人，看到他们狼狈的模样，身上有着伤口和鲜血，没有上前询问，而是急忙躲回房屋，紧闭门窗，满怀着谨慎与不安。

这个只有四十户人家的小村镇仅剩下老人与小孩，过去留守村镇的老人和小孩是因为村里年轻人的外出打工，如今，却是从军。

这些幸存的老人和孩子依赖着种植的植物、从军家人寄回的货币能晶、政府的资助保护而活下来，处于心锁力爆发的水平线下。

这样的村镇不少，也会成为亡命徒作恶的地方，因此每天都必定会有一些警察巡逻一次，而正巧，当无常和微笑刚一出现时就被两根枪管给盯上了。

其中一名警员手持改造大口径步枪缓缓靠近，不敢大意，稍有不对就会开枪。

因为这两个陌生人身受重伤，浑身是血，很可能就是亡命徒，也有可能不是，因此要迅速排除。

正常情况下，到这种村镇作恶的亡命徒不会很强，因为这里的人所拥有的源能太少，猎取多了反而加速了爆发心锁力的可能。

半年来，大家已经逐步摸透了心锁力与源能的关系，源能的含量与利用方式会影响心锁的高度，使心锁力稳定抑制。

而心锁力是不断积累的各种情绪，当源能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时，这种累积也随之转移过去，新旧累积的叠加很可能打破原来的心锁与心锁力的平衡。

因此就会出现杀人取能后反而越加疯狂，无法恢复理智的情况，而且两人源能之间互相传来传去是完全不行的，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打伤对方而不杀死就会加速疯狂，一个人临死的情绪变化波动足以带动心锁力飞升！

因此，这样的村镇反而更为安全，本来源能就少，获取后很可能会加速心锁力爆发，哪怕是必死之时都要考虑三分要不要杀这些人取能。

哪怕是百能级都不屑于来，那些千能级以上就更不会来了，甚至还会避而远之，万一对手抓一大堆这样的人当飞镖让自己杀，导致自己心锁力爆发而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借此趁机杀掉自己，那就麻烦了。

如此情况下，能够过来的就大多是百能级以下了，因此枪支弹药，甚至改装过后威力更大的枪炮就能够起到足够的威慑力，这些村镇的治安反而不错。

只不过，也并不缺少一些掌握奇怪方法的人需要实验老鼠来完成邪恶的仪式，就比如亡灵活尸这样。

当前方的警察走到了一百多米前的距离时，后方的警察见状习惯性地打开通讯器联络上方，由此开启了死亡信号。

无常露出了一个阴狠无比的笑容，随后整个村镇突然降临一股阴冷的沉重，所有人都被这股莫名的阴冷冻住了灵魂，无法动弹。

不知不觉耳边响起了不明的声音，似是呼唤，昏暗无光，摄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