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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分你我,这件事必须分你我。
梁今若都惊呆了,没想到能从周疏行这狗男人的嘴巴里听到这句话。
她义正词严拒绝:“不行,你要赚钱,你不能浪费时间,你的手是点金手。”
亏得她还能说出来这句话。
周疏行今晚的耐心还算充足,声线低沉:“为周太太做点事是应该的。”
梁今若:“……”
她不想说话。
听起来就起鸡皮疙瘩,他是不是猜到画室里不对劲了,但是当时黑布遮得好好的。
就是因为惦记着黑布的遮盖效果,她才会从梯子上摔下来。
应该没看到才对。
他大概是有些狐疑,毕竟周疏行这么聪明。
再说,就算看到最下面,肯定也猜不到整体是什么样,她这脚也算伤有错着。
真要留在画室,她不一定能拦住周疏行。
一想到这,梁今若不明显地松口气,也恢复往常性格,“都说了不要你帮忙,你不如多挣两个亿。”
为了周太太今晚能安稳睡着,周疏行觉得自己不能再逗了,否则她明天会顶着黑眼圈。
他拉了下她的被子,“睡吧。”
这件事不急。
有些东西跑不掉。
就像梁今若她也逃不了。
-
翌日一早,梁今若被脚上的冰凉弄醒。
她迷迷糊糊地缩了缩足,没有收回来,这才睁开眼,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床尾。
周疏行正替她上药。
从她这个角度看,他的侧脸耐看又深邃,睫毛长长,衬衣袖口翻折起,露出手腕。
周疏行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看过来。
梁今若连忙闭上眼继续装睡,直到她感觉到他温热的手离开,脚步声远去。
房间内安静下来。
梁今若没了睡意,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伤势,让闵优给她请了个假,开始家里蹲。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医院那边传出去的新闻,不少人都知道她脚崴了,打电话来慰问。
苏宁榕放弃采风生活,来陪她聊天。
来了月澜湾发现,她的存在是多余的。
因为梁今若坐在主卧那个巨大的阳台上画画,一只脚伤了正好搭在包了海绵的画架上。
生活惬意至极。
梁今若背对着她,穿着件白色吊带丝绸睡裙,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素净纯情。
苏宁榕甚少看到这样的她。
“昭昭,你这个样子,像电影里的校花初恋。”
梁今若回过头,素来妆容精致,今日未施粉黛:“我不这个样子,也是校花程度好不好。”
苏宁榕真的被惊艳了。
“周疏行见过你这样子吗?”
她自己反应过来,“应该见过,你们觉都睡了。”
苏宁榕走过去,看了下伤势不重,养两天就能恢复正常,“脚怎么崴的?”
按照梁今若的娇气劲,竟然这么安静。
“不小心从梯子上掉下来了。”梁今若换了个颜色,她今天画的是月澜湾的花园。
苏宁榕说:“我还以为你们是记做了什么呢。”
梁今若漂亮的脸上一阵无语,红唇张了张:“我怎么感觉你变色了,这都能想。”
“这不很正常吗?”苏宁榕无辜脸。
因为从郊区归来直接来的这里,她穿的还是阔腿裤,靠在阳台上高挑明艳,被发带扎起的低马尾很亮眼。
梁今若三两笔,把她的身影画了进去。
苏宁榕好生吹捧了一番:“所以你爬梯子干什么?”
梁今若停下笔,嘴巴很严:“改造新画室。”
苏宁榕一眼看出问题,没有戳破她,而是转而起了别的话题:“梁清露被退婚了。”
“王家那边得知她的股份没了,又得知还被周疏行的律师发了律师函,就说要退婚。”
梁今若饶有兴趣:“梁清露不愿意吧?”
虽然她看不上王皓,但对梁清露的身世而言,王皓已经是她能找到最合适又对她不错的未婚夫了。
苏宁榕挑眉,“她不愿意有用?”
“也是。”梁今若继续画画,“梁氏已经和她没关系了,她退不退婚都不关我事,是王家的选择。”
所以她从来没看上过王家。
就像周疏行,永远不会做出这种事。
难怪这段时间梁清露这么安分,大概是在家伤心吧。
苏宁榕想起什么,“对了,许乘月明天要办个什么会,主题我忘了,让我请你去。”
梁今若一听,当下不高兴。
“她是不是知道我脚崴了故意的?”
想象一下她崴着脚去参加宴会,虽然还是光鲜亮丽,但是肯定行动不方便。
“可能是吧。”苏宁榕捏了捏她光滑细腻的脸,“不过你就算瘫痪了,也是京市最美丽的轮椅美人。”
梁今若瞪了她一眼,什么轮椅美人。
“这幅画你别想要了。”
苏宁榕大惊:“不要啊,我花钱买!”
梁今若唇角一勾,面上艳丽生姿,嗓音动听:“三千万,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不给你涨价。”
苏宁榕果断道:“算了,还是放在你这里珍藏吧。”
梁今若很想给她发个公主无语的表情包。
苏宁榕摊手,认真道:“你等我的裸男摄影展开了,卖票了就能买得起了。”
“相信你才怪。”
摄影展门票才多少钱。
梁今若用手机拍下新油画,闲来无事,发到了微博上:【等待苏大小姐资金足够那天来领取。】
苏宁榕怪叫一声。
“昭昭,你这不是告诉所有人我现在是穷光蛋名媛吗?”
-
梁今若上回发微博还是说要接周疏行下班那次。
冷不丁发了张油画的图,有以前她的童年剧粉颜粉这才想起来——她当初好像学了画画。
沈向欢不止一次在媒体上公开表示:“昭昭画画很有天赋的,就是安静不下来。”
“她上次画了我,可真好看。”
虽然夸,但很少有画流露出来。
所以当初不少人都以为这是母亲对女儿的彩虹屁,没有对一个小女孩的画有什么期待。
乍然看到这幅油画,就算是不懂的网友都觉得漂亮。
【色彩好舒服呀!】
记【原来小公主是真的会画画啊。】
【我是美术生,这幅画也太漂亮了吧,靠,是我这辈子画不出来的了呜呜呜】
【好随意自然的画。】
梁今若画画全凭心情,所以在某些细节方面就会改变,比如今天这幅花园阳台油画,就很随意。
【这文案的意思?画里人是苏大小姐了?】
【虽然画的模糊,但也能看得出来是大美女啦,美女都和美女一起玩的。】
【苏大小姐可能买不起小公主的画哈哈哈!】
梁今若快乐了一把,又开始思索许乘月的宴会,她应该穿什么,戴什么才能闪瞎她们。
可惜粉钻定制的项链还没能做好。
下午,梁今若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对面男声富有磁性,“你好,是梁小姐吗?”
“你是?”她问。
“我姓秦。”秦宗自我介绍,而后进入正题,“我看到了你微博上的那幅画,是可以卖的?”
梁今若眼神一闪,悠闲地往椅背一靠。
“对,你想买?”
她不过发着玩,没想到还能有这个意外惊喜。
秦宗嗯了声:“方便说价格吗?”
梁今若微微一笑,吐出几个字:“我给榕榕的价格是三千万,秦先生想买,新客可以打五折吧。”
她本来打算过两天直接送苏宁榕的。
没想到,苏宁榕的未婚夫会找上来。
对面的男人没有犹豫:“不用,原价就好,梁小姐的画值得这样的价格。”
梁今若腹诽,这话是嘴上说说。
买的是画里人吧。
下午时分,她终于见到了来拿画的秦宗,和秦则崇有几分相似,毕竟是亲近的堂兄弟。
“榕榕知道吗?”
秦宗动作一顿,“不知道。”
梁今若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
送走秦宗,梁今若给周疏行发了张图。
【分分钟三千万。】
对面似乎在忙,没回复。
因为有提前让苏特助盯着,梁今若也不怕周疏行去了星麓洲那里她不知道。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让闵优找了一个嘴巴严的工人,戴上锁,和她一起去星麓洲。
到达星麓洲时才两点。
梁今若亲眼盯着工人把剩余钉子钉上。
工人本来被这么漂亮的仙女看着还挺高兴,但动手时,被从头挑到尾后,快哭了。
什么钉子钉得太松,太紧,位置不对。
还好接下来换锁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就是一直问“这个锁牢不劳,严不严”。
工人严肃道:“劳!严!”
梁今若满意了,“去结账吧。”
工人兼职司机,送她去了医院,又得了大红包,瞬间忘了之前美人的挑剔,美滋滋的。
梁今若让他走了,打电话给周疏行。
过了几秒,电话接通,没等他出声,她就说了一长串:“我现在在第三医院,你过来接我。”
等她说完,周疏行才沉声:“你怎么去的?”
梁今若卡了壳:“坐车来的。”
周疏行微微眯起眼。记
从月澜湾去第三医院?确定不是从星麓洲过去的?
他哂笑:“不要乱跑,很快到。”
她那个扭伤,根本不需要再回医院,不过以她的性格,这么大惊小怪也不意外。
挂断电话,梁今若坐了会儿才叫来护士。
昨天的病美人又来了医院,护士们全都自告奋勇要过去帮她检查,被主任斥退了。
“只是崴脚,要你们十几个护士?”
有人出声:“我们现在没病人呢。”
本来这边住的基本都是有钱人,而且有钱人都喜欢请家庭医生,就更宁静了。
“那也不行,没病人就去学习。”主任叫来今天下午刚回来的护士长:“你去吧,这位身份也不一般。”
护士长点头,带了两个殷切的小护士。
梁今若正坐在床上玩手机,漂亮的睫毛长而卷翘,那张艶丽的侧脸在白色背景的肃冷的医院里,竟然多了丝独特的美感。
“梁小姐。”
一个小护士忍不住出声。
梁今若闻声转过去。
原本微笑着的护士长看清她的正脸,脸色微变,她张了张嘴,“小张,你来给这位……梁小姐换药,我突然有点事。”
“护士长……”
小张“啊”了声,她和同事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眼睁睁地看着护士长就这么不顾主任的交代离开了病房,然后在病房门口与人差点相撞。
“不好意思……”
护士长抬头,对上男人的目光惊了一瞬。
男人瞥了眼她发白的脸色,微微点了点头,就没再看她,而是越过她进了病房里,嗓音清磁:“好了?”
“还没开始呢。”梁今若摇头。
周疏行走到床边,“发火了?”
梁今若望着居高临下的男人,哼了声:“我发火干嘛,我这么善良,最体贴医护人员了。”
她说着,冲两位小护士笑:“小姐姐,我这个明天参加宴会,会不会有影响?”
小护士们当即被美貌冲击得晕头转向。
“小心点就没问题。”
梁今若得意地看向周疏行,等小护士离开,才说:“那个护士长看到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走了。”
周疏行坐在她对面。
她脚顺势就搭在他身上。
梁今若难以置信:“我这么漂亮的大画家难道不值得护士长精心呵护吗?”
周疏行漫不经心回道:“漂亮的画家伤势太轻。”
梁今若可听不得这种话,即使前缀都带好了。
她指使他:“你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走路,刚刚忘了问,能不能穿绑带高跟鞋。”
周疏行目光转到她白皙的脚踝上。
都崴脚了还想着穿高跟鞋。
他说:“显然不能。”
梁今若不听,“我要听医生的。”
-
第三医院人少,很安静。
周疏行拗不过在这方面精致到死的梁今若,离开了病房去寻最近的医生办公室。
不远处的服务台,几个护士正在聊天。
“……我见到了沈向欢!”
经过走廊时听见这个名字,周疏行有些意外,记停下脚步。
他侧眸看过去,刚才差点撞上他的护士长正在和人打电话,来回走动,显然情绪波动很大。
周疏行从没有听墙角的爱好,抬脚要走。
“我知道沈向欢早就死了,她长得太像了,太像了,是她那个女儿吧……”
“……扭脚而已,连着两天来医院,今天还是我回来医院……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那时候才几岁,应该不记得吧,那件事是你要做的……”
安静许久,她挂断了电话。
一转身,看到对面逆光中站着的年轻男人。
正是和梁今若关系亲密的那位。
男人的眸光不冷不热地注视着她,周身西装革履拢着层上位者的气息,这一眼就让护士长如坠冰窖。
她喉咙发干,咬牙挤出一个笑容:“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周疏行扫了眼她胸前的铭牌。
——张慧。
“医生办公室往哪儿走?”
男人的嗓音微沉,淡淡的,带着强势。
关于她的电话发言只字不提,护士长松了口气,背后都浸出了一身冷汗。
“一直走,第三间就是。”她说。
“多谢。”
明明是感谢,护士长却觉得空气里都泛着凉,她捏着手机,低头自动面容解锁。
通话记录第一位写着方兰如三个字。
-
远在中世大厦里认真工作的苏特助接到了老板的电话。
“去查第三医院一个叫张慧的护士长。”
仅仅这一句,电话又挂断了。
病房里,梁今若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周疏行,“医生说我可以穿高跟鞋吗?”
周疏行面不改色,“不可以。”
梁今若狐疑:“真是医生说的?”
周疏行瞥她,“你可以去问。”
梁今若沮丧,被他抱起来小脸一垮,“那我明天去参加宴会怎么办,穿平底鞋当c位吗?”
她好像真的很难过。
周疏行想了想,打算开口安抚。
又听怀里人长叹一口气:“难道只能靠我的美貌了吗?”
“……”
过了会儿,梁今若仰脸看他,问:“或者有新的二十亿代替吗?”
周疏行收回了未开口的话。
梁今若和他对视三秒,叫道:“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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