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之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16章 为了战争为了胜利(七),文明破晓,绯红之月,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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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一声惊呼,让袁画白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伴江清月。见到同伴如花痴女一样盯着眼前来接车的东北军人,袁画白并没有特别讶异,而是转过头再次打量着对面的军人。
面前的青年军官身高180左右,袁画白很难确定自己是被这个青年军官吸引,或者是被青年军官身上的制服所以吸引。又或者是被穿着帅气无比军服的军人形象所吸引。
贴身,细致,醒目,整洁。这位青年军官身上散发着深沉,冷漠,的气质,却又不得不让人瞩目。在这种深沉冷漠之下,给人一种理性、自制、禁欲的感觉。
就在此时,江清月已经上前一步,看她抬起手臂的样子,大有上前摸摸衣料的意思。
袁画白赶紧拉住同伴,自己的好朋友学画画好像学魔怔了,见到喜欢的美丽物体就很容易失态。不管这物体是树木、风景或者是人。经常会弄出些尴尬的事情来。
好在袁画白出手及时,总算没让江清月上前仔细观看。
青年军官却没有介意的模样,他上前两步走到众人面前。好几位男生壮着胆子上前,挡在了袁画白与江清月这两位女生面前。而袁画白的母亲也已经努力迈动小脚跟上来,拉住了袁画白与江清月的手臂,目光警惕的盯着前面的几名军人。
青年军官对领队问道:“我是谢明弦中尉,请问是王斌同志么?”
王斌是文明党在上海的《东北日报》站的负责人之一,听对方自保家门,应道:“是。我是王斌。”
谢明弦向王斌敬礼,接下来才和王斌握手,“我负责接这个团到驻地。”
江清月目不转睛的看着谢明弦中尉,拉着袁画白的手臂轻轻晃动着,尽量压低声音说道:“你看,你看,那肩头,袖口,做的真好!”
袁画白中学毕业后在上海一家金属加工厂工作,和自己的同学江清月这种设计师的就业方向完全不同。不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加上女性对色彩与服装样式的天性,袁画白知道同学江清月在说什么。这身军服如此贴身,本该在有手臂动作的时候起到一定的阻碍。
然而这身军服完全没有,漂亮的设计,精致的裁剪,面前的谢明弦中尉举手投足,军服都呈现出非常自然舒服的感觉,仿佛与谢明弦整个人浑然一体,一身军服硬生生穿出了高档礼服的感觉,的确不一般。
从上海来的青年们住进了旅馆,看着土墙,袁画白一时无语。她的舅舅是一位技工,看到《东北日报》招人的新闻,几个月前先到了关外。从舅舅出发后的一个月,袁画白竟然在《东北日报》上看到了舅舅的名字。
报纸上连载了‘技工在东北’的连续报道中,舅舅到了东北之后过的不错。之后袁画白就接到了舅舅的信,建议袁画白和她母亲一起到关外来。这里的日子比上海好过。
眼瞅着土墙,一路上的种种期待与不安就这么尘埃落定。不管是上海的格子间,或者是几天几夜的火车,这些都已经变成了过往。袁画白接受了自己真的抵达东北,要在这里开始新生活的现实。
第二天,袁画白与母亲就见到了赶来的舅舅。原来舅舅并不在奉天,而是前往奉天北边的城市四平。听舅舅的意思,袁画白也要前往四平去。
袁画白准备好了行李就准备随舅舅出发,却在出发前被人叫住。那人一身制服,与军服大不相同。就在袁画白的住处,来人与袁画白和她的舅舅做了一次谈话。
谈话里面,那人明确表示,既然袁画白是中学毕业,又有机械加工的经验。现在东北工业厅提供两个选择,一个是去机械厂工作,一个则是前去新成立的冶金局工作。
“冶金?”袁画白品味着这个词,心里面很是奇怪,自己的工作经验与学习过程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去金矿工作的。
工作人员听袁画白重复了这个词,便解释道:“嗯,冶金。我们现在正扩大钢铁与其他金属产能,这些都归冶金局管。”
“那不就是炼铁么?”袁画白这才恍然大悟。
“冶金不仅仅包括钢铁冶炼,还有铝、铜等各种金属的冶炼。”
“我……再想想行么?”袁画白答道。
之后的两天,袁画白把介绍的内容翻看了好多次,就发现自己对于毫无了解的冶金专业越来越期待。
就在约定的回复的头天晚上,同学江清月兴冲冲跑到了袁画白住处,一见面就喜道:“我终于明白那衣服为何那么好看!”
袁画白想了片刻才突然想起军服的事情,心中有些羡慕同学的率直,叹道:“你这就去了制衣厂?”
“不是制衣厂,我去了设计局。”江清月欢欢喜喜的答道:“我把以前画的画给这边的干部看过,第二天就被分配到了设计局。你知道吗,设计局里面是真的在做设计啊!他们真的在做设计啊!”
说到兴奋处,江清月抓住袁画白的手臂晃动起来。
袁画白又替同学高兴,又觉得同学未免太激动了。而江清月已经接着兴奋的说道:“那军服竟然是定制的,定制的!按照高矮胖瘦,有一个大概的尺码。但是非得因人而异的部分,他们都是定制的!画白,他们竟然大量的定制衣服!呵呵,哈哈!”
看着几乎要喜欢疯了的同学,袁画白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区分到底是什么。不过袁画白也有些明白过来,关外的军队是真的肯投钱。而且关外还有许多的裁缝。
第二天,在干部前来询问袁画白想法的时候,袁画白不知怎么的,答道:“我想去冶金局。”
干部脸上露出了喜色,看得出他很想让袁画白做出这样的选择。袁画白看着舅舅有些失望的神色,一时觉不知道该该说啥。或许是受到了同学江清月的影响,袁画白就是想做些以前没做过的。之所以离开上海,很大原因也是袁画白厌恶起机械加工厂昏暗的厂房与轰鸣的机器,更受够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与刻意的搭讪。
女性在机械加工厂里面的地位很糟糕,工资比那些技术水平远不如袁画白的男人更低很多。便是如此,工头的态度里还有着施恩般的傲慢。
既然是炼钢,应该有火。那些飞扬的火焰或许会让人感觉更加舒适吧。
7月,盛夏。关外并没有因为冬天的寒冷而在夏季变得更凉爽。明亮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但是在平炉车间,平炉散发着更强烈的热量。袁画白厚厚的防热服内大汗淋漓,可这感觉让袁画白感觉更开心了。
钢水从出钢口滚滚而出,在已经准备好的浇铸槽里开始逐渐凝固。趁着钢还比较软,巨大的钢钳就夹起钢条,送入加工装置内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处理。
这些庞大的机器如此强大有力,令袁画白感觉到那些强大的力量。然而袁画白的工作并非是从事冶炼和加工,这些工序不招收女性。袁画白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袁画白的工作是做钢质检测。
用长长的钢钎探入炙热的平炉,从里面取出一点钢水,袁画白急匆匆赶往实验室。半路上这些钢水正在凝固,到了实验室,就开始降温以及各种检测。
以前做机械加工,并不知道那些原材料是怎么来的,现在这些疑惑已经豁然开朗了许多,袁画白觉得随着工作进行,自己一定能够了解的更清楚。
这些钢柱并不需要特别优秀的材质,经过检验,钢质更偏向于软钢,也很均匀。完全符合要求。
在检测记录上签了字,袁画白把检测记录交给了下一个检测部门。却也忍不住想,这些钢是做什么用的。虽然有各种想象,甚至考虑过武器,袁画白却没想到,这些钢材是用来加工弹头的。
这一炉钢出来之后,最终被轧钢机压成了长条,虽然都连接在一起,弹头的大概形状已经有了。之后再送入机器,将连接的部分切断。
小小的锥装钢柱送进兵工厂,经过机械车削,与铜帽进行冲压,制成钢芯被铜弹头。之后再与子弹其他部分组合,再经过一系列的检测最终涂上漆,就送出了兵工厂内的火车站台旁。
俄国技术人员已经喝了一顿伏特加,醉醺醺的查看完毕,就开始考虑晚上怎么喝。东北的兵工厂产品质量很不错,数量上也没有搞鬼,俄国技术人员也已经开始走走过场。毕竟现在当政的是一群逆贼,俄国技术人员觉得自己还在坚守岗位,已经是最强烈爱国心的体现。
此时,何锐再次到了四平,集结的委员们立刻提出了问题,“7月1日,俄国进攻失败。主席,接下来呢?”
“我这次开会不是要讨论这个问题。俄国的局面发展早就讲过好几次,其方法论在于,现在谁能代表人民停战的诉求,谁就能获得真正的俄国政权。同志们,我们考虑一个国家的时候不能把国家拟人化,俄国是由上亿人口组成,上亿人的想法各不相同。”
何锐严肃的讲述着自己的看法,同时观察着同志们的反应。
“就如咱们中国,存在各种不同想法的人。咱们这些人集结于此,是因为我们都有想救国救民的愿望。然而东北的人民中,有这样清晰看法的人是少数。而东北一地的人口与全中国相比,又是少数。俄国也是这样的,现在即将垮台的政府在俄国只是一个少数。他们代表的也是少数人。而且大家不要觉得俄国人非此即彼,现在反战不等于俄国人民就没有爱国心。俄国人民反对的是为了帝国主义分子的争霸而去送死。”
看得出,同志们里面没有外交天才,所以何锐看到的大多是有些茫然的神色。所以何锐只能问道:“大家觉得咱们收复了中东路,俄国人民会感觉受到了损失?”
没有人回答,这种表现就证明了大家的态度。何锐着实没办法,只能告诉同志们,“接下来大家服从命令就可以了。俄国临时政府撑不了几天了,年底,他们就要完蛋。而我们的行动,将在那时候开始进入启动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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